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俞悅從夢中醒來,頭頂是高高的屋頂,周圍是大大的房間,蓋的是軟軟的錦被,聞的是淡淡的花香。有一種公主的感覺。
俞悅掀開被子起來,赤腳踩著厚厚的地毯;拉開窗簾,視線穿過花園,清花溪上一層薄霧,就像婉約的女子。溪邊有不少人忙碌,女子也賢惠而忙碌。
俞悅又換一身新衣裳,青色蒲絲長袍,頗有公子玉樹臨風的格調。
殘月公子將眼角一吊,柳眉杏眼就接近劍眉星目;加上她成熟的氣質,貌似更像萌正太。因為她雖然兇殘,但身為學霸,總有些書卷氣;她長得實在粉嫩,看著更像早慧的孩子,正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俞悅表示不自戀,純粹是天生一張好臉啊,不好好利用都對不起上天。
出了房間,莊上弦果然算好似得從隔壁出來,高高的個子冷峻的氣質,這就叫高冷。
俞悅個子低,自覺送上純凈的笑臉,我萌我萌我萌萌噠。
沒別的想法,她就是喜歡上青巖古字,想早一刻學習,希望主公能開恩。
莊上弦一瞬間失神。雖然她平時都注意洗臉,終究不如從頭到腳收拾干干凈凈看著舒服。他心里就一種想法,以后弄好多漂亮衣服,將她收拾干凈打扮起來,像這樣早上起來看一眼,就像看到陽光,心里都能亮堂幾分。
想法一閃而逝,莊上弦回過神,看得出她笑的有點假,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了,一把拉著她上屋頂,這兒太陽正好。
俞悅抿著嘴,不知道成功沒有,唉,活兩輩子斗不過一個少年。
屋頂也是用青石做的。中間一道屋脊,看著更像山脊;兩邊傾斜坡度很緩,不會影響人的活動,躺在上面曬太陽或數星星都挺不錯。
俞悅對青石、青巖興趣很濃。屋頂以青石為瓦,打造的又很平整,好像水泥澆的。
但屋頂的瓦要排水,不能像鋪地磚那么平鋪過去,這地方雨水并不少。
很快俞悅研究發現,青石有點像木地板,邊緣三寸打成斜面,上面的斜面向上,前邊留一個槽口;下面的斜面向下,斜面后邊再做一個槽口。然后下面一塊青石鋪的時候,斜面從上面一塊青石的斜面帖進去,槽口正好卡住。應該是從下往上鋪。
這樣的設計嚴絲合縫,就算下大雨時雨水回流,也能緩沖并被槽口阻擋。獨特的青巖文化。
屋頂已經有好些人,都看著萌正太搞研究,難怪人家早慧。
俞悅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看這山脊一般的屋頂好奇,普通人家可用不起青石屋面。看到整個青巖群山的花崗巖,她也早有了想法,先放一邊。
在屋頂一角,咸晏已經做好準備,不突破就不下去。
俞悅看他一身匪氣,據說成大事者也該有匪氣,或者說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氣,還要加上幾分野性。這種男人味兒十足,沒準真能靠他自己突破。
咸晏有這自信,但不能保證五天,或者說又不自信了,于是火辣辣的看著妹子。
莊上弦唰的擋住他視線,又說不上來什么狀況,只能下令:“你來。”
俞悅作為貼身侍從就得被呼來喝去,好在她也看好咸晏豪匪哥,過來、站在莊上弦身邊。
莊上弦看她一眼,主動往旁邊挪開。
管士騰、潘伯塤等人則圍過來,很有些好奇與期待,搞得咸晏壓力很大。
俞悅很淡定:“別的已經說了,不過我昨晚做了個夢,又想起一種修煉方法。練功練的就是氣,突破一層會產生氣勁,突破四層會變成內氣,突破七層就涉及元氣。天地元氣,人生天地間,都離不開天地與一口氣。”
越說越玄,元氣更無法捉摸,所以世上能突破七層的鳳毛麟角。如果說四層高手是一個高級打手的話,七層絕世高手就能成為一方霸主,皇帝也得給三分面子。
其他人聽得云里霧里,修煉方法在哪呢?好在大家都不急。
俞悅一手指天:“就像陽光普照大地,天地元氣對每個人也是一樣。只要脫去心靈的枷鎖,回歸這天地,就能感受到。換句話說,修煉在氣、在自己的心。《青龍經》,無疑和龍有關。你若心里實在找不到,那換一種方法,把你主公當成一條龍,讓他帶你去飛上九天。作為龍的屬下,你也不能太孬是不是?”
她說完了,簡單的說就是觀想法,或者再加個信仰。
莊上弦看著她,把他當成一條龍,他難道不是真的龍?看來他要盡快飛啊。一邊若有所思,天地元氣就在天地間,心為什么會有枷鎖?
管士騰眼睛閃亮,氣息又飄了三分,不是祖墳冒青煙,是神墳冒出的青煙。對他來說太簡單了,主公當然是一條真龍,以后他也不用去看馬林大河了。因為跟在主公、妹子身邊比什么河都強啊。
咸晏有幾分猶豫。主公當然是龍,但他不能僅僅讓主公帶,他更要有力量為主公保駕護航。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給一條龍護航,這氣勢是不是更強?
俞悅和莊上弦對視一眼,咸晏氣勢變得太強了吧?這節奏要逆天啊。竟然還沒突破。俞悅突然相信,咸晏真的骨骼清奇。
潘伯塤頂不住咸晏的氣勢,忙后退三十米。
其他人也退開,接下來就看咸晏自己的了,看樣子應該沒問題。
一伙計匆匆跑上屋頂,跪下給潘伯塤回稟:“安家二房安東尼公子和安妮婭小姐來訪。”
潘伯塤和俞悅、莊上弦對視一眼,點頭:“請他們進來。”
一樓大廳旁邊會客廳,米色的基調不僅低調奢華且非常舒適,最適合朋友間的拜訪,拉近彼此的關系又有種無形的距離,就好像客廳太大。
俞悅和莊上弦收拾好下來,潘伯塤已經先一步到了,另兩位便是安家二房。
相比于潘伯塤青巖千年王子精英的風范,安東尼更像一個花瓶、白蓮花定做的男花瓶,長得帥,一身貴氣,花瓶里邊則是空氣,看臉就夠了。就算大餅臉、沒脖子,在身高和安家的背景下,也可以忽略不計。
安妮婭更是標準的白蓮花,高傲的昂著頭,恨不能站梯子上滿足她對高傲的追求。
潘伯塤沒有這義務,和安東尼打個招呼,隨后請俞悅和莊上弦坐下。
安東尼變色,潘伯塤這是不給他面子;但他很有涵養,看似隨意的問:“這兩位看著面生,不知如何稱呼?”
俞悅看他才不給潘伯塤面子,不過她心地善良:“殘月,兇殘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