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染軒氣得跳腳:“你師傅尸骨未寒,你竟然還有心思和我搶女人?!你還是人嗎?”
提到殺圣,幽的眸子暗淡了一下,隨即眼神閃過一絲狠戾:“害我師傅的人是楚王,我不會放過他,但是我也不會為那老頭子難過,人終有一死,他活很久了,這是天命所歸,他死得無憾,我也不會為他難過,這是我們殺手界的規定。朋友和師傅死了,更要開開心心地活著,替他們活著。我們殺手,既然做了這一行,就明白,是將腦袋提在褲子上的營生,早有心理準備。”
才不像你們這些凡人這么矯情呢。
殺手幽鄙視地看了帝染軒一眼,然后一驚:“臥槽,怎么說來就來。”
無顏沉聲道:“火舞黃沙!”
就見帝染軒和幽仿佛有默契一般,手里的劍隨即舞成一陣龍卷風,將那些密集的毒都擋了出去,中間包圍著無顏旋轉,同時,他們還能移動很快就掠過那些放毒箭的人,而且,在他們經過的地方,樹木和人的殘肢,隨處可見。
“太好了,過了此處,就算是越國境內,他們不敢太放肆。”帝染軒翻過這座山后眼前一亮。
只是越是靠近越國邊境,楚國的追兵越是瘋狂,并且高手在源源不斷地趕過來。
離帝染軒等人數公里地的地方。
一隊騎兵風馳電逝地趕來,只是到了樹林邊,不得不舍棄良駒。
為首之人正是帶著猙獰面具的血鬼,他身邊有一個方臉男子,手中托著一個檀木盒子,里面裝著一只天牛般的粉紅色蟲子,正不停震動翅膀低鳴著。
“他們果然跑到了這里,哼,必須得趕在他們回到越國前,截殺他們!。”血鬼冷冷說道 。
手中那條蟲子,可以感應獨特的氣味,而帝染軒和暮無顏兩人,在方才與血鬼的交手中,被血鬼灑下了千里香。
他們正是憑借這一點,如蛆附骨地一路追殺。
只是讓血鬼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帝染軒三人雖然都是絕頂高手,但暮無顏已無戰斗力,幽也是半廢,只剩下一個帝染軒。但這么長的時間下來,就是鐵打的漢子都會吃不消的!
真不知道帝染軒是怎么支撐下來的。
……
半個時辰后,樹林深處。
幽咬著牙,跌跌撞撞地跑著, 帝染軒橫抱著暮無顏仍在林中奔跑著,外面衣衫早已被樹枝藤蔓刮的破破爛爛,甚至還在胳膊和雙腿上留下密密麻麻血痕。帝染軒對此根本不管不顧,反而每跑出一段距離,就驟然一個拐彎,朝其他方向奔去。
英俊的臉上此時滿是焦急,因為懷里的佳人經常會陷入淺睡之中,哪怕是服用了圣藥,暮無顏的傷勢也沒有穩定下來。可見剛才的爆炸,暮無顏受了多大的傷。
一想到這,帝染軒就心如刀割,明明這一切應該都是他承受的!
忽然,他對一旁的幽比劃了一個手勢,身形一個轉動,兩人躲在了一顆大樹身后,深深呼吸一口氣后,就頭顱微偏的傾聽著什么。
幽也是一臉凝重,身為頂尖殺手,自然在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追兵。
果然, 結果僅僅一小會兒工夫后,后面就傳來了一些嘈雜的腳步聲,甚至其中還隱約夾帶了一些低低的喝罵聲。
“果然如此。他們應該有某種特殊的追蹤之法,否則在這樹林中不可能每次都這般準確的追上我們的。二郎,放下我。與其逃遁,還不如一勞永逸地解決他們。”懷里的暮無顏忽然醒了,臉色雖然蒼白無比,但聲音卻說不出的冰冷。
“無顏,你好好休息,萬事有我。”帝染軒低頭,萬分憐惜地說道,而后抬起頭,對著同樣深受重傷的幽,幾用命令的語氣,道。“無論如何,哪怕你是死,都要保護好無顏,明白嗎?”說到最后一句話,幾乎是聲厲色嚴。
要是換做平時,帝染軒用這種口氣和幽說話,幽早就炸毛了,可是事關暮無顏的安危,幽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用你吩咐,我這條命是無顏救的,從今日起就屬于無顏的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無顏受到傷害!”
“沒那么嚴重,只要不是獨狼親自追來,那我們就還有機會。二郎,用這個,速戰速決!”暮無顏抬起頭,將一張黝黑古樸的**箭遞給了帝染軒。
帝染軒點點頭,雖然服用了暮無顏給的神藥——興奮劑,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節省體力。這落神**想要完全催動起來,必須要耗費很大的真氣,但若是只施展出一半的威力,耗費真氣并不大。
因此,對付一般的追兵,應該是綽綽有余。
帝染軒深深地看了暮無顏一眼,而后向后沖出了一大段距離,雙目一瞇,猛然間半跪在一片高大灌木從后,張開了手中的**箭。
前方數百丈外處,有十余個人影正向他所在位置跑來。
這些都是精銳之師,不過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窮追不放,這些精銳之師已是狼狽不堪,衣衫不整,有些人甚至都開始氣喘吁吁了。
帝染軒看到這里,眸中微微一亮。
對方已是疲憊之師,想來只要擺脫這一股追兵,屆時就是安全抵達越國邊境了。
他心中如此想著,手中卻“唰”的一聲,從背上皮囊中抽出了一根**箭,十分熟練的搭在了**上。
“聞香蟲又有激烈反應了,他們就在前面不遠處了。”片刻后,有人驚呼一聲,原本正狂奔中的追兵,頓時腳步為之一緩。
但就在另一個有些不滿的話語聲響了起來:
“又有反應了?胡老二,聞香蟲是不是出錯了。怎么每一次說那小子在前面,我們追過去都不見人影。再這樣跑下去,我怕兄弟們支撐不下去了,若這次再錯了,小心你的腦袋!”一個陰陰的聲音說道。
“是,血鬼大人,這次絕不會錯了。”托著木盒的方臉男子,立刻恭敬地回答道。
“給我仔細搜!”血鬼充滿戾氣的聲音在密林中傳蕩開來。
其他人聞言,所有人頓時兩兩一組的分散開來,向前面慢慢搜索起來。
守在暗處的帝染軒,猛然單手將皮囊中的**箭抓出一大把,一一根根的插在身前泥土中,然后猛然深吸口氣,張弓引箭。
他控制的力道極佳,堪堪拉開了落神**,卻又不太耗費真氣。整只巨弓被拉得半開,并對準了正前方。
“終于能確認具體方向了,就在那邊——”就在這時,手捧木盒的方臉男子忽然尖叫道。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遠處一聲爆鳴,接著只覺面前狂風一起,喉嚨一涼,整個人就如同巨物撞上般的向后倒射出去。
“轟”的一聲,他重重撞在了一顆大樹上,大片樹葉紛紛飄落而下。
而他的同伴, 在一聲聲暴鳴聲中,也同樣身軀一顫得倒飛出去。
一隊精銳之師,竟然就這樣幾乎全部被帝染軒斬殺,落神**之威,果然名不虛傳!
僥幸逃生的幾人,卻再也不敢露面,蜷縮在密林中,帝染軒微微松了一口氣,雖然這樣程度的張弓,不需要耗費太大力氣,但連續發上這么多**箭,也是勞心勞力的。
接下來,只要將領頭人血鬼射殺,那么就可以擺脫這次追擊,安然逃回越國了。
但血鬼并不同于一般的人,要射殺他,說不得要動用真格了。
帝染軒估摸著,盡全力開一次弓的話,應該還有余力帶暮無顏和幽回越國邊境,一想到這,帝染軒的墨眸中殺機重重。
就在這時,對面血鬼的聲音陰測測地傳來,手下的殞命,并沒有讓血鬼怯懦,相反,激起了他無邊的戾氣。
“落神**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帝染軒,你真的以為殺死我就能逃回越國了嗎?”血鬼陰陰笑著。
“嘿嘿,其實在來的時候,我已經得到了國師的命令,哪怕是豁出命,也要將你們永遠地留在楚國。剛才一路追你們的時候,沿途我灑下了一種叫石油的東西,帝染軒,暮無顏,你們就給我納命來!”說到最后一句,血鬼的聲音已是凄厲瘋狂。
血鬼與帝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很久以前,他喬裝進入皇宮,還充當了帝染軒的教頭師傅,那時他的目標是老越王,可是最終行刺失敗,只能毀容逃出越國,而后投奔楚王帳下。
石油?
帝染軒眼神微微一凜,雖然不明白這是什么東西,但對他們而言,絕不會是好的,當下眸光一閃,右臂猛然拉動,**箭摩擦空氣,發出一陣尖銳可怕的聲音,驟然發出。
“二郎——退!”這時,帝染軒身后傳來暮無顏急切的聲音。
帝染軒不假思索地退回暮無顏身邊。
那邊,血鬼竟不閃不避,任由帝染軒的**箭射來,洞穿他的咽喉,他的右手,卻握著一個火石,此時,“啪”的一聲,火石亮起一道光芒。
“轟——”他的周圍,立刻竄起一道道火龍,整個密林以可怕的速度,不停地向四周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