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曹軍壁壘大營。
壁壘城頭上,值守大將曹仁極目遠望,道:“也不知主公得勝了沒有,袁紹大營也沒有動靜。”
“有動靜了!”李典突然道。
話音未落,果見遠處一騎絕塵而來。
堅壁清野方圓空‘蕩’‘蕩’只有獨騎,曹仁十分驚訝,命令士兵不許放暗箭,以觀究竟。
獨騎來到壁壘城‘門’前,高呼道:“快快打開城‘門’!”
此人灰頭土臉,披頭散髮,衣袍破敗有被火燒的痕跡,曹仁看不清他的長相,叫道:“你是何人?”
來人大怒,咆哮道:“曹子孝,我要你何用?”
曹仁乃曹軍大將,隨便過來一個騎馬的乞丐就能罵他,那能受得了。他面目大變,怒道:“放箭,放火箭!”
放火箭!
來人一陣哆嗦,急忙舉起黑手分開面前如同簾子一般的‘亂’發(fā),驚叫道:“莫要放箭,我是曹‘操’!曹子孝,你……你要造反?”
“哎呦!竟然沒有眉‘毛’,好嚇人!”城上諸人閃了腰,然而依稀認得,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中原集團獨資公司總裁曹老闆。
不一會後,曹總便在諸位驚恐的員工拱衛(wèi)下返回大帳。
衆(zhòng)人心驚,謀士郭嘉急道:“主公,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全軍覆沒……,高孟嚴……。”曹‘操’說到這裡,霸氣盡失,渾身一震哆嗦,急‘性’“恐高癥”爆發(fā),便感到官渡不是久留之地,火燒屁股一樣蹦了起來,叫道:“傳令全軍退守許昌!”
集團文武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偷襲烏巢失敗,反而被高孟嚴圍殲!”他們一個個心驚‘肉’跳,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集團之中,就有一個胖嘟嘟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開溜。
曹‘操’站得高看的遠,發(fā)現(xiàn)後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一拍案幾,叫道:“來人啊,抓住許攸!”
許攸肝膽俱裂,“曹公,不關(guān)我的事情!”
的確不關(guān)他的事情,然而若是沒有他出現(xiàn),曹‘操’就不會去烏巢,曹‘操’不去烏巢,騎兵就不會損失殆盡。這可是五千騎兵啊,曹‘操’的命根子。“殺了祭旗!”曹‘操’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沒有人爲叛徒求情,嗚哇一聲大叫,許攸死在了轅‘門’外,據(jù)說臨死之前大罵高孟嚴不止。
隨後徐晃、許褚四將接連而回,曹‘操’見到大將保住了‘性’命,多少鬆了口氣。然而“恐高癥”爆發(fā)下,又提出退守許昌。
荀攸、劉曄等人眉頭緊皺。許攸假裝出去溜達一下就被高遠看出叛變了,還算出會指點曹‘操’去烏巢,這高孟嚴還是人嘛?
郭嘉沒想到高遠如此了得,不單單看穿了許攸叛變,還看穿了許攸會勸曹‘操’偷襲烏巢,非常人所能。他走了出來,進言道:“主公,這個時候斷然不可退兵。儘快催促荀彧尚書調(diào)撥糧草,繼續(xù)守備官渡纔是上策。若是不然,袞徐二州皆屬他人了。”
已經(jīng)火燒完眉‘毛’的曹‘操’,光禿禿的臉盤子一陣‘亂’顫,“恐高癥”發(fā)作下,慌‘亂’道:“奉孝,如今我軍勢單力孤,如何抵擋袁紹大軍,還有……還那個高孟嚴!”
衆(zhòng)人便看出曹‘操’著實被高孟嚴嚇的不輕,心說可不是,差一點把命給丟了,這高孟嚴太厲害了,比他岳父厲害多了。
郭嘉決不能讓曹‘操’撤退,他沉穩(wěn)道:“有一軍在袁紹腹地,主公可派出使者持朝廷詔書前去,他一定會出兵攻擊袁紹。”
……
官渡,袁軍側(cè)。
烏巢大勝!
由於只是壕溝起火,傳的不遠,所以官渡的袁紹並不知道這個消息。當他得知這個消息後,怒喜‘交’加,真的是睡不著覺。
怒的是許攸叛變了,喜的殲滅了曹‘操’所有的騎兵機動力量。這官渡一戰(zhàn),幾乎可以跟勝利話等號了。
這樣的一場勝利,袁紹豈能不犒賞三軍?
一日後,官渡大營,袁紹高坐檯上,夜宴羣臣。
袁紹麾下三位謀士,郭圖、辛評、逢紀,河北四庭柱等人都到。
高遠獨具一席,張遼‘侍’立在後,周倉扛著方天畫戟。一旁的劉備見到,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黯然神傷。
“此宴,轉(zhuǎn)爲淳于瓊將軍,高遠將軍等烏巢將士而設(shè),你等隨我敬他們一杯。”袁紹在臺上說道。
衆(zhòng)人舉杯,不明就裡的他們多贊淳于瓊足智多謀,識破曹‘操’偷襲。
隨著許攸的叛變,潁川派一統(tǒng)袁紹謀士集團,郭圖等人早就接到同是潁川派淳于瓊的真實消息,他們唏噓不已。本以爲高遠去了遠離戰(zhàn)區(qū)的烏巢就沒有立功成名的機會,沒想到走到哪裡都壓不住。這讓看不起高遠的他們,都不得不佩服。
淳于瓊一方面接受衆(zhòng)人的道賀,一方面暗瞧高遠。
隨著高遠釋放善意,淳于瓊這才鬆了口氣。
‘花’‘花’轎子人人擡,淳于瓊立刻推高遠戰(zhàn)功,道:“主公,若沒有高將軍相助,無法全殲曹孟德的騎兵,高將軍功不可沒。”
袁紹微微點頭,他是個“寬厚”的人,回想高遠救顏良,戰(zhàn)白馬,面‘露’感謝之意,端坐道:“孟嚴屢有功績……。”他一想高遠並不是他的人,猶豫一番後道:“來日一定上奏朝廷,爲孟嚴請功。”
高遠冷笑,他原本在等袁紹說些感謝話,從而就坡上驢,騎他一程。沒想到袁紹果然只是表面寬厚,連一句感謝的話都不肯說。如此一來,他就不好騎驢了。然而高遠突然看到一旁愁眉不展的劉備,頓時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於是,高遠背地裡抓住一些酒水,呼在了自己臉上。同時憂愁之中,便向劉備望去。
劉備只以爲高遠要跟自己喝酒,這邊轉(zhuǎn)身望去的時候,便見他“淚流滿面”,“哎呀呀~!”劉備大吃一驚,長耳朵一甩,呼道:“孟嚴賢弟爲何如此?”
衆(zhòng)人望去,高遠臉上全是“淚”頓時一陣心悸,心說這好好的慶功宴,高將軍哭什麼?還哭的這麼悽慘,跟下雨一樣!
袁紹忍不住起身,走到臺邊,探頭道:“孟嚴賢侄爲何哭泣?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可對本公說,本公必定助你。”
高遠抹了抹臉上的酒水,心說我他嗎的“不哭”,你他嗎的肯說這樣的話?他便泣道:“小侄本說送父遺骨返回家鄉(xiāng),今日才得知,故鄉(xiāng)已經(jīng)在匈奴人鐵蹄之下。父骨無法返鄉(xiāng),我真是一個不孝之人。”
衆(zhòng)人這纔想起高遠千里送父回鄉(xiāng)的事情,聞言感慨萬千,又贊他至孝。
袁紹心裡一沉,隱約猜到了高遠的目的。眉‘毛’一陣‘亂’跳後,突然嘆息道:“孟嚴真至孝之人也,來日本公上奏朝廷,一定驅(qū)除韃辱。”
高遠沒想到袁紹不按套路出牌,全推到?jīng)]用的朝廷身上了,果真沒一個諸侯是好鬥的。而他若是揭過袁紹的“牌”直白的說出目的,恐給人有意爲之的口實。
他一時間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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