“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廉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洛陽蔡公府,西蜀子云亭。敢問曰:何陋之有?”
高肅稍作修改後,一字一句地把這首流傳千古的《陋室銘》,慢慢的朗誦起來。
其實在高肅念第一句的時候,整個大廳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全神貫注地聽著高肅在誦讀。
直到高肅唸完最後一句的時候,大廳裡可以說是落針可聞。
許久,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個寂靜的場面。
“好!好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坐在席間的鄭玄扶著長鬚,大聲地說道。坐在他旁邊的盧植雖沒有他那麼激動,但也是不斷點頭。
接著,荀彧、皇甫嵩、荀攸、馬日磾也紛紛贊好。
就連蔡邕也說道:“真是後生可畏啊!不過孝恭你過譽了,老夫怎比得上揚子云!”
話是這麼說,但誰都看得出來,蔡邕一副受用的樣子。
這時候,從屏風後面轉出一位少女來,衝著高肅說道:“高公子,你這文章做的實在是太好了!”
高肅陡然聽到一個稚嫩柔美的女聲誇讚自己,不覺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在場的衆人也循聲望去,卻是一個身材高挑,模樣端莊,兩頰生紅,雙眉似月,波瞳含水,雲鬢生光的一位幽婉從容,清麗脫俗的俏佳人!
高肅的神情不由爲之一滯。
“琰兒不得無禮!”蔡邕板著臉訓斥起那位少女,又轉頭對在場衆人說道:“諸位,這位便是小女。平日對她嬌寵慣了,失禮之處還望諸位見諒。”
蔡琰雖然美麗,但在場的人除了高肅外,像袁紹都也三十多了,曹操又是個標準的**控,其餘的都是老傢伙了,自然不會有什麼異樣的眼光。
蔡琰見廳中的人都盯著自己來看,粉臉一紅,對著大家盈盈一彎腰,道:“蔡琰見過各位叔叔、哥哥。”
盧植、鄭玄、馬日磾、皇甫嵩等人都是一派長者風範,對蔡琰道:“侄女不用多禮。”
荀彧和荀攸剛看到這個蔡琰,眼內也閃過一絲驚豔之色,隨即兩人又正容目不斜視的說:“蔡小姐不用多禮。”
聽到蔡琰誇讚高肅,一旁的袁術就不滿了,倒不是袁術對蔡琰有什麼想法,不過是看不慣高肅大出風頭罷了,但是袁術因爲高肅前面的表現,知道他是有所準備,不滿地看了高肅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高肅回過神,對在場的人說道:“今日,蔡大人與諸位大人於此聚會,高肅本來特意帶來了一些寶貝送與諸位。讓諸位久等,真是過意不去,這便取來寶物,讓大家見識。”說完,高肅便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高肅的話,衆人都是交頭接耳,沒有人知道高肅要展示的寶貝到底是什麼。
沒一會兒,高肅抱著一個大大的酒罈走了回來。這使得衆人很是糊塗,難道高肅的寶貝在這酒罈裡,還是這酒罈就是高肅所謂的寶貝。
“孝恭,難道這酒就是你所謂的寶貝,呵呵,要知道,今日本初和孟德可是帶來了洛陽風月樓的佳釀呀!”皇甫嵩出言道。
衆人也都是對高肅表露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就連袁紹和曹操兩人也不例外。
“呵呵呵!”聞言,高肅神秘一笑,然後開口說道:“諸位勿急,說了是寶貝,就絕對不會讓諸位失望的。”
看到高肅這不慌不忙的樣子,衆人皆是十分好奇,曹操更是開口道:“孝恭,你就別藏著了,快些打開給大家看看。”
高肅聞言一笑,然後將酒罈放在了桌上,一下打開了酒罈的塞子,頓時一股酒香便傳了出來。離酒罈近的幾人,像袁術、曹操儼然已經被這股酒香迷的有些沉醉。
“這……”衆人指著桌上的酒罈,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嘿嘿嘿!”看到這副場景,高肅詭異的一笑。自己酒的銷路有著落了。
皇甫嵩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眼中泛光的問道:“孝恭,這是……”
“這是高肅自釀的貴妃醉酒。某特意拿了這寶貝,就是來與衆人分嘗的。正所謂,獨獨樂不如衆衆樂。”高肅笑著說道。
高肅話一說完,先前還坐在席上皇甫嵩便急不可耐的抄起了一個酒碗,裝了一碗酒罈之中的酒水,然後便仰頭喝了進去。
高肅看見了暗道一聲“不好!”
果然,只見皇甫嵩“噗!”的一聲,將喝下的酒給噴了出來。
“大人,我還沒說完,你便如此焦急。這酒辛辣異常,得慢飲,萬不可喝的如此迅速。”
“孝恭,你爲何不早說。”皇甫嵩看了高肅一眼,埋怨的說道。
這邊的盧植笑著說道:“呵呵...這你可就怪不得孝恭了,誰叫你這麼急。”
“好了,好了,大家都來嚐嚐這酒。”高肅開口說道。
於是,蔡邕就叫來下人來分酒。
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鑑,衆人現在是慢慢的將酒碗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先是用力的聞上一聞,然後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好酒!”喝完,盧植首先大聲的吼道。
隨後,曹操、蔡邕、荀彧、袁紹等也紛紛叫好,屋內就是一片讚許之聲。
看著這副場景,高肅臉上的笑意更濃。
不過,不管在哪兒都會有些不合羣的聲音,衛仲道自小和蔡琰有婚約,聽到蔡琰還有這麼多人稱讚高肅,腦子一熱就“哼”了一聲說道:“酒釀的再好也不過是奇淫技巧,一介武夫焉能作出如此好的文章,剛纔那篇,不用說一定是從別處抄來的。”
這話一出口,頓時使得大廳中的氣氛變得凝滯起來。
盧植、皇甫嵩二人神色冷峻。
鄭玄、馬日磾、荀攸和荀彧都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曹操和袁紹兩人都是默然不語。
袁術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蔡邕卻是面沉如水,臉色鐵青,枯瘦的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
其實按理來說,今天來蔡府的人都是有官身的人,像衛仲道這樣的士子是不應該來的,可是衛家與蔡邕早有交情,衛仲道與蔡琰又有婚約,蔡邕也就讓他與衆人同席,可剛剛衛仲道的話讓蔡邕聽了,把蔡邕的腸子都悔青了,他怎麼就和衛家訂了親事?況且在場的人裡,哪個不是大家族裡的人?這件事那些家族一定會知道,到時候一傳出去,那面子可就丟大了。
不過在場的人對衛仲道雖說印象不好,但是也沒有站出來說話,這事情畢竟是兩人之間的打鬧。
蔡琰聽見衛仲道質疑剛纔那篇文章,有些不高興起來,說道:“衛公子,家父和在場的大人都讀書無數,皆不知這篇文章出自何處,那就定是高大人所作了,何須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