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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九劍穀神雕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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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沒多久, 龍楊二人便離開襄陽往四川而去,遠在青城山的韓無垢不但沒來參加婚禮,竟然連封信也沒傳來, 奸商劉搏遠也與她失去了聯(lián)繫, 便想去看看。我自是不放心讓大金主一人上路, 便提議龍楊二人去蜜月旅行, 當然順路再打探韓無垢的消息了。

上月忽必烈又對襄陽發(fā)動了一次大規(guī)模的攻勢, 襄陽沒攻下來,自己卻折了不少干將,待蒙古大軍終於退去, 襄陽軍民也得以安心休整。

送走龍楊二人,我突然想到由於自己的介入, “神鵰”劇情中最大的神秘組合到現(xiàn)在還沒出場, 於是便讓丐幫弟子幫忙打聽, 這日終於得到消息,說是有人在襄陽以南五十里的一座荒谷附近曾見過一隻極大的醜雕。想到這隻神鵰最喜歡捉蛇, 心裡抖了抖——我便趕往覺慧和歐陽鋒所住的院子。

“爺爺——”順著僕人的指示,走了沒幾步我便看到院子里正在戲弄一狼一虎歐陽鋒,“今天天氣這麼好,咱們出去散散心吧!”

淡淡瞥了我一眼,歐陽鋒一掌隔開準備向我撲來的虎兒。

“若是爺爺沒空, 那能不能讓我和——”歐陽鋒極其銳利的眼神讓我連忙低咳著改口:“爺爺息怒, 我當然知道一寸光陰一寸金, 時間就是金錢, 時間就是生命——不過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擾小師練功的。是這樣, 有人在城外看到一隻巨雕,似乎跟我們虎兒一樣身懷絕技, 而且身法絕對不弱,肯定是哪位隱士高人所馴養(yǎng),咱們一起去看看嘛!再說了,練功跟學習一樣,都要勞逸結(jié)合,休息也是爲了走更長遠的路,出去散散心,放鬆一下身心,回來再練功也是事半功倍,爺爺,一起去嘛!”上次以慶祝身上情花巨毒得解爲名,我私自拐了覺慧出去約會,那天之後我們便被分開整整半月,明明相隔不過千米,偏偏我進不了他們的院子,覺慧也無法踏出一步。世人都知道西毒癡迷武學,卻沒人想到他訓練弟子也是這般苛求,就是虎兒和小狼也沒能在他手上矇混過關(guān)。

“巨雕?”沉思中看了一眼已被他操練得疲憊不堪的一虎一狼,歐陽鋒淡淡望向我,“也好,那就去看看!”

“應該就是這裡了,”半個時辰之後,我們?nèi)巳T外加一狼一虎已經(jīng)到了一處山谷,山下灌木荊棘中掩映著近一尺高的雜草野花,往山上望去,隱約可見一條給野草覆蓋的小路,兩邊露出灰色的巖石,山上各種樹木也帶著新綠,鳥鳴聲也疏疏朗朗從裡面?zhèn)鞒觥?

“看著像是人跡罕至的荒谷,要繼續(xù)上去?”打量了一下週圍情況,覺慧也望著我們道。

“最好能想個法子引神鵰自已出來!”想了想我回頭望著旁邊的歐陽鋒,“爺爺可有什麼法子?”

“用不著,它就在附近!”順著歐陽鋒的目光,果然就見前方約兩百米處一團黑色呼嘯著俯衝入林中,滋滋聲中便見一條有成年人腰粗的蟒蛇突然躥出,背上一處雖然溢出黑紅的鮮血,蛇身卻依舊牢牢纏住黑色的巨雕。大雕身子被縛,腦袋下的鋼喙卻依舊猛啄蟒蛇鮮血淋漓的身子。

巨雕PK巨蟒,我們正看得驚心動魄,突然一聲讓人毛骨聳然的嘶叫,蟒蛇不斷抽搐的身子驟然收緊,接著便張開血盆大口往巨雕而去——

“啊——”驚叫一聲,正欲奔去助巨雕一臂之力,耳邊卻聽得一聲凌厲破空的雕鳴聲,電光火石間只見眼前一個黑影閃動,再看便見蟒蛇喉下早已多了個血肉模糊的大洞,高高昂起的蛇頭接著也轟然從空中跌落。

呆呆望著剛纔還被蟒蛇縛住的巨雕這會已經(jīng)開始悠然從蛇腹扒拉出蛇膽享受,我終於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旁邊的歐陽鋒,“爺爺可有看清它剛纔是怎麼出手的?”

“確是出手不凡,那三招精準﹑奇快﹑力道極強——”說到這裡歐陽鋒突然看了一眼旁邊略有些發(fā)抖的虎兒和小狼,“看來這兩個畜生的身手也應該會有很大的進展空間!”

“呵呵——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低笑著看了一眼有些無精打采的虎兒,我又望向前面的大雕,雖然剛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但吃飽喝足後,它便站在一處不高不低的山崖上威風凜凜地盯著我們,卻看不出有什麼惡意。

突然想起它陪著獨孤求敗隱居於此也不知經(jīng)過多少年,自獨孤求敗死後便孤零零卻又執(zhí)著地守著一座孤墳——它應該不是真的喜歡孤獨吧。

想到這裡我也提氣躍上它對面一處山崖,感念它的忠義勇猛,不自覺心裡便將它視作一位尊敬的長者,望著它的眼睛片刻我也擡手一揖:“神鵰前輩,我們並無惡意,剛纔見您出手不凡,不知可否進山拜見貴主?”

與我對視良久,巨雕突然咕叫一聲便轉(zhuǎn)身上山,不是用飛的,而是兩隻爪子直行,步履穩(wěn)固有力,行走速度不輸於任何健康的成年男子。神鵰雙腿粗健,站立時比人似還高,體形自不必說了,因而相對顯得翅膀就有些短,羽毛疏疏落落,毛色黑黃,論美麗它自然無法與郭家的一對白雕相比,再加上額頭拳頭般大小的血色肉瘤——它可以說得上是面目猙獰,不過見識了它的身手,又知道它忠義伴主的事,我心裡只會涌起更多的尊敬。

虎兒和小狼留下看馬,我們?nèi)送讲礁聩m矯健的步子進山,神鵰在亂石草叢上疾步如奔,我們用上輕功才得以跟上。約半個時辰終於進入一個山谷,行至盡頭,神鵰突然在一個山洞前停下,點了三個頭,又低叫三聲,它便回頭望著我。

“弟子叩拜前輩!”明知道里面獨孤求敗已是白骨一堆,我自然說不出太多客氣的話,只恭敬磕了三個頭。在我的示意下覺慧也跟著磕了三個頭。

神鵰低叫一聲便進了山洞,回給覺慧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們也跟著進去。石洞並不深,裡面除了一張石桌石凳再無它物,隨著神鵰的叫聲望去,我便看到了洞角的亂石堆,不必說,這自是獨孤求敗的埋骨之處了。

“石壁上似有刻字!”驚訝中覺慧已撿了地上一段枯木將石壁上的青苔刮掉,又打了火摺子,獨孤求敗的手跡便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敵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爲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下面落款是:“劍魔獨孤求敗。”

三行字刻痕極深,寫出來的字筆劃卻極細,留言者內(nèi)力之深厚由此可見。

“殺盡仇寇,敗盡英雄——”早知這八字,如今王者的留言便在眼前,縱然英雄早已化爲白骨,我心情還是不免激動,崇拜之情尤然而生。跪於石堆前又是四拜,再思索一翻石壁上的刻字,我忽然又有了另一種心境,望了一眼同樣對著刻字深思的歐陽鋒,我突然開口道:“殺盡仇寇,敗盡英雄——獨孤前輩生前必是做到了天下無敵,只是之後卻——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果然天才都是寂寞孤獨的!以前常聽人說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如今看來——這話也頗有幾分道理!”

“無可奈何——無可奈何——”低默一聲,似終於體會到其中的寂寥惆悵,歐陽鋒突然對石墓深深一揖,“無敵於天下,也便面臨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想我歐陽鋒一生所求竟也不過如此!”

“爺爺能想通真是再好不過了!”摸了摸站在我身邊的神鵰羽翼,我不由得呢喃道:“若是你能開口,對我們講一講獨孤前輩的生評,那將是怎樣的一翻波瀾壯闊呢!”神鵰低叫一聲,親呢地拍了拍我的手臂。

“前輩既稱劍魔,必是用劍如神的高手,不知爺爺以前可曾聽過?”旁邊覺慧也略帶敬仰開口。

“還真不曾聽說!”低嘆一聲,歐陽鋒突然將目光對上我,“丫頭必是知道些什麼的!”

“這次卻要讓爺爺失望了!”定定望進他的眼中,我也低嘆道:“關(guān)於這位獨孤前輩,我也只聽說過劍魔和獨孤九劍這兩個名詞而已!”

“獨孤九劍?”

“只可惜前輩從沒留下劍譜手札之類的,這天下無敵的劍法怕是終究要失傳了!”點了點頭,忽然想起“笑傲江湖”中風清揚傳令狐沖的劍法,我驀然舒心一笑,“不過我曾聽人提起過這劍法,眼前又有神鵰這位半個嚴師,雖說不能讓獨孤九劍重現(xiàn)江湖,領(lǐng)悟劍法其中一二應該是可以的,說不定若干年之後江湖再出一位天才,領(lǐng)會了全部劍法,獨孤前輩的畢生心血也得以最終傳世!”想好了,回頭就開始招收天資凜賦的弟子,師神鵰,練劍法,讓獨孤劍派在武林中揚名。

“丫頭,你又想做什麼?”歐陽鋒的眼神驀然銳利起來,“還有,你怎麼知道這裡就沒有劍譜留下?”

“自然也是聽人說的,爺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神鵰,或者你留在這裡陪他慢慢找下去!”

“又是聽人說的!你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不但知道十八年前所有的事,現(xiàn)在連我都聞所未聞的事你竟也會知道?無傷丫頭,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會叫出我的名字,歐陽鋒這次的話必是極爲認真的。

“爺爺——”看出我們之間緊張的氣氛,覺慧也開口打破短暫的沉寂,“無傷身上自是有秘密,只是這很重要嗎?這一路走來,她可有真正對我們不利?相反,是她帶著我下山,現(xiàn)在才能與爺爺團聚,又百般化解爺爺與洪老前輩的恩怨——”

“哼——”雖然語氣略有不滿,歐陽鋒臉上的神情卻有了鬆動。

“世人都有好奇心,雖說當初爺爺答應我不追問原因,不過能忍到現(xiàn)在,也確實有些難爲您老了!”想了想我也靜靜道,目光對上歐陽鋒的,“也不是我一定要瞞著大家,只是一旦說了便會招來殺身之禍,就請爺爺瞧在小師父的面子留我過些安穩(wěn)日子,無傷感激不盡!”

“言不由衷!”看了一眼覺慧與我交握的手,歐陽鋒突然換了個話題:“有關(guān)獨孤九劍你有什麼打算,這個你總能說了吧!”

知道他應該是真的放棄了,我與覺慧相視一笑,“爺爺定也覺得讓獨孤前輩和他的劍法就此消失也太可惜了,既然有緣到了這裡,若不做些什麼就太對不起上天給的機緣了。無傷初步設(shè)想是先建立一個門派……對了,這山谷既是獨孤前輩埋骨之地,以後就叫它魔劍谷或九劍谷了,小師父,你說哪個名字好?”

“九劍谷吧!”在我不屈不撓的堅持下,覺慧終於淡笑道。

“丫頭,你什麼時候隨我們回西域?”聽完我滔滔不絕的對未來的暢想,歐陽鋒卻問出另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再過半年如何?”

“嘎?”呆了片刻,終於消化了他的問題,我的笑也僵在臉上,“那個——爺爺,你容無傷好好計劃一下,等安排妥了身邊的事——”只是半年就能安排妥當?自己真的就能拋下一切遠走西域?在早知道丐幫弟子和郭靖黃蓉必定戰(zhàn)死襄陽這個結(jié)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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