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董家好歹也是名門大族,何至于此,這樣敗壞自家小姐名聲。
不管怎么說,還是凝神靜心,好好地發揮自己的水平,要是被董家看上了,招為自己人,沒見董家商鋪的掌柜管事都很有錢。
董家。
董青禾和烏海、秋葦在看交上來的文章,旁邊還有負責這次事情的管事準備隨時應對問話。
這一次的事情是董青禾自己決定的,名譽這種事本來就沒什么好計較的,再說,這種事說出去也沒人信,就這種身在局中的人才會相信。
住在董家的,都是些年輕人,上了年紀的,還在讀書考學的,怎么著家里也有幾個閑錢。
讀書不比上戰場,參軍為了怕死了沒后代匆匆成親,讀書可不是,有了功名才好說親。
一張張看過來,這能夠到夏國京都太京城參加春闈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學問比之董青禾是要好的。
但她只是要看這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意思,這比較容易。
秋葦笑著:“這里面倒是好幾個隱晦著都是贊美之詞,這都是給你看的。”
“這種人不必理會。”
董青禾無語,外人都沒見過她,這些自然是不真實的,哪里有什么真情實意,都是沖著董家的名聲來的。
還是只想著求,不想著舍的。
“秋葦,你也不小了,要不叔叔給你介紹一下好的青年才俊。”
烏海轉頭看著秋葦,兩個人也是認識多年了,秋葦也從一個尚未及笄就獨自上太京的小女孩長大了。
“多謝烏海大哥掛記,這倒暫時不用。”
某人不樂意了,“都說了叔叔,什么大哥。我和你董伯伯平輩論交,你哪有叫大哥的道理。”
“哈哈哈。”這是董青禾在一邊看好戲的結論,搖了搖頭,這個人還真是。
結果定下來了幾個人,這當中就有以前看中的。其中有一個人,但是給了董青禾一個驚喜,這人平日里是一個默默無聞之輩,結果反而是最有真才實學的。
旁邊的管事指著卷子道:“這人叫王昌,是洛邑人,長相平平,為人也低調。當地的善堂里的人推薦信里面也說是有能耐而且踏實聰明的,只是也沒見他有什么大動作,也沒幾個交好的。”
放下卷子,董青禾抬頭看向烏海:“只能勞煩您去看一下,若是一個好苗子,就引薦到周大師那里。”
周大師,那可是夏國一等一的大文豪,不早說賀相的在士子中名聲,那大多是他身居高官來的,主要是手中有實權。周大師可不是,那是真才實學得來的,不僅僅詩詞歌賦極佳,就連官場考學那一套,也是一等一的。
董府同他是老交情了,董千未和他還是拜把子兄弟,董家推薦幾個人去教導幾個月還是可以的。
董青度年幼時就是拜在了他的門下,收為關門弟子。
這么多年來,確實也沒收過其他親傳弟子,只是偶爾指點一下年輕人。
“真這么看好?”烏海都覺得有些大手筆了,一般都是最后了董家才推薦一兩個人跟著董青度一起去求指點,這么早去還真是少見,這王昌還算不得董家的人。
“無妨,不是還有你去看么,若真是個好的,自會領情,不是個好的,我們給的再多也無用。”
“說得也是。”
大街上。
騎著馬,羅宸看著高檐府邸,轉過頭,往城外大營而去。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老是想著往竺曉那里去,這幾天也老是惦念著西臨閣。
倒真是上了心,即便是去陪葛禹和歐陽這一種若兩人松松筋骨也是好的。
這種感覺,不去又想著,去了又盼著見,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即便是干坐著聽葛禹說些江湖事,也是極好的。
平日里,最喜歡去的軍營,這些天也沒怎么去,就想著去西臨閣,真是徹底失了分寸。
莫非,真如莊生所說?
后面,風無極騎馬跟上來,“宸兒,這是在做什么,怎么這么慢?”
“想些事罷了,沒什么。”
“你年紀也不小了,莫不是看上哪個姑娘了?哈哈哈。”
風無極這句話是有心的,就是羅戰想試試這個兒子。
“哪有。”
羅宸有些不自在,驅馬前行。
后面,風無極嘆了一口氣,他是很喜歡藥菩薩這個小姑娘的,雖說是江湖中人,但無論是膽魄、實力、聰慧都不缺,行事也落落大方。
只是,羅宸不僅僅是一個公子爺、一位小將軍,還是猛虎軍的希望。
當日,羅戰下朝后也來了軍營。二話不說,點了猛虎軍的人,要閱兵。
站在高臺上,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身穿甲胄的人,望著身前父親的背影,羅宸心情激蕩,這是猛虎軍,父親一手打造的軍隊。
忘不了第一次他隨著父親來點兵時的場景,那時候他還小,被羅戰牽著,在前線荒地,所有人齊聲高呼“少主。”
“今日這讓本將軍看看這些日子的成效。到擂臺上去,來一場!”
“來一場!來一場!來一場!”
群情激昂,所有士兵都用崇拜的眼神望著羅戰,他們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過來的,早就認定了這個將軍。
擂臺上,兩個校尉正在切磋,兩桿長槍舞得風云呼嘯,若蛟龍出世,槍身一抖,千萬點槍尖一齊刺出。
長槍是戰場上最好的武器,兵器之神,素來極得士兵青睞。
羅宸也有一把,放在家里面,這是他的殺手锏,除非是上戰場,他一般是不用的。
畢竟往常打交道的多是普通人,還是用劍的好。
“宸兒,你看這兄弟們,真的是個個龍虎精神,都是好漢子。”
羅戰抬手招他過去,看著下面加油助威的人道。
“不錯,猛虎軍的人一向是最出色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我們敗了,這些將士們的下場?”
羅戰忽然轉過身子,看著羅宸的雙眼。
“這,父親多慮了。”
他這才發現,其他人都退遠了,就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
“只怕,我不得不想。這些天,你知道軍營里的最新情報嗎,你了解將士們吃的是什么嗎?”
羅宸臉色變了,這是,怪責他的,還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