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三對三十盡管折了黑夫與劉伯,馬越都沒讓祖郎這一干手下討到好,更何況如今是己方雙倍于他呢。
馬越提著鐵棒所向無前地朝著祖郎追逐,真如那金剛舞杵一般,那些山賊嘍啰根本無人能擋住馬越前進的步伐,青銅刀劍對上混鐵車軸這般重量的兵器,挨著便斷,碰到就折。
他們已經(jīng)喪膽了,要他們劫掠過往商旅,仗著人多欺負人少還好,對上如今這種被有心算無心,人多打人少,又是箭矢拋射又是猛士沖陣的,他們根本沒有打下去的欲望。
山賊不是黃巾軍,沒有讓他們瘋狂為之而戰(zhàn)的信仰,他們求的財,不是什么天下大同子孫過上好日子,他們的對手都是那些商隊護衛(wèi),窮途旅人之流,也從側(cè)面反映出他們的戰(zhàn)斗力。
極其低下,烏合之眾。
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跑了,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沖鋒而下的只有馬越與彭式帶著寥寥可數(shù)的幾個人。
其他人還在山坡上張弓搭箭呢,不是每個人都有至深的仇恨,根本沒想過要沖鋒接戰(zhàn),甚至就連馬越這么狀若瘋虎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想到。只有在北方草原上騎馬騎傻了的漢子才會放著長弓不用提著一桿混鐵棍把窮兇極惡的山賊敲得暈頭轉(zhuǎn)向吧?
除了彭式,沒有人知道馬越的仇恨,許多人甚至到現(xiàn)在還以為祖郎惹到的是甘寧而不是馬越。畢竟,他們只受命與甘寧。
彭式跟著馬越?jīng)_殺的原因很簡單,他很煩,煩透了祖郎頤指氣使的自大模樣,含恨而發(fā)的一箭居然沒能射死他,居然被擋在了那件該死的布甲之下,這讓彭式惱羞成怒??粗R越提著鐵棍一陣風(fēng)般地沖鋒,彭式一瞬間也變得激昂,根本每過腦子地跟著沖了出去,連刀都忘了拔,就這么一手長弓一手羽箭地跟著馬越?jīng)_了出去。
“哇??!快跑!快跑!”
耀武揚威的山賊如同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土狗,哀嚎聲不斷響起,跑的慢一點兒就會被身后的箭矢追上,仿佛他們身后有這世間最恐怖的惡鬼一般。
祖郎被馬越的弩矢射中背后,弓著身子沒頭沒腦地逃著,身后跟著二十幾個殘兵流寇,幸虧有左右架著他逃跑的兄弟,否則他根本跑不出十步。可即便如此,身后馬越的步伐依舊在他心里越來越近,他可不想被那比車軸還粗上幾分的大鐵棒子抽上一下。
方才他可是看著馬越一棒子像打野雞一般抽在攔路的兄弟身上,一下子人就像被奔馬撞上一般,直接凌空而起。
祖郎丟了佩刀,雙手抱著腦袋向前奔跑,他覺得即便自己如果今天能逃過這煞星的追殺,往后的許多年只怕是每個夜晚都要做上同一個噩夢了。
好不容易跑出了山間林地,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轉(zhuǎn)過彎祖郎玩了命的跑著,對身后追擊的疤面煞星的恐懼已經(jīng)強過了后背的疼痛,這么短短百余步的奔跑讓他硬是憋的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匆忙地跑出數(shù)十步,突然兩邊架著他逃跑的兄弟腳步一頓。
“跑啊,怎么停了,他媽的……”
祖郎一抬頭,驚訝的嘴巴張大著,似乎連地包天兒都治好了。
在他面前五十余步,官道旁的青石上一個頭插翎毛的英俊青年正引著一張強弓,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在青年身旁官道上,林間都站著引弓的漢子。
“哇呀!”
這么個緊要關(guān)頭,祖郎扭頭望了一眼,怪叫一聲便張開雙手推著身邊兩個兄弟,聲音都帶著哭腔,“他媽的給我跑??!”
他一回頭,好死不死地看見道路上十幾個兄弟丟刀棄鞋地往這邊張牙舞爪的逃,林間傳來一聲暴喝,一條長腿蹬著一個跑的慢一只腳剛踏上官道兄弟的腰,就聽到“嘭!”“咔吧!”兩聲,那瘦小的山賊就被直著踹出近一丈遠,撞在對面一棵書上,接著那個疤臉青年便提著噩夢般的鐵棒沖了出來,左右一望便指著自己沖了過來!
“興霸別放跑了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