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大山的辦公室出來後,凌子凱見杜鵑依然陰沉著臉,不由笑道:“姐,還在生吳大山的氣啊!其實他也是爲了咱們好,擔心咱們還不了那麼多的債務。”
杜鵑憤憤不平地說道:“我看他就是被那幾個投資商給收買了,纔會來當說客的!”
“別說這些沒影的事了,他也就是想出點政績罷了。身在官場,沒有誰不想著往上爬的!姐,咱們要是把林場給轉讓出去,其實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爲那麼多的債務發愁了!還能淨賺五百多萬呢!”
“你敢?”
杜鵑瞪了眼凌子凱,說道:“你如果心裡真有這念頭,趁早給我滾回江南去,別想再進雲海一步!”
凌子凱嬉笑道:“我還真想回江南了,就怕姐你捨不得我走啊!”
“誰稀罕你啊!沒有你,這雲海的太陽照樣從東邊出來。”
“嗯,這話我可記下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大院。
停在那裡的幾輛豪車已經開走了,不知是回白山市了,還是去其它的地方。
凌子凱也沒在意,剛要上自己的皮卡車。
卻聽到院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只見蘇果爾騎著棗紅馬飛奔而來,老遠就叫喊著:
“姐,不好了!那些前來討債的苗木商們帶著一些人去了林場,說是要挖了那些林下參抵債!爺爺讓你們趕緊過去,要是遲了,那些參苗就保不住了!”
凌子凱和杜鵑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開車了。
等蘇果爾到了身前,凌子凱一把將他從馬背上扯了下來,自己翻身躍上了馬背,衝著杜鵑說道:“姐,快上來!”
杜鵑沒有遲疑,緊跟著翻上馬背,坐在了他的後面。
凌子凱不等她坐穩,便驅使著棗紅馬往大院外奔去。
“那是我的馬,你們騎著了,我怎麼辦?”
蘇果爾跺著腳大聲叫喊。
“你自個兒回家裡再騎一匹馬來!”
凌子凱的聲音剛剛傳到蘇果爾的耳畔,連人帶馬已經衝出了**大院,朝著林場的方向飛馳而去。
從鎮上到林場只有七八里路,棗紅馬飛馳之下,用了五六分鐘,便已到達。
凌子凱早就放開了祖神意識,將整個林場都掃了一遍。
果然看到了有二十多個人正朝著一片種有林下參的林子走去,已經快要到達了。
而且,他還看到了博爾大爺端著獵槍守候在林子邊緣,馬上就要和那些人發生衝突。
凌子凱不敢怠慢,給棗紅馬注入了一絲祖神能量。
受到祖神能量滋潤的棗紅馬發出了一陣振奮的嘶叫,再次提升了速度。
當那些人到達林子邊緣,被博爾大爺攔住了去路的時候,棗紅馬終於帶著二人抵達了。
“站住!”
凌子凱和杜鵑不待棗紅馬停下腳步,便已翻下馬背,一邊大喊著,一邊跑到了博爾大爺的身邊。
三個人一字排開,攔下了衆人。
杜鵑掃了眼那二十幾個人,發現在他們當中,除了有幾個是自己認識的苗木商外,其他的都是陌生人,手中都拿著挖掘人蔘用的工具,看來是早就有了準備。
那些人見三人攔在前面,便停下了腳步。
杜鵑衝著其中一個苗木商喊道:“孫老闆,你們這麼多人到林場裡來幹嘛!”
那姓孫的苗木商上前一步,說道:“杜鵑,你們雲海林場拖欠我們的苗木款幾年了?你看看,當初栽種下的苗木都快要成材了,可欠我們的錢一直沒有還清。今天要是再不把錢還給我們,我們就拿這林子裡種著的人蔘抵債!”
“沒錯!不還錢就用人蔘抵債。”
其他的人都紛紛附和著起鬨。
其中有一個剃著光頭的青年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就要往林子裡鑽去。
凌子凱幾步上前,攔住了那光頭青年,問道:“你也是來討債的嗎?”
“是啊!”
“我們林場欠你多少錢?”
光頭青年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地說道:“大概,大概有一萬多吧!”
凌子凱轉頭對杜鵑問道:“姐,咱們林場欠他的是什麼款?”
杜鵑看了眼光頭青年,搖頭道:“我不認識他,應該沒有欠他什麼債款!”
凌子凱對光頭青年冷笑道:“你自己說說,我們欠你的是什麼錢!”
光頭青年有些支吾著說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記不清楚是什麼錢了,反正你們就是欠了我的錢!”
凌子凱問道:“好多年前的事?三四年前的事情不可能忘記了吧!那麼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對嗎?”
光頭青年點頭道:“沒錯,就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凌子凱譏諷道:“真是八年前的事情嗎?看你現在也只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八年前才十二三歲。
沒想到你這麼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賺大錢了。
佩服!佩服!
莫非我們林場欠了你一根冰棒的錢?或者說欠了你一塊巧克力的錢!”
在場的人聽到凌子凱調侃的話,全都鬨堂大笑起來。
那光頭青年有些惱羞成怒,突然上前一步,舉臂朝著凌子凱的臉部猛得打出了一拳。
凌子凱早就有所防範,頭往外一閃,左手疾出,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口中大喝了一聲,運起了祖神能量,往外猛得一推。
那光頭青年只覺得一股大力涌來,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凌空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四五米開外的地方,嘴裡發出了痛呼聲,半響爬不起來。
在場的人見凌子凱舉手之間就將人甩了出去,力氣大得嚇人,都驚得吸了一口冷氣。有幾個原本還想躍躍而出的人立時站在那兒不敢動彈。
凌子凱拍了拍身上的衣襟,看了眼那還躺在地上的光頭青年,淡淡地說道:“別以爲仗著自己人多勢衆就趕上門來欺負人。剛纔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否則我讓你下不了山!”
人羣中一個四十開外的漢子壯著膽子嚷道:“你們雲海林場也太欺負人了,欠了我們的錢,難道還不許我們上門要賬嗎!”
凌子凱看了那人一眼,冷笑道:“你們這是來討賬的嗎?我看像是上門打劫。”
那漢子像是豁出去了,並不懼怕凌子凱,反而走出了人羣,有些理直氣壯地說道:“誰讓你們欠債不還的!當初說好的是苗木栽下後就付款的,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四年了。
就因爲你們的拖欠,害得我資金週轉不過來,硬生生地把我的苗圃連累成了半死不活的樣子。
今天,我還真豁出去了,你們要是不還債,我拼著這條命,也要挖一些人蔘抵債!”
那中年漢子顯得有些激動,舉步就要鑽進林子。
杜鵑叫道:“何老闆,你先等一下!”
“怎麼,是不是想動手啊,那就上來啊,我就站在這裡等著!”
杜鵑上前走到何老闆的跟前,說道:“何老闆,是我們林場對不住你,拖累了你的苗圃。”
“哼,每次來都是這樣!既然知道拖累了我,那就拿出錢來啊,沒錢用人蔘抵債,我也認了!”
凌子凱說道:“不用了!今天我就把你的債款結清了。你有欠條嗎?”
何老闆有些警惕地看著凌子凱,說道:“欠條當然有了。不過我要看到現錢後才能拿出來,免得被你搶走,毀了憑證!”
“沒有欠條,我不可能給你錢,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欠的是什麼債款!”
杜鵑在旁說道:“何老闆的債款我知道,在所有苗木款中,他的欠款是最大的,應該是三十五萬六千元,再加上這四年來的利息,共計四十九萬八千元。何老闆,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就這個數,只要你今天給錢,我也不要什麼利息了,只求你們把我的苗木款結了,就謝天謝地了!”
何老闆大概是被拖欠的害怕了,只求能拿回本錢。
其餘的人都紛紛說道:“對!對!只要你們今天還錢,我們也不要利息了!”
凌子凱看了杜鵑一眼,問道:“欠條上是怎麼寫的?”
“除了欠款外,都註明還款時給付高於銀行百分之四十的利息。算是我們借用的。”
凌子凱不在多問,從揹包裡取出一本支票簿,唰唰的寫了起來。寫完後撕下一張,對何老闆說道:“這是一張五十萬的私人支票,你自己去銀行提現吧!還有,把欠條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