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再次普照大地,雖然帶不來溫暖,但帶來光明,驅走冬日陰暗。
冰雪節以年輕人為主,以普通人為主,原本的主題以娛樂為主。
皇太子不會與民同樂,跟來的文武百官都在麗步樓,近在咫尺又完全是兩個世界。
冰馬堂再次活躍。被皇帝召見之類,想太多沒用。娛樂也是展現自己的才華,沒準陽光照到自己頭上,三十六行都可以得道成仙。
跑馬場收拾的比茅房邊整齊的多。
地上大片的雪除掉,正好防著下面糞坑。上面鋪了木板,好像鋪剩下才在茅房邊鋪了給人坐。現在娛樂要開始,中間又鋪一大片地毯,比茅房邊還奢侈。
人和人不能比。茅房這邊敞篷,大家玩的也挺開心,何必自尋煩惱。
曲玲玲小甜心問:“聽說金鄉縣主琴技超絕?”
俞悅就事論事:“比一般的樂妓強,不知道邯鄲的花魁怎樣?”
鄭思思也就事論事:“公子好福氣,怎么說她都不離不棄。不過邯鄲有琴棋書畫四仙子。”
俞悅插話:“哪個樓的?包夜多少銀子?”
賀高俅貌似就喜歡殘月這樣,拿著扇子偶爾扇兩下:“琴仙子鮑丹陽小姐,棋仙子周曉嬌小姐,書仙子蕭嵋兒小姐,畫仙子陸環小姐。”
俞悅搖頭:“本公子銀子肯定不夠,能免費欣賞就賺了。”
這話不少人聽見,這傳開去,一傳十十傳百,最后不知道傳成什么樣。
地毯上美人們已經開始,除了琴瑟琵琶、笙簫箜篌,還有唱的。又有美人不怕冷,脫了厚厚的衣服賣力的跳舞。不是脫衣舞,是先脫了再跳。
反正免費看,脫衣舞嘛,跳的挺艷麗,彈琴也不輸給頭牌樂妓。
除了美人,男子也有表演,也要爭鋒。
一邊幾個男子撫琴吹簫,穿著打扮和男妓也有一拼。一邊幾個小伙舞槍弄刀,乒乒乓乓打的火星四濺,博得陣陣喝彩。
俞悅搖頭:“京城風氣真開放。冰雪節還有賣藝。”
一個留在這兒的公子不憤:“他們不是賣藝!他們是在切磋!”
俞悅應道:“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切磋難道能當飯吃,還是賣身不賣藝?”
公子啞口無言。如果貨與帝王家也叫賣藝,還有什么說的?強詞奪理。
幾個賣藝的耍了一通,來茅房這邊,就是沖著殘月。
俞悅狐疑。誰不知道她一掌能打錢家十三個,這六七個來找虐么?一個個膘肥體壯搞得跟真的一樣,看著挺威武。
幾位小姐也過來。于是活潑的年輕人又涌來一大堆。打錢家看見的人少,殘月這么年輕,長得又瘦小,沒有可信度。反正有架打,有激情。
支納過來坐賀高俅旁邊,他是不準備惹殘月小惡魔,圍觀可以。
衛徉也過來,立刻代表賣藝的,向殘月喊話:“我們今天就做一個戰場預演。”
俞悅把莊太弦拉出來,莊家將門,不用留手。
莊太弦猶如猛虎出閘,一掌拍飛衛徉,后邊又撞翻三個;沖過去一腳劈飛一個賣藝的,飛過去將剩下的推平。結束,回來坐下。
其他人還沒看清,能、重來一回么?那個、衛徉沒重傷,預演啊快爬起來,再演一回。
衛徉演的和真的一樣,躺地上就是不起來,內心已然重傷。
佟安安小姐是佟晚男的侄女,長得花容月貌;在驃騎大將軍府,她相當于小駙馬的侄女,一向壓著莊太弦,指著他教訓:“你竟然偷襲!說的是戰場預演,你把大將軍的臉丟盡了。你們姓莊的也就這樣。”
俞悅手一揚,豪生酒店剛送來一盤熱乎乎的白菜木耳炒肉全飛她臉上。
莊太弦自己的仇自己報,端起酒店給嫂子的一盅鮑魚排骨湯全潑佟安安的俏臉上。
佟安安身邊幾個小姐尖叫,一個小姐將佟安安一推。
佟安安趴地上,頭對著莊太弦,虔誠的五體投地。
夜玧殤拿著酒店送來的酒,手一抖,酒遠遠的射到佟安安后背。
佟安安好像后背被誰踩著,骨頭快被踩碎了,喊痛都喊不出來,嘩啦啦落淚。
前后不到一分鐘,圍觀的又沒看清。有人和安東納一樣的感覺,沒點智商看熱鬧都不行。不過佟安安仗著佟晚男驕橫,現在好像又傍上渧商。
酒店來兩個酒保,后邊又一隊打手。
之前有人在冰馬堂維持秩序,麗步樓就不用講了。這是頭一次到這邊。圍觀的趕緊散開,平民緊張又刺激。從理論角度,都是他們上門挑釁;這些酒保打手也是來挑釁,威風的像衙門,殘月公子快將他們鎮壓。
酒保看著佟安安沒反應,看著酒菜直皺眉頭:“請問這怎么回事?”
俞悅應道:“這位小姐嫉妒,我們在這兒有吃有喝。”
曲淝反應極快:“嫉妒的人都不可理喻。”
曲玲玲緊接著:“嫉妒的男人嘴臉最難看。王子會變成王八。”
酒保沒聽懂,這純屬瞎扯淡。反正菜砸都砸了,他說正事兒:“殘月公子是貴賓,請移步麗步樓。”
俞悅應道:“忘了帶請帖。”
在這兒混如魚得水,去麗步樓就是龍潭虎穴;冰馬堂也不能去,隨便一伙人將她孤立;不至于害怕,怎么也得三邀四請再提提條件。總不能人家一說咱就屁顛屁顛的去。
酒保沒想比智商,只管公事公辦:“渧公子可以給殘月公子破例。”
俞悅嚴肅認真:“有些東西不能隨便破,比如鞋子。”
夜玧殤支持妹子:“殘月公子潔身自好,也請渧公子自重。”
陽光悄悄照到這兒,好多人眼花。有人羨慕嫉妒恨,去麗步樓啊。聽著又想笑,有種組團看渧公子洗澡的意思。挺猥瑣。
酒保惱火,打手都把渧公子奉若神明,氣勢、殺氣等一齊撲向殘月。
俞悅癡情的看著夜公子。
夜玧殤看著妹子,一身酒香乍泄,氣勢猛沖上棚子,嘩啦掀開一片。雪撲簌簌往下掉,正好掉酒保、打手們頭上,陽光更充裕的照到這邊。
風隨陽光刮進來,雪在打手身上融化,凍得他們打哆嗦,腦子清醒一些。
俞悅覺得他們該血性一些,撲過來打一架。老這么湯啊酒啊沒意思,打起來就算將豪生酒店拆一半,剩下還挺大。
酒保含恨,豪生酒店不是她的不心疼:“那請殘月公子去冰馬堂。殘月公子代表墨國公,總該注意自己身份。也免得我們照顧不周。”
俞悅應道:“這么多人你單照顧本公子。你不是本公子干兒子也不是小舅子或者老丈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賀高俅爆笑。這是說沒睡你娘沒睡你姐妹沒睡你閨女。沒罵人。
不少人想明白,聽著跑馬場唱歌脫衣舞,歡快。
更多人怒火,替渧公子同仇敵愾。殘月公子簡直太不知好歹,欠收拾。
酒保也氣煞,和打手匆匆走了。留下來真的怕打起來,這等于砸自家的場子。再說了,不信渧公子滅不了她,到時看她還能不能這么囂張。
俞悅給自己準備后路,對敞篷下眾人喊:“身份是什么?養雞的能做一品夫人,小三能做豪門貴婦。狗腿能狗仗人勢,面首壓到正經主子頭上。咱平民百姓,清清白白,身份干干凈凈。何況邯鄲藏龍臥虎,他們憑什么瞧不起咱?人模狗樣的瞧不起咱不在乎,咱自己明白就好。”
眾人一時愣住。確實有藏龍臥虎,更多人酸爽著,沒聽懂。
俞悅揮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年輕人終于反應過來:“好!”
一些人本來就有野心,這下引起共鳴,看著殘月公子格外順眼。
還有莊太弦,剛才也挺猛。莊家軍大家都知道,墨國公回來了,誰敢說沒一點機會?邯鄲人啊,興衰成敗見多了。
對殘月的關注終于轉化聲望。至少混個臉熟,她臉很好認,很好看。
佟安安爬起來,衛徉及賣藝的也爬起來。還以為酒保要對付殘月,沒想到是被對付。殘月公然喊面首,不就是喊佟晚男,針對佟安安?
丫鬟們先給佟安安頭上臉上及身上收拾一下。
佟安安一把將人都推開,沖上去踩了冰,衛徉順手拉住她。
佟安安斗篷已經脫了,順手將衛徉斗篷也脫了,反正都臟了,站一塊帥哥美女。
衛徉感覺不對勁,要推開佟安安,佟安安搖搖晃晃,他又不好松手。
佟安安不知道木耳還是鮑魚的藥效發作,也可能是酒,后背骨頭好像斷了,一邊痛呼,一邊妖艷的繼續脫衣,緊緊貼著衛徉。
衛徉是大好青年,氣血方剛,瞬間昏頭,半推半就。
佟安安動作尺度大開,本就是花容月貌,現在更撩人。好多年輕人流鼻血,吹口哨。
丫鬟忙過去拉佟安安,衛徉正占便宜,一把將丫鬟推給賣藝的。
佟安安也占著衛徉便宜,這身材這肌肉這雄性氣息,藥效簡直雙倍發作。
夜玧殤將妹子拉一邊,看那么仔細做什么,到底是女孩子,矜持啊。
俞悅覺得也是,總不能在這兒大戰,搖頭:“光天化日,世風日下啊,年輕人。”
※※※
冰雪節就是歡快,歌聲琴聲不斷,沒點身份都沒資格去賣。
劉小姐似乎有資格,帶著一幫小姐過來。
安東納、許延年、梅濟深、后邊也跟著一大群美人過來,有小姐有少婦。好像茅房今兒特別香,或者說皇太子跪舔渧清絕,渧家的茅房也香。
還不是因為殘月公子坐這兒不走,各種人尋她,只能先經受小小考驗。
梅濟深到京城變了樣兒,看見夜酒仙使勁往后,當初要不是醉了,他不會將自己賣了。
許延年大帥哥,到京城照樣帥得掉渣,后邊小姐一多半沖他,還有幾位縣主、郡主之類,說實話比潘雙雙小姐要差一點點。
許延年壓根不回頭,只管盯著前邊俞小姐,好像要移情別戀。
安東納將他擠一邊,名花有主還亂看什么?
許延年雖然芝蘭玉樹、俊美無儔,實力就不如安家大房,擠不過。許二公子冷哼一聲,有本事回去擠主公,讓他過年都見不到邯鄲雪。
安東納收拾干干凈凈,國字臉滿是成熟魅力,后邊少婦都是沖他的。身上蒲絲做的大氅,充滿青巖的神秘氣息,讓性烈的少婦恨不能將他扒了吃干抹凈。
安東納恨不能將她們都送去投胎,可惜今兒和妹子一樣,身不由己。
俞悅坐那看好戲。好多美人,咱家帥哥魅力大唄。
她癡情的看著夜酒仙,為何還是沒美人拜倒在他酒壺下,夜公子的魅力哪方面都不比安家大房騷包小,臉也不像許二公子那么小,梅公子明顯還青澀著。為毛為毛為毛涅?夜神仙需要安慰嗎?
夜玧殤兩眼像太陽下冰凍的兩湖酒。
俞悅了然。美人沒靠近就醉了。神仙還有讓人敬而遠之的威力。
不過邯鄲美人千千萬,總有彪悍的,何時來征服夜酒仙?
夜玧殤看她閑的,這么多人盯著她還有閑情逸致,渧清絕還沒放大招。
俞悅不怕,渧清絕有大招咱有神仙還有主公。
來這么多人坐哪兒?其他人有眼色的讓開地方。來的人各種糾結。這怎么坐?難道真要在這兒坐?茅房啊。
一個綠斗篷小姐瞅著俞悅和夜玧殤:“你們誰是殘月?”
許延年和安東納在妹子身旁坐下。安東納青巖來的,沒必要裝不熟。
綠斗篷又急又怒:“殘月難道是腦殘?坐這兒很有性格?你要坐這兒別連累別人!既然在哪兒都是坐,為何非要坐茅房附近,難道是獨特癖好?”
話讓她說完了。俞悅問:“這癩蛤蟆想吃你們哪只天鵝?需要本公子保護嗎?”
安東納拊掌大笑,最愛殘月這樣,講青巖土話:“大儒朱式的侄子朱重俊,官拜太子洗馬。這朱迪是他女兒,看上許二公子了。”
俞悅了然,是看在大儒的份兒上:“朱小姐沒想做太子妃?”
安東納應道:“她倒是想,可惜沒資格。剛才朱洗馬已經試過許太守和皇太子口風。皇太子模棱兩可,朱洗馬好像當真了。”
朱迪更怒:“你們說人話!”
她本不該這么急,也是有教養的淑女。奈何許二公子條件太好,看上他的人太多。據說幾位公主郡主都看上他,朱迪拿什么爭?只能先下手為強,趕緊和許二公子生米煮成熟飯,大概就是這意思。所以現在是搶男人時間,急的很正常。
許延年不是沒脾氣,何況這些看戲不怕臺高的,萬一和潘小姐講怎么辦?他也急了:“滾!”
高手的氣勢飆過去,朱迪嚇蒙了,吐出一口血:“你說什么?”
許延年繼續黑臉:“滾遠點!沒人連累你!”
朱迪還沒聽懂,卻沖殘月爆發:“皇太子已經同意我和許公子的親事!”
俞悅應道:“許二公子尚未娶妻,等他夫人生下嫡長子,再納你為妾,你等得起?這癖好更獨特。”
許延年好像發誓、斬斷各種人糾纏:“我只娶她為妻,不會納妾。”
朱迪聽懂了,但妄想將自己當成她:“皇太子……”
俞悅搶話:“皇太子會納妾,你去給皇太子做妾,將來也是一個妃嬪,呀恭喜。”
安東納、莊太弦、梅濟深也來恭喜,好像現在就做了貴妃。
曲淝、曲玲玲、賀高俅裝糊涂也來恭喜,支納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些平民也胡亂起哄。
朱迪氣的轉身跑了。不是每個人都愛做妾。何況她的背景和太子妃、良娣都沒法比,說實話皇太子長得就沒許二公子好。
幾個矜持的小姐也走了。既然得不到,還是離遠點。芝蘭玉樹的許二公子也是毒,及早抽身省的誤了終身。
別的還留在這兒,且人越來越多,一些人笑傳:這兒有一群天鵝。
一些小姐并沒想太多,只是對美好本能的喜愛,這些天鵝的如此賞心悅目。
劉穎看著曲玲玲、鄭思思和這些天鵝在一塊,滿心不是滋味兒。說實話,誰知道莊上弦還有沒有將來,又有誰知道茅房邊會這么熱鬧。許大公子剛拜為東陽郡太守,梅公子據說諸王也看好。
劉穎理理大紅斗篷,表現比鄭思思更高貴端莊,上前親切的問:“曲小姐、鄭小姐,我已經把咱排練的節目報上,現在就快輪到咱們了。”
曲玲玲小甜心皺起鼻子:“什么時候有排練?我沒說今天要賣藝。”
鄭思思七成新的孔雀藍斗篷更顯溫婉:“我們技不如人,就不去獻丑了。你報名前怎么不商量一下,現在快去改了吧。”
劉穎目瞪口呆。雖然沒排練,但尋常幾個人比較要好。現在她們不想在幾只天鵝跟前表現么?再說她已經報上,這幾人都不給她面子?劉穎瞬間臉黑了。
俞悅把鄭思思越看越順眼。該說的就要說清楚,劉穎相當于背叛,憑什么還給她臉?
一直留在這兒的幾個小姐都拒絕,有一個殘月就夠了。
劉穎反應快,直盯著殘月。
俞悅兩眼望天,她再弱小,難道還能比這些小姐弱?她都想召喚親爹。
夜玧殤、安東納、許延年都樂,再替劉家默個哀。
莊太弦不說話,他們本來和莊家沒多大關系,有的還想讓兄長做出頭鳥,就他們聰明。可惜人不能太聰明,否則傻子都會長記性。
劉穎已經繞不過來,或者陷入自己的世界,盯著殘月很不客氣、怨恨:“你只是一個侍從,大家不過看在莊家份兒上,給你幾分薄面,你不要太將自己當回事!莊上弦現在什么情況大家心知肚明,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俞悅沒空理她。又一群、奔茅房而來,事實證明茅房的重要性。事實勝于雄辯。
這群定位周家,后邊周玉郎帥哥,羅建楓是周家外甥孫。
前邊一位小姐,濃眉大眼和周無忌很像,氣息同樣干凈正派,估計就是棋仙子周曉嬌。別管老天怎么長的,周家小姐這樣,才可能出兩個貴妃。沒見著祁王妃,照汪燕飛的樣子,周曉嬌再做個貴妃也足夠。
貴妃也是妾,周家好像專門出貴、妾?周玉郎、羅建楓都到過墨國,和莊太弦親戚,走得就是這路線。
后邊又來紀王世子羅致思,蕭展萊和楊金樓都沒到崇州馬賽城。
劉小姐不用說、被擠到一邊,她看著曲玲玲、鄭思思等嫉妒恨也沒用。
周曉嬌棋下的好,人就不能笨,看上劉穎這顆棋子了。
俞悅特激動,沖過去拉著紀王世子:“到邯鄲這么久,總算又見到世子了!本公子到邯鄲最想見的就是世子,快想死本公子了!”
羅致思穿著蟒袍、金紫大氅、頭戴梁冠,小眼睛滿是憂郁,更嚇得不輕。這才是無事獻殷勤啊,他腦子里狂想,本世子沒得罪她吧?這是拿他作筏子啊。唯一放心的是他不怕周家誰遷怒,被殘月盯上他也反抗不了。
俞悅拖著幾乎是拎著紀王世子,回到夜酒仙身邊坐下,給許二公子誰誰介紹:“這位紀王世子,本公子一見如故。”
許延年、安東納、梅濟深對紀王世子最同情,拖下水不說,小心被墨國公惦記。
羅致思半推半就,和諸位哥哥見禮,并沒因為世子身份而驕矜。
莊太弦、曲淝、高敬、賀高俅、支納等都認真拜見世子。
別管周家擺什么姿態,紀王世子在此,羅建楓也得矮一兩個頭。羅建楓同樣是小眼睛,看著卻猥瑣;紀王世子一身憂郁王子的氣度,完勝。
周家一派沒計較茅房問題。這么多人都在這兒,誰再說不是將別人都得罪了?好像紀王世子很傻聞不到臭味?再說,同樣一個問題解決的辦法千千萬。
周曉嬌心里挺不爽,所以偏離計劃,先拿棋子下手,聲音如黃鶯出谷:“劉小姐和曲小姐、鄭小姐一向關系極好,莫非有什么事?”
劉穎瞬間好像被周貴妃看中,激動的發抖。
俞悅閑不住,一顆石子兒飛上敞篷,一片雪落在周小姐和劉小姐頭上。
劉穎這回抖的更*:“沒什么。原本是我們一塊排練了節目。現在曲小姐和鄭小姐又不想表演了。”
周曉嬌擺出貴妃的氣勢:“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