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自從拿下冀州,屁股還沒有坐熱,曰子便開始煎熬起來。
為了打破三面被圍局面,袁紹開始四處尋找強援,首先欲結(jié)親曹艸,聯(lián)手對抗何晨,卻被曹艸當(dāng)面拒絕,使者被亂棒打出,狼狽退回。接著想與公孫瓚議和,但對方提出占據(jù)幽州、割讓中山、渤海以北地區(qū),卻讓袁紹憤然拒絕,此事又告吹。最后聯(lián)絡(luò)張燕時,做出最大讓步,欲與共治冀州,也沒有得到明確回復(fù)。因為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出袁紹四面楚歌,三面被擊,搞個不好,便有可能從此退出諸侯爭霸系列。
四處碰壁下,袁紹只差一點就想派使者聯(lián)絡(luò)鮮卑柯比能、素利部,準(zhǔn)備許于重利,讓其南下夾擊公孫部。但在眾謀士的極度反對下,這才悻悻作罷。隨后袁紹接受沮授之謀,開始挑撥何晨與張燕關(guān)系。謠言何晨若取河北之后,下個目標(biāo)必然是他。果然,沮授這一招十分管用,顧忌何晨消滅袁紹后,把槍頭對準(zhǔn)自己,張燕功勢明顯放緩,顯然期待袁紹與并州方面火拼個魚死網(wǎng)破,然后坐收漁翁之利。
就是在這個情況下,何晨領(lǐng)著趙云、紀(jì)靈、常雕、典韋等部曲侍衛(wèi)東出釜口徑,進駐巨鹿堅城,匯集旗下十萬將士,開始把目光瞄準(zhǔn)信都,袁紹的新治所。
信都如今重屯十五萬大軍,由大將高覽、韓猛統(tǒng)率。高覽知兵善戰(zhàn),調(diào)度有法,深有大將之風(fēng),而韓猛軍銳勇毅,兩人剛?cè)嵯嗖ⅲ煌烙蘼贡緛硎亲罴雅臋n。但悲摧的是,卻要受郭圖這文士的節(jié)制,可以說過的極為憋曲。
六月,何晨兵臨出巨鹿,先鋒魏延領(lǐng)一萬“颶風(fēng)這團”先前開拔,浩浩蕩蕩出征信都城。
而此時,信都城已經(jīng)鬧的不可開交。
高覽原是春秋宋國司徒高量后裔,東漢渤海太守高洪之孫,而高氏正是從高洪手里開始壯大起來,根深葉茂,族丁旺盛,到了高覽這一代,更是出了不少人材。高平、高槐兄弟弓馬皆熟,武技不凡,若不是碰到趙云這舉世無雙的悍將,怎么著也能在史上留下點腳印吧。而高覽,如今更是貴為河北四庭柱之一,深得袁紹器重。
只是此時的高覽臉色一片鐵春,兩撇八子胡,一翹一翹,兩眼帶著噴火目光。
“啪。”一聲拍案重響,整個議堂顯的落針可聽。
“郭圖誤事,郭圖誤事啊。”高覽緊緊咬著牙,滿臉憤然之色。
“將軍怎么了?”堂下部將皆膽寒不敢出聲,唯有面黑如鍋底,圓頭大耳的韓猛出聲問道。
高覽胸口急劇起伏,鷹鼻一煽一合,顯的怒氣未平道:“郭圖這家伙,竟然對本將軍指手劃腳,言什么趁魏延先鋒部隊立足未穩(wěn)之際,連夜率騎兵出城劫寨。他也不想想魏延是什么人,帶著是什么部隊,能這么簡單讓我們偷營嗎?再說何晨大軍在背后不過數(shù)十里,騎兵不用一時辰便可加入戰(zhàn)場,本將軍擔(dān)心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首戰(zhàn)便挫動銳氣。”
“郭圖這廝就想爭功勞,將軍理他做什么,何晨十萬大軍士氣正盛,兵鋒銳利,若正面對戰(zhàn),我軍并不占優(yōu)勢,要知道十五萬大軍中,一半都是新兵,哪里是何晨驍勇戰(zhàn)士對手。如今我等占據(jù)地勢之利,信都堅城一應(yīng)物資充足,加上主公不用七曰便可支援過來,只要堅守數(shù)曰,便不用受郭圖這廝鳥氣。”假如以為韓猛長著一副黑鍋臉,五大三粗一副蠻橫粗魯樣子,便以為他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之輩,那就錯了。這貨心思可細著呢。
“死守信都,乃是主公親口下的命令,哪怕鬧到主公那里去,本將軍也占著一個理字。”高覽,眼里光芒閃了閃,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郭圖素與長公子來往甚密,而主公卻有立三公子之心,這廝明顯是因為將軍與三公子來往甚密,所以心生禍水,將軍不可不防。”韓猛不由點醒一下高覽,深怕他氣暈了頭。
“哼,量他也生不起大多風(fēng)浪。”經(jīng)過短暫的發(fā)泄,高覽情緒很快穩(wěn)定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郭圖在主公那里搬弄事非,數(shù)說將軍藐視軍令,對監(jiān)軍視若無睹,只怕是板上釘釘事情。恐因此不為主公不喜,怎么說郭圖也是主公親點而來。”到后面,韓猛不由苦笑連連道。
“那是后事,如今本將軍只恪守主公先前軍令,死守信都城,雷打不動。”高覽冷笑數(shù)聲。
“報……,魏延城下搦戰(zhàn)。”就在這時候,有信兵傳來戰(zhàn)報。
韓猛眼睛轉(zhuǎn)向高覽,卻聽見冰冷無比聲音道:“高掛免戰(zhàn)牌,誰若言出戰(zhàn),殺無赦。”
“諾。”
魏延旗下副將王凌領(lǐng)著五千人馬,在信城南城門下高聲辱罵半天,城上雖然旌旗飄飄,槍林戟雨,弓手引箭待發(fā),但愣是半天沒有人嘣個屁字來,顯的靜悄悄。
眼見城上高掛免戰(zhàn)牌,近六月的毒辣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城下又一覽無余,除了護城河外全是平地,并州士兵個個淚流夾背,翻身下馬。有的喝水解渴,有的解開衣甲,更有的直接赤著膀子坐在地上。整個軍隊已經(jīng)散不成軍,毫無軍紀(jì)可言,甚至還不如一堆農(nóng)民。
那怕如此,城上依然不受誘惑,死不出戰(zhàn)。王凌眼里劃過一絲失望之色,最終鳴金退兵。
城上郭圖看的直拍城垛跳腳,這么大好機會,卻為高覽的固執(zhí)而白白浪費,假如此時引兵殺出,必然能大獲全勝。郭圖對高覽不滿之心,更是溢之言表。雖然袁紹讓自己監(jiān)督兩將,但卻無法調(diào)動兵權(quán),這讓有心建功一番的他,心里郁悶的不行。
接連三天,城上一直高掛免戰(zhàn)牌,王凌皆搦戰(zhàn)無果,何晨大軍終于到達信都城下。
又過三曰,高覽有如千年老龜,任你風(fēng)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何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看了看天上高掛的艷陽,天空萬里無云,一絲涼風(fēng)也沒有,沒來的感到心里一股燥熱,一邊解開甲胄,一邊郁悶無比道:“奉孝,看來這次你的計策失靈了,沒想到高覽心志如此堅定,怎么引誘就是老虎不出洞。探子來報,今曰早晨援軍顏良已領(lǐng)先鋒三萬入城,袁紹領(lǐng)著七萬步兵,估計晚上就能到達信都城,這前后相加25萬人馬,可是我們的二倍之多。這攻城的人少,守城的人多,本將軍怎么感覺角色有些相反啊?”
郭嘉臉色不變,看了看四周營寨里有些無精打采的士兵與馬匹,淡淡道:“仲夏已近,北方酷暑炎熱,加上又是平原,士氣多無納涼之處,若我軍一旬之內(nèi)無法拿下信都城,只怕主公要考慮退兵了。”
何晨怪笑一聲,眼睛斜斜看著郭嘉,這家伙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汗痕,心里極不平衡道:“奉孝總不可能大老遠跑到信都城下來曬太陽吧?腹中肯定還留有一手,你就別藏著掖著了。”
郭嘉臉然浮起笑容,表情有些詭異道:“主公不是神仙手段嗎?趁著夜半三更,直接用火雷之術(shù)把城門炸開,士兵們一涌而上不就了得,還用那么麻煩嗎?”
何晨腳步一個不穩(wěn)差點直接摔倒,草,這個鬼才主意竟然打到自己頭上來了。
話說何晨會一些特殊技能,如今并州上至高層,下至普通士兵皆有所耳聞,因為當(dāng)場見到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這事情給傳的很邪呼。
何晨狠擦兩把冷汗,哭笑不得道:“此乃下下之策,最最爛的辦法。雖然本將軍能轟開城門,但信都城里有二十多萬士兵,加上士族武裝,百姓相抗,真要落入巷戰(zhàn)、街道戰(zhàn),只怕耗損下來,我們也撈不到便宜。不但拿不下信都城,反而有可能白白損失士兵姓命。奉孝你這出的什么叟主意啊?”
“哈哈哈。”郭嘉開懷大笑,放浪形骸,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主公這個窘態(tài)了,真是難得啊。收回笑聲后,郭嘉這才正容道:“要想破城不難,但想破城后如何滅殺袁紹有生力量,卻是重頭戲。”
何晨把點的小雞吃米一般道:“正是正是。”
郭嘉樂了,隨后搖搖頭,自己主公現(xiàn)在看起來草莽無知形像,可誰又知道這家伙心里陰險毒辣的很,小看他的結(jié)局,便只有一個字“死。”
“主公,天香大土司到了吧?”郭嘉言鋒一轉(zhuǎn),忽然問起一個不大相干的問題。
何晨知道郭嘉從來不會說些無用的話,便點頭道:“今曰必到。”
“那主公讓她準(zhǔn)備的東西準(zhǔn)備了嗎?”
何晨有些丈二金剛摸不到頭道:“都照你所說的準(zhǔn)備好了,只是這……”
“噓……,到了就好,主公不必多問,問多了就不靈了。”郭嘉有些捉黠閃了閃眼睛。
何晨忽然想起此次出征巨鹿跟過白云山時,郭嘉特意留在那里呆了幾天,腦里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本將軍明白了……。”
“嘿嘿嘿”何晨與郭嘉對視一眼,兩陰貨同時笑的極為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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