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顏看到帝染軒波瀾不驚的眸子裡,此刻卻滿滿的憂慮,不由得心裡一軟:“我運氣一向很好,若是閣主不介意,我可以試試。”
旁邊的何老大驚:“不可啊,將軍有所不知,這乾坤四象陣最是歹毒,很可能在這牆壁後是一大片的蓄水池,而真正的密室反而是在地底,若是錯了密碼,密室的頂部打開,水注入密室內(nèi),到時候——”
所有人聽了都聞之色變,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密室!
無顏臉色一寒,眼底帶著冷意:“我知道何老說得很有道理,只是,此刻,我已經(jīng)聽到有機括響動的聲音了。”
“不不會!”何老的臉上露出震驚神情。
帝染軒的眸子微微一凜,他剛剛只顧著和凌絕溝通,竟然沒注意到。
他飛快地推動輪椅來到牆壁前側耳傾聽,只一刻,臉色鐵青:“不好,機關早已經(jīng)被啓動。”
“什麼!”所有人一陣驚訝和慌亂。
“快來人,仙客居管事的,立刻帶來。”帝染軒的眸子一片冷肅的殺意。
很快,**子和管事就被帶了過來,此時,兩個人的臉都變成了豬頭一般,但是,一問三不知,無論如何,他們只哭泣說不知道這裡有密室,更不知道如何開機關。
同時,何老也飛快地按動那些組成牆壁圖案的凸起,但是如論他如何亂按,一點效果也沒有。
暮無顏從始至終一點都沒有動作,只是斂眸沉思,聽著一陣陣的機括抽動。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密室的屋頂是由一千塊細小的磚塊構成,當這一千塊磚塊都收入牆壁內(nèi),水基本也就將密室給灌滿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眼前盡是凌絕的笑容和聲音,那麼鮮活的生命,她還答應要給凌絕過生日,生日!
“這仙客居是王家的哪位開的?”無顏忽然擡眸問道。
帝染軒聞言,雖然不明白爲何在這緊要關頭,無顏還要問這樣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但是,他卻充滿威嚴地看著**喝道:“回答!”
受傷的**也被帶來了,此時帝染軒怒聲喝問,**嚇得脖子一縮,被打得青紫的嘴嚅囁道:“是王家的大爺,王賢。”
“王賢?”無顏忽然開始將那些凸起有選擇性地按下。
慢慢,凸起變成了王賢這兩個字。
但是,周圍靜悄悄的,一點事情都沒發(fā)生。
“不是王賢。”無顏喃喃地道。
何老著急地道:“閣主,這——”
帝染軒卻制止了何老,他沉眉凝思:“王賢的生辰是何時?”
“正月初九。”**子聞言,哭喪著回答道:“這位爺,不如你們打破這道牆,這密碼哪裡是這麼胡亂好套出來的。”
帝染軒冷笑,不理**,讓人繼續(xù)按照這個調(diào)整那些凸起。
如果這麼容易,這個做密室的人豈不是個大傻逼?!他不容凌絕有任何閃失,那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親人,若是失去他,他要讓整個王家爲弟弟陪葬!
“不對不對!”帝染軒的手下吼道。
“閣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何老也低吼道,大家都異常緊張和激動了起來。
**哭哭啼啼地道:“哎呀,我讓你們將牆壁打破你們偏偏不讓,一會兒死了可不怪我啊。”
“閣主時間真的不多了,是如果再輸入一次密碼,我們就算打破牆壁,少爺恐怕也淹——”何老大叫,此時他已經(jīng)老淚衆(zhòng)橫,凌絕自小是他帶大的,和自己的親孫子一般,他如何忍心!
“不能打破牆壁,我總覺得有問題,讓我再試一次。”無顏忽然不容置疑道。
此刻她心中有八分把握,但是,以她在現(xiàn)代所學,這個牆壁式無論如何不能打破的不然,不僅僅凌絕,恐怕他們外面的人都有危險。
能建立這麼精巧的密室的人,不會只有這麼簡單的伎倆。
如果這個珍寶閣主一意孤行的話,她決定要打倒面前的這些人,再輸入密碼!
“無顏將軍,拜託你了!”帝染軒深深地看著無顏,眼底是難言的痛苦和堅定。
無顏愣了愣:“ 你信我?”
“是的,我信你,請!”帝染軒義無反顧地朝著牆壁做了個請的姿勢。
無顏飛快地在牆壁上調(diào)整著那些凸起,帝染軒一雙狠戾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的動作,手無意識地握緊了輪椅的把手,所有人幾十雙眼睛都關注著無顏的動作。
而無顏心無旁騖,手指飛快得彷彿幻化出了殘影,而那些凸起慢慢地變成了一句詩詞——銅雀春深鎖二喬。
裡面的水聲已經(jīng)停止了,無顏臉色蒼白,眸光卻異常堅定,嘩啦——
最後一個凸起被撥弄到恰當?shù)奈恢谩?
轟隆——
牆壁轟然分開,一股潮溼的水汽迎面撲來,黑暗中,波光粼粼,密室已經(jīng)被淹沒,無顏一句話也沒說,而是毫不猶豫地一下子躍入水中,帝染軒也跟著跳了下去。
“閣主!”衆(zhòng)人大驚,閣主的雙腿可不能行動的,這樣如何使得?連忙有人跳了下去。
一刻鐘後,衆(zhòng)人扶著一個年輕男子從水裡出來,暮無顏和帝染軒也上來了,臉色不但不見半分喜悅反而難看至極。
“凌絕不在裡面。”帝染軒抹了把臉色的水珠,一雙黑眸深沉冷酷,不見底一般,他坐在輪椅中,披著何老遞過來的衣裳,臉色愈加的蒼白。
無顏凝視著被救上來的人:“凌絕肯定到過密室,這個人應該知道他的下落。”
“天啊,大爺,是大爺,怎麼了,我家大爺可還活著?”**看兩眼被救出來的那個年輕人不由得老臉瞬間變色,驚恐地喊了起來。
這個突然的變故,誰也沒有料到,就是暮無顏和帝染軒都露出一絲驚容,這個人竟然是仙客居的主人?王家長子——王賢?
暮無顏的眼神陡然一厲,寒光一閃,清水寶劍已經(jīng)架在了王賢的脖子上。
此時王賢睜開眼睛,他的臉還算比較英俊,不過一雙眼眸卻呈桃花狀,此時正一眼不眨地望著暮無顏,目光竟成癡呆。
“絕色啊,絕色!”他渾然不覺危險,讚歎道:“我仙客居的明珠和你一比,簡直就是不堪入目,相差太多太多。”
帝染軒的眸子陡然沉了下去,仙客居的掌櫃王賢,那是出了名的**之徒,平生最喜歡的就是美女,而仙客居的很多頭牌都是他的暖**工具。只要他看上的女子,無論是出生貧賤還是高貴,他都會想方設法弄到手。
而他的手段,花樣百出,甚至令人匪夷所思。爲了追求美女,不擇任何手段,但一旦將美女追到後,又棄之如履,前後態(tài)度相差迥然。
帝染軒心中忽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今日之局,莫不是這王賢故意針對暮無顏?
“啪——”
一聲脆響,暮無顏揮手扇了王賢一巴掌,王賢細皮嫩肉的臉頰登時高高腫起。
“有野性,本公子喜歡,美人,再用力點,啊——”王賢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嘻嘻地說道,朝著暮無顏擠眉弄眼。
“啪——”
這一次是帝染軒,他的一巴掌絲毫不比暮無顏力弱,帝染軒的俊臉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臭瘸子,居然敢打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將你抽筋扒皮?”美人恩可以受,對於帝染軒的一巴掌,王賢立時扭過頭,很恨的瞪著帝染軒。
“我給你三息的時間,說出凌絕的下落,不然——”暮無顏頓了頓,目光陡然一寒:“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無顏,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難道你一點都沒有被本公子的誠意和別出心裁的出場方式感動嗎?剛纔我都差點被水淹死了,這可是真的啊。”王賢有些憤懣地說道。
對付不同的女人,要用不同的方法。這天底下,就沒有“感化”不了的女人,見識過無數(shù)女人的王賢,就想出了別出心裁的這一招,心裡還暗自得意。
想必,此刻應該在暮無顏心中留下非常深的印象了。
哼,帝天南和那個阿嬌什麼的,在他面前將暮無顏誇得如何的美豔,如何的冰冷如山,如何地難追。
前者倒是名副其實,甚至還要美麗,後者嘛,再冷的女人,在他王賢的手段下,都會化作一灘柔軟的水?
至於劫走凌絕,不過是爲了引暮無顏出現(xiàn)而已。
自己這招苦肉計,應該能引起這個冰山美女的興趣,王賢雖然有些憤懣,但還是篤定地望著暮無顏。
“一!”暮無顏不爲所動,清清脆脆的聲音,冰冷的容顏沒有半分表情。
“等等,無顏,如果你不喜歡這種見面方式,本公子可以改。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告訴本公子,本公子一定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看到暮無顏眸中毫不掩飾的森冷殺機,這個花花公子終於有些慌了,不過他仍舊沒有忘記籠絡、**暮無顏。
暮無顏冷冷望著王賢,對於這種男人,暮無顏一丁點興趣都沒有,相比王賢,帝染軒的紈絝甚至還要顯得可愛、善良許多。
暮無顏雖然不怎麼出去,但這王賢的惡名也是有所耳聞,他自詡**,自詡最愛美人,但他喜新厭舊,被他糟蹋的良家女子不計其數(shù),更有些貞潔烈性女子,糟蹋後,被殘忍地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