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知何時小了,雪也小了,好像安靜的看戲。
殘月不只是一人挑戰十三個,是藐視、教訓他們,一掌能將他們收拾。
這比幾千兩銀子的彩頭更刺激,尤其對年輕人而言。
西廳、南樓不少人湊到東廳附近,好像離遠些稍微一點沒看清就遺憾。下雪天不夠亮,除了火盆,也點了一些燈,風吹著影子搖,好像也在期待。
金鄉縣主、汪燕飛、李晶跟著她堂兄李建貞也一塊過來。范張的三個活動沒人了,可以理解為殘月一人搶了所有風頭。
范張涵養好,越來越沉得住氣,過來火上澆油:“殘月肯定是第一高手,就看你們幾個人加起來是不是她對手。我認為,勝的一方可以拿到二千兩彩頭。”
二千兩,對年輕一輩來說,絕對是巨款,基本沒人能抵擋。
殘月穿著舊衣服,錢曷、像衛徉、支納都不是特有錢,何況一些身份更不貴的。加上第一高手的刺激,像火鍋加上麻辣的,刺激的人血脈僨張,激動的都想參與一下,最簡單的就是起哄。
錢曷舔了舔嘴唇,猥瑣像是辣味兒嗆:“我有個條件。”
范張很喜歡,倆一樣猥瑣:“請講。”
錢曷盯著殘月:“你若輸了,就陪我一晚上。”
這是火上澆油!冒一陣殺氣!
金鄉縣主先暴走:“混賬!誰準你這么講話?”公主都動真格來,“軍中有你這種人,難怪打不了勝仗!”
高敬這回快一步:“當年莊家軍何等紀律嚴明!一個個都是硬漢!”
俞悅接話:“不要說的太絕對,哪兒都有老鼠、蟑螂、蒼蠅,一時不警惕、不清理,就能釀成大禍。殷商國也這樣,一陣子不教訓就皮癢。”
氣氛強勢扭轉。殷商國代表所有皮癢需要教訓的老鼠等。
錢曷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盯著殘月眼睛冒綠光:“難道你沒自信,怕輸?”
金鄉縣主上前擋住錢曷目光,怒的一巴掌甩他。豈能誰都不將她放在眼里,殘月還是陛下看中的,她用上全部實力。
錢曷輕松閃開,猥瑣的繼續嘲諷:“殘月公子只能躲在女人身后嗎?”
俞悅一巴掌扇的金鄉縣主從窗戶飛出去。
錢曷雖然有隱含的意思,但陪一晚沒明著說,也可以狡辯說是陪他喝酒、討論兵法等。自己非要理解成別的,就是自取其辱。
其他人都嚇一跳,殘月公子真是,強大,或者說被刺激了。
錢曷也嚇一跳,但沒關系,他最擅長陰謀詭計,殘月就是送上門來的。就算不要她陪,能壓她一頭也是勝利。
景亦晗不放心:“殘月,他們幾位是錢家最強的親兵,打到他們也能接下。”就是說故意忍了,有些事是不好判定的,錢家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錢曷猥瑣又膽大:“景公子真關心。不過放心,打沒打到一目了然。”
俞悅點頭:“去準備。”
一點不在乎,或者說螞蟻怎么準備,依舊是一根手指捏死你。
錢曷冷笑,當然怒氣,不過沒關系。吩咐護衛和狗腿,又讓圍觀的讓開。內心有壓力,這么多人看著就是動力,殘月代表莊上弦呢。
十三個人站一列、排好了,圍觀的一片噓聲。
金鄉縣主爬回來,鳳袍抖抖,鳳釵和頭發理理,沒受傷,大圓臉白里透紅。大家看她一眼,繼續看錢家和莊家的交鋒。
十三個人,最后一個背靠屋檐一根柱子,這柱子的柱基是一米五高的花崗巖;往前每隔一尺站一人;幾個最強親兵比景亦晗還壯,分別站在第八、七、五、二的位置;最前面是一位小姐,錢家嬌滴滴的小姐。
金鄉縣主罵一聲無恥,不說了,殘月竟然又欺負她。
俞則田、其他人也不說,景亦晗、莊太弦等都不愛講廢話。
不知道有些人怎么那么多廢話,對殘月要多一些自信。一些人想著,錢曷是夠無恥,但殘月剛對縣主下手,能對錢小姐手下留情?
俞悅吃完最后一截鴨脖,拿毛巾擦手:“準備好了?你不是男人?”
錢曷沒站進去,他理由充分:“不需要。”
俞悅挑眉:“確定?”
錢曷一臉猥瑣,一定要將她弄到手:“放心,我是不可能故意放水的。”
俞悅想著也是,看看范張、諸位,都這么想。放下毛巾,莊太弦又給她一條干凈毛巾。俞悅拿毛巾纏住左手,突然氣勢全爆發,一巴掌甩向錢曷。
錢曷根本反應不過來,便像離弦之箭,稍稍繞了一點,一頭撞上錢小姐,然后排山倒海、天崩地裂、一路橫掃,將十幾人都掃到后邊。“嘭”的一聲悶響,柱基晃了三晃,上面柱子傾斜,屋檐顫抖,雪和冰凌噼里啪啦往下掉。
第二、五、七、八護衛爆發的力量才發揮作用,錢曷等于后邊受了四連擊,一口血噴到俞悅腳下。錢小姐也是受四連擊,錯位從屋檐飛出,一冰凌正好扎入她眼睛,一聲慘叫,十分的凄厲。
又幾個狗腿從屋檐飛出去,胡亂滾到一起,濺起千堆雪。
俞悅點頭:“果然一目了然。”打保齡球似得。朝范張伸出手。
范張下意識后退兩步,這手、這一手,她是怎么打的?最多不到廿歲!
俞悅是善良妹:“沒聽人說,站那讓你打么?”
不少人回魂。想想也對,站那讓你打,肯定輕松的多。何況高手之間,殘月本就厲害。
有些人不信!站那也能發力防御,以為這么容易啊!再看傾斜的柱子和屋檐,就理解為隔這么遠打到的吧,誰來試試?
莊太弦摸摸胸口,心想妹子堪稱大師,七層超級高手都指點出幾個;還是比想象的厲害;他要抓緊修煉,不能比妹子弱吧?雖然嫂子有兄長保護。
景亦晗最受傷。習武有多辛苦!表妹能有這實力,吃了多少苦!
表哥眼睛都紅了,他也要努力!這是殘酷的現實!
景亦晗先幫表妹討債:“二千兩彩頭,范公子不會忘了吧?”
范張趕緊掏出銀票給殘月,她今兒傷了錢家兩次,千萬別把仇恨轉移到他頭上。
俞悅盯上衛徉和支納:“你們敢不敢試?這是彩頭。不會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吧?那上戰場怎么辦?”
支納悲憤。他塊頭比殘月大,卻被欺負的,之前就被扇一次,嚶嚶嚶。
衛徉更有心計:“戰場上豈是一味使蠻力就行的,你就算實力強,又能頂得住千軍萬馬么?或者不用千軍萬馬,照樣能讓你折戟。”
俞悅應道:“不敢就說不敢,孬種!戰場上這么多廢話,難怪要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大男人沒有正面一戰的勇氣,還是本公子一只手打你十個,你說你怎么還有臉活著?”
衛徉怒發沖冠,怎奈雙方實力對比實在懸殊,他要有理智。
俞悅看他二十來歲理智是夠,轉身從衣架拿了舊斗篷。
衛徉突然瘋狂的一拳轟她后背,左手還藏著匕首。
俞悅拿著斗篷甩一圈,衛徉便飛上天,飛出六面房,飛到洛河,從吊橋旁一頭栽下去。
支納花容失色,趕緊閃遠遠的,殘月簡直比衛徉還瘋狂,他惹不起。
俞悅看支納一眼,閃一邊別礙她事就好。穿好斗篷走了,回去太晚小心被莊家戰神欺負。不過說實話,和莊上弦在一起比這強多了。
“殘月!”金鄉縣主喊。
俞悅看著她,目光像雪地一眼明亮又冰冷,冷的縣主打個哆嗦。
李晶小白花好像忘了前塵,或者是幸災樂禍:“殘月公子將錢家諸位傷成這樣,就算一走了之,在邯鄲又走的了嗎?”
俞悅看著她桃花眼夠媚夠撩人,想改也舍不得吧:“你又看上哪個,錢立雪?公平比試,這么多人看著,莫非你也沒長眼睛,或者眼睛專用來撩男人?再說,他有條件,本公子也有個條件。”
李晶眼里閃著桃花般殺氣,這下很像李瑤兒:“什么條件?”
俞悅應道:“后果自負。”
金鄉縣主還沒夠、不怕后果:“那個、還有活動,有彩頭。”殘月不是缺錢嗎?
俞悅從李晶看到李建貞:“活動肯定他贏。他那么細,一定有經驗。”
說完踏雪飛奔而去,舊斗篷在身后獵獵翻飛,說不出的氣韻。
李建貞咬牙切齒渾身發抖,和范張等對視一眼,殘月跑這么快,都沒準備好。現在就算追也追不上,還是那么狡猾。
不少人回過神也很懊惱。他們來拉攏、和殘月交往,還沒找到機會下手,今兒算是殘月在邯鄲第一次正是露面。不少人再看著金鄉縣主,都怪她。
金鄉縣主怒啊。她還想留下殘月呢。作為一顆棋子,殘月是很好的選擇。她長得不賴,沒什么壞毛病,不像錢曷之類。實力強,人聰明,只要拿下她的心,拿不下就控制她的人。誰知道她這樣,心里好難受。
不少人看著縣主更不屑。拉攏殘月不是一種方法,要投其所好,不是讓她滿足你。
※※※
下這么大雪,華生酒店人很少。門前雪掃干凈,也極少有車馬。
酒店內點著燈,燒著火盆,氣氛不冷清,反而難得溫情。
住在酒店的客人出不去,正好到大堂坐坐,認識不認識的這會兒都親近三分,天南海北的聊。不時有喝酒、有歡笑。
俞悅覺得,這些人都比洛河園那些人有趣,當然也是暫時不牽涉利益。
俞悅沒停,穿過大堂直奔后邊。
后邊是仿造豪生酒店,中間小花園這會兒完全是冰雪世界,各種雪人、雪屋、雪車、雪塑的各種動物,充滿奇趣,為這冰天雪地增添生氣。一些小姐、丫鬟、小孩等受了刺激、誘惑,也找個地方堆雪人,忘了這寒冷。
俞悅穿過花園,一眼瞧見咸向陽小姐。
管士騰、危樓、占金花等不少人到了邯鄲,后邊樓里比前邊熱鬧多了,過年似的。
咸向陽穿著大紅羅裙,這冷天和青巖沒得比,胸器更像是對邯鄲的挑戰;不過看見俞悅,一下差點沒認出來,舊斗篷一下救了她的心。
俞悅了然,咸向陽小姐回到邯鄲,復仇的*前所未有的強烈。
咸向陽總歸長大了,沒以前那么沖動,心情特復雜。
莊上弦出來,抱著月牙回二樓、下去到臥室。
臥室里浴池已經準備好熱水,莊上弦幾下將月牙舊衣服扒下扔了,再把月牙放浴池;自己也準備進去,他多久沒沐浴了?
俞悅一腳將他踹出去,他沒沐浴去隔壁。難道還能少了他沐浴的熱水?
莊上弦抓著月牙腳丫咬一口,轉身走了,背影特凄冷落寞。
俞悅看他又擺姿勢,沐浴、順便洗個頭,收拾好出來。莊上弦一直站門口,好像在聽著?俞悅看他擺的姿勢,又高又冷,酷的邯鄲雪還能下三天。
莊上弦穿著紫袍,頭戴青巖玉冠,劍眉星目,月牙是不是深深迷戀?
俞悅繞過他,莊上弦手一撈抱著月牙咬一口,使勁咬;唔不過癮是癮嚴重犯了,抱起來放到臥榻上,再壓上去繼續。
俞悅被沒頭沒腦吻得昏頭昏腦,莊家戰神一定又受刺激了,輕點兒唔哦。
莊上弦使勁的壓重重的吻順便咬幾下,恨不能將月牙吃了,唔又有反應而且來勢洶洶,眼看要沖昏他腦子。他壓著月牙不安的動幾下,心里特沖動,一點都不想克制怎么辦?月牙身上好香,簡直是致命誘惑。
俞悅是一動不動,生怕任何一點動靜,能刺激的他發狂。
莊上弦簡直挑戰自己的極限,剛緩過勁兒,咬著月牙櫻桃小嘴又一陣瘋狂的吻,纏著她舌頭柔軟的好像能融化,他要和她融化在一起。
俞悅迷迷糊糊的發抖,突然胸口一松,又被狠狠咬一口,差點昏過去。
莊上弦看著月牙晶瑩剔透的臉:“睜開眼。”
俞悅好像受了蠱惑,睜開眼,全是迷離,莊上弦親著她眼睛,她依舊在發抖,冷。
莊上弦寵溺的抱著月牙,抱起來拿毛巾給她擦頭發,長發黑亮,青絲纏繞;月牙的頭發偏細,更軟,柔順的好、醉人。
俞悅本來清醒了,但頭發、有人伺候,梳子不時從頭頂梳過,一時慵懶昏昏欲睡:“我今兒賺了二千兩,教訓了錢家,表哥唔……”
莊上弦極快的咬月牙一口,惦記那什么破表哥,小心暴露她身份。
俞悅咬回去,撲倒莊家戰神狠咬之,冷冰冰的好像冰淇淋。
莊上弦好像被征服的羔羊,被月牙征服是如此美妙,月牙繼續征服吧,他保證乖乖配合。
俞悅冷哼一聲,爬起來。
莊上弦起來抱著月牙,給她換一身杏黃羅袍,頭發梳起來,隨便簪一根白玉簪。
黑發白玉簪,唇紅齒白,杏黃的羅袍一身貴氣,月牙的魅力無法抵擋。
俞悅推開莊上弦,來到小客廳。
客廳并不算太小,布置好緊湊些更暖和、熱鬧。里邊已經好多人,吃酒談天一陣陣狂笑,不知道還以為已經攻占邯鄲,甚至有點得意忘形。
俞悅皺一下眉。戰略上藐視敵人,輕松自信一些沒什么。
但這里是邯鄲,關系錯綜復雜,所有敵人的老巢;若是不能一手遮天、有能力遮住整個宋國的天,就算在邯鄲稱霸也不行。墨國、莊家現在還差得遠。
所以說,人和人都差不多。很多時候以為自己挺能耐,在別人眼里算個屁。有時候以為自己挺無辜,無辜的人多得是。有時候擺出正義的嘴臉,和那些被踩的有多大不同?思想、格局的局限性,早已注定。
然而,人和人就在那所差之不多上。精英的人,加以精英的引導。
俞悅又準備做指路明燈了。不是救世主。是相對來說依舊是局外人,旁觀者清。
莊上弦來到月牙身后,也皺眉,一身寒氣,把地下冰凍。
眾人猛地回過神,忙見過主公和殘月。
莊上弦冷哼一聲,拉著月牙在主位坐下,身上氣息又冷了三分,能把華生酒店都凍了。
管士騰、危樓、伙計等面面相覷,剛還好好的,不可能殘月惹了主公。
俞悅拉著莊上弦的手安撫一下,什么事都慢慢來,急不得。大家現在有實力,就像小孩長大,有自尊、有脾氣、會叛逆。
再說大家壓抑這么久,回到邯鄲難得發泄一下,都需要好好引導。
咸向陽很聰明,隱隱猜到幾分,又撇撇嘴,俞小姐要做人生導師了。俞小姐這樣收拾好出來,也是很靚,有主公寵著就是不一樣。
俞悅看咸向陽小姐一眼,再看著管士騰,氣息飄渺的隨時可能化為青煙,舉杯:“恭喜。”
管士騰也冷靜了,畢竟跟著主公和妹子很久;上前單膝跪地,真心的感激:“謝謝,應該我敬公子。”
俞悅應道:“你傷還沒好,卓姐說要少喝酒、多休息。”
管士騰起來,隨便坐旁邊:“渧商高手挺狠,和死士差不多。就算沒有七層,有一批六層也了不得。渧商的野心昭然若揭。”
一個伙計比咸晏豪放:“六層就是六層,等我們都突破七層,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野心都是徒勞。嘿嘿今兒公子教訓姓錢的,可惜我們沒在。”
俞悅應道:“姓錢的,姓俞的,姓周的,羅寶寧,這都算家丑。羅隱堂應該有九層高手。在九層之上,還有十層。九層高手能活百年以上,十層肯定能活更久,前提是沒被人打死。”
小客廳氣氛瞬間變了。
咸向陽再次撇嘴,人生導師隨便一說啊。
但對男人、對高手來說,這是前面又打開一扇門,一座山,等著征服。
站在山下,就會覺得渺小。七層高手能扛一棵樹,扛不動一座山。
伙計茫然:“我從沒聽過十層。”
俞悅應道:“夜公子說十二層以上是先天。我相信是有的。再說興衰輪回,我們跳不出這輪回,就應始終保持敬畏心,上進心,以及童心。”
氣氛又一變。剛說的高大上,先天大概是神仙了,夜酒仙說的應該沒錯。童心突然跑出來做什么,賣萌么?殘月就喜歡這樣。
占金花刷存在感:“童心代表單純、初心。不能讓紅塵迷了眼睛。”
馬補沒來,有人想他了。夜神仙沒在,大家也很想他。
雖然沒風,大家依舊洗滌了一番。就算都突破七層,咱的初衷是好好活著。斗還是要斗,仇依舊要報,心卻沉淀,元氣都暢通了。不過沒人頓悟。
莊上弦冷然開口:“兩個任務:一隊去盯著渧商私鹽,有機會就下手;一隊盯著渧清絕,遇到那種高手,找機會下手。”
那種高手就是管士騰遇到的和死士一樣戰斗力剽悍的,這是給大家練練。
渧清絕在殷商國玩夠了,在羅宋國這么大動作,正好陪他練,不能等他打到咱頭上。這也算為民除害。壓制、牽制了渧商,羅擎受也該高興。
大家都特膜拜主公,伙計領了軍令。
危樓疑問:“大家來是幫主公。”
咸晏應道:“別人也會這么想。正好趁機將鹽會做大。”
危樓看看殘月,好吧,大家都比他聰明,他加上管士騰,自保足矣。
莊上弦繼續下令:“滁商每年這時候要從兗州運來一批藥材。危樓負責,借來后送到定州,由許松年掩護,分他三成。”
危樓一愣,腦子也夠快:“要渧商掩護嗎?那邯鄲怎么辦?”
管士騰拍他肩膀:“邯鄲暫時不會有大動作。兗州和蘇坦王國的藥材好啊,有時候千年人參、雪芝,除了進貢,外邊根本沒得賣。”
危樓激動了。過年進貢的不少,有幾個能比上滁商、渧商?咱這么窮,正該借點。
一個伙計進來,神情詭異:“有人花一萬兩白銀,買殘月一只手。”
眾人一齊看著他,差點將伙計看化。
伙計記下了:“俞家護衛,應該是俞則田的意思。我說一萬兩太少,護衛說加一個條件。我說爆出李瑤兒、或者俞敏姿,護衛同意了。”
伙計這時更詭異。俞則田到底有多恨殘月?
俞悅無語。這顯然是俞家大房、二房之間的齷齪。李瑤兒那么牛逼,俞善言一家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