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樓大婚在即,喜帖下達(dá)到各門各派。近些日子來,各門各派源源不斷的前來天海島,其中不乏青冥派的掌門、靜禪寺的主持、紫云山的幫主……眾多大人物們前后來島,之中不乏一些沒有請?zhí)s慕名而來的小門派。如此盛況,江昱圣便下令,只要是前來參加婚宴的,不要請?zhí)部桑灰獔笊献约颐柤纯伞?
這日午后,呼嘯的海風(fēng)在碼頭吹拂著,一艘大船緩緩的在天海島靠岸,踏板下放,從船上走下來的全是武林人士,而早昔三人便混在其中。其中早昔帶著斗笠,又被初蝶易容過,因此并不顯眼。倒是初蝶和琉璃花容月貌,引得旁人側(cè)目連連。
紫云山的弟子和三人走在一排,有兩個忍不住多看了初蝶兩眼,“看什么看!色鬼!”初蝶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沒好氣的加快了腳步。
踏上海島沒走多遠(yuǎn),便有天海樓的手下在路邊等待。只見寬闊的大道兩側(cè),一個個海部的黑衣少年肅然而立,手里皆握著精致的長劍。少年們身后則是一排清秀的婢女,笑意溫柔的望著賓客們。
早昔看著那些黑衣少年,不由得腳步放慢躲到了琉璃身后。初蝶又氣又妒,半是嘲笑半是做真的問道:“丑八怪!你怕啦?”
“你才怕了!我只是討厭那些穿黑衣服的。”早昔不高興的撇著嘴。
初蝶好奇的望了望那些黑衣少年,問道:“怎么,江昱圣也喜歡穿黑衣服?”
“不是!”早昔悶悶的鼓起腮幫,不愿多說,“別問我了,走你的!”
“……哼!就你脾氣大!”初蝶翻個白眼,嘟著嘴跟著走,“不知道是誰在船上都要死了呢!”
這廂,路邊一名黑衣少年見三人衣貌不凡,恭敬上前道:“請三位報上名號,我來為你們帶路。”
這本是禮遇周到的表現(xiàn),不過初蝶遷怒揚聲道:“干嗎啊!不準(zhǔn)進(jìn)去啊!姑奶奶我走南闖北,還沒有敢攔我的呢!”
黑衣少年生生愣住,他未曾料到這看似
清新嬌俏的彩衣女子氣頭會這么大,不由得愣在原地。琉璃疾步上前,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住,我是南宮琉璃,來自蓬萊山南宮世家,家中女子排行第二,特來恭賀江樓主新婚之喜。”
蓬萊仙山!
琉璃緊接的這番話,讓黑衣少年回過神來,低低驚呼一聲,倍加恭敬道:“蓬萊仙山貴客,天海樓有失遠(yuǎn)迎,方才又冒犯貴客,請恕罪。”
說完,黑衣少年又對身邊一個略小的少年吩咐道:“快去請?zhí)弥鳌!毖粤T,黑衣少年不再過問初蝶和早昔的身份,只是恭敬道,“三位,這邊來。”
跟在黑衣少年身后,三人離開人群來到了大路邊,沿著岔路走了一會兒,但見又是數(shù)名婢女在前,個個謙卑齊齊低頭,而一輛五匹黑色的駿馬所拉的華貴馬車,正等候著三人。
琉璃面露疑惑,不知這是何意,那黑衣少年朗然道:“這是為特別貴客準(zhǔn)備的,三位請吧。”
道過謝后,三人逐一上了馬車,黑馬仰天嘶鳴了幾聲,然后同時抬步,車輪滾滾,便平穩(wěn)的向前駛?cè)ァ?
馬車平內(nèi)甚是寬敞豪華,就算坐十個人也不會擁擠,早昔悄悄掀開簾子看了看,但見馬車兩側(cè)緊隨著十來名天海樓手下,按捺不住好奇道:“琉璃姐姐,那些黑衣服好像很怕你哎。”
琉璃“噗”的一笑:“人界把仙界蓬萊山吹捧的太厲害了,其實哪里有那么了不起。”
“仙界?”早昔對三界倒有些耳聞,甚是崇敬道,“那你怎么來人界了?仙界不好玩嗎?”
初蝶聞言,只是嗤之以鼻。蓬萊山南宮世家在妖族里耳熟能詳,是妖魔鬼怪們的天敵,出于抵觸心理,仙界并不被妖族覺得有多了不起,只是視為死敵,一代代的互相廝殺著。
涼風(fēng)入窗,早昔渾身散發(fā)的異香飄到初蝶的鼻端,初蝶望了望早昔,忽然雙手掐訣念了一個咒,雙掌間五彩光芒大盛,幻化出一個五彩錦囊,初蝶將錦囊遞給早昔道:“這是‘蝶囊’,可以掩
蓋你身上香味的,拿去。”
“臭丫頭真厲害啊……”早昔蠻開心的接過錦囊,嗅了嗅上面濃郁卻不膩人的香氣,揣進(jìn)了懷中。初蝶一下子也高興起來,方才滿臉陰云煙消云散,甚至悠悠哼起了曲兒。
離天海樓越來越近,早昔慢慢的安靜下來。一想到姐姐就在這天海樓內(nèi),就在離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早昔心里便有什么蠢蠢欲動著,就要破土而出。
快了……就快了……
馬車又行駛了一會,終于緩緩?fù)A讼聛恚R車還未停穩(wěn),早昔便迫不及待的鉆出去,然而一見到車外所站之人,早昔猛的低頭,只差點又鉆了回去。
琉璃和初蝶依次下車,只見高聳入云的天海樓聳立在眼前,高大宏偉的大門外寬闊的街道上,閻阿怒帶著五十名黑衣少年,整齊肅穆的站立著。
一見琉璃三人從馬車出來,閻阿怒右手撫胸低頭道:“天海樓海部堂主閻阿怒恭迎蓬萊仙子,仙子一路勞累,天海樓為仙子安排好了的住宿,請跟我來。”
“弟弟,你還在那里做什么,快來!”琉璃回頭喊了早昔一聲,便自然的跟著阿怒走了。初蝶偷偷扯了扯早昔的衣袖,早昔這才恍然想到自己易容過了,看起來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少年罷了,才抬了抬頭,跟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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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樓的貴賓閣占地僅次于卷云閣,名字雖俗氣了些,但庭院內(nèi)閣樓眾多,且房間內(nèi)裝飾皆富麗堂皇,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隨處可見,讓人目不暇接。
安置好三人后,阿怒才帶著天海樓的人恭敬退下,見人都走光了,初蝶舒坦的向床榻上一躺,伸個懶腰道:“有錢就是不一樣,天海樓的床好軟啊!”他們?nèi)诉B日奔波,幾日來都沒有睡過好覺了。
三人的房間都在閣樓二層,且互相緊挨著。這時三人都在初蝶房里歇息,而早昔緩慢的在房內(nèi)走動著,這摸摸,那瞅瞅,幾番比較后,覺得還是萬嫣宮格調(diào)高雅,清新恬淡,更襯自己心意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