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清的一句話,讓原本熱鬧的場面一下子陷入僵硬。
靳顏也趕忙站了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導臉色發青地瞪著趙冰清,“一個小小的新人演員,讓你喝杯酒是看得起你,你以爲自己……”
“李導,冰清今天感冒了,我剛剛看她之前吃了藥,不喝酒應該是這個意思。”靳顏走上前,擋在了趙冰清的面前,“不如這樣,我陪李導喝一杯?”
“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李導演喝的頭髮昏,也沒看清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怒氣衝上腦門一下子什麼也沒顧得上,罵人的話脫口而出。
靳顏臉色一僵,沒想到李導演喝多了酒連她的面子也不給。
“這杯酒,不如我來喝?”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原本就鴉雀無聲的火鍋店裡響起,彷彿是一道驚雷一樣,炸的衆人神色各異,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陸總,您怎麼來了?”
助理的話讓李導演的酒醒了一大半,猛地看清靳顏身後站著的男人,剛從門口走來,帶著店外的一身寒意,冷冽的眼神彷彿要將他千刀萬剮一樣。
他忽然意識到,剛剛自己對著靳顏說了什麼。
也是突然意識到,靳顏跟陸擎深的關係。
“陸……陸總?您怎麼怎麼來了。”
“我太太最近半年都要在京兆拍戲,怕她在這兒生活的不習慣,來看看。”陸擎深掃了店裡一眼,一大半的人都站著,面面相覷,很是尷尬。
“很熱鬧,不知道我太太在這兒玩的高不高興。”
“都挺,高興高興地……”李導演心虛的看著靳顏,一副慌里慌張的樣子。
陸擎深的勢力雖說不在京兆,可是他陸家一幫兄弟姐妹們都是在京兆官場上週縱橫的,民不與官鬥,這話放在任何時候都不過時。
“哦?”
陸擎深攬著靳顏的肩膀,低下頭看了她一眼。
靳顏還沒從他這“從天而降”的突發狀況中緩過神來,一下子有些發愣,眼見著李導演都快哭了的樣子,便訕訕的咳嗽了兩聲,“還好,大家都玩的挺好的,”
“是是是,挺好的。”李導演和助理跟著附和,這附和的聲音裡面還帶著對靳顏的感激。
“那,吃完了?”陸擎深問道。
靳顏擡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
“嗯。”
趙冰清肯定是不能在這兒待著了,既然要讓她走,就得安全給人送回去,也算是幫人幫到底了。
靳顏跟衆人打了聲招呼,“我這有事,這杯酒喝了,算是我提前離開給大家陪個不是,冰清不是也要走麼,我就順路一起送回去了啊。”
說著,她便端起酒杯,遙遙的敬了幾桌人一杯。
酒杯還沒端穩呢,陸擎深的手便攔了下來,眼神清冷的掃過衆人。
見狀,哪裡還有人敢讓她喝酒,都是一副推辭的樣子,“不不不,不用,既然陸先生都來了,靳顏你要走我們當然也不好攔著,這小別勝新婚我們都懂得,都懂得。”
“是啊,是啊。”
“沒事你走吧,我們不怪你。”
陸擎深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目光從衆人身上收回來,淡淡道,
“我太太酒量不好,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說罷,一飲而盡。
幾桌人先是默不作聲,後怕場面尷尬,幾乎所有人都端著杯子賠了一杯酒。
其實在這酒桌上,最能看得出地位高低。
靳顏跟徐姐她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收拾東西帶著趙冰清離場。
黑色商務車裡,陸擎深坐在副駕駛,靳顏跟趙冰清兩個人坐在後面。
想起剛剛的場面,靳顏叮囑了趙冰清兩句,“以後吃飯喝酒在所難免,即便你不想喝酒,話要說的好聽點,不然面子上下不來,就算背後有再大的靠山,也防不住小人報復。”
趙冰清臉色有些發白,似乎是第一次遇到剛剛那樣的場面,這會兒還沒緩過神,一時間除了點頭搖頭,也沒有說什麼話。
“對了,你住哪兒啊?”車子開出去一段路,靳顏纔想起要問。
“綠地新城還是金新茂?”副駕駛的陸擎深不冷不熱地問了這麼一句。
靳顏正疑惑,身側的趙冰清淡淡地吐出一句,“金新茂。”
“前面紅綠燈下車,送遠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應該知道。”
“嗯,謝了。”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彷彿很有默契,靳顏一臉的茫然。
陸擎深怎麼知道趙冰清住在哪兒?
車廂裡面沒人說話,因爲下午電話的事情,靳顏心裡還堵著氣,偏偏也不肯先開口,就這麼一直僵持到陸擎深在京兆的酒店公寓。
夜深了,酒店門口沒什麼人,電梯降落到一樓,兩個人進去,透明的電梯緩緩上升,可以看到京兆的夜景。
“酒量不好,還想著給別人代酒,自不量力。”
電梯裡響起陸擎深的聲音,冷漠中彷彿還帶著一絲怒氣。
靳顏眉頭一皺,“是,我酒量不好,你酒量好,你不只是酒量好,你還神通廣大,隨便一個小姑娘家住哪兒你都知道。”
陸擎深偏過頭盯著她,臉色發青,“你現在跟我說話,非得是這個態度?”
“我什麼態度對什麼人,你今天來找我,就應該知道我就是這個態度……”
靳顏的身後是酒店十幾層逐漸上升的全景夜色,霓虹燈閃爍著,車水馬龍,都市的繁華在京兆的夜晚表現的淋漓精緻。
在這樣的一個背景下,眼前這個女人穿著簡單的休閒服,扎著馬尾,髮絲有些凌亂,妝容因爲時間久了這會兒有些花,眼角有淡淡的眼影蹭到下眼瞼上,一臉疲倦卻強撐著要跟在自己犟嘴的樣子卻有種別樣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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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擎深覺得胸口好像憋了一口氣,腦神經有某個地方被她剛剛不知是那句話給撞了一下,忽然忍不住,情不自禁,順手攬過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然後俯下身子,狠狠地噙住了她的粉脣。
她悶哼了一聲,雙手推搡著他的胸膛,卻推不開他。
他吻的更加深入,八十八層的高樓,電梯上行的速度不是很快,玻璃窗外面是滿世界的繁華,電梯裡,是還未散盡的火鍋還有她不知哪兒沾染的菸草味,這樣的混雜氣息並不好聞,要是換了別的人,他碰都不願意碰一下。
可眼前是她,恨不得揉碎在懷裡把她跟自己融爲一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