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這么一群人,都是處于矛盾的狀態,他們找不到自己在社會上的位置,不停的努力,不停的掙扎于這個殘酷的社會上。
而我,脫離了社會,身處于沙漠之中,依然是有那種矛盾的心態。
就好像,顧呂杰說的那樣,我的內心是掙扎不安的,一會兒背叛自己的原意,一會兒相信自己的初衷。
我該相信自己的那個決定呢?
一時之間,怎么也無法做出決定來,就算倉促的作出決定,也不是認真思考過的。
三思,三思而后行,說的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我沒有理會顧呂杰的那一番話,只是固執的看著他,問:“有什么方法能讓大黑免脫離疼痛呢?”
一想到死了之后連靈魂都要受到罪,我心里就十分的難過,雖然我無法聽到,也無法看到,但是,這種痛苦,估計是誰都不想忍受的。
當人的時候,受罪已經夠多了,死了還要受罪,那他媽的豈不是都活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
顧呂杰看著地上的尸體,他目光帶著詢問,不一會兒,只見他的臉‘色’變得十分之難看:“他并不同意這個做法,他說,他在等,不能把痛苦帶離這里……”
“他說,時間還沒有到,那些人還沒有過來……”
顧呂杰的面‘色’越來越蒼白,就像是沒有被‘抽’干了血那樣,他倉瀾會的往后退了幾步。
我的視線落在尸體上,復雜的目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東西,畢竟,是他自己愿意。
尸體的臉部一直用手擋著,估計是埋下去的時候,臉部朝下的。我記得當初埋下去的時候,臉朝天成仰睡而埋的,怎么會變成了這樣?
“中了巫術的人,會讓其靈魂受盡折磨,永遠都會感受到痛苦的。”顧呂杰的神‘色’一下子就變換了好幾次,雙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就沒著落了。
巫術?
他們臉上劃有死字的人,都是中了巫術嗎?
那么多人的臉上都是劃有死字,難道他們的靈魂都要遭受這樣的痛苦嗎?我記得黃大仙臨時之前的儀式,嘴里嚷著的就是巫術之類。
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他們所中的就是巫術,我一直以為那是沙漠中的神靈所為,在警告我們,踏入者皆死。
既然是巫術,那么就是人在‘操’控的,那么是誰在‘操’控著這一切?
為什么要讓他們的靈魂受到痛苦呢?折磨人就真的那么好玩嗎?
“那有沒有解開的方法?”
顧呂杰搖了搖腦袋,說:“沒有。”
“大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等我,但是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只要你找我幫忙,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做的,這話永遠都有效。”我看著尸體,滿臉痛苦的開口發誓。
我的話音剛落地,只見捂住臉的手,突然就放開了,雙手都安然的擺放成仰式。
見此,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繼續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繼續痛苦的。”
既然是巫術,那么我可以去找茴兒,讓她幫忙。我從心底認為茴兒是薩滿巫師,她一定會的。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幫忙,但是,我起碼要要去找她。
“好了,把他重新埋起來吧。”顧呂杰開口,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顧呂杰抬著尸體的腦袋,我雙手用力的拖起他的腳,然后,兩個人將他,放到了之前挖出來的那個坑中,正準備填沙土的時候,躺在坑里的尸體,突然就坐了起來,那只腐爛的手,緊緊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面‘色’一憋,滿臉通紅。
不是已經死了嗎?
難道詐尸?
我驚恐的瞪大雙眼,擠出一句話來:“大黑,我……放開我……”
剛才還好好的,見他手都擺放好了,怎么突然間就詐尸了?
下一秒,我整個人就被尸體壓倒在沙地上,大黑整個人死死的壓住我,兩只腐爛的手緊緊的掐住我的脖子,從胃里升起一股極為惡心的感覺,直沖出上喉嚨來,差點就臭得吐了。
我拼命的蹬著雙腳,兩只手使勁的將尸體往外推,可是我的力氣沒有他的那么大,怎么也推不開。
我扭頭往顧呂杰那看去,希望他能做些什么的時候,只見他伸出那只佛山無影腳,猛的朝著那尸體一踢,這一踢,沒有把尸體給從我身上踢開,反而將我跟尸體兩個人給踢出去了幾米遠,尸體的雙手緊緊的掐著我的脖子不肯松手,仿佛要將我給掐死才肯罷休。
媽的。
又不是我殺你的,為‘毛’非要掐死我呢?
我心里知道,這詐尸的人,肯定是被下巫術的人給控制住了,不然的話,怎么會突然之間詐尸呢。
大黑為什么會說終于等到我了?難道是盒子的原因,可是,我從來沒有拆盒子呢,還有,背后那人為什么想要殺了我?
還是他們也想要找盒子?
身上的大黑依然不肯松手,他面目開始變得扭曲起來,跟電影里頭的美國喪尸已經沒有區別了。
我拼命的掙扎著,雙手不停的撈著拳頭,用力的朝著他打去。越是用力,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我感覺到肺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越來越少,雙眼開始翻白了,掙扎力道也慢慢的變小了。
只見顧呂杰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快速的奔過來,一把刺到大黑的后腦勺上,只見大黑一吃疼,嘴里咯嘞咯嘞的發出響聲來,然而,他并沒有松開手,雙手依然是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
我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氣,或許是求生的*太強烈了,突然間,雙手上的力道猛的就將他的兩只手給‘弄’開了,空氣一下子就灌進了口腔中,肺里充滿了空氣,那個滋味兒就一個字爽。
以前從來沒有覺得沙漠中的空氣原來是這么好的,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雖然大黑的手沒有再掐住我的脖子了,然而,他整個尸體還在我的身上,我用力的蹬著雙腳,企圖想將他給蹬又,誰知道,他媽的,這一蹬,尸體的雙手竟然又捏住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真想爆粗口。
然而,我無法爆粗口,脖子上勒得十分的緊。
那一刻,我整個人幾乎快要崩潰了,心里頭想著,他為什么要殺我?如果我死了的話,那么,他們休想再找到盒子。
盒子里到底是有什么東西,為什么一個兩個都在找他。
有了盒子能干嘛呢?
那一秒鐘,我決定了,不管如何,我都要去把盒子挖出來,一定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說過要幫你脫離痛苦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我在心里默念著這句話。
當我這句話落地的時候,我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明顯的減小了很多,然而,我一扭頭,卻看到了那一張腐爛的臉上,那嘴巴上似乎動了動,好像是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在嘣嘣嘣的槍聲下,‘射’得我滿臉黑‘色’的淤血。
只見大黑的尸體啪的一聲,直接往旁邊倒去,我雖然松了一口氣,而心中卻是惱怒不已。
因為剛才我感覺到大黑能聽到我的心聲了,然而,卻被這‘女’人開槍給斷了。
如果,再遲一點的話,那么,我是不是就能像顧呂杰那樣,能聽到他說話了。
可惜,事情最后還是沒有像計劃中那樣發生。
歐陽收回了槍,說了句:“不用謝我,趕路了。”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我心里是多么想去‘弄’死她,可是,現在,我不能這么做。
然后,顧呂杰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有,只見他伸手指了指大黑的尸體。
我立馬明白過來,然后將大黑的尸體扔下了沙坑里去,填好土之后,回到車上。
在車里睡了幾個小時,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熱已經晚了,氣溫也慢慢的下降了,頭頂上的月光撒在了一大片金黃‘色’的沙子上,似乎猶如是在海面上一樣似的。
我剛下車,就看到最前頭那兒,擠成了人堆,人最喜歡看熱鬧的,我連忙把顧呂杰叫醒,說過去看看,然后,我們兩個人跑過去的時候,只見他們圍著一個東西,掰開一看,我看到了背部,原來是個人。
再仔細看,卻發現那人臉‘色’蒼白無血,是個不認識的人,整體看上去就跟死人沒多大區別。
地上的人,很明顯的已經死了,單單是臉上去看,基本上是無從辨別他的死亡原因,讓我好奇的是,他穿著的衣服。
那是維吾爾族的服‘侍’,在維吾爾族,他們衣服都是穿著這么一身衣服,顏‘色’成藏藍‘色’,衣服就像是手工做的,而且,從衣服的紋路上看,是剛做好沒多久的衣服,估計也就才十來天而已,因為那衣服的成‘色’非常的新,跟舊的看起來完全是不一個樣的。
周圍的人都在談論著的時候,歐陽叫了句:“讓開……”
然后,原本圍成一圈的人,很有秩序的讓出了一條路,歐陽走進來后,見是個人,‘露’出來驚訝的神‘色’,然后問:“誰發現的?”
“回下專員,是吳才厚發現的。”一個男人回答。
歐陽聽了皺下眉頭,說:“沒問你,吳才厚呢?”
聽到這個名字,我感覺到有點兒熟悉,好像是在哪兒聽過似的,想了一會兒,我就想起,之前在會議室跟歐陽嗆話的那一個紋身男人。
然后,我掃了掃周邊,也沒有見吳才厚在場,這人不是他發現的嗎?
為什么他會不在這里?他人嗎?
想到這里,我心里有股不安的情緒,然后我大聲問道:“他去哪了?怎么人不見了。”
這樣一個穿著維吾爾族服裝的尸體出現,我總覺得有什么危險在靠近我們,而,吳才厚是第一個發現的,恐怕,他已經出事了。
他們所有的人都見我這么著急,也跟著急起來了,有的在大叫著吳才厚的名字,有的往車上跑去,有的四處張望著。
而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走到了那尸體的面前,將他的身體翻了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果然跟我想的是一模一樣。
這尸體身上并沒有任何致命的傷口,恐怕,真的就是那樣死的。
歐陽注意到我的神情,她疑‘惑’的開口問我:“有什么不對勁?”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的眼睛,在瞳孔深處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那一刻,記憶深處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出來。
這個人的死亡,無疑就跟之前那批人的死亡是一模一樣的。
這里發生的事情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那些沒有傷口的死亡。
“不用找了,你們的同事這個時候估計已經死了。”我的面‘色’一緊,無奈的說道。
沒死的話,估計也離死不遠了,我并不是在詛咒他,而是這是事實。
歐陽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遠處就傳來驚恐的叫喊聲:“吳才厚瘋了,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