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落眼神一黯,“小姐,你就別拿我打趣了,你明明知道我與那阿萊王子是絕對不可能的,且不說隔著這千山萬水,就是我們的身份也是不相配的。”
郁輕璃認真道:“夕落,感情這種事,是不能用這些東西去衡量的,若是你喜歡,只管去爭取就好,何況當初我也答應了那阿萊王子,若是他真的有心,等國中一切安排妥當之后八抬大轎來娶你就是,不過在此期間,嫁娶各不相干,所以一切單看你的心意了。”
夕落點頭,心中也是一團亂麻,而她一旁剛被拒絕了的長空則依然面無表情。
慕容燕回微瞇了鳳眸,看來他該找個機會好好與長空談談,不過此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璃璃,我帶你上去如何?”
郁輕璃扭頭看他,“我為何要與你同去?”
“你我既是夫妻,一同在這情人石上刻下名字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慕容燕回說著,也不再與郁輕璃廢話,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足下輕點,就飛身上那碩大的情人石。
山頂的風很大,郁輕璃只感覺整個身體似乎都要被風給吹走了,下意識的伸手抓緊了慕容燕回的衣服。
“沒事的,璃璃,你看這上面有字。”
郁輕璃低頭,果然那巨石上面刻著情定三生四個大字,而在那大字的旁邊零零落落刻著幾對人的名字。
“璃璃,今日我慕容燕回對著這情人石立下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今生有負與你,定然讓我……”
郁輕璃伸手捂住了慕容燕回的唇,“不要再說了,慕容燕回,你并不欠我什么,你對我如此我心中已經很是感動了,我只求一點,若是有一日,你對我的感情不在了,那么至少我們好聚好散,如何?”
“璃璃,你這是答應我了?”
“為何不答應,我又不是鐵石心腸,看著你受傷,我心里也會難過,從跟隨你出征的那一日起,我就明白,若是此生,我的心中能裝得下一個人的話,或許那個人就只能是你了。”
慕容燕回激動不已,他拔出腰間匕首,在那情人石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郁輕璃也接過匕首來,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這兩人才從那巨石之上下來,慕容燕回面露喜色,攬著郁輕璃就往那觀音廟走去,郁輕璃意外的竟沒有拒絕。
長空與夕落對視一眼,都為王爺感到高興,這是兩人已經互相定了終身的意思了?
慕容燕回與郁輕璃一進廟中,一個白發白須的僧人就迎了上來,“施主有禮,看兩位氣度不凡,怎么也到老衲這廟中來了?”
“大師傅,我夫妻二人是來求子的,拜拜就走,不會耽誤大師的。”
“貴客臨門老衲歡迎都來不及,哪里談的上耽誤不耽誤?何況兩位施主都是福澤深厚之人,日后絕不會缺少子嗣的。”
慕容燕回與郁輕璃對視一眼,這大師是什么意思,擋在這門口也不將他們讓進去,難不成是不讓他們進廟上香不成?
那老和尚雙手合十,上下打量了郁輕璃一眼,低低的說了一句,“咦?這位女施主命盤還真是奇怪。”
慕容燕回聞言則心中緊張不已,事關郁輕璃,寧可信其有,當即詢問道:“大師傅也通曉五行卜算?不知道內子命盤到底如何奇怪法?”
那老和尚卻笑道:“佛曰,不可說!”
老和尚直視著郁輕璃的眼睛,“女施主,有些話老衲要勸解施主,昨日已逝,來者可追,施主切莫墜入其中而無法自拔,心魔才是最可怕的,好在施主向來宅心仁厚,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的心愿總是會達成的。”
“多謝師傅!”
“大師囑咐好了,我們也該進去了吧?”
老和尚笑意盈盈將兩人讓了進去,慕容燕回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一些,與郁輕璃一同上了香,這才從情人山上下來。
重新回到那客棧之中已經傍晚時分了,問起客棧小二城中可曾發生什么大事,打聽出來那唐毅執意帶著一隊禁衛軍出了城,對此東唐皇帝大發雷霆,連下了三道圣旨讓唐毅回宮,但是據說太子尚未回宮呢。
于是這朝中大臣,包括民間百姓們都紛紛猜測,這朝中丟失的到底是什么寶貝,竟然讓太子如此震怒,勢必要親自找到不可。
回到房中,慕容燕回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他怒氣沖沖道:“真是賊喊捉賊,分明是他擅自將璃璃你帶回東唐的,如今卻發什么通緝令,真是夠無恥的。”
“你與他生的什么氣,如今我不是也被救出來了么?只要順利過上幾日,我們就出城了。”
慕容燕回這才稍稍消了些火氣,可是他心中依然有些自責,當日若不是他一時自私,又哪里會有日后的這諸多麻煩。
夜色漸漸深沉起來,長空與夕落早早的就出去守夜了,盡管郁輕璃覺得有慕容燕回在這里,他們根本不用如此謹慎,不過慕容燕回倒是覺得凡事還是謹慎些好,他早已經怕了,總是擔心自己一個不注意,郁輕璃就會從自己的身邊不翼而飛。
房間里紅燭搖曳,慕容燕回與郁輕璃坐在床邊卻偏偏誰都沒有睡意,彼此眼中的深情讓人沉淪,或許是今日在情人石上刻下的名字真的起了作用,又或許是此時的氛圍太過迷人,于是,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等到回過神來,兩人已經吻的難分難舍了。
“王爺,給我一個孩子吧。”情動之時,郁輕璃在慕容燕回的耳邊低語。
慕容燕回欣然以對,“莫說是一個,就是五個十個,我都會給你!”
于是兩人熄滅了紅燭,放下了帷幔,在那淡淡的朦朧月光中,彼此糾纏,那聲聲低吟淺唱聽的在門口守夜的兩人是面紅心跳,尷尬不已。
長空略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主動開口道:“夕落,你先去休息吧,今日我來值夜就好。”
夕落到底身為女子臉皮薄些,這聽墻角的事情她還真是有些做不來,當即道了聲謝,落荒而逃,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長空眼底的一片深情。
再說這房間里的動靜一直到了天明才算是消停,守在門口的長空不由感慨,王爺就是王爺,還真是戰斗力驚人。
就在這時,客棧外“砰砰砰”的響起了敲門聲,那聲音響的像是要將這門板給拍壞了。
“來了,來了,這一大早的叫魂呢!”
店小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去開門,門一打開,就有一把長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緊接著,一隊精兵悍將迅速將這客棧包圍了起來。
店小二嚇得差點失禁,一屁股跌坐在地,兩個腿肚子都在打著哆嗦。
“別聲張,只是官府例行檢查而已!若是壞了大事,要了你的狗命!”
那店小二連連點頭,壓低聲音道:“官爺饒命,小的不過是個跑堂的,什么壞事都沒做啊!”
不多時,從門口走進來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雖然一張面容如女人般精致,氣勢卻讓人不容小覷,不是唐毅又是何人?
唐毅手中拿著郁輕璃的畫像道:“我且來問你,這兩日可曾見過這畫像中的女子?”
店小二連連搖頭,這畫像上的不就是那掛在通緝令上的女子么?這么好看的女人看了一眼恐怕就會記住的。
一旁的簡平厲聲道:“不許說謊!”
“官爺問話,小人怎敢說謊,小人確實不曾見過。”
唐毅想了一想,重新問道:“那么可曾有過一男兩女,行色匆匆的前來投宿?”
店小二也想了一想,又搖了搖頭,“官爺,這幾日城中戒嚴,來投宿客棧的人本來就很少,若是有這樣行色匆匆神色奇怪的,小人一定會發現的,不過確實是沒有。”
唐毅似乎有些不甘心,命令人將那些房間里的人全部都喊起來,到這大廳之中來報到。
在店小二開門的時候,長空就已經進入房中,慕容燕回兩人雖然剛剛歇下,卻也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而睜開了眼睛。
好在郁輕璃改妝倒也十分容易,同時被驚醒的夕落也很快起來了,從二樓窗戶躍到了郁輕璃的房中,伺候郁輕璃梳洗更衣。
一切妥當之后,長空與夕落又從窗戶邊翻了過去,裝成剛剛起床,一副睡都睡不醒的樣子。
慕容燕回他們下樓的時候,樓下大廳之中已經站了不少人,折騰了一夜,郁輕璃此時倦累至極,慕容燕回干脆將她打橫抱著,披了大麾,讓她窩在自己懷中繼續睡。
郁輕璃也真是累極了,明知道現在應該要打起精神來應付檢查,卻實在抵不過睡意來襲而沉沉睡去。
慕容燕回卻對此十分滿意,看來郁輕璃此時對他十分的放心。
那些住宿的客人們一個個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滿,這大清早就被人吵醒,實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行了行了,都吵吵什么,耽誤了朝廷辦案要你們的命!”
簡平一聲怒斥,那些人便不再敢有任何怨言,聲音也漸漸小了一些,看眼下這架勢,在場的人中有人猜到了一些,恐怕那為首的男子就是這幾日四處傳的沸沸揚揚的太子殿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