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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襄樊會眾

江幼黎絕世容顏光彩耀人,雖然她賴以妙絕天下的琴技成名,但是她的艷名也隨之遠播天下。她蒙著面紗進樓之時,妙曼身姿已讓眾人有著諸多的遐想。現(xiàn)在眾人看到她的真容,還是一下子給震撼住了,一時鴉雀無聲,百般滋味涌上心頭。再看她身旁的徐汝愚,只覺得這青衫及身之人平淡無奇,羨艷、嫉妒、敵視、仇恨等種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齊齊向他射來。

徐汝愚夷然無視這些復(fù)雜的目光,將嘴唇附在幼黎的耳邊,輕聲說道:“娶了你,可把天下男人都得罪光了。”

幼黎飛快白了他一眼,隨之神態(tài)嬌柔的垂下頭來,臉頰生滿紅霞。稍頓片刻,向廳下的柳亭山說道:“請柳先生雅室一聚。”說罷攜著汝愚的手徑直進入雅室之中。

柳亭山正要去與徐汝愚相認,怎會推卻,拱手揖腰向大廳里的眾人環(huán)謝一周,歉然說道:“江大家相召,諸位應(yīng)當明白柳麻子的心情。”有人粗鄙說道:“你臉上麻子都發(fā)光了。”一堂哄笑,俱十分羨艷他,哪能會怪他中途退場。柳麻子又做了一揖,才大步流星的邁上樓去。

柳亭山半步邁進雅室,磁性好聽的聲音就響起:“柳麻子見過江大家、蔡爺、叔孫爺子。”隨手掩上門,才向許亭易打招呼:“許二當家不見罪柳麻子先向江大家問候吧。”

許亭易笑道:“誰不知道柳麻子是個人精,你的書場馬上就要開場,你還敢擔擱在這里,就不怕季大胖子克扣你的薪資?”許伯英向徐汝愚等人解釋:季大胖子乃是遠菊樓的主人。

柳麻子哈哈一笑,說道:“有江大家在此獻藝,遠菊樓只怕比往日要火爆上十分,季大胖子不謝我好意,哪敢上來嘮叨?”幼黎說道:“柳先生還是喚我幼黎吧。柳麻子書藝傳聞天下,所說又是俊杰之傳奇,幼黎撫琴不過雕蟲小技,哪敢稱大家?”許亭易說道:“柳麻子評出口的,便是真真切切的大家,亭易是粗人,四年前曾在汾郡郡王府聽幼黎姑娘彈湊過一曲,如今還是記憶猶新。”

徐汝愚對四年前的事印象極淺,現(xiàn)在想來已記不得見過許亭易這人。那時自己重傷初愈,對外界漠不關(guān)心,自然不會留意那時在汾郡郡王府的普通賓客。心想:他或許也未曾注意到我就是當時侍立在幼黎身側(cè)的小廝吧。

徐汝愚正失神回憶往事,忽的聽見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許馬匪與柳麻子的壞話已傳進我的耳中啦,也不怕我在菜里多加幾把鹽?”

許伯英打開門來,一個矮胖子站在門口,滿滿當當?shù)臄D滿整個門框,提著一壇酒向江幼黎、徐汝愚笑道:“我就是他們口中的季大胖子,江大家、蔡爺喚我季大胖子就行。”說罷,將手中酒壇一晃,望了望柳亭山,說道:“這壇極品‘平城秋露’,柳麻子讓我提上來相謝江大家同意在遠菊樓獻藝的。”

許亭易聞言一震,驚疑的望著柳亭山,目光又迅速掃過徐汝愚與江幼黎,慌忙離座將季大胖子拉進來,把雅室的門掩實,對柳亭山沉聲說道:“這可開不得玩笑。”

平邑產(chǎn)美酒,其名“平城秋露”,性烈,居天下之首。徐汝愚在雍場只喝這一種酒,已經(jīng)傳遍天下。柳亭山讓季大胖子獨獨獻上此酒,其中深意可想而知。柳亭山撇嘴一笑,轉(zhuǎn)身面向徐汝愚肅聲說道:“東海來客、興化故人。”

徐汝愚在沂州與邵海棠相遇之時,邵海棠就是說的這一句話。徐汝愚聞之大喜,知道他馬幫、遠菊樓以及柳亭山都與襄樊會有關(guān),才能知道他與邵海棠相遇時的對話,忙起身坦露身份,說道:“我正是徐汝愚,邵先生可在伏牛山中?”

許亭易也是大喜,對季大胖子說道:“敬堂,快去后院重新安排酒席,我們馬上就過去。”

幼黎對徐汝愚說道:“叔孫嬸在此陪我彈琴,你們?nèi)ズ笤荷套h吧。”徐汝愚想想也對,見柳亭山也是與聞機密之人,心想:他在襄樊會中的地位不低。開口問他:“你的書場不打緊?”

柳亭山笑道:“等他們聽了幼黎的琴聲,就會忘記還有柳麻子這人。何況青鳳將軍就在眼前,我如果不將所有詳情盤問個一清二楚,怎么敢在這里繼續(xù)說下去?”

徐汝愚與叔孫方吾隨許亭易等經(jīng)遠菊樓暗道下樓,穿堂過戶來到后院的一間精舍。

許亭易說道:“在院子東北有一處暗門,穿過暗門就是馬幫堂口的后院。”

徐汝愚見他告訴自己馬幫的機密,心知他為了取信自己,心想:我此來商南便是為了尋機助一助襄樊會,自然不會與你們馬幫拘以小節(jié),只是馬幫與襄樊會有什么關(guān)系呢,讓馬幫甘犯世家大忌相助襄樊會?

許亭易似乎猜出徐汝愚心中所想,說道:“當初襄幫與樊幫組建襄樊會時,我豫南馬幫也參與其中,只是襄幫、樊幫在明,馬幫在暗。起事之時,邵軍師并不支持起事之議,只是大當家堅持,邵軍師無奈只得要求讓實力并不強大的馬幫繼續(xù)隱藏在暗處。正是此舉為襄樊會留一條退路。襄州失敗后,襄樊會十六萬會眾遭到荀家屠戮,余下四萬余名會眾散于青州、永寧、晉陽等郡。青州、永寧的會眾得青鳳將軍的相助,大多順利移到東海郡內(nèi),只等著明年初春向越郡清江府遷移。原先散布在晉陽郡的會眾,現(xiàn)在聚集在伏牛山,一直沒有辦法穿過永寧郡到東海去。亭山是邵軍師的好友,雖不是襄樊會的人,卻一直為襄樊會奔波。”

徐汝愚早就想到他一個月前去東海郡,怕不是只為打探自己的事跡這么簡單,沒有想他如此古道熱腸,肅然起敬,說道:“柳先生為襄樊會聯(lián)絡(luò)東海郡,路途勞頓了。”

柳亭山笑道:“相比青鳳將軍的功績,亭山做的事不堪一提。若是青鳳將軍能將你與幼黎姑娘之間的事只告訴我一人,讓我再去東海跑個來回也愿意啊。”

徐汝愚見他三句話脫離不了本行,雖不欲別人宣揚自己,也不想就此拒絕他,歉然一笑,轉(zhuǎn)而向許亭易問道:“許當家,現(xiàn)在山中聚集了有多少人?”

“一萬二千人。但是可以上陣作戰(zhàn)的不足一千人,其它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加上這幾個月來,他們藏在伏牛山中,糧食供應(yīng)不足,變得更加虛弱了。”

徐汝愚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馬幫要瞞過世家設(shè)在此處的眼線,自然無法大量的給山中送給養(yǎng),山中困境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艱苦。徐汝愚見許亭易等人滿目熱切的注視自己,知道他們現(xiàn)在束手無策,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徐汝愚不僅苦笑,心想:伏牛山與東海郡之間隔著南陽、清河、儀興三府近一千四百里的遙遙路途。一萬多人要不動聲息的穿越千里之途,就是插翼飛行也難辦到,必須另加計議才行。不忍看著他們失望的神情,岔開話題說道:“柳先生怎么一眼就看出我的身分來?”

未待柳亭山答話,許伯英代他說道:“柳先生為了能在說書時將人物說活,他在東海郡時將汝愚的生活習慣、外貌氣質(zhì)、日常談吐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其實只要聽過柳先生說書的人,再聯(lián)想到汝愚在馬市上露出的驚人身手,心中都有幾分懷疑。”

徐汝愚哈哈笑起,說道:“都是玨兒引人注目,我要隱身也辦不到。日后喚我汝愚即可。哦,午間羅虬在馬市滋事,可是純屬他個人因素?”

許伯英答道:“丹江漕幫與我們馬幫一直有些磨擦,午間羅虬驚憂玨兒姑娘,只是借機釁事而已,日后玨兒姑娘出入,我讓人跟著,只要不去東南他們的勢力范圍,應(yīng)無大礙。”

徐汝愚想了一陣,說道:“伯英兄今夜帶我進山吧,我想見一見邵先生。”

許亭易說道:“這沒問題,伯英今晚要送一批糧食入山。江姑娘她們是不是搬到這邊來住?汝愚的身份在商南怕是隱瞞不了多久。當年吳將軍曾在江津刺殺張東,宿潛會是張東遺族的勢力,若是讓他們知曉汝愚與吳將軍的關(guān)系,怕是會有不利汝愚的行動。”

徐汝愚自然知道暗箭難防的道理,也不推卻,說道:“那就麻煩許先生代為安排。”見他敬稱義父吳儲為吳將軍,心中大感安慰,不由對他多了一分好感。

許亭易忙說不敢當,喚了一個人進來,讓他隨叔孫方吾前去松齡客棧安排移居遠菊樓的事宜。

此時,幼琴清冽的琴音傳來,徐汝愚靜默不言,雖說與幼黎相遇已有一個月的時間,卻一直無機重新聆聽她的琴音。幼黎彈奏的是古曲《陽春白雪》,雪竹琳瑯之音,盡現(xiàn)萬物知春、和風蕩滌、懔然清潔的意境。

許亭易、柳亭山、許伯英都靜默不言,沉浸輕柔喜悅的渺渺琴音中。

叔孫方吾領(lǐng)人將行裝搬運到遠菊樓后院時,江幼黎與玨兒等人也來到后院中。許端國顯是知道了徐汝愚的身份,喜不自禁,乍走到徐汝愚的面前,卻不知說什么好。

許端國與許伯英雖是堂兄弟,性格差異甚巨。許伯英勤思多謀,少年老成,多年助其父許亭易經(jīng)營馬幫事務(wù),甚為馬幫上下倚重。許端國心性躁動,雖說有一身不錯的修為,要成大器,尚需多加琢磨。

徐汝愚隨許亭易、許伯英去馬幫堂口會見馬幫在商南的重要頭目,回來見玨兒頭上綴著當初與許端國換棗紅駒的蜓翼步搖發(fā)飾,知道許端國歸還的,看到玨兒臉上的得意神色,笑道:“馬場中最好的一匹馬讓你白得了。”

季大胖子在旁說道:“幼黎姑娘答應(yīng)每晚都在遠菊樓獻藝,算不上白得。”

徐汝愚想起什么,向許亭易說道:“許先生,東海陳族在此由誰主事?”

許亭易說道:“去年東海郡陷入危局之時,陳族在商南明處的勢力悉數(shù)撤離商南,而隱藏的勢力級別尚不足參與我會借道東海郡的機密,所以東海何人在此主事,我們也不知曉。”

雄霸一方的世家在各地都建立快速安全的通信渠道,若不借助東海陳族的眼線將信傳回雍揚,而讓馬幫派人快馬將信送至雍揚,不知會擔擱多少時間。徐汝愚心想:還是見過邵海棠再議。

三更天,徐汝愚與幼黎在房里吃著茶聊天,玨兒叩門說許伯英一切都準備好了。徐汝愚打開房門,見許亭易、許伯英、許端國等都站在庭下。

徐汝愚隨許伯英領(lǐng)著商隊四十余輛馬車百余名武士向北逶迤而行。徐汝愚指馬車問許伯英:“這車里都是送上山的糧食?”

許伯英笑道:“一半是糧食,一半是違禁的鐵器。我們白天裝運糧食,夜間裝運鐵器,讓他們以為我們是以運糧掩護運鐵器,其實我們是以運鐵器掩護運糧。”

“那豫南那邊也要做很多工作了。”

“汝愚放心,掩人耳目、上下打點,伯英不敢有一絲的疏忽。”

此處雖是通往豫南的要道,然而年久失修,被載重馬車輾出一道道深深的轍痕。時不時山梟厲嘯一聲,驚得駕車馬喑嘶連連。

行了二個時辰,漸漸轉(zhuǎn)入山道,此時星光全無,車隊前首只點燃一支火把引路。

徐汝愚感官不拘于外物,只需一絲光線,就視如明晝。見許伯英神色微微緊張,問道:“是不是要到接頭地點了?”

許伯英無法在夜色下視物無礙,伸手指向著前頭,說道:“前面有個山坳,過了山坳就到。”

許伯英悄聲下令,百余名武士立即散入山間,車隊繼續(xù)前行。徐汝愚知道百余名武士是確保方圓數(shù)里內(nèi)無可疑人。

過了山坳,許伯英下令將車上的糧食置于路側(cè),再于山間搬些石塊填到馬車上,勿使車轍顯出明顯的深淺來。

許伯英笑道:“豫南府馬幫總堂正好在修建一座假山,這些石塊正好用得著。”

一切安排妥當,商隊繼續(xù)前行,徐汝愚、許伯英領(lǐng)著十數(shù)人靜候在路旁,等山中的人出來接應(yīng)。

不消多時,左側(cè)密林中傳來一場怪異尖嘯。許伯英從懷中掏出哨笛,發(fā)出同樣怪異的尖嘯。片刻之間,從林中魚貫行出一隊人。領(lǐng)頭之人正是在灞水岸邊與徐汝愚稍有間隙的季子衡。

徐汝愚以為他會留在宛陵主持借道一事,沒有想到在此遇見他,神情不由猶豫起來。季子衡三十五六年齡,下頜偏窄,無須,上唇布滿濃密的短髭,一雙寒目在夜色中微微閃著精光,予人意志堅定近乎固執(zhí)己見的印象。

七個多月前,在灞水岸邊,徐汝愚曾讓他帶言邵海棠,欲讓邵海棠讓老弱婦孺會眾脫離襄樊會,就地安生。沒想遭到季子衡的嚴峻拒絕,這讓徐汝愚心里很不是滋味,現(xiàn)在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只得也裝作夜盲看不見物體,留待許伯英介紹。

季子衡度探的問道:“是伯英領(lǐng)隊啊。”

許伯英令人燃起火把,說道:“季叔叔,伯英給山里帶來一位貴客。”

季子衡借著火光已認出徐汝愚來,臉色微變,瞬息即逝。徐汝愚看在眼底,心想:他心中也存芥蒂。

季子衡疾步上前見禮,說道:“原來是青鳳將軍。”

季子衡這么一說,身后傳來一片唏噓聲,原來山中消息也不閉塞。若非季子衡峻聲申斥,身后眾人便要擁上來。

徐汝愚作揖,說道:“灞水一別,汝愚十分想念季先生。原以為季先生會留在宛陵主持借道事宜,不想在山中遇見,讓汝愚喜出望外了。”

季子衡與徐汝愚寒暄數(shù)句,便領(lǐng)著徐汝愚、許伯英向山坳深外走去。后面跟著長長的負糧隊伍。原先隨徐汝愚從商南過來的百余名武士集隊返回商南了。徐汝愚見身后二百余名武士負重穿林越坡,聲息卻悄,知道此乃襄樊會留在伏牛山中最精銳的戰(zhàn)力。

季子衡悄聲說道:“伯英去晉陽郡打探的情形如何?”

許伯英嘆道:“取道晉陽非明智之舉,東林會已被兩湖會完全驅(qū)離出晉陽段的大江水道,若無東林會相助,這么多人渡江,想也不用想。目前只有走東海郡一途。哦,邵軍師清河一行,可有收獲?”

季子衡嘆道:“李沂孫閉門不見,軍師返回山中,心中焦慮,鬢發(fā)又白了幾許。”說罷望了徐汝愚一眼,說道:“青鳳將軍能夠前來,軍師定然分憂不少。”

徐汝愚說道:“季先生看重了。”

季子衡肅然道:“青鳳將軍在灞水岸邊說的話,我悉數(shù)傳達給軍師了。會中諸位當家也決議,任由滯留在東海郡的老弱會眾自行決定去留。日前,東海傳來消息,張仲道將軍將青鳳將軍留在東海的十萬金錢數(shù)悉數(shù)捐出,資助愿意居留在東海郡的襄樊會眾購置田地。子衡在此對以前沖撞之處,告求青鳳將軍原諒。”

徐汝愚笑道:“季先生也是會襄樊會著想,汝愚哪能不明白?”

許伯英訝道:“汝愚原是這么有錢,還賴掉我們的棗紅馬?”

季子衡不明其故,許伯英將徐汝愚購馬一事說出。季子衡這才明白徐汝愚離開東海之時,依舊不名一文,整衣躬身深深一掬,說道:“青鳳將軍高風亮節(jié),勝過當年六俊,讓子衡心折。”

季子衡實比徐汝愚高出半輩,徐汝愚見他向自己行此大禮,慌忙躬下身還以揖禮,說道:“汝愚不敢當,季先生不要折了汝愚的壽數(shù)。”

季子衡說道:“山中日子實在難熬,僅靠伯英暗中輸運糧食,實不夠山中萬人消耗。每日粥中只有兩分糧食,其他都是野菜草莖。若是在入冬之前不能將這萬余名會眾轉(zhuǎn)移至東海郡,不知會有多少人在餓死山中。”

徐汝愚眉頭緊鎖,半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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