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自然是想到了!”沐雨棠微微一笑,高深莫測!
“什么辦法?”蕭清宇早就想好了教訓秦正的完美計策,既然雨棠也準備整治秦正,他就先聽聽她的意見。
沐雨棠詭異一笑,挽著蕭清宇的胳膊,急步向外走:“咱們快去追秦正,速度快了,應該能觀摩到我的整人方法!”
金陽下,秦正騎著駿馬慢騰騰的前行,藏藍色的披風輕垂身后,襯得他豐神俊朗,器宇軒昂,銳利眼瞳里閃爍著點點暗芒:圣旨已下,他從今天開始閉門思過,只要踏進了侯府大門,一個月內(nèi)休想再出來,趁著時間還早,他多看看外面的景色吧……
“侯爺,前面有名女子!”貼身侍衛(wèi)的提醒聲傳入耳中,秦正驀然抬頭望去,只見一名年輕女子站在道路旁的草叢里,低頭尋找著什么。
女子身穿雪青色羅裙,腰間盈盈一束,更顯身姿扶風若柳,美麗小臉明明艷艷,漆黑眼瞳靈靈動動,赫然是洗塵宴那晚,讓他垂涎欲滴的那名美人!
秦正漆黑的眼瞳微微瞇了起來,未來一個月,他不能踏出淮南侯府半步,府里的丫鬟們雖然年輕美麗,但他看的時間長了,已經(jīng)看膩了,她們身段再窈窕,神態(tài)再嫵媚,他也提不起什么興趣,不如,將面前這名美人抓回府,日日夜夜的疼愛疼愛,閉門思過的日子絕不會無聊,難捱!
秦正悄悄對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侍衛(wèi)心神領會,足尖一點,飛到了白小蝶面前,伸手點向她的穴道,洗塵宴當晚,他們都見過她出招,速度很快,武功應該也很不錯,他們不能大意,直接點穴抓人,少交手,少受傷!
看著侍衛(wèi)們近在咫尺的魔爪,白小蝶嘴角彎起一抹冷笑,伸手抓住他們的手腕,用力一掰,只聽‘卡’的一聲響,侍衛(wèi)們凄厲的慘叫穿透云層,響徹云霄:“啊!”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白小蝶不屑的輕哼一聲,慢騰騰的松開了手,飛起一腳,狠狠踹到了侍衛(wèi)身上!
侍衛(wèi)猝不及防,被踢出五六米遠,重重掉落在堅硬的官道上,摔的頭昏耳鳴,全身疼痛,眼瞳里閃著濃濃的痛苦之色。
秦正面色陰沉的可怕,兩名大男人,竟然連名女子都打不過,真是沒用的廢物,也罷,這女子是他想要的玩物,他就親自出馬!
足尖一點,秦正挺拔的身形瞬間到了白小蝶面前,揮掌打向白小蝶!
白小蝶毫不示弱,抬掌迎上他的殺招,和他打了起來!
秦正是沙場將帥,武功極高,招式如繁花,層出不窮,而白小蝶的招式簡單,卻十分有效,兩人不出片刻便過了數(shù)招!
倒在旁邊的侍衛(wèi)看不清他們是怎么出招的,只看到一紫一藍兩道身影緊緊纏斗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凌厲多變的招式,晃得他們眼花繚亂!
突然,秦正的招式出現(xiàn)了一絲破綻,白小蝶看準機會,拔下發(fā)簪狠狠扎了過去,只聽‘哧’的一聲響,秦正胸前衣襟被劃開,尖銳的發(fā)簪尖從他肌膚上劃過,帶起一道深深的紅痕,火辣辣的疼!
秦正看著胸前長長的傷口,眼瞳里沒有半分惱恨,還迸射出濃濃的興奮,手掌盈了十成功力,毫不留情的打向白小蝴:這女子夠狠,夠辣,也夠毒,是他最愛的類型,也最能激起他的征服欲,他一定要將她抓回侯府,換著法的狠狠折磨,看她倔強著小臉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絕對是種享受,他要定這女子了!
魔爪來勢洶洶,白小蝶不閃不避,嘴角彎起一抹詭計得逞的笑,秦正想找死,她就成全他!小手伸進衣袖,快如閃電般拿出一件不明物,劈頭蓋臉的砸向秦正。
秦正目光一凝,快速躲閃,不想,那不明物躍過他的瞬間,緊緊纏住了他的胳膊,張開血噴大口,狠狠咬了下去……
“啊!”鉆心的疼痛自胳膊上傳來,鎮(zhèn)定如秦正,也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面色慘白的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滲了出來!
他快速抽起衣袖,只見強勁的胳膊上,兩個深深的牙印正在向外滲出烏黑的鮮血!
蛇有劇毒!
秦正目光一凜,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口中,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在傷口上重重一劃,只聽‘嗤’的一聲響,胳膊被劃開一條大口子,烏黑的血順著傷口緩緩流淌下來……
看著他干脆利落的動作,白小蝶贊賞的鼓起了掌:“反應很快,處理毒素的動作也很迅速,可惜,這條蛇不是普通蛇,而是我養(yǎng)的劇毒蛇,只要是被它咬了,劇毒會在瞬間流遍全身,就算及時將傷口的劇毒排出,也逃不過一個時辰內(nèi)毒發(fā)身亡的結局!”
秦正面色陰沉的可怕,銳利目光如道道利劍,狠狠射向白小蝶,咬牙切齒的道:“蛇蝎毒婦,竟敢對本侯下此毒手,本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眼看著秦正惡狠狠的朝她撲了過來,白小蝶故做無奈的輕輕一嘆:“我的蛇毒是難解,不是無解,如果運氣好了,遇到厲害大夫,用對了藥,就能保性命無虞!”
秦正前行的腳步驀然一頓,冷冷看著白小蝶:“本侯還有救?”
白小蝶看著他籠上黑色的面容,以及漸漸青紫的嘴唇,悠悠的道:“現(xiàn)在進京找大夫,驅除劇毒,保住性命都不成問題,可如果再耽擱下去,毒在身體里快速流淌著,攻了心,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了!”
“走!”秦正目光沉了沉,冷喝一聲,飛身躍上快馬,急速向前飛奔:面前的女子性子潑辣,十分棘手,他中了劇毒,性命堪憂,不宜再與她硬碰硬,先回京城把毒解了,回頭再來收拾她!
“是!”侍衛(wèi)們相繼上馬,扯著韁繩緊追淮南侯。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白小蝶不屑冷哼:“一個被奪了權和勢,又被關了禁閉的淮南侯,就是個身份高貴,待遇優(yōu)厚些的囚徒,不好好回府閉門思過,竟然來本姑娘面前撒野,不自量力!”
秦正一張俊顏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一名小小的百姓,竟然也敢嘲諷他這重中之重的軍中元帥,可惡至極!等他解了毒,養(yǎng)好傷,定要找她算總賬!
目送秦正轉過彎,消失不見,沐雨棠從隱蔽的大樹下躍下,笑盈盈的走向白小蝶:“小蝶,辛苦你了!”
她知道秦正好女色,便讓白小蝶來這里,用毒蛇狠狠教訓秦正!
白小蝶收回目光,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這個好色侯爺,一直對我垂涎三尺,我早看他不順眼,想教訓他了,這次放蛇咬他,也算是為自己出了口惡氣。”
沐雨棠輕輕笑笑,白小蝶和秦正之間雖然有矛盾,卻不是很深,沒到放蛇教訓人的地步,她這么說,是不想讓自己覺得虧欠她,她的人情,沐雨棠記下了。
“我這計策如何?”沐雨棠笑盈盈的看向蕭清宇!
“很好!”蕭清宇的原意也是讓秦正意外重傷,一個月內(nèi)無瑕算計別人,雨棠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沐雨棠嘴角彎起優(yōu)美弧度,目光看到了那條花花綠綠的大功臣,只見它趴在草叢里,半瞇著眼睛,十分享受:“小蝶,你那蛇……很毒嗎?”
白小蝶瞟一眼花蛇,一把撈了起來,輕撫著它的小腦袋,眼角眉梢盡是傲然:“這蛇是我親自養(yǎng)的,它的毒液雖毒,卻并不難解,不過,解毒后需要臥床休息,小心仔細的休養(yǎng),不能動氣,不能動怒,更不宜動用內(nèi)力,色侯爺閉門思過的這個月里,應該不會再亂生事端了!”
沐雨棠眼瞳里浮上一抹淺笑:“多謝!”拖住秦正一個月,他們可以查出很多事情,等他閉門思過完,能不能重掌軍營,還得另說!
軍營距離京城路途遙遠,秦正一路騎馬顛簸,雖然點了穴道,減緩了毒素的漫延,又用內(nèi)力護住了心脈,但他回到淮南侯府時,蛇毒已經(jīng)遍布了大半個身體,他面色青紫,呼吸急促,命懸一線。
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又是銀針,又是湯藥的忙碌了大半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他身上的毒解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一兩分沒了性命之危,多喝幾副藥,就能將它們?nèi)颗懦觯?
重賞了大夫,遣退了丫鬟,嬤嬤,侍衛(wèi),小廝們,秦正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看著雪青色的帳幔,他面色陰沉的可怕,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對他這淮南侯下這么劇毒的蛇毒,若他再晚回京一時半刻,性命堪憂……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秦棟推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只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米粥,幾碟小菜,以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爹,用晚膳了!”
秦正面色慘白,嘴唇也蒼白的沒有多少血色,瞟一眼飯菜,有氣無力的道:“我現(xiàn)在還不餓,先放著吧!”
“是!”秦棟點點頭,將托盤放到了秦正床邊的小桌上,目光閃了閃,欲止又止。
秦正斜睨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道:“有事?”
秦棟抬頭看向秦正,目光冷然:“爹,您剛將軍中大權交出,就被那可惡女子放毒蛇痛咬,真真可惡,她絕對是個勢利的女子,見您沒了權勢,無法再整治她,方才這么膽大包天的戲弄您,如果您還大權在握,她絕不敢這么胡作非為!”
秦正眼瞼沉了沉,冷冷的道:“皇上只罰為父閉門思過一月,一月后,我回到軍營,三軍的兵權,還是為父的,到時,再狠狠教訓那女子不遲!”
“一月有三十天,每天都有可能發(fā)生變故,父親被奪權的圣旨剛剛下達,我這做兒子的尚且不知,一名山野女子竟然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您就不覺得蹊蹺?”秦棟看著秦正,眸底閃著少有的凝重。
秦正目光一凝,當時知道他被奪權的只有三個人,皇帝,趙公公,秦沛,皇帝是一國之君,不屑這種小手段,趙公公和他無冤無仇,又急趕著回去赴命,沒空和別人閑聊,那就只剩下秦沛了:“你是說……你堂叔故意對外宣布,我做錯了事,被奪了軍權……”
秦棟重重的‘嗯’了一聲:“不然,怎么解釋一名山野女子,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得知了您被奪軍權的消息?京城很多高門貴族至今都不知道您被皇上罰了面壁思過。”
秦正利眸微瞇:“我們同屬秦氏族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毀壞了本侯的名譽,對他有什么好處?”
秦棟目光冷然,低低的道:“堂叔的能力和您不相伯仲,只因他比您晚出生一年,才與秦家的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也與軍中統(tǒng)帥一位無緣,多年來,他立下戰(zhàn)功無數(shù),早就應該做統(tǒng)帥了,只因您在統(tǒng)帥的位置上,您是他的堂兄,他才沒能撼動。”
“如今,您犯了錯,被罰閉門思過,堂叔成了代統(tǒng)帥,沒了您的阻礙,他一定會在軍營里大展宏圖,不遺余力的展示自己的能力,外加,悄悄抹黑您,等您面壁思過完,回到軍營后就會發(fā)現(xiàn),昔日里對您尊敬有加的兵士,都已經(jīng)不再聽您號令了。”
秦棟的話輕飄飄的,卻句句戳重要點,秦正銳利眼眸微微瞇了起來,他和秦沛從小一起長大,是同一個祖父,同一個祖母所出的親生堂兄弟,秦沛的能力的確和他不相上下,對他也很和善,不過,人心隔肚皮,他從未真正信任過秦沛,此次他被罰閉門思過,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來管軍營,方才將權利交給了秦沛。
本想著,一個月的時間,秦沛掀不起太大的風浪,就算秦沛掀起了風浪,他也能給他平息掉,可剛才的中毒一事讓他明白,秦沛是個非常厲害的小人,喜歡玩陰招,如果他對秦沛聽之任之一個月,那軍營可能就真的不再屬于他。
“皇上下旨讓我在府里閉門思過,外面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方便出手,你堂叔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父親請放心,孩兒一定不負父親重望!”秦棟傲氣的說著,眼瞳里閃爍著璀璨光亮:他和這位堂叔相處過一段時間,對付秦沛,其實很簡單!
天蒙蒙亮,秦棟帶著四五名侍衛(wèi)悄悄潛到了官道上,遠遠的,看到一名男子騎馬奔了過來,馬跑的極快,馬蹄踏的狼煙四起,地面微動,馬上的男子一襲戎裝,干脆利落,身后的披風玄色被風舞的獵獵作響,俊逸的臉龐冷冽嚴肅,赫然是秦棟的堂叔秦沛。
秦棟朝侍衛(wèi)們使了個眼色,侍衛(wèi)們心神領會,快速打開了一只只小瓷罐,淡淡香氣浮出罐子,飄向秦沛!
秦棟眸底浮上一抹冷然,最高明的奪權,不是武力取勝,也不是設陰謀詭計強搶,而是想個絕妙主意,讓他主動把軍權交出來!他今天所用的計策,就能逼著秦沛主動交權!
香氣飄過一人一馬,狠狠鉆進了馬鼻子,快馬長嘶一聲,發(fā)瘋般朝著前方飛奔,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顛的秦沛左右搖擺,險些墜下快馬!
怎么回事?
秦沛目光一凝,用力的牽扯韁繩,快馬不為所動,依舊急速狂奔!
秦沛抱緊馬脖子,想讓快馬停下來,可平時對他言聽計從的愛馬,對他的要求置之不理,依舊撒開四蹄,跑的飛快,眼看著快馬跑到了河邊,前腿突然一軟,跪倒在地,秦沛猝不及防,修長身軀被狠狠甩向河里……
秦棟眼瞳里浮現(xiàn)一抹冷然,堂叔,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強搶了不屬于你的權利……
眼看著秦沛就要掉進水里,一道白色身影憑空出現(xiàn),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輕點著水面將他送到了干凈的地面上……
秦棟看著安然無恙的秦棟,一張俊顏瞬間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他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大好事,可惡至極!
秦沛站穩(wěn)腳步,看著救命恩人冷峻的容顏,利眸微微一瞇……
------題外話------
(*^__^*)嘻嘻……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