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不足
劉備五萬大軍行動甚緩,三人沒用多久便追趕上來。賈仁祿好搞惡作劇,執意要擺一個酷一點的出場造型。關公拗他不過,便先一步回到軍中。
劉備得勝還徐,心中喜悅,揚眉吐氣,催馬行于隊伍之前,和當日在許都灰頭土臉的樣子判若兩人。行不多時,遇到關公,大喜迎上,問道:“二弟如何去了這許久?可有仁祿消息?”
關公將前事道出,劉備聽后慨嘆不矣,道:“仁祿還真吉人天向,雖遇大難,卻是有驚無險。那他現在人呢?”
正說話間,一輛小車駛近,車簾掀處,貂嬋探出頭來,一臉焦急,道:“云長可曾見到仁祿?”
關公搖了搖頭,道:“聽不懂他在說些什么,他說要趕到前面擺一個什么酷一點的什么POSS,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劉備素知賈仁祿古靈精怪,搖頭苦笑,道:“且由他去。朱靈、路昭二人在此,每每欲設計害我,我一路與之周旋,差幸無有大恙。”
貂嬋知悉賈仁祿不即前來見她,一臉怒容,哼了一聲,放下車簾,躲到車里生悶氣去了。
關公手捋長須,道:“此二人敢膽如此定是曹操授意,如若殺之必會觸怒曹操,須以計去之,不知大哥可有良策?”
劉備道:“我本寫好表章,令他二人送回許都,二將卻說曹操曾嚴令他二人不可擅離軍中,違者重處。是以堅不肯回,我也束手無策。”
關公道:“仁祿頗有智計,一會大哥可去問他。”
劉備點了點頭道:“只得如此了。”
行不多時,便見賈仁祿單膝跪在一株大樹下,右手支頭,擺了副思考者的造型。曹靜立于邊上抿嘴直笑。劉備雖莫測高深、不明所以,卻也不敢怠慢,迎上前去,下得馬來,長揖到地,道:“得知先生遭難,我甚是牽掛,為之飲食俱廢。如今再見到先生,實是不勝之喜。”
賈仁祿心道:“唉,看來是對牛彈琴了,我擺了這么酷得造型。居然沒人懂得欣賞,沒人向我要簽名。”收起架式,回了一禮道:“將軍大禮,我何敢當。我曾說過將軍若住徐州我當附于驥尾。今后我便是明公下屬了,又如何當得此禮?”
劉備大喜道:“先生肯輔佐我,實是我三生之幸。”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明公太客氣了。”曹靜哼了一聲,賈仁祿不理她,劉備問道:“這位可是曹操之女?”
賈仁祿點頭道:“正是。”
正說話間,貂嬋笑盈盈的來到賈仁祿邊上道:“相公終于又見到你了,最近一定過得很好吧?”說著悄悄伸手狠狠地擰上一記。
賈仁祿啊地一聲,尷尬地道:“很好……不……很不好。”
貂嬋格格嬌笑道:“呵呵,到底是很好,還是很不好?”
賈仁祿怕她再擰,忙道:“很不好,很不好!”
劉備一臉無奈道:“仁祿且隨我來。”說完便走到一旁,賈仁祿知他心思,忙跟了上前,貂嬋拉著曹靜于一旁自說自話去了。
劉備悄聲道:“如今朱靈、路昭二人在此,每欲加害。我一直欲將二人遣回,卻無良策,不知仁祿可有何高見。”
賈仁祿低頭沉思片刻道:“正好,可令二人護送曹靜返回許都。曹靜乃曹操之愛女,二人怎敢怠慢。”
劉備道:“此計可行,就依仁祿。”
當晚安營扎寨,劉備將路昭、朱靈二人,傳至中軍帳來。劉備道:“如今有一差使,需用到二位將軍,還請二位不辭辛苦,走上一趟。”
朱靈道:“我等下屬,使君何必客氣,吩咐便了。”
劉備道:“如今曹公愛女現在軍中,我欲遣二位護送她返回許都。”
朱靈道:“明公曾有嚴令不讓我等擅離軍中,還請使君體諒。”
劉備道:“二位定不肯去?”
朱靈道:“不是我等不肯去,實是萬不得已。”
劉備微微一笑,道:“那樣看來只有我親自護送曹公愛女返回許都了。見到曹公我定會替二位美言,說二位當得好差,連我這個主將都差遣你們不動了。我想曹公定會聞之大喜,夸你們忠于職守,好好的賞你們的。”
朱靈、路昭互視一眼,面有懼色,同時跪伏于地,道:“不敢勞動將軍,卑職愿住!”
劉備微微一笑,隨即面色一沉,喝道:“還不快去準備,明日一早送小姐返回許都,路上要有半點差池,唯你等是問!”
朱靈、路昭同時應道:“是!”爬將起來,嚇得腿直哆嗦,路也走不穩了,踉踉蹌蹌跑出帳去。
待二人去遠,賈仁祿從暗處閃將出來,道:“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龍套,也敢拿這么大地架子,當真不知死活!我還不信嚇不死他們。”
劉備微微一笑,道:“仁祿的話還真管用,三言兩語便嚇得他他乖乖照辦了。”
賈仁祿道:“嘿嘿,曹操不欲為難明公,令二人暗中圖謀,就是怕擔殺英雄之名。明公若親自回許,不會有事,這點二人也該知曉。若明公回許,真得在曹公面前如是說的話,曹操一定大怒,將二人斬首,使其奸謀不至于敗露,這叫殺人滅口,我想這兩個家伙也應該想到這一點了。所以這句話最管用,不嚇得他們尿褲子,我就去做路人甲!”
劉備點了點頭,道:“仁祿算無遺策,觀人于微,真是大才!我得到仁祿,真是比得十徐州都要高興!”
賈仁祿笑道:“明公最好將這句話寫下來,然后簽上自己的名字。”心道:“有了這張條,日后拿到諸葛大大面前,也好賣弄一番。”
劉備一臉茫然,問道:“卻是為何?”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明公的褒獎勝于千金,我要將它掛于床頭,時時頂禮摩拜。”
劉備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啊你啊,還真是古靈精怪。”
賈仁祿傻笑道:“嘿嘿,對了怎么一路行來沒有看到元直?”
劉備道:“元直先一步趕往徐州打探消息去了,還未回來。”
賈仁祿悄聲問道:“那東西到手了?”
劉備點了點頭,賈仁祿問道:“現在何處?”
劉備道:“此處一直有路昭、朱靈二人監視,不便存放,元直一直將其帶在身上。”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這東東也敢揣著到處跑,徐元直一身都是膽也!”
劉備道:“我也曾問過他,他說他一個路人,無人在意,放在他那反而安全。”
賈仁祿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劉備搖了搖頭,道:“這物件干系重大,搞不好會因之喪身,仁祿為何讓我將其取來。”
賈仁祿道:“如今明公無有尺土,欲行穩便之策以安天下,豈可得乎?此事雖險若善加利用,未始不能保得數年之安。”
劉備道:“我實不知此物拿來何用,一切都要仰仗仁祿運籌。”
賈仁祿道:“敢不竭盡全力!”
次日一早,曹靜來到賈仁祿營帳告辭,賈仁祿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現已追隨皇叔,與你父親便是仇敵,早晚要有一戰,這你也該知曉。你好好回去,呆在你父親身邊,他一向待你很好,你要乖乖地,不要再惹他生氣了。世事難料,如今事情變成這樣,也是很無奈的。我雖與曹公為敵,但對他實是欽佩。回去替我轉告曹公:‘第一,切莫多疑,他會因疑壞事。第二,凡事要聽郭奉孝之言,若奉孝不幸早殞,當聽程仲德之言。第三,切莫得勝則驕,驕則必敗。要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我蒙他照顧兩月有余,感激不盡,是以以此三策告之,行不行就看他的了。”
曹靜道:“你說了那么多,我也記不全,還是寫下來吧。”
賈仁祿尷尬地道:“嘟!我的字龍飛鳳舞,實屬當世精品,哪是那么容易求得的?雖然你救過我兩次,又千里護送,對我實有大恩。但就這樣就想求我的字,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曹靜道:“呵呵,你的字一定是見不得人,不敢拿出來現眼。”
賈仁祿老臉一紅,正欲回答,貂嬋捧著一張紙,娜娜婷婷而至,遞給曹靜道:“全寫好了,曹靜你看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曹靜仔細看了看,道:“好了,你常常說要給我簽名,今天我借著貂嬋姐姐的這筆好字,勉為其難的向你要次簽名吧。”
賈仁祿道:“怎么變成我要給你簽名了,不是你死求活求的,我死活不肯嘛。再說你求人也太沒誠意,我不答應。”
曹靜怒目橫視,小嘴一撅,道:“你答不答應?”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將那張紙取過,來到案邊,舉起筆來,十分費事的寫下三個狗爬大字:“賈仁祿”他根本于篆、隸、行、草一竅不通,是以三字全是簡體。曹靜接過一看,本來字寫得極其難認,加之賈仁祿寫的字與她所認知的字大相徑庭,因此全然不識,不由的微一蹙眉,隨即將字條珍而重之的收好,道:“好了,我畢竟于你有救命大恩,你不會不報答了吧。”
賈仁祿嘆道:“唉,以后彼此為仇敵,連面都不一定見得上。想報答也無有門路,再說你是曹操之女,想要什么沒有,我一窮光蛋還有什么好報答你的?不會也要我向晉文公一樣遇到你父親的時候退避三舍吧。”
曹靜道:“真要有那時候,你肯退嗎?”
賈仁祿道:“我又不是主將,說得不算。若是我主軍,遇到你父親的時,會敬退三舍的。”
曹靜道:“也不為難你了,你只要答應我三件事便成。”
賈仁祿道:“什么事?”
曹靜道:“還沒想到,以后想到了,我自會來讓你去做。”
賈仁祿心道:“咋這么熟,在哪見過……得,倚天里的趙敏就這么說過。這叫什么事嘛,趙敏可是給小張兩件極其難以完成的任務。這個曹靜又將怎么對付我?我答不答應?”低頭沉思,遲遲不答。
曹靜又是輕嗔薄怒:“你答不答應。”
賈仁祿愁眉苦臉,道:“答應,答應,一百件事也答應。”
曹靜噗嗤一笑道:“我也該走了,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可不準食言。”
賈仁祿道:“不食言,不食言!”心道:“不食言才怪,我可不像小張那樣白癡,赴湯蹈火的,到時實在太難,說不得要裝死狗的。”
曹靜格格一笑,一扭頭邁步便行,賈仁祿緊跟而上,道:“我送送你。”曹靜嗔道:“不用!”頭也不回,徑直去了。不遠處,朱靈、路昭二將已牽馬在等,曹靜上得馬來,也不反顧,一揚鞭,催馬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