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門鎮,這幾天又熱鬧了。
人不算多,又來一批。青門鎮不大,能容納下,什么事兒也傳遍全鎮。
一部分是來拜見太守大人。太守大人難得離開定州巡視,不是崇州的、甚至南陽郡部分人也來,就當一個交情,或者看熱鬧。周家和莊家斗、加上東營長公主,關注的人不少,周無忌剛到青門鎮時發生的事也隱約傳開。
一部分是參加鞏州商貿會,有商人、非商人,順便到崇州轉轉。商貿會從中秋到重陽,不用天天守在那兒。
一部分甚至從京城趕來。像馬家、蕭家、幾個王府都有人來。
青楊酒店被查抄一次,有這些人來,酒店恢復氣勢。所以這些人一方面是為太守大人撐場子,更重要的是借著周無忌從崇州弄些好處。
比如偶爾帶著自己小孩和鄰居小孩一塊去拜年,人家好意思只給一個紅包?
商貿會的東西要錢買,若是能從崇州白拿誰不要?不如把臉先不要。
和這些人比,先到青門鎮的劉云芳等人身份差了不止一個層次,但在劉云芳等宣傳下,青巖是莊家、軍的,是他們的。就好像全民所有是全民的,全民都有資格和優越感去鄙視,去仇視,各種暗潮。
一早,劉云芳領著劉小妹、跟著十來個曾經是莊家軍的,從西街奔東頭國公府。
國公府門口,賈鵬作為現役莊家軍、小將,一身戎裝,個子比劉云芳又高,氣勢完全碾壓。
這些曾經的莊家軍、現在退役或叛徒、還有兩個殘疾,年齡都大了,莊家軍的氣勢異變成逼氣或痞氣。劉云芳氣勢又有變化,賈鵬仔細一瞧,應該突破了,難怪今兒格外叼,換一身新衣裳又是一副老太爺的架勢。
劉小妹尖臉尖下巴,臉上抹厚厚的粉,十足蛇精病;面對賈鵬氣勢也不怕,她才是霸氣側漏、一聲怒喝:“狗奴才,滾開!”
賈鵬一巴掌扇過去,扇飛一片粉。
劉小妹大怒,拔刀。
賈鵬一巴掌扇過去,刀莫名其妙差點劃了她自己臉。
劉云芳爆發,好像亮起第二個太陽,一邊護著女兒一邊暗中對賈鵬下手。
賈鵬真是醉了,拽著劉云芳胳膊在他胳膊肘一推。
“啪!”劉云芳一巴掌又甩劉小妹臉上,下手比較狠,劉小妹臉上粉又扇飛一層。
“啊!”劉小妹尖叫,一刀刺中劉云芳,愈發瘋癲,“我要殺了你!墨國是我的!我要把你們統統去做最下賤的奴隸!姓莊的小畜生!野種!”
劉云芳氣的吐血,放開女兒,這回不怪她,而是野獸一般盯著賈鵬。
劉小妹也不管她爹,只要沖進去霸占國公府,又一刀刺向賈鵬。
賈鵬隨意一腳將蛇精病抽飛。劉小妹帶著旋轉一刀又對著劉云芳,眼里一點感情都沒有。
劉云芳比女兒強得多,只得又抓住她,再仇視賈鵬。
賈鵬包子臉兇起來不比一臉橫肉差,眼里更充滿殺氣:“別以為我不打女人。只要是敵人,就算老弱病殘照殺不誤。”
劉云芳氣的又想吐血,大聲質問:“主公想殺人滅口嗎?”
賈鵬冷笑。劉云芳一張嘴越來越能說,好像把劉克敵的能耐也繼承了。
街上雖然沒什么人圍觀,但青門鎮就這么大,劉云芳一喊,一般人就能聽見。殺人滅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主公做了什么事兒。
不是鎮上人不愛圍觀了,是這伙人經常這樣折騰,閉著眼睛都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兩個殘疾很激動,每次都能這么激情四射,這功力足夠七層:“我們是來見主公!要不是我們,你們能有今天?現在嫌我們老了、殘廢了,把我們當乞丐打發!我們不是來乞討,也不跟你們年輕人爭功!我們始終是莊家軍一員,劉云芳費盡辛苦突破四層,我們只想繼續為莊家軍效命!”
劉云芳昂首挺胸,一副英雄悲壯的樣子。
賈鵬只可惜那么多石蟲,喂豬過年還能多得幾百斤優質豬肉。
國公府這邊守著一些人,大家也不搭理,跟瘋子吵架只能拉低智商。
莊家軍出來的哪怕叛徒、殘疾,戰斗力不容小覷,轟轟烈烈亂七八糟鬧了一兩個小時。
太陽曬著青門鎮,溫度快速上升,其他人都動起來,不少人奔東邊門樓。有人喊,全鎮都知道:太守大人要走了,很快就到青門鎮。
圍觀的拉開架勢。很多人急了,他們還沒到馬賽城,周無忌怎么就要走?真沒用,肯定斗不過莊上弦,那就再熬幾天。
一些人和劉小妹有一比,一邊罵周無忌和小衙內野種,再熬幾天這兒大家一塊去,指定將莊上弦壓倒,將墨國搬空。不過現在還沒離開,還有機會。大家先和周無忌碰面,再商量怎么絕地反擊、扳倒莊上弦。
國公府門前,劉云芳和劉小妹也急了。
劉云芳滿以為突破四層,就能得到重視,他就是去別的地方,肯定能得到重視。
劉小妹早聽說莊家那個野種、莊正弦,也覬覦墨國,這豈能容忍。
劉小妹不喜歡青門鎮這鬼地方,夜里還得睡帳篷;但一國就比一個酒店大,再看國公府恢弘華麗、高手很牛逼;她不喜歡莊上弦也要拿下墨國,這現在就是她的,一直都是她的,上輩子就該她的。
劉云芳、劉小妹、殘疾等都去東邊門樓,和西邊很像。
里邊包括路兩邊很大一片空地,現在站滿人。大門關著,門那邊暴動。
周無忌的鹵簿,前面清道兩人,青衣八人,這回算有經驗,雖然吵,但很克制。
小衙內不干,眼看要離開這鬼地方,簡直雙倍爆發:“混蛋!小爺一定要殺了你!將你們都殺光!搜身!連小爺也敢搜!誰敢來試試!你娘的叉叉叉叉叉!墨國都是我的,小爺拿了什么又如何!你不要逼小爺!”
不論誰,離開墨國都要搜查、登記,搜身多半是象征性。
但危樓不客氣的拎著小衙內,連他老二也搜。
小衙內現在殺不了別人、自殺的心都有。簡直奇恥大辱,更因為他想了各種辦法但幾乎毛都沒撈到。
危樓差點捏碎他的蛋。
小衙內罵的正瘋狂,蛋疼的撲上去咬危樓耳朵,咬著又發現沒牙。
周無忌總算享受特權,他的車都沒搜。看到兒子卻著急,心里比小衙內更想殺人。
危樓隨手將小衙內扔給他爹,再揮手。
大門打開,鹵簿擺著架勢進青門鎮,鮑笏、俞善民、李建貞等跟后邊。
小衙內猶氣急敗壞,這里是他的傷心地;一眼瞧見馬家、蕭家、紀王世子羅致思那王八蛋也來了,不少人在看好戲;小衙內愈發怒火沖天:“墨國是我的,你們立刻滾出去!每人交一千兩白銀!再交一千兩押金!”
劉小妹看到太守的鹵簿愈發嫉妒,瘋狂的沖上前:“你就是那個賤人生的野種!長這么丑還無齒!霸占莊家還想墨國,做夢!墨國是本小姐的!”
小衙內還沒和羅致思干完,就被劣質的香粉熏到,怒吼:“來人,殺了這婊砸!”
跟小衙內的高手也憋著氣,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往外蹦。
劉小妹才怒火、剽悍,她是莊家軍大小姐啊,拿著刀殺向小衙內。
高手一眼看出她是高手,而且真敢殺小衙內。高手更怒,上前一腳將蛇精病踹飛。
劉云芳趕緊飛起來抱住女兒,心里卻不知道怎么想,超出他想象能力。
小衙內怒:“殺!將他們都殺了!”
高手尷尬了。剛到青門鎮的時候,能飛的高手被擼了。現在劉云芳似乎比他強。就算周家高手一塊上能殺了劉云芳,氣勢也沒了。
俞悅過來,身邊跟著危樓、賈鵬、石黍等,圍觀的紛紛避讓。
俞悅走到劉云芳跟前,一腳將他父女踹上天。
其他人都愣住,這才是真的、墨國風范。
大家再抬頭看,一二三四五六七父女倆才往下落。這是滑翔式,大家估量著降落位置,前邊一大片人趕緊閃,光這氣勢、這晦氣、誰都不想沾上。
劉云芳父女似乎也想離俞悅遠點,使勁往前面滑。
前面大致位置確定,一片人繼續閃。父女倆吐血隨風飄,大家慌忙閃。
就這閃著浩大氣勢,起因是殘月公子一腳,不少人看著她一身白袍、華麗腰裙特敬畏。
“嘭!”劉云芳父女終于硬著陸,距離紀王世子不到二尺。父女倆一齊吐血,噴到紫色的蟒袍上。
羅致思十六歲,皇室終于有個帥哥,小眼睛有種憂郁深邃的氣質,白凈的臉現在卻黑透。在殺劉云芳父女前,他先后退,離這兩人遠點。
俞悅過去,一腳又將劉云芳父女踹小衙內跟前。這回不飛,一踢就到。
小衙內不管,對著劉云芳和劉小妹一頓狠踩。
兩個殘疾沖俞悅大怒:“你這么狠心!”
俞悅飛起來一腳劈一個殘疾,倒過去砸另一個,砸的頭破血流。
劉云芳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提一口氣喊:“我是莊家軍!”
俞悅冷然下令:“拖下去杖責一百,扔出青門鎮,永遠不許再進來!”
小衙內被她刺激,忙喊道:“我的!”拔劍砍劉云芳一條腿,再刺進劉小妹胸口。
※※※
整件事,很多人還沒看懂。
鮮血噴濺,大家看著小衙內,這算兩個傻逼相爭、必有一亡?
劉小妹怎么可能和小衙內比,小衙內就算野種,他娘是長公主,周家也能隨便捏死幾百個劉小妹。至于借刀殺人,純屬意外,表想多了。
“啊!”劉小妹凄厲尖叫,光天化日要召喚魔鬼。
“住手!”幾個莊家軍的很義氣,一塊撲向劉云芳。他是四層高手啊,價值無量。還是莊上弦的救命恩人。
小衙內豈是他們能喊的,一口氣還沒出完,終于能痛快踩人了,一劍刺向一個痞氣的,又一劍刺向一個猥瑣的,超水平發揮靈魂在亢奮,還有高手的成就感,揮劍再刺劉小妹。
“啊!”劉小妹是燃燒生命在發揮,尖叫刺耳魔鬼也得害怕。
小衙內一身血,看著俞悅、看著羅致思,以后誰還敢惹他?有種出來!
有幾個莊家軍的,膽子和傻逼、瘋子一樣大,站出來又不敢惹小衙內,一齊盯著俞悅,莊家軍的氣勢爆發,恨不能這樣將她碾壓。
俞悅面無表情。事實上,莊家軍已經成了過去,墨國的守備軍算是合法的,再叫莊家軍則有謀逆的嫌疑。不過她不打算解釋,沒必要啊。
這幾個莊家軍叛徒,有靠山,底氣特足。劉云芳終于被保住,一條腿也沒徹底斷掉。
一個叛徒氣勢洶洶的像土匪:“還不趕緊救人!我們要見主公!”
俞悅一腳將他踹飛,正好又摔到羅致思跟前。
羅致思憋屈的想吐血,暫時又不想出頭,小眼睛更憂郁。
俞悅依舊沒解釋,直接下令:“杖責一百,扔出去!他既然受傷,這次免了。”
石黍帶著一隊高手,撲上去將莊家軍帶劉云芳抓走,奔西邊大門,門開一道縫,利索的將劉云芳扔出去。
門邊快速準備。這兒幾個叛徒,照樣被抓著,在那邊按倒開始行刑。
青門鎮就這么大,從東門到西門一眼能看見。那邊噼里啪啦的杖責與慘叫,這邊眾人都心驚肉跳,好像下一刻會打在自己身上。這種等待更為煎熬。
這就是墨國的氣勢,部分人亢奮,更多人目瞪口呆。
這也不算立威,是本來就要處置他們。
俞悅一眼掃過,莊家軍的還有一部分,要出來討個公道之類嗎?
人群中,其他人都看著那一伙,不論怒氣的、痞氣的或落魄的,反正沒人直接出來。
蕭家一個青年站出來,一下太陽全照著他,從頭到腳閃閃發光要成神。
俞悅眼里一抹驚艷。這位蕭公子、蕭展杰,正是潘雙雙小姐第一次到京城時遇到的那位紈绔子弟。丫鬟早就說過,他長得好丑,還說是京城四帥之一。其實不算太丑,男人嘛,只要有魅力,丑也能看出帥來。
蕭展杰是蕭家旁系,但蕭家那種豪門,一個旁系也比青巖這窮地方的潘家強幾分。一身錦衣頭戴玉冠,不說話能冒充精英。
蕭展杰自己很自信,要在墨國討到好處,現在正有一個機會。他擺出一副欽差看似深沉又平靜的說道:“那個劉云芳,據說救了墨國公。”
俞悅已經轉身,看著太守大人。
太守大人一進門,遇到一個蛇精病加一群瘋子,再來一個傻逼,要將太守大人堵到什么時候?別說蕭展杰,就是羅致思世子,現在也低周無忌一頭。
周無忌出身、官職不論,他到這兒是正式奉旨,換句話說就代表皇帝。
一些機靈的趕緊喊:“拜見太守大人!”
一些始終稀里糊涂的跟著喊:“拜見欽差大人!”
周無忌心情一團亂,這次任務基本沒完成;一身紫袍擺著官威,奈何英俊的臉上兩道疤,都有不想見人的沖動。他總算沒那么幼稚,官威還要擺,日子還要過。
羅致思過來,憂郁的眼里閃著異樣的光:“見過周太守、二公子。”
小衙內大怒,一身血拿著劍指著羅致思:“不要再惹小爺!”
羅致思嚇得忙后退,他就沒準備出頭,打了招呼閃到一邊,誰來繼續。
下一個不該蕭展杰,他作為旁系豈能和周家嫡系比,長相、年齡各方面都沒法比。
但蕭展杰站出來,似乎占了主角、的光芒。其他人聽著那邊杖責沒結束,領教了墨國的厲害,一時都看著蕭公子。
周無忌把尷尬和心情都放一邊,看別人倒霉總是這么一件愉悅的事。
蕭展杰更尷尬,但作為京城蕭家,他準備用身份碾壓。
俞悅發話:“好了!本公子知道大家來拜見太守大人一片誠意,但太守大人舟車勞頓,需要休息。青門鎮不禁大家聚集,但任何人不得滋事,妨礙他人。”
她一眼淡然的掃過,多半人趕緊閃,這時候別被拉出去立威。
羅致思、馬家人都讓開,路也讓出來,除了……
蕭展杰獨自面對周無忌,劉云芳和莊家軍的事在行刑結束扔出門外再關上門后便已遠去,這事兒和周無忌又無關,他總不能和周無忌瞎扯。
小衙內看蕭展杰更不爽:“滾開!”
蕭展杰雖然紈绔,親爹親娘生的,實際上要比小衙內差幾個檔次,下意識閃開。
小衙內現在氣勢高漲,沖過去又甩蕭展杰一巴掌,然后昂著頭走人。
其他人都無語,看著蕭展杰更有意思。而小衙內被墨國公、殘月公子鎮壓,這表明蕭展杰在墨國面前更低一頭,或者小衙內純粹是……
小衙內就是小衙內。比如皇室一根草,別人都不能隨便踩。
周無忌也走了,鹵簿后邊鮑笏、俞善民、李建貞等也走了。李建貞本來想搞點事,但這真不是個好時機。
俞悅回到國公府,后院屬于她的大套間后邊,花園里小百合依舊在開。
挨著花園是樹林,大樹上一個吊床,夜酒仙高高的吊在那兒,好像一只神禽躺在窩里。
俞悅站窗前吹個口哨,神仙就是神仙,隨便一個姿勢都充滿仙氣。
夜玧殤換個姿勢,真像神禽、是神仙、飛到花園假山。
俞悅找了一件紫貂皮腰裙,也飛到假山。雖然周圍都是山,花園里還是得有山才有味道,兩個人站上面,太陽曬著,暖暖的味道。
夜玧殤一身青衣,穿好腰裙,仙氣兒淡了幾分,貴氣暴漲,酒國王子駕臨。
難怪三品以上才能穿紫袍,紫貂裘更是二品以上才能穿。不過穿在不同人身上效果不同,夜酒仙和莊上弦一樣,不是人靠衣裝,只是展現這方面氣質。骨子里沒有貴氣、內心猥瑣的,龍袍穿著像禽獸。
夜玧殤看著妹子、潔白的脖子:“怎么沒圍圍巾?”
俞悅仰頭沖天,閉上眼睛,讓太陽曬著脖子:“我不喜歡那感覺。”
頭仰的太用力,說話聲音略有改變;她繼續彎腰,轉著頭把整個脖子都翻出來曬曬。
夜玧殤拿酒壺一滴酒滴到她脖子。
俞悅仰著頭迷糊的看著酒仙,做什么?從這個角度,酒仙頭頂著太陽,不僅有紫氣,還有青氣,好像三花聚頂,酒氣中白日飛升。
夜玧殤眼睛亮的像水底的太陽,妹子有時候就這么萌萌噠。
俞悅吸一吸鼻子,夜玧殤去摘來一朵百合,給她叼在嘴里,演雜技么?
俞悅在琢磨一個撩人的姿勢,不過用來撩神仙就算了。從他身上摸來半包燈芯糕,拿下百合插頭上,一邊吃燈芯糕一邊曬脖子,懶洋洋的舒服。
夜玧殤拿酒壺倒下細細一線,俞悅吃了一大口,香。
危樓過來,俞悅直起身,眼里有些不善。
危樓無語,拿著夜酒仙的酒喝一口,沒想到就剩這一口,沒了。
夜玧殤接住妹子頭上掉下的百合。
俞悅搖頭:“一會兒挖百合,中午西芹炒百合,百合炒木耳,百合炒雞蛋,百合炒蝦仁,百合燉肉,再加百合紅棗湯,百合銀耳湯。”
夜玧殤看看花園:“你要把百合挖光嗎?”
俞悅應道:“你不知道二斤肉食堂能做三盆菜?挖三個百合就差不多了。”
夜玧殤點頭,好在沒打算幫她挖,就算挖七八個也夠的。
危樓插話:“青楊酒店設宴,你去不去?去今兒就不用挖百合了。”
俞悅應道:“不去。人家碰面要商量怎么對付咱,咱去了人家還怎么商量?他們難得在青巖相聚,準備撕逼,咱去了不是破壞氣氛么?”去了也是吸引火力,“不過可以挖幾個百合、再燉一鼎石蟲羹送去,請太守大人好好補補。”
危樓無語,突然這么好,是怕他們撕的不夠精彩?他當然是很樂意的。
不用說,稷谷酒也得送上幾壇,得挑好的,順便誘惑。
危樓說另一件事:“莊家軍還有一部分人。”
俞悅揮揮手,那些人就不用理了。管他叛徒也好,被利用也罷。
危樓了然,有時候怎么做都不合適,更何況世上還有莫須有這種神器。只要那些人安神,什么都不做就讓外人去猜猜猜吧。
夜玧殤建議:“劉云芳救過莊上弦,現在外面請大夫很難。可以讓誰以個人名義去幫他,死在這兒總不大好。”
俞悅點頭,劉云芳和劉小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