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姬舒整個人都升華了,如同吐出了憋在胸口的一口惡氣,并且決定,以后,堅決不能跟顧旖多說一句話。
一時間,幾人便沉默了下來,姬舒率先走到前面,無夜和子木隨后,而陸南風(fēng),因為怕姬舒看上自己,所以,則故意落在后面一點,走在最后的則是顧旖。
倒不是因為她想走最后,而是,奈何山路太崎嶇,身為小短腿又是女子的她,當(dāng)然只能縮后面咬牙切齒的看著前面幾個健步如飛的男人。
“救命啊,救命啊……”
一道女子急切焦急的呼聲忽然傳進腦海,顧旖猛地一怔,整個人仿佛從頭到腳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
朝前跑了幾步,便見一女子縮在樹下,一臉驚恐的看著整朝她逼近的倆個大漢,整個人哭的梨花帶雨的,看上去好不可憐。
顧旖本能的看向前面的幾個人,誰知道,他們就好像沒有看到一般,依舊是目不斜視的走在大路上,尤其是蛇蝎美人,眉宇間似乎還出現(xiàn)了一種不耐煩,似乎是那女子的叫聲吵到他一般。
“楠木,讓她閉嘴!”薄唇輕輕吐出一句話,身后的男子會意,手立即打出一道掌風(fēng),然后,顧旖便見那女子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來,只是嘴張了又張,就好像一只離開水的魚一般。
瞧著女子害怕痛苦的樣子,蛇蝎美人不但沒有一點的同情,一張臉反而越發(fā)的冰冷。
顧旖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伸手拍了拍胸口,臥槽!好害怕,這蛇蝎美人好恐怖。
怎么辦,他這么恐怖她還要去救這女人么?
要不,還是不救了,隨她便,免得到時候被牽連了。
這想法一出,顧旖立即十分果斷的搖了搖頭,不行!為了她的神捕之路,她一定得救,萬一她就此名揚天下了呢?
一邊做著美夢,顧旖腳步便不受控制的沖了出去。
“放開那個女人,有什么沖我來!”
陸南風(fēng)剛剛踏出一步,只覺得一陣罡風(fēng)從自己面前閃過,再看時,只見原本還在他很后面的顧旖居然沖了上來,叉著腰,氣勢騰騰的瞪著倆個大漢。
“少主?”楠木疑問的看著陸南風(fēng),畢竟,這人……咳!是姬舒喜歡的人,而這倆男人的功夫明顯比這什么破道長高多了?或許,少主會想要救這人,好讓姬舒欠一個人情呢?
陸南風(fēng)不喜歡多管閑事,同時,更討厭多管閑事的人,更何況,姬舒和顧旖給他的心靈帶來了一定的傷害,所以,他冷佞的收回視線,薄唇微不可聞的吐出一句:“走。”
“是。”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楠木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著他便走了,至始至終,倆人沒有把眼神停留在顧旖身上一刻,似乎是怕臟了自己動眼睛一般。
于是,就出現(xiàn)了下面一幕,顧旖,還有倆位大漢,還有地上嬌滴滴的女子,四雙眼睛就這樣黏在陸南風(fēng)的臉上,一起目送著他離開,各有各的心思。
倆位大漢:好冷的人,還好走了。
女子:他為什么都不救我,難道是我長得不夠美么?
顧旖:臥槽!臥槽!剛剛才劈桌子跟她變相告白,這才一轉(zhuǎn)眼,便將她拋下了,果然是,男人的心,就如同那海底針。
暗暗抹了一把傷心淚,顧旖只有硬著頭皮上。
“放開那女人!本神捕在此豈容你們放肆!”
聽著后面那中氣
十足的吼聲,陸南風(fēng)身子微微一傾,似乎是被雷到了。吼的這么大,若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什么神捕了。
若是神捕都她那樣的,那老百姓怎么辦?
冷若冰霜的哼了一聲,陸南風(fēng)步子走得更快了,似乎多看顧旖一眼都覺得膈應(yīng)。
倆位漢子看了一眼顧旖,然后,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當(dāng)倆人的實現(xiàn)交匯在一起的時候,一天震天的大笑忽然飚了出來,“哈哈哈……就他這慫樣,還神捕……哈哈哈……”
聽著這赤果果的嘲笑,顧旖整個人都暴走了。
“貧道……呸!本神捕今天就讓你們爾等渣渣見識一下什么叫總攻的威武!”
說完,顧旖丟給地上女子一個安慰的眼神,“美人別怕,我不會像那幾個無恥之徒一樣扔下你的。”
聞言,女子一張臉?biāo)坪踝兊酶y看了,看向顧旖的眼神,硬生生的就跟再看一個瘟神似得,想說什么,奈何被楠木點了啞穴,什么也說不出來。
顧旖酷炫狂霸拽的撿起地上一根粗壯的樹枝,然后,卯足了勁的朝著倆人沖去,只是,才剛剛跑出一步,整個人就肩上的樹干壓的不會走了,左右晃了幾下,終于在三人的注視下被樹干壓的倒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
“呸……”猙獰的吐出嘴里的泥土,顧旖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只是,徒勞無功。
掙扎了一會,她終于放棄了,臉上揚起一抹自認(rèn)為和諧的笑,“倆位大哥,你們能不能扶貧道一下,貧道起不來了。”
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倆個大漢眼里滿是譏諷,“扶你,你做夢呢!”
“你跟他廢話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殺了去。”
顧旖瞳孔一縮,急的都快哭了,“倆位大哥,你們不要殺貧道,貧道可是有身份的人。”
“呵!身份?你恐怕連身份證都沒有吧!”隨著大漢一句話落下,一柄泛著寒光的刀便朝著顧旖的腦袋砍了下去。
“媽呀,姬舒你快來救我。”顧旖眼睛閉得死緊,聲音尖銳的似乎能夠震破天空。
就在刀即將落在顧旖身上的時候,兩根白皙如玉的手指忽然夾住了刀身,大漢眼里驚愕一閃而過,還沒來的回神,頭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便這樣倒了下去。
另外一個見自己的同伴倒了下去,驚懼的看了眼一身黑衣猶如無常的快結(jié)束,在看了看地上昏死過去的同伴,糾結(jié)一下,便顫抖的跑了。
人走后,姬舒這才低頭看被樹干壓在地上起來不的顧旖,瞧著她一身泥土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嫌棄的皺了皺眉。
忍著姬舒此時眼睛長在頭頂?shù)臉幼樱欖綋P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姬舒,我就知道,你對我果然是最好的,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見你,我……”
“閉嘴!”眉頭一皺,冷若冰霜的吐出兩個字眼,他直接從她面前走過,黑色的衣擺在顧旖臉上掃過,給她臟兮兮的臉帶來一陣癢意。
顧旖趴在地上,看著姬舒朝著梨花帶雨的女人走了過去,并且,十分溫潤的解開了人家的穴道,“姑娘,你沒事吧。”
看著姬舒此時溫柔的樣子,顧旖徹底的傻眼了,特么的太監(jiān),果然是見色忘義的,她好歹跟他相愛相殺那么久,他居然丟下正在經(jīng)受酷刑的她,去找一個女人!
顧旖默默的趴在地上,一臉的郁悶,同是女人,差距怎
么就這么大呢?
女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含羞帶怯的看了眼姬舒,又一臉?gòu)尚叩牡拖骂^,“沒事,多謝公子相救。”
看著眼前這一幕,姬舒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現(xiàn)在還壓在大樹下,飽受著心靈與肉體的摧殘,可是,人家居然再跟妹子談情說愛!
沒愛了,徹底的沒愛了!
沒想到,他們革命的情誼,居然抵不過一個女人……姬舒,她真的是看透他了。
十分憂傷的抹了一把眼淚,“咳!咳咳……”
奈何顧旖嗓子吼啞,男人依舊不曾看她一眼,于是,顧旖怒了,特么的,真的以為她是個沒用的廢物么?就算不用他扶,她也能自己站起來。
這么一想,顧旖只覺得渾身充滿力量,于是,不顧身上的樹干,猛地?fù)纹鹕碜樱瑓s在同時……
“咔……”
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顧旖頓住了,只覺得一陣鉆心的疼痛襲遍全身,下一秒,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
“姬舒,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見色忘義,嘶……好痛……”
看著剛才還氣勢騰騰吵著要救自己的人一轉(zhuǎn)眼便被一根樹干壓得起不來,還哭得如此慘不忍睹,站在姬舒身后的藍紫煙額頭滑下一條長長的黑線,似乎是被顧旖雷到了,長那么大,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沒出息的男子呢。
姬舒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顧旖,走了過去,彎腰拿起壓在她身上的樹干,再將顧旖給攔腰抱了起來,身后的藍紫煙瞳孔一縮,似乎是沒辦法接高貴如王者一般的男人居然去抱一個邋里邋遢的男人。
被姬舒抱在懷里,顧旖哭得更歡了,“姬舒,不用你假好心,你把我放回去,我已經(jīng)看透你了,你就是個……”
滿腔的抱怨,在對上姬舒冷佞如同極北之地寒川一般的眼睛時漸漸的弱了下去,只有鼻子在小聲的抽泣著。
“把你放回去?”眉眼微微一挑,含著一種危險的威脅,似乎只要顧旖點頭,就一定會將她重新放到地上一般。
秉持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精神,顧旖十分浮夸的笑了一聲,“沒有,沒有,我跟你開玩笑的呢。”
姬舒臉上閃過一抹無奈,即便認(rèn)識顧旖這么長時間了,即便知道他就是這么一個沒有氣節(jié)的人,他還是無法習(xí)慣他這慫樣。
任由姬舒抱在懷里,顧旖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十分想分分鐘將他弄死,自從遇到了這個男人,他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每一天,都是在壓迫與折磨中苦苦煎熬的度過,不是一個慘字所能形容的。
山間歇腳的茶爐里,陸南風(fēng)一行人已經(jīng)早早坐在里面等候了,當(dāng)看到被姬舒抱在懷里可憐兮兮的……男人的時候,陸南風(fēng)一張臉迅速變得難看起來。
這顧旖,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無數(shù)字的刷新他的三觀了,而今更是,堂堂男子漢,居然讓一個男人抱在懷里,更讓他無法釋懷的是,姬舒!
他一直以為,主子遲遲不成親,只是沒有找到喜歡的女子,可是,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的。
原來,主子一直喜歡的都是男人!
無夜只覺得晴天霹靂。
子木飛速的回憶著往日與主子的相處,每一句對話,每一個眼神交匯,每一次的對弈……
難道主子真的喜歡男人?
“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