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族空間里,正小心翼翼隱藏的拓跋婉,這時神色一喜,道:“幽……幽回來了……”
不過隨即神色又變得緊張起來,滿臉的擔(dān)憂,自語道:“可是現(xiàn)在外面兇獸環(huán)繞,幽他只有一個人,怎么辦?不行,我要出去……”
“拓跋婉,不要亂了分寸……”就在拓跋婉驚慌失措的時候,一個平靜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法力耗空的帝染軒。
此時他坐在石椅上,臉色蒼白如雪,但一雙眼眸卻依舊神光奕奕。
“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怎辦?”宛若找到了主心骨,拓跋婉問道。
照理,拓跋婉畢竟是一族之長,考慮事情應(yīng)該從大局出發(fā),但此事事關(guān)幽的安危,這讓拓跋婉如何能沉得住氣呢?
當(dāng)然,她也知道若是這時冒然出去,非但幫不上幽,反而會將這里暴露出來。
“幽擅長隱匿和刺殺,而且他心思縝密,既然現(xiàn)身,就說明他有一定的把握。他在外,我們在里,或許我們可以來一場反殺!而且,給我感覺,幽也是想讓我們這樣做!”眉峰一挑,一絲殺意涌現(xiàn),帝染軒冷冷說道。
“反殺?”拓跋婉問道。
“不錯,反殺!凌絕,你過來一下?!钡廴拒幊慌缘牧杞^招招手,凌絕很乖巧地過來了。
“母后帶幽離開,而此時幽回來,顯然得到了什么奇遇,要不然光以虛空鼠的能力,他堅持不了這么久的。而我,在他和兇獸們周旋的時,會射出致命一擊!”說著,帝染軒的手搭上了凌絕的肩膀。
浩蕩的法力如百納海川般流入帝染軒身體里。
凌絕體內(nèi)的法力倒不是帝染軒刻意輸入他體內(nèi)的,而是當(dāng)日為了封印凌絕,趕他回京都,帝染軒動用法力,卻無意間被凌絕的無暇體吸納。
想不到這一次,竟派上了用場。
蒼白的面孔漸漸恢復(fù)了血色,帝染軒再度握緊手中的黑弓,對拓跋婉沉沉說道:“拓跋婉,你與幽心意相通,待他展開絕殺時,你便將這小世界打開一角,那時,我會射出破日箭!”
……
無盡湖那邊。
幽一擊得手,便悄然消失在虛空之中。而且最讓兇獸們恨得直咬牙的是,這廝剛剛消失不久,又立刻冒出頭來,不停地“騷擾”大家。
沒錯,就是“騷擾”!
這廝一會兒來到青丘狐邊,一劍取人家眼珠子,一會又來到犀牛怪后面,捅人家菊花……
威力并不大,但卻成功地激起了群獸們的兇焰!曾幾何時,兇獸們吃過這樣的大虧??!
于是,裂空蝶和象諦暫時放棄了尋找冥族的虛空世界,裂空蝶扇動罡風(fēng),周圍的空間頓時一陣激蕩,幽的身影立刻若影若現(xiàn)地暴露出來。
“那里!”
青丘狐兇獰地大叫一聲,巨大的身軀更是化作一道可怕的青光,雙爪狠狠朝那個可惡的身影當(dāng)頭抓去。
身邊的兇獸也不敢示弱,紛紛展開絕技,朝著那個若影若現(xiàn)的身影招呼而去。
不得不說,幽已經(jīng)成功挑起了兇獸們的怒火,兇獸們這般齊心協(xié)力,也只有方才對付破日箭的傳人才這樣。
“我的媽呀——”幽怪叫一聲,哪里敢正面抵抗,身影驟然一淡,再度遁入虛空。
不過沒用,裂空蝶使勁扇動翅膀,無數(shù)小世界都顯露出身影來,這令幽無處躲藏。
更要命的是,那頭看似憨實的大象,就在幽將身法展開到極致,神出鬼沒時,象諦卻能每次精準(zhǔn)地把握住幽下一刻的身形,這讓幽陷入了險死還生的地步。
“算算時候,援手也應(yīng)該來了吧,帝染軒,你可別讓我失望啊,凌絕那里還有你的一些法力,至少能解決掉這兩頭可惡的蝴蝶和大象吧。”越是危急,幽就越冷靜,他的身影隱入一個個被裂空蝶扇出的小世界里,不斷穿梭變幻。
“大家合力鎖住這一方天地,我倒要看看,這只落網(wǎng)的蒼蠅,還會在怎么掙扎!”青丘狐厲聲喝道。
現(xiàn)在,在裂空蝶和象諦的幫助下,這只討厭的人族蒼蠅,活動的范圍越來越小了,只要它們將這方天地徹底鎖住,嘿嘿,到時候看這只賊溜的蒼蠅還怎么逃,怎么騷擾!
鎖住這方天地,便是用**力困住這方天地,只要困在這方天地里,哪怕對方擅長破開虛空都沒用,因為除非你的法力要高于它們,才能破開它們的法力禁錮。
當(dāng)然,這樣一來,所耗費的法力也是驚人的。不過已經(jīng)被幽成功挑起怒火的兇獸們,暫時顧忌不到這點了。
而這時,它們忽略了最關(guān)鍵的一個地方!
就在眾兇獸齊心協(xié)力鎖住這方天地時,虛空之中,忽然散發(fā)出一股凌厲至極極的殺氣。
“吼——”
象諦不安地大叫起來。
“不好!”.
聽到象諦的叫聲,青丘狐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它剛剛忽略了什么,可是已經(jīng)遲了,一支黑色的羽箭,剎那間從虛空中射出,凌厲的殺氣貫穿天地。
“嗖——”
黑色羽箭帶著一股令人駭然的氣勢,射向扇動翅膀的裂空蝶。裂空蝶扇出的罡風(fēng)在破日箭前猶如紙糊一般脆弱。
當(dāng)然,這離裂空蝶并未防備有很大關(guān)系。
“嗖——”
破日箭猶如一道黑色閃電,一下子洞穿了裂空蝶的胸膛,將它釘入了虛空深處!轉(zhuǎn)瞬間,裂空蝶神魂隕滅,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破日箭——”
“破日箭——”
兇手獸們再度看到破日箭,且一箭就射殺裂空蝶,破日箭的兇焰一點都沒有減弱半分,兇獸們登時嚇得后退連連。
被**力禁錮,困住幽的天地,一下子瓦解了,幽身影一閃,隱入了虛空中。
“慌什么,破日箭傳人早已是強弩之末,這樣的箭還能射出幾箭?而我們,就此敗逃的話,就是真的錯失了殺死他的機會!”
“屆時,非但神女和破日箭傳人不會放過我們,就連吾王也不會放過我們!”青丘狐憤怒的聲音在天地間咆哮。
果然,那些倉皇后退的兇獸們,聽到青丘狐的話,紛紛折了回來。青丘狐說的沒錯,縱然這一次能逃得性命,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兇獸雖然兇猛,但并不一定就是蠢笨的,而且還是這種經(jīng)歷大劫,活了萬載歲月的!
“吼——”
象諦叫了起來,雙手抖動,因為就在破日箭傳人射出破日箭的時候,冥族虛空被打開了剎那,雖然只有一剎那的時間,但也被象諦感應(yīng)到了。
“在那里!”
象諦大吼,長長地鼻子猶如一條蟒蛇,朝著冥族小世界擊去。
“好!”
青丘狐兩眼放光,巨大的身軀化為一道青色流光,身后六條尾巴更是如一雙巨手,狠狠抓向冥族虛空。
“箭去!”
冥族小世界中再度傳來帝染軒冷冽的聲音,破日箭烏光再度射去。
這一次的目標(biāo),不是青丘狐,而是象諦。
對帝染軒等人而言,裂空蝶和象諦的威脅遠要比青丘狐來的大,所以先后兩箭,破日箭都是直取裂空蝶和象諦。
“不要理會破日箭,隨我撕裂這虛空,誅殺破日箭傳人!”青丘狐已經(jīng)殺紅眼了,雖然象諦危在旦夕,但同時,也是它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破日箭射出一箭,不可能在短時間連續(xù)射出兩箭的,而此時,冥族小世界暴露,正是它們殺入其中的大好機會!
至于象諦,青丘狐已無暇管它了。
其他兇獸眸中兇光閃爍,這些兇獸雖然被破日箭逼逃了好幾次,不過那時都是怕自己成為破日箭的目標(biāo)。
而此時,目標(biāo)儼然就是象諦,而破日箭傳人不可能同一時間連續(xù)射出兩箭的,所以青丘狐的抉擇很對它們口味。
反正破日箭的目標(biāo)不是自己!
“吼——”
象諦悲憤地大叫,同伴們的心理它又何嘗不知,雖然設(shè)身處地,它也極有可能這樣做,不過,真正輪到自己頭上,難免會有一種悲涼絕望的感覺。
裂空蝶的遭遇就在眼前!雖然知道不可能抵擋得住破日箭,但象諦也不想就此束手待斃,它大吼一聲,龐大的身軀浮現(xiàn)出一層黃蒙蒙的光澤,象身上竟浮現(xiàn)出一層巨大的鎧甲。
石象甲,可以抵御很強的攻擊,其防御力在兇獸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只比龜族差上一籌而已。
只是面對“兇名赫赫”的破日箭,象諦根本就沒有半分把握。
眨眼間,破日箭已射了過來,雖然象諦將石象甲催化到了極致,整個身軀黃金燦燦,倒是威風(fēng)凜凜,只是象諦心里卻是絕望的。
“叮——”
那把無堅不破的破日箭射在象諦身上時,忽然迸發(fā)出一道光芒,然后在象諦目瞪口呆的眼睛下,竟受不住石象甲的反噬之力,崩裂開來了。
它擋住破日箭了?象諦一時有點懵懂,猶如做夢一般,兀自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啊嗚——”當(dāng)它終于發(fā)現(xiàn)這一切并不是夢時,大叫一聲,巨大的身軀卷起一陣云霧,翻翻滾滾朝遠方逃遁而去。
再也不去管什么破日箭傳人,神女轉(zhuǎn)世了,甚至吾王的意志它也不去管了,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圈,象諦方知生命是何等珍貴。
這一次是幸運,它心里有數(shù),破日箭根本就不是它能抵擋得。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它不想多想,只想著快點逃,快點離開這里!
“箭去!”
而在青丘狐率眾攻向冥族虛空的時候,帝染軒充滿殺意的聲音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