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慘無人道、泯滅人性、見死不救、殘酷冷血!”
狼藉的雪地上,很多餓的兩眼發花的老弱婦孺,瞪著巨大的眼睛滿滿的絕望;沙啞的嗓音罵著最純粹的土話,還有一些特殊的發音,惡毒的詛咒更讓人不寒而栗。
早春的風很冷,枝頭的雪不停被詛咒震落,好像上天的報應降臨。
老弱婦孺基本臟兮兮臭烘烘破爛的衣服穿的也少,又冷又餓刺激著混亂發熱的頭腦,瘋狂的對營地發起沖擊。
下邊上千援軍也殺氣騰騰的奔營地而來,人多勢眾,讓老弱婦孺更有底氣。
現在一個個都不弱了,之前在地上爬的都爬起來,好像燃燒生命,沖擊遇阻就:殺!
一個瘦得像骷髏的男子,拿出一塊石刀猛砍向爾貝。
爾貝被兩個老嫗纏住,臉上挨一刀一塊肉差點帶著眼睛私奔。
一個婦女趁亂悄悄靠近潘伯塤,拿出一柄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向他脖子。
潘伯塤愣住,不是婦女實力強,她拿著匕首手都有點抖、腳下也不穩;而是、安家二房和潘家算親戚,對他有這么深的殺意。
安家二房就要殺了他!她兒女都是被他害的!現在安家被大房霸占,她要報仇!匕首眼看要刺進潘伯塤喉嚨,眼前一片血,安家二房笑的更瘋狂。
“嗖!”一顆石子兒飛過來,正中她眉心。
潘伯塤回過神一腳將安家二房踹開,血已經濺他一臉,他拔劍向周圍的瘋子反擊。
“嗖嗖!”又幾顆石子兒飛向周圍,沖殺的最得勁的高手紛紛倒下。
爾貝、爾龍等也反擊,拔刀一陣砍殺,血濺到凌亂的雪地,開出黑色的花。
老弱婦孺被殺破膽,一些人哭喊著朝后跑,也不罵了,一些人混在其中不聲不響的撤退,退的不到二十米又停下。
上千援軍到了,幾個高手爆發出氣勢,鎮住場面。
莊上弦和俞悅站在樹下,手里還拿著石子兒。
冬天沒事的時候,俞悅讓伙計等把石子兒照糕點做,有圓的、扁的、菱形的、錐形的。俞悅手里的一塊上面則雕了一個很萌的骷髏頭。
莊上弦看月牙一眼,俞悅從兜里又找一個刻著奧特曼的塞他手里,一會兒去打小怪獸。
潘伯塤、爾龍等已經收手。爾貝最慘,伙計忙給他上藥,好了八成也得破相。
“好!好!好啊!堂堂墨國公,竟濫殺無辜,老夫真是大開眼界!”
下面幾個老頭迫不及待的上前,好像正義之士,特義憤填膺。
“這些平民百姓已經夠可憐,餓殍遍地,墨國公無動于衷,視他們為螻蟻,還要置他們于死地,你小小年紀,于心何忍!”
一個老頭穿著皮大氅演得最入戲,噗通一聲跪雪地又嘭一聲正好撲到一截大腿上,瞬間*:“天吶!嗚呼哀哉!”
“嗖!”一顆石子兒飛過去,直取他朝老天噴糞的臭嘴。
旁邊一個老頭一揮衣袖,石子兒轉身撲到一看戲的少年臉上,砸他個鼻青臉腫。
少年捂著臉大怒:“老殺才你敢暗算本公子!以為我安家好欺負嗎?”
俞悅急的忙給莊上弦、曹舒煥使眼色。
曹舒煥不知道妹子一下這么激動是為何,本來就是安家,那少年又不帥。
莊上弦秒懂,揮手兩顆石子兒又擲向噴糞老頭、正是路那滸燊。
旁邊那個老頭正氣著,但安家他又惹不起,只得幫忙又一揮衣袖,高手風范特霸氣,余威震的少年一個踉蹌。石子兒已經掉頭歡快的撲到一看戲的小妾臉上,砸的她嬌嫩的臉一片血,毀容了。
小妾絕望瘋狂,撲到高手老頭身上,十個長長的手指甲在他老臉上一刮到底,毀容了。
高手憋一肚子火,要不是看在安家份兒上,現在不管了,將小妾一推。
小妾一把拽住他袖子,他不是愛一揮衣袖、害她毀容嗎?她掏出一石刀片嗤一下戳下去,再用力一拽。
“嘶啦!”衣袖是高手的,同樣功力深厚,將整只袖子都帶走了。
高手露出里邊衣袖,上面一個補丁沒補住一個洞,樹上一團雪落下來冰渣凍的他冷颼颼。趕緊伸手將袖子抓回來,小妾抓著衣袖不放也被抓回,怒的他差點抓死小妾。
小妾已生無可戀,拿著石刀片對著他衣服又一下,外邊灰色大氅還算可以。
高手忍無可忍,這大氅是高手裝逼專用,一腳將小妾踹飛。
“嘶啦!”小妾緊緊拽著大氅順勢抓了一大半去陪葬。
前后不到兩分鐘,高手就被扒了一層皮。
路那滸燊連遭兩次襲擊心有余悸,回過神傻眼了。
其實不算多大的事兒,小妾得寵現在顧不上,高手去了皮實力并不影響。
高手反而激發怒氣,老臉鮮血淋漓更猙獰,朝莊上弦狂暴怒喝:“小畜生!你家人……”
曹舒煥才搞明白,立刻抓了一把石子兒擲向老頭的老臉。
高手怒怒怒怒!這是挑釁!石子兒帶著凌厲的殺氣他又不能不管,一揮衣袖把另一只衣袖帶半件大氅都揮走,風一吹撲到他臉上擋了他眼睛。
老頭急的胡亂出手,強勢的將石子兒擊成更小的碎塊,四處亂飛。
“啊!”安家少年離老頭近、原是讓他保護,現在中了頭獎。
“啊!”路那滸燊離老頭也近,旁邊護衛趕緊保護他也挨了好幾下,一片碎石從耳朵濺射過去,留下一個流血的彈孔。
護衛、打手、奴隸離得近的都遭了秧,一片混亂。
俞悅眼睛閃閃發光,高手、絕逼是真正的高手啊!竟然一顆都沒漏下!
眾所周知,發射導彈容易但攔截難,攔下來再二次攻擊更難,但老頭的二手殺傷力比曹舒煥還可觀,兩人配合也堪稱默契。
曹舒煥看妹子一眼,就圖她一開心,還是她玩的比較高端。
俞悅是善良妹,看下面一大堆人混亂中要發生踩踏事件慘叫像地獄,還有人不知道跟著亂擠亂叫,忙喊道:“高手危險,都拉開距離,離高手遠一點!”
下面的人不知道純正的土話誰喊的,但情況確實危險,一個兩個十個百個紛紛閃。
不到三分鐘,上千人全拉開距離,十來個高手周圍五米內都沒人。
少年和路那滸燊都離老頭遠一點,原本抱團取暖,現在拉開了,風一吹,冷。
上面潘伯塤、岳奇松、爾龍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大家唯有看著殘月公子,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請收下小弟膝蓋。
俞悅一臉羞澀,蹭了蹭藏到圍巾下。
莊上弦摟著月牙,腰挺得筆直,好像是他干的,特驕傲。
下面的人回過神,氣氛一時特尷尬。這就是傳說中一盤散沙,關鍵時刻不知道會搞出什么飛機。但再想想,這時候高手是危險,就這么被拋棄了。
十來個高手恨啊!前邊老頭更恨!他被耍了!
路那滸燊還有安家幾個老頭都恨,對上面的人前所未有的最直接的恨。
莊上弦沒吭聲,曹舒煥沒動手,這邊營地收拾好。
下面也簡單重整旗鼓,沒士氣不行,幾個老頭有辦法,震住場面。
路那滸燊再次上前,保險起見又退后兩步,氣運丹田,一聲哭號起風云:“墨國公,你喪盡天良!殘害我們青巖人!”
高手老頭也重新振作,怒氣沖霄:“青巖是我們青巖人的!你們這些畜生,立刻滾出青巖!你們一來就害死我們多少人,尸橫遍野,白骨累累!我們青巖只要有一個人,就要將你們這些畜生趕出去!”
下面不少人凌亂起哄:“滾出去!滾出青巖!”
越罵聲音越齊,有高手帶頭,士氣也慢慢恢復。人多勢眾就是這好處。
周圍陸續又來一些人,離得遠一些但能看出,精氣神都不錯。
他們一部分是離開馬賽城回家路過,一部分是聽說主公到崇金林要將集市繼續進行、來看看熱鬧,果然看到大熱鬧了。大家只管看,幫忙就省了。
安家二房同伙、路那滸燊、高手等看到人多,愈發打了雞血似地亢奮,恨不能跪下朝路人喊冤,大家一塊來將暴君趕出去。
之前的老弱婦孺也加入,哭天搶地隨便抱著路邊一死人就喊親娘。
俞悅看一小白花男,在身上蹭點血,抱著安家二房哭的慘。她一顆石子兒擲過去。
小白花男眉心流著血,憤怒的看著她。
周圍一時都安靜,憤怒在快速傳染,這些人果然要趕盡殺絕。
俞悅說道:“管安家二房叫親娘,這是在侮辱安達璽嗎?滾滾滾,都滾回你們娘胎重新投胎去!不要臟了青巖的空氣!不過投胎前先認準親娘尤其是親爹哦。”
咸晏匪氣的狂笑:“那是安達璽的事,你又愛操心。”
俞悅應道:“沒辦法,誰讓他那么沒用,老婆總是為別的男人殉情。”
潘伯塤恍然大悟:“我說她為何那么想殺我,不惜和一群臭烘烘的奴隸混在一塊,原來我不小心殺了她相好。”
俞悅說道:“現在真相大白了。”
莊上弦下令:“殺!”
安家二房同伙、路那滸燊等怒氣正到*,被莊上弦冷酷一喊,憋得差點吐血。
※※※
“殺啊!”路那滸燊耳朵一個大洞,怒火中燒,喊完往旁邊跑。就像點了炮就跑,跑的比狗腿還利索。
高手老頭冷哼一聲,一臉猙獰,拿出一柄古劍,青色的劍閃著青色寒光,逼格暴漲;冷不丁一道刀光從眼前閃過,嚇他一大跳。
咸晏一刀從他臉上劈過,帶走一片白毛白發,緊接著又是一刀大砍。
高手老頭衣服被扒、頭發又被削,氣的臉上血迸濺,和咸晏惡戰三十招。
冰雪、泥土等飛濺如霧,周圍十米沒人敢靠近。有些人總算明白,高手確實危險。
十來個高手都被盯上,大戰全面爆發,愈發刺激讓人狂熱。
“殺啊!”安家二房一伙又喊,“殺一個賞奴隸一百!殺了姓莊的賞奴隸一萬!”
“殺啊!”上千人仗著人多勢眾,比之前的老弱婦孺更瘋狂,拿著鋒利的刀槍劍戟,亡命徒似得朝山上沖。
幸存的老弱婦孺、好多人是稀里糊涂卷入其中,哇哇亂叫野性喧囂。
上面,人都參戰了,就剩莊上弦和俞悅站一塊。
下面,瘋子看到兩個年輕人更瘋,人群中突然又殺出幾個高手。
莊上弦拿著奧特曼擲向一高手,高手一錘將奧特曼砸碎,變成十幾個小奧特曼殺入狼群。
俞悅耳朵聽著慘叫,眼睛又從兜里尋到一齊天大圣。
莊上弦將孫大圣扔出去,高手一錘將孫大圣五馬分尸,十幾個猴分身殺入狼群。
俞悅竟然又找到一個關二爺,莊上弦隨手送給一高手砸去。
這高手年輕氣盛,瞧不起姓莊的毛都沒長齊,優越半秒鐘,關二爺一招碎了他喉嚨。
兩個高手已經殺到面前,一個纏住莊上弦,一個短棍直劈俞悅。
莊上弦冷哼一聲,一個圓錐石子擲過去,棍高手腦洞大開,鮮血直流。
俞悅飛起來一記天外飛仙,一刀刺中另一個高手眉心;回頭看莊上弦一眼,她也可以的。
莊上弦忙將她一拉,直刀同時砍去,又一個高手偷襲還想跑,晚了。
一共殺出幾個高手,轉眼死傷殆盡,使錘的高手差點嚇尿,之前總聽說墨國公如何妖孽,他一身戰神氣勢被他看一眼都膽寒。
后面大部隊、狼群已經到跟前,亂七八糟至少二三百人,再后邊稀里糊涂還沖來不少,看著都可怕,蟻多咬死象,混亂中經常會發生意外。
安家少年躲在人群,拿著刀顫抖著笑的扭曲,如果他能殺了姓莊的,還能封侯!
安家少年恨不能變成一只猴,翻個筋斗或耍一招金箍棒。
“嗖!”一顆石子兒砸中他眼睛。
“啊!”一聲凄厲尖叫驚天動地,把周圍人都嚇一跳。
安家少年瞎了!徹底爆發,揮刀就砍,一邊大罵:“畜生!雜種!都去死啊!”
周圍亂哄哄人多沒防備,隨便一刀能砍好幾個,砍的他哭爹喊娘鬼哭狼嚎。這本事高手都沒有,人品爆發再一個暴擊、斬了誰喉嚨,滾燙的血像噴泉一樣噴出來濺到好多人臉上。安家少年愈發扭曲,殺啊!
周圍更亂,有些人拿著鋒利的刀槍劍戟本就不會使,一亂就戳了誰的菊花捅了誰肚子。
有些人本就稀里糊涂,以為大家相互開打,那就相互開打。膽大的殺,膽小的哭,有人瘋狂的笑,有人想逃。
“嗖!”一顆石子兒把逃兵殺了。
其他人沒搞清狀況,本能的知道那樣危險,掉頭換個方向殺出一條血路。
混亂中終于殺出一條血路,最前面卻是潘伯塤、潘家護衛、岳奇松等拿著刀也跟在中間。狼群已經倒下大半。十來個高手都玩完了。
曹舒煥、咸晏等回到主公身邊,手里的刀滴血,身上還算干凈。
安家糾集的這伙、剩下的狼驚恐了,一盤散沙現在想散也晚了,緊張的東張西望。
大家都等誰來領頭,出頭拿個主意也好,他們沒主意啊。
出頭拿主意的終于來了,大家一齊看著下面,路那滸燊被人押著一路罵來,安家二房還有幾個都是一路罵來,氣勢洶洶。
抓著路那滸燊的是個二十來歲美人,藍色大氅飾著紫色花紋,淑雅中透著神秘誘惑。最誘惑的是她身材,冷天穿得多腰依舊收的很細,脖子修長,五官俊美,英姿帶著點野性的剽悍。混合的氣質讓人更有征服欲。
路那滸燊一直罵到莊上弦跟前,噗通跪地上又喊:“天吶!嗚呼哀哉!”
美人一巴掌抽他,再理理衣服端莊行禮:“妾身西絲江隱居宋家宋紫紋拜見主公,這些人想逃,我們順便攔下送來。”
俞悅樂:“你好厲害。”
宋紫紋應道:“不敢當。我們都是來集市,不知還進行交易嗎?”
莊上弦發話:“崇金林集市恢復正常。諸位若是有需要也可以去馬賽城。正常情況,寡人希望大家能加入到墨國來,但并不強求。”
宋紫紋再次行禮:“多謝主公,那我們先去準備一下。”
宋紫紋不小心又踹路那滸燊一腳,讓他在莊上弦跟前啃了一大口白雪混青泥。
俞悅更樂,叫了這名字就必須霸氣。她也踹路那滸燊一腳:“讓別人做炮灰,往前沖,你卻悄悄開溜,天吶,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無恥的人!你簡直禽獸不如!”
路那滸燊吐了白雪忙喊:“我不是戰斗系!”
俞悅應道:“那些被你煽動的老弱婦孺是戰斗系?你用什么衡量的?”
安家二房一伙大罵:“他們都是被你們殺的!你們喪盡天良!我們都是安家的人!”
莊上弦踩死兩個,曹舒煥也踩死兩個,安靜多了。
俞悅沒來得及阻攔,好在莊上弦、曹舒煥反應快停手,安家一伙打手、狗腿也有一些。
俞悅踢了一把刀到路那滸燊跟前:“別說不給你機會,把他們殺掉三個就饒你一命,殺五個放你自由。”
路那滸燊皮大氅滾得雪、血、黑泥與樹葉,狼狽不堪,但沒有這一刻狼狽;這些人踩死人就像踩死一只螞蟻,真的會饒了他嗎?
俞悅看著剩下的狼們:“襲擊主公,你們都該死!本公子也給你們一個機會,殺掉身邊一個人,饒你們一命。”
剩下的人傻了,全看著路那滸燊,一直都是聽他的。
一陣寒風刮過,路那滸燊覺得好冷,耳朵一個大洞流的血又灌進耳朵,讓他狀態更差。除了狼狽,他感到凄冷。寒風吹過枝頭雪,其他狼都覺得冷。
路那滸燊突然拿起刀自刎,高喊一聲:“畜生,皇帝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俞悅茫然的看著大家:“這事兒難道大家都知道了,這事兒皇帝陛下知道嗎?”
莊上弦應道:“不好說。”
剩下的人依舊傻著。他們不知道皇帝陛下封墨國公表面是要樹牌坊,若是被他們戳破,皇帝面子沒處擱,會引起什么后果?他們遠離京城那個圈子,根本不懂那一套,不過聽人家忽悠,好像跟著皇帝踩墨國公挺威風。
現在更威風的明顯是墨國公,一些人又自盡,氣氛好慘烈。
一些人不甘心,反正身邊的人不熟,拿著刀劍就殺。被殺的不甘心,親戚朋友等一會兒又胡亂打成一團,越殺越瘋狂。
一些人終于嚇得跪到主公跟前求饒。
莊上弦和俞悅都不說話。未必要將他們都殺了,但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
遠處圍觀的又多了一些,他們也得了教訓,那就是別試圖挑釁主公。
東沙橋、施萊曼和一些人上來,架打完了,剩下還有二三百人。
潘伯塤下令:“全部貶為奴隸!先把人送去天葬,再去安溪鎮等著國公府處置!”
莊上弦拉著月牙去溪邊,這里雪地干凈多了。
桃樹下全被冰雪占領,桃花沒開,帳篷搭起來,一些護衛又把整個崇金林收拾干凈。
俞悅睡了一覺,醒來天上出了太陽,懶洋洋的沒精神。
眾人吃了飯,宋紫紋帶著一些人又過來。
一個圓圓胖胖的中年男子敬畏的先送上一口箱子:“聽說國公府懂青巖古字,這是我家祖上收集的,我們都不懂,獻給主公。”
莊上弦應道:“你想要什么?”
中年男子看著宋紫紋,主公問的太直接,他不敢說。其實是安家二房要逼他。
宋紫紋一個女子比他膽大的多:“主公要青巖古字的東西,它會變得炙手可熱。不如先說集市的事,還有我的打算。我祖父在西絲江隱居,通過青西江到鞏州,各方面都很方便。但現在鞏州把崇州唯一的路挖了,青西江入口也封了。”
俞悅腦子里冒出兩個字:女英雄!很有見地。
安家二房徹底完了,但還會有別人,炙手可熱道盡一切,保不住不如早點交出去。
莊上弦沒說話,等著宋氏說下文。
宋紫紋心中感慨,小主公太鎮定了,對她而言是好事:“暫時我需要到集市換取所需,我可以觀望。但我想加入國公府。我祖父曾在馬林大河呆了二十年,我在青西江走了十年,不論經驗或關系都有一些。”
莊上弦冷然應道:“此事到馬賽城再議。”
宋紫紋張了張嘴,又嫣然一笑。
※※※
正月二十一,是個好天氣,一早春風和煦。
崇金林西南邊交易中心平地雪掃干凈,旁邊野草竟冒出了芽;枝頭雪落下,古樹也懷孕似得長滿小疙瘩,再過幾天就會集體綻放,一個個新的生命。
天依舊冷,氣氛很熱烈,人很多。
國公府做了充分準備,潘家也送來大量物資捧場。
雖然沒有外來的商人,但崇州的百姓漸漸適應新的身份,有空的,或回家路上,都來看熱鬧兼捧場。很多人發現,沒白來。
“石刀!國公府石部最新打造的各種石刀!比以前的石刀鋒利趁手,硬度堪比鋼鐵,八十八文一柄,保證用一年!”一個攤上石部的小伙在吆喝。
“月餅!國公府藥部研制的月餅!沒錯就是摻了酒糟做的,但營養美味,十文一個、二十文三個,吃了沒病沒痛,身體強壯!國公府的高手都愛吃,不信你問他!”旁邊攤上藥部伙計干脆拉賈鵬給他做廣告。
賈鵬騷年不含糊,拿了一個就吃,一邊吃一邊點頭,好吃。
他包子臉本就蠢萌,現在吃貨的樣子加國公府的名頭,很快吸引來不少人。
一些孩子先饞了,大人將信將疑,不過聞著挺香,高手是真吃下去。
一個剛讀了書的熊孩子炫耀:“月餅是中秋吃的!”
藥部伙計就等著有人問:“你說的是那個月餅,這月餅是咱青巖的寶貝,外邊來的人記住以后咱都不告訴他!殘月公子說,青石、稷谷都是咱青巖的寶,青石可以加工成很多東西,省的從外邊買鐵;稷谷和酒糟做的這餅,是國公府給咱青巖人的福利,所以叫月餅,拿外邊五十文一個咱都不賣!”
一個小伙擠上前喊:“我知道,石粉和酒糟一塊能變強壯,這一定加了秘方。我去年冬天在石部賺了二兩銀子,給我都買月餅,能給多少個?”
藥部伙計應道:“一天吃一個,一月三十個,吃完下次來買,免得放壞了。三十個算你一百八十文。”
小伙堅持:“我買兩月。”
藥部伙計應道:“三百五十文,拿了一邊去。”
其他人騷動,一會兒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排著隊將幾車月餅全搶光。
石刀、石斧等賣的也挺快,買到的都特高興,原來自己種地、干活、賺錢、逛集市買東西是這樣的!再去買幾個月餅嘗嘗,一陣沒吃酒糟有點懷念。
“沒了,下月初五來!”藥部伙計第八十回耐心回答。
“別的哪兒有賣?”
“馬賽城。”
“城里有集市嗎?是哪天?”
“城里天天開市!初一、十五大市!”
“聽說貨郎送上門,都有什么?我們砭針溝那兒貨郎去嗎?”
溪邊營地,春光里擺了幾張長案,俞悅和潘伯塤正在研究昨兒剛拿到的幾卷古籍,莊上弦和曹舒煥也在。
岳奇松從集市轉一圈過來,問曹舒煥:“你認識?”
曹舒煥拿著一卷看挺認真,放下很小心,好像他閨女:“不覺得看著這是一種享受、一種熏陶么?青巖曾經太輝煌了。”一聲長嘆。
岳奇松也一嘆,跟鐘國令學的,敗類甚至又學了國令的幾分斯文:“看出來了,拿真金白銀做紙,寫的也不是墨汁吧?不知道什么寶貝。拿出去能賣多少錢?”
俞悅、潘伯塤、莊上弦等一齊冷颼颼的看著岳掌柜,太有辱斯文了。
岳奇松承認是個俗人,俗人難得也接受熏陶,從案上拿一張標好的青巖古字,似乎不難學。
俞悅也佩服,這些走南闖北的大多有些語言天賦。據說男子在語言上不如女子,但莊上弦懂的話似乎也不少。
俞悅問少年:“你懂多少種話?”
莊上弦看著月牙,春光里雪地上好靚,想知道?
俞悅扭頭問曹舒煥:“你懂多少種話?”
曹舒煥看主公冷颼颼的又生氣了,生氣就早點說啊:“沒主公懂得多。”
俞悅低頭,和潘二公子繼續看古籍。這是一卷神話故事,特地用這種方式寫下來,或許有什么特殊的意義,現在卻只能當神奇的故事欣賞。卻幸而還能欣賞到,這感覺真的無法用語言形容,好像在九天之上,在世界之外。
潘伯塤眼睛都紅了,俞悅覺得他有神族血脈,沒準哪天能覺醒。
莊上弦把月牙拉到跟前,摸摸她的臉,早上起來曬太陽,衣服穿的少,不冷。
俞悅無語,她不是兩歲小孩。少年怎么還有這屬性?
曹舒煥和咸晏也好奇,真把妹子當孩子養,她也長大了,不同年齡段有不同的愛好。
莊上弦酷的很,就不說是想揩油。
俞悅早知道了,扭頭看樹林里來一伙計,一頭汗水沒這么熱吧?他是一氣兒從馬賽城跑到崇金林的?用時多少?唔,這主意不錯。
莊上弦看月牙眼睛亮晶晶的萌,有什么好主意,說來聽聽。
俞悅說道:“二層、三層的高手,速度大概是普通人一倍,耐力值不確定,可以試試。從馬賽城跑到崇金林要用多少時間,創造一個記錄,破紀錄有獎。其他方面也可以設立記錄,鼓勵大家的積極性和趣味性。”
伙計站一旁直喘氣,吃了三大碗粥才緩過勁兒。
潘伯塤接話:“記錄可以明確目標,也可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俞悅拍拍他肩膀,太聰明了。有些事就是用來吸引火力,混淆視聽,引導或誤導。
莊上弦看著月牙,看著潘伯塤,看伙計。
伙計差點被凍著,主公表遷怒,他這就交代:“大前天,賽歌特在有人幫助下逃出來,暗中準備奪回賽家。安家大房把他抓出來殺了。”
大家面面相覷,賽歌特、要趁著主公不在奪回賽家,或者奪回馬賽城?
“誰?”俞悅問。
“沒抓到,賽歌特死也不說,安家大房才讓我趕緊來通知。”伙計很有些擔憂。
這意味著有高手潛伏在馬賽城,除了鞏州也可能是其他人。
賽努爾過來,看氣氛不大好,本來陽光的心情暗了幾分。其實墨國正在一步步往前走,走出一條通天大道,想到這他又陽光了。
“賽歌特死了。”俞悅說道。
“哦。”賽努爾愣了幾分鐘,好像才想起似乎是他侄兒?他忙著有事,“剛才又有一些人想加入國公府,我怕考察時間不夠,讓他們去安溪鎮等消息。”
莊上弦看著俞悅,俞悅一臉茫然。
莊上弦看著她肉嘟嘟的嬰兒肥特想咬一口,越養越細嫩了,咬都怕咬壞了。
俞悅無語,和賽努爾說:“就去安溪鎮,我很喜歡那兒的廊橋。”
莊上弦沒說話,潘伯塤了然,潘家鎮又去不成了。
本來想加入國公府,去馬賽城就行。但這次處理了安家二房一伙,包括冬天的事,牽涉了大部分隱居、逃跑的奴隸等,這部分人不多但影響不小,他們有想法,就要安撫一下。
莊上弦下令:“準備去安陽城,暫不公開。”
大家基本聽懂:墨國公要巡幸他的地盤了,安家當然也是他的。這不算向安家挑釁,頂多是表態。安家若是懂事,應該來賠罪。
安家也神奇。安東納把賽歌特殺了,算是幫墨國公解決了一點麻煩。
墨國公已經占領賽家,若是再殺賽歌特,顯得似乎不那么仁心。結果賽歌特自己作死,在墨國公外出期間,要造反,被安東納所殺,那就沒關系了。
安家大概也這樣。安家大房之前把安家整頓過,估計一些老頑固也是被逼的,正好和安家二房混一塊,整這一出。
俞悅問莊上弦:“安家什么意思,還想腳踏兩條船?”
潘伯塤插話:“或者是借主公的手,幫他除掉二房。這樣或許能跟主公說,你殺了我家人。有一天或許也能和別人說,主公殺了安家二房。”
賽努爾也插話:“或者是試探。現在外面壓力很大,主公的態度會有什么變化。”
岳奇松問:“什么變化?”
俞悅也不知道,看著莊上弦,少年有變化?過一年長一歲,越來越滑了。
莊上弦星眸看著月牙,要試試嗎?要和安家一樣,多試才有發現。
俞悅兩眼望天,試個毛線。少年早有想法,才會決定去安家老巢安陽城吧。如果安家利用少年,應該付出代價,至少得說清楚,而不是這樣“不明不白”。
真正的集市是昨天,集市后兩日必須離開崇金林,所以次日下午,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奔安溪鎮。
墨國公如今不一樣了,這次沒住潘家別院,而是住賽家別院。
賽努爾其實對賽家沒興趣,也不想引人注意,干脆把別院收拾好由賽家人守著,隨時給墨國公做行轅。這樣就搭上墨國公的名頭。
莊上弦正需要一個地方,因此每年給賽家一筆租金。安溪鎮的賽家別院改名“清花別院”。但清花別院并不在清花溪邊上,而在街對面。
進了大門是一個花園,之后同樣是主樓,崇州格局基本是這樣。主樓地上三層,半地下一層。俞悅和莊上弦的臥室在二樓,雖然安排了兩間,一間依舊是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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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鎮的空氣和馬賽城不同,俞悅醒來就感覺到了。
安溪鎮也有千年的歷史,是安家的門戶重鎮;但比起馬賽城,就像一個鄉下小鎮;反正崇州現在就落后到這程度,以后或許能發展起來。
安溪鎮比更小的村莊又多了城鎮的氣息,一種流傳千年、就是清花溪流動的文明又清閑的時光,和馬賽城比,就像一個起來穿著睡衣,一個上朝穿著朝服。
俞悅起來,就穿著睡衣,蒲絲做的,米黃透著奶綠,總之是粉嫩的,莊上弦給她選的。自己看著都嫩了十歲。
居移氣養移體,人就是要養的,也說明環境的重要性。
俞悅突然好奇,安家究竟什么樣的環境,能養出家族性白蓮花與小白花。
腦洞大開,一片花海,上面開滿了小白花,遠處一面碧湖,湖里盛開白蓮花。這時節雪還沒融化,一片白色花海就像雪地純潔。安家大房又是怎么養出來的?環境說還是有概率,安家大房或許是小概率事件。
安東納比較有意思,或者說流氓的也有格調,有格調的流氓是最難對付也最有誘惑力的。不過俞悅對大叔絕對沒興趣。
莊上弦已經下樓忙一圈回來,身上帶著寒氣,目光稍微能好點。
俞悅忙捂著胸部,少年想做什么?他就像春天到了,一天比一天長得快。
莊上弦本來沒想什么,就看月牙像春光里的一幅畫,現在畫里突然出現兩個包子,終于有包子了!
莊上弦一把抱著她,低頭再仔細瞧瞧,確實有兩個包子,粉嫩的曲線。
俞悅一臉驚悚,少年要做什么喂!現在桃花還沒開!
莊上弦抬頭看著月牙的臉,紅撲撲的像桃花,親一口再親一口再親,口感太好了。
俞悅覺得現在不是包子,又是糖葫蘆,好像還有點黏,黏黏的。
莊上弦抱著她,在脖子又親兩口,這是糖葫蘆吃完連簽都不放過,越啃越起勁。
俞悅忙推開他,少年對異性還有朦朧的好奇、與沖動,但她現在不適合。她去洗漱換了衣服,打扮成殘月公子萌正太,臉紅著的時候最萌。
莊上弦站那好像沒動,一直看著她,拉著她手。
俞悅瞪他一眼:“做什么!”
莊上弦冷颼颼的應道:“練大字。”
俞悅站那不動,一只大象來都拉不動,大清早起來不練功先練大字,一天的心情都沒了。
莊上弦伸手一抱,俞悅悲劇的想揍他、又不想和他打情罵俏。
莊上弦還蠻期待,待半天沒動靜,便說道:“親我一下。”
俞悅茫然又驚恐的盯著他,做什么?少年咱能別這樣嗎?咱換個清流。
莊上弦已經很清了,親一下而已,一臉的不悅與生冷:“親一下,或者練大字。”
俞悅聽懂了,要么練大字,要么親,自己看著辦。事情還能這樣?
且不說怎么樣,她估計都沒得反抗,那么,她究竟是沒骨氣的親一下,還是有骨氣的去練大字?接下來的發展肯定是她自己自愿要練大字。所以這就像選擇安眠藥還是跳懸崖,安眠藥能把自己麻痹一下,跳崖更刺激。
俞悅糾結,腦洞大開,想的亂七八糟。
莊上弦劍眉微皺,就看著她。
俞悅壓力很大,少年太冷氣場太強,救命啊!哪位英雄好漢快來救美,俺一定以身相許!
莊家英雄說,以身相許先親一個,這就是傳說中的定親。
漲姿勢了,原來定親就是定下來再親一個,親,誰這么有才吶?
俞悅盯著莊家英雄:“那你是希望我練大字還是?”
莊上弦啵親一口,看著月牙的眼睛、睫毛、微皺的眉頭整齊的柳眉:“想知道?”
俞悅問完就后悔了,有意義嗎?木有!她分明是都不想!根本沒希望!
莊上弦依舊抱著希望:“最好是親一口,寡人陪你去練大字。”
俞悅捂著眼睛,瞪他都沒意思。她就是玩不過這少年啊。
莊上弦親她手,她手很小,有點肉,就像一根根蔥,塞嘴里嚼一嚼,味道好極了。
俞悅被嚼的毛骨悚然,一臉憂傷,相對于長痛不如短痛,痛苦的選擇。
有人敲門,快來幫她一把。
莊上弦一身冷的冰雪能融化,嚇得,打開門盯著爾龍,嚇死他。
賽努爾上來回話:“安達璽來了,說有要事。”
莊上弦冷哼一聲,拉著月牙下樓,經過爾龍又看他一眼,爾龍差點心肌梗塞。
一樓會客室,規模不如馬賽城國公府,卻是標準大小;陳設還有賽家風格,更換要錢的,這兒之前被搶一次,莊上弦和俞悅也沒要求。
賽家風格沒什么不好,狂妄霸氣有莊上弦在,服服帖帖的很合適。
安達璽已經到了一會兒,身上依舊穿著正統的禮服,打扮的像白蓮花;國字臉卻憔悴了好多,畢竟又一個老婆死了,好像還不干凈。哪個男人能忍受一次兩次的戴綠帽子?何況安達璽這樣的白蓮花,那就是一朵朵綠色的荷葉。
安達璽還有點頹廢。畢竟名為安家主君,但上頭有老子鎮著,下頭有兒子頂著,他在中間算什么?他快變成真正的瘋狂白蓮花,但還能克制,雖然墨國公害了他妻兒,他還得認真行禮:“拜見主公。”
莊上弦拉著月牙坐下:“免禮。”
安達璽也坐好,認真講話:“家父作出決定,廢除奴隸制。”
莊上弦嗯了一聲,冷颼颼的依舊看著安達璽。
安達璽差點爆發,又克制、克制、沖動是魔鬼,他和姓莊的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克制著又說道:“家父請主公去安陽城做客。”
莊上弦嗯了一聲,比解凍的清花溪還流暢自然,一股氣勢卻直流到安陽城。
安達璽終究沒忍住,再忍他就不是男人!他怒氣沖沖理直氣壯:“你什么意思?二房的事兒你必須給個交代!”
莊上弦問:“什么事?”
安達璽差點氣死,憋著半天緩不過勁兒,賽努爾和潘伯塤進來,都替他擔心。
賽努爾把早餐也端來,放在俞悅旁邊幾上,很豐盛但沒春卷。
安達璽氣笑了,有點瘋癲,像小白花在狂風中凌亂:“安東尼被你殘害,他母親被你殘殺,就不給我安家一個交代?真當我安家是軟柿子嗎?”
潘伯塤帥哥一臉認真嚴肅:“你要搞清楚。安東尼勾結外人,又弄壞那么多石蟲,是我親手剁了他。他母親襲擊主公,其罪當誅。”
賽努爾補充:“莫非是你主使的?”
莊上弦更冷酷的看安達璽一眼,再看著月牙,安心吃飯。
俞悅是好奇,安達璽又要搞哪樣。莫非安家真的腳踏兩條船,或者把安達璽送來借墨國公的手收了他。安達璽是老頭的兒子、安東納的爹,他們都不好下手。
安達璽也沒搞哪樣,就是氣不過!人活一口氣,他卻被一群年輕人氣的!
俞悅吃完,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春光,再看著安達璽,趕緊搞完好出去玩,莫負春光。
安達璽鎮定、緩過勁兒,突然詭異一笑,很是猥瑣:“聽說賽歌特死了,你們知道誰幫他逃出去的嗎?是安東納。”
俞悅說道:“他是你兒子。”
安達璽一臉得意:“知子莫若父。”
俞悅無語,碰上這樣的爹,她也有個禽獸不如的爹。虎毒不食子啊。
安達璽春風滿面。俞悅腦洞一開,安達璽二房死了,和李瑤兒搞上了,搞上那女人當然春風滿面,俞善行為她把太師府尊貴的小姐都弄死了。成王敗寇,這證明李瑤兒比她娘強,俞善行選擇沒錯。
俞善行選擇誰是沒錯,錯在不該那樣對她母女,哪怕一紙休書,都過去十幾年了。
安達璽咬牙切齒的得意:“他離開安陽城時,老子把家里幾個高手都派給他。”
俞悅說道:“以前只知妒婦難看,原來妒夫的嘴臉也是這么難看,還是嫉妒自己兒子,沒事你可以滾了,不用本公子送。”
安達璽甩手而去:“不聽老人言!”
俞悅追上去絆他一跤,繞過他出了別院大門直奔溪邊去。
莊上弦在后邊緊追,俞悅跑更快,溪邊積雪,春風刮來陽光撲面。
莊上弦放慢腳步,俞悅回頭警惕的看他一眼,再從溪邊撿一塊石頭,蹲前邊泥地上刨。
莊上弦過去站她身邊,看她把雪刨開、冰刨開、土刨開,繼續往下刨。
岳奇松大掌柜過來好奇的問:“殘月公子刨什么?”
俞悅頭也不抬:“安溪鎮歷史悠久,沒準刨地三尺就能挖出寶貝,我試試運氣。”
岳奇松抬頭望天,天上白云悠悠,突然大受啟發、頓悟了。他一直鉆錢眼裝斯文,最高的境界是真的認為自己很斯文,真的認為隨便一地頭上就有寶,才能挖的這么有情調。說實話他都想試試,如果看著不是太抽風的話。
曹舒煥過來也不解。岳奇松跟他解釋:“聽一老人說,這里有寶。”
曹舒煥狐疑,聽人一說就來挖?確定智商沒問題?當然妹子是淘氣,主公都快看醉了。
附近又兩個農民扛著鋤頭過來,二話不說就試試新買的石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