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走了幾步忽然覺得不對勁,狐疑地回頭看著賽扁鵲道:“你不會騙我?怎么聽起來這么像我和姐姐逛街是看到的那種騙人的游方郎中?”
“去去去,揍你啊,我是誰?我可是賽扁鵲,你敢將我和那種騙子相提并論。”賽扁鵲老臉透紅,就要打人,凌絕被他嚇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道:“對不起嘛,我錯怪你了,賽神醫。”
說完,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嘴角的小酒窩醉人地露了出來,惹得賽扁鵲都不好意思再對他發脾氣了。
凌絕走后,賽扁鵲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其實這辦法是暮無顏告訴他的,他也不想用上這個辦法,誰叫自己技不如人呢。
凌絕高興地找跑去找小白,聽到凌絕的要求,小白大方地表示沒有流過血的狼,不是一匹好狼,大方地用自己的牙齒在爪子上劃破一點,漏出一滴血來。
凌絕擔心地道:“小白,要不你再多給我一點,我怕不夠呢。”
小沒良性的,重色輕友,小白炸了,追著要咬凌絕直追了他大半個皇宮。
凌絕氣喘吁吁找到無顏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臟得像個泥猴子一般了。
無顏聽了他說的話,眼眸里閃過一絲亮光,卻不對凌絕明說,而是露出苦惱的神情。凌絕見狀,著急地道:“姐姐,是不是你不能流血,是不是你一流血就會傷害到肚子里的寶寶?”
無顏想不到凌絕這孩子這么傻乎乎的,卻會心細地想這么多。
其實當然一滴血自然是不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寶寶的,不過,她要給凌絕一個和夕顏兩心相許的機會。
于是無顏嘆了 口氣道:“我曾經在菩薩面前發誓,就是在寶寶出生前,再不能流血,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我若是流血,豈不是違背了誓言?”
凌絕聞言大驚,雖然遺憾,但是,他相信還是有別的辦法的,于是他立刻嚇得眼眶一紅:“不要了,我不要了,肯定還有別的辦法,我,我再去找賽扁鵲。”
想不到這孩子這么真性情,讓無顏都有些舍不得騙他了,不過,為了給凌絕達成心愿,無顏還是忍著心疼繼續騙道:“不用了,我想要不你幫我去采荷花池里白露星滑過天際時,那一刻的露水?我曾經被托夢,說若是我將那樣的露水供奉給菩薩,菩薩就可以許我犯錯一次。”
凌絕聞言,不覺得有詐,眼底盡是歡喜:“這有何難?我今晚就去。”
無顏笑著摸了摸凌絕的頭頂柔聲道:“不用著急,賽扁鵲說殷娘娘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慢慢尋來。”
凌絕哪里等得及,再說,那露水好像很重要,自己早點找來,也可以保護姐姐和小寶寶的安全。
凌絕笑著道:“放心,我已經是大人了,姐姐可以放心依靠我。”
暮無顏拉住他,告訴他道:“你先將小白的血給殷娘娘服用,小白的血要服用兩天后才能服用我的。”
這是賽扁鵲那邊的人傳話過來的,其實在凌絕跑過來之前,無顏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她不但要給凌絕和夕顏創造機會,更是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凌絕完全不知道無顏的良苦用心,他興沖沖地跑到荷花池邊,開始躺在大理石的欄桿上苦等。
伺候他的小太監急忙道:“王爺可不能在這上面睡覺,會得骨痛病的。”
凌絕坐起來,想了想道:“那你給我拿被子來,我今晚要在這里等著,對了再給我帶些吃的,我不能睡覺,必須要在白露星滑過天際的時候,立刻采集露水。”
小太監不解地道:“為何不讓小的們來做?”
“因為我覺得菩薩不會無緣無故地讓姐姐請這露水來,肯定是要考驗姐姐的誠意,所以我也不能假手他人,我要親自來,用誠心打動上天。”凌絕認真地道。
旁邊無聊地和小白偷看的帝染軒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臨絕地悟性想不到竟然這么高,這是他沒想到的。
呵呵,果然是弟弟長大了,可以成親了啊。
帝染軒遂不再擔心,而是專心回去和無顏和寶寶一家三口甜蜜去了。
小白翻了個白眼,哎喲,虐死單身狼了,我走還不行嗎?
凌絕等了一會兒,就感覺自己要睡著了,忙開始吃東西,但是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凌絕還是差點睡著了,他就拿了一把錐子,當要睡著的時候,就狠狠扎自己一下,務必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樣,第一天過去了,第二天,他困得不得了,來不及找夕顏就睡著了,而且,他死活不肯離開荷花池,帝染軒只好讓人在荷花池邊給凌絕建立了一個臨時住所,讓凌絕睡在里面。
此時夕顏正心不在焉地看著殷娘娘喝藥。
“夕顏,你有心事啊?”殷娘娘笑著看夕顏。
夕顏猛然回神,然后看到殷娘娘在看她,忙道:“娘娘,您喝完藥了啊?”
說完,她結果藥碗,伸手去拿藥壺。
“夕顏,小心!”殷娘娘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那藥壺還是滾燙,夕顏被燙得手一抖,幸好藥壺沒有摔在地上不然藥汁濺在她身上,可是要命了。
“對不起我馬上收拾。”夕顏掩飾一般,將藥壺和藥碗用布墊著帶出去,她今天是走神了,因為她發現凌絕沒有來,說不傷心是假的。
她還是忍不住對他有了期待,無論如何說服自己。
“他不會來了,呵呵,比我想象的離開得更早,沒有了新鮮所以離開了,所以夕顏,你也可以重新過以前的日子了,不用心亂了。”夕顏看著汩汩的流水對自己講。
而此時,照顧凌絕的小太監,已經無法直視主子的傻行為了,他偷偷來找夕顏:“夕顏姑娘,小的有件事情要求你。”
夕顏看到是照顧凌絕的小太監,心里猛然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時而欣喜,時而又害怕,這種心情,她以前從來沒有過。
夕顏想,是不是凌絕想讓小太監來說一聲,他以后不來了呢?
若是如此也算他不那么糟糕。
然而當她聽完小太監的話,卻徹底驚呆了,怎么會?
整個一天,夕顏都呆呆的,殷娘娘見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愁眉不展的樣子,她作為過來人,哪里看不出夕顏是怎了。
于是,殷娘娘并不點破,而是笑著看夕顏那丫頭發傻。
同時,自從她喝了今天的藥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溫養著她的身體,身體一陣陣發熱,之前那種畏寒的癥狀卻是完全消失了。
殷娘娘苦笑一下,難道是因為她命不久矣,所以那種痛苦的感覺先生命一步消失了嗎?
原本想和夕顏說,但是看夕顏這煩惱的樣子,殷娘娘就放開了,無所謂了,怎么樣都而已了,這殘破的身子,她也用得太累,說不定投胎去反而更好呢。
只是夕顏讓她放心不下,希望夕顏能想清楚,抓住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
等更鼓敲響的時候,夕顏再也坐不住了。
她騰地站起來,先去里屋看了看殷娘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殷娘娘的臉色好像好了很多。
大概是月光的原因?夕顏并沒有多想。
她走出門,再輕輕地將門帶上,今晚月明星稀,看來白露星又不會出現了?
夕顏嘆了口氣,腳步不再遲疑,一直朝著荷花池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她一下就認出了凌絕,那么清風朗月一般的少年,面容憔悴了許多,這才短短幾天而已。
但是,他的笑容已經是那樣的明朗。
夕顏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臉上一陣微微發燙。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想離開,此時,她卻發現少年頭微微垂著,仿佛要睡著而了。
然后少年又驚慌地醒了過來,抬頭緊張地看了眼天空,發現并沒有白露星滑過。
此時夕顏也剛剛收回抬起的頭,她也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就在此時,她就看到少年狠狠地用錐子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一下,那一下必定很疼,因為少年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了一聲。
“胡鬧。”夕顏控制不住地驚呼一聲,撲了出來,一把拉住凌絕的手,只看那手上,已經有了好幾個傷口,都是被凌絕手里的錐子給弄出來的。
凌絕想不到,思念的人忽然會出現在這里,驚喜地看著夕顏:“你,你怎么來了?”
結果發現夕顏只是死死盯著自己的手臂看,這,這樣也太不男子漢了,凌絕懊惱不已,自己在夕顏面前樹立的男人的形象是不是破碎了?不要啊。
“呵呵,我沒事,一點都不疼。”凌絕淡然地道。
“啊啊,痛啊!”凌絕慘叫,因為夕顏用力地在他的傷口上按了一下。
“笨蛋,我也可以幫你一起看啊,我們可以我守上半月你守下半夜。”夕顏柔聲道。
凌絕呆了呆,然后開心地笑起來:“好,我們一起來守著。”
忽然,好像哪里傳來一聲清香,提醒凌絕注意天空,他抬起頭,然后驚喜地喊道:“白露星,我終于等到白露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