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離是被一陣吵鬧聲給弄醒的,睜開眼睛,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房間里,是陌生的地方。
摸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衣服也換了一件干凈的。
顧流離撐著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在經(jīng)過千蒼郁侍衛(wèi)旁邊的時候,她一把抽出侍衛(wèi)身上的佩劍,直直的朝著千蒼郁砍了過去。
眉頭一皺,千蒼郁伸手接住她揮來的劍,薄唇含著一抹淡淡的譏削,“顧流離,你以為憑你現(xiàn)在的能力是我的對手么?”
還不等顧流離說話,旁邊一人忽然就跳了過來,一把抓住顧流離的手,“原來你就是顧流離啊,我在東吳的時候就聽說過你了,聽說你是北燕權(quán)傾天下的大奸臣,后來……”
“閉嘴!”顧流離偏頭,重重的吐出一句,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眼前的人似乎被嚇了一下,接著,再度朝著她撲了過去,“顧流離,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帥。”
說著,她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嬌羞的神色,“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子的女人?”
“老子不喜歡女人!”
顧流離瞪了一眼眼前的人,眉頭輕皺了一下,雖然她看起來是一身男裝,但是,只要隨便一看便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看千蒼郁對她的態(tài)度,明顯是認(rèn)識的,而且,似乎關(guān)系還不淺。
看著眼前的掌書兒,千蒼郁無奈的撫了撫額,“把她帶下去。”
“喂,表哥,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什么時候娶我啊?”
千蒼郁直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侍衛(wèi)直接把她帶了下去。
她走后,偌大的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千蒼郁將顧流離上下打量了一遍。
薄唇里溢出一聲冷哼,“看來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
顧流離捏緊了手中的劍,看向千蒼郁的眼睛沒有半分的暖意,有的,只是無窮的冷厲。
千蒼郁一雙眼睛瞇了起來,盛著三分傲慢三分陰鷙,他忽然開口道:“顧流離,你答應(yīng)孤一件事,之前我們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
顧流離挑眉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
低笑一聲,他仰頭將手里的酒喝了進(jìn)去,接著,漫不經(jīng)心的走了過來。
微微俯身,唇瓣忽然湊近她的耳畔,“如果你愿意做朕的妃子,朕便饒你不死。”
“呵!”一聲譏諷的笑聲從她嫣紅的唇瓣里溢了出來,“想不到堂堂的東吳皇也學(xué)會說夢話了。”
聞言,千蒼郁眉頭一皺,疑惑的看向她:“難道你還想做皇后?”
顧流離看了他一眼,懶得開口。
“呵!你太有野心,太卑鄙,將孤的后宮交給你,孤可不放心。”
顧流離:“……”
上前幾步,她面色涼薄的看著他,“妃子就妃子吧,我們馬上成親。”
“好,等回了東吳,我會給你一個盛世婚禮,你的位置也只會在皇后之下。”
點了點頭,顧流離一言不發(fā)的回了房間。
玄裳站在千蒼郁身后,糾結(jié)了一會忽然走了上來,恭敬的行了一禮,“主子,她是不是
答應(yīng)的太干脆了,萬一有陰謀……”
“放心,女人在面對權(quán)利的時候往往都是直接而又簡單的,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沒有反對的能力,她很清楚,只要是我想要,她順從還是服從,結(jié)果都一樣。”
“可是……”
玄裳還想要說什么,卻在看到千蒼郁眼里一閃而過的陰霾時閉上了嘴巴。
她始終覺得在這件事上主子過于專橫獨(dú)到了,同樣是女人,她了解那顧流離的心思。
她寧愿肩胛骨被穿透也要逃跑,又怎么會甘心為東吳的妃子,更何況,她如今已經(jīng)是西明的女王了。
顧流離晚上起來吃飯的時候又看到了白天那個女扮男裝的人。
在見過顧流離的時候,她猛地?fù)淞诉^來,卻被千蒼郁一把攔住,“她身上有傷,別去鬧她。”
“有傷?”掌書兒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將顧流離上下打量了一遍,得出一個結(jié)論,“你身上有傷還能這么好看,表哥,我決定不喜歡你了,我要喜歡顧流離。”
顧流離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只要是跟千蒼郁有關(guān)系的人她都不喜歡。
現(xiàn)在她身受重傷,千蒼郁人又很變態(tài),跟他硬碰硬沒有什么好下場。
委曲求全能換來自己的性命她覺得很值得,哪怕,最后殺不了他。
不過,只要活著,殺一個千蒼郁不過時間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從中這里去到東吳,再到成親,她的武功一定能恢復(fù),到時候……
余光瞅到顧流離那冷淡的眼神,掌書兒整個人都沸騰了。
雖說這顧流離冷漠了一點,對她兇了一點,可是,這張臉實在不錯啊。
更何況,美男誰還沒有個脾氣啊,這是身為一個美男應(yīng)有的特權(quán)。
他真的是除了表哥以外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了。
正當(dāng)掌書兒打量顧流離的時候,她眉頭輕皺了一下,抬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接著,又收回了目光。
看他偷看顧流離那一瞥,掌書兒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紅暈。
看他剛才那一眼,她便能清晰客觀的推測出,這顧流離一定是被她的風(fēng)姿迷住了。
以后,等他們在一起了,他就不會再動不動就對對她各種冷漠了。
顧流離頂著對面人那猥瑣的不成樣的眼神,眉頭越皺越緊,就在她即將崩不出的時候,千蒼郁忽然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里。
“你身體還沒好,多吃點。”
看著碗里的菜,顧流離將碗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東吳皇一定要三番兩次提醒你刺殺傷我的事實么?”
千蒼郁一愣,顧流離也不等他說話,轉(zhuǎn)身便走。
才剛剛走出一步,腰便被沖上來的掌書兒抱住。
“顧流離,你要回房間了么?我跟你一起!”
掌書兒臉上扯出了一抹自認(rèn)為純良的笑容。
那是一種猥瑣中帶著猥瑣的視線,叫顧流離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眼里閃過一抹煩悶,冷厲的眼神朝著她就看了過來。
“嘿嘿!流離哥……你,你要對人家……干啥?”
顧流離:“……”
此時此刻,顧流離忽然覺得很無力,東吳,真的是盡出奇葩的地方。
剛一轉(zhuǎn)身,身后的掌書兒又跟了上來。
“鏘”的一聲抽出玄裳腰上的長劍,猛地橫在了掌書兒的脖子上。
“若是再纏著我,這便是你的下場!”
說著,顧流離劍微微偏移,眼前的桌子瞬間就化為了碎末。
千蒼郁剛要夾菜的手便頓在了半空,接著,他仿若無事一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了一眼地上破成兩半的桌子,掌書兒嘴角突然揚(yáng)起一抹笑,猥瑣的讓人想抽她。
咬著指甲,她含羞帶怯的甩給顧流離一個眼神,“哎喲!你就別說了,小女子懂的,小女子都懂的。”
沒想到,這顧流離那么容易害羞啊,想示愛就直接一點嘛,干嘛利用桌子呢。
幸好她不是一般人,聰明的知道他這是想告訴她,若是別人,那劍早就劈到她身上了,因為她是掌書兒,所以,劍只是劈了一下桌子。
這愛示的,怪讓人害羞!
看著掌書兒此時貌似抽風(fēng)的舉動,站在千蒼郁身后的幾個侍衛(wèi)不解的對視一眼。
雖然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可是,當(dāng)從那猥瑣的眼神,叫人發(fā)毛的笑,便知道,她一定在想什么見不得光的齷齪事情。
這掌小姐行為一向都是令人費(fèi)解的。
千蒼郁皺眉看著掌書兒,眼里雖然有煩躁,卻不見不悅或是殺氣。
“書兒,回你房間休息去。”
掌書兒還想說什么,卻被千蒼郁一個冷厲的眼神禁了聲,不甘愿的撇了撇嘴,她默默的走了出去。
顧流離臨走前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被她劈碎的桌子,眼里暗沉一閃而過。
如果這次不是她暫時沒了武功,這一劍一定會劈在千蒼郁的身上。
看著顧流離的背影,千蒼郁臉上勾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本想大婚之日叫上鳳璽,可是,如果那樣的話,他成親會有點困難。
所以他決定,在洞房之后再告訴他。
……
顧流離躺在床上,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她有無數(shù)次想要?dú)⒘怂怯钟袩o數(shù)次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打沒有掌握的仗,現(xiàn)在的她,也輸不起,絕對的輸不起。
她背負(fù)著西明的存亡,還有鳳璽,他為什么會在每個月十五都會毒發(fā)?
正在顧流離沉思的時候,那緊閉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一襲黑衣的千蒼郁慵懶的走了進(jìn)來。
隨手關(guān)上門,他看向床上的顧流離,唇角輕輕的扯出一抹邪妄的笑容。
然后,隨手一挑,輕輕的將身上的腰帶扯開,褪下了身上黑色的外套。
顧流離眸色一緊,本能的做好了防備的動作。
剛剛起身,千蒼郁忽然走了過來,翻身上床,將她禁錮了在了身上。
他看著她,那雙黝黑的眸子有難以描述的炙熱,一只手輕輕的拂過顧流離的眼睛,最終來到了她嫣紅的唇瓣上,輕輕撫弄著。
隨后,漫不經(jīng)心的吐出一句。
“顧流離,孤想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