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天印這東西名氣大的一逼,很多人都從封神演義中知道了這件法寶,傳說中是玉清原始天尊,取不周山斷壁煉先天靈寶番天印,后來傳于廣成子,再后來被弟子殷郊拿來幫助商紂王,十二金仙竟然都拿他沒有辦法,最后還是借來四大混沌旗才把他收服,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強悍!
那是傳說,也就是俗話所說的演義版本。
但是在歷史中說到這東西就必須要提一提雜家這個九流中的傳統門派了。
雜家是中國戰國末至漢初的哲學學派,以博采各家之說見長,以‘兼儒墨,合名法’為特點,其中涉獵了各門各派的知識,后世不少學者認為這是一種新派的道家文化,其中著作很多,包括《山海經》、《搜神記》、《夢溪筆談》等著作都是出自雜家之手。
雜家人物很多,最著名的代表是秦相呂不韋和漢淮南王劉安,很多人并不知道尸子其人。根據班固的記載,尸子名佼,魯國人,是商鞅的師傅,在商鞅變法失敗被殺后逃往了蜀國,在那里著書《尸子》,但是三國時期已經失傳,由后人補寫了一些。
但是任由誰都想不到,我們諸葛一脈有此書的手抄本,那書中就詳細講述了尸子得到番天印的過程,并且知道了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從番天印上判斷出十三少的師從何門何派,也就猜到了他使用的那些東西是怎么來的。
番天印在傳說中是一個樣子,現實中只能進行純陽攻擊,而且很大程度取決于使用者的法力,并沒有傳說中的玄妙,說起來也就無非是一個厲害的法器而已,萬萬達不到誅仙殺神的那個程度。
看起來桑榆知道這東西,但是對于其中的詳情卻是不太了解了。
“怎么回事?”桑榆還在迷惑,我只能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解釋這家伙是友非敵,同時我們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桑榆也把五鬼和祖虢收了進去,最可憐的就是祖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混混僵僵像是大病了一場,看起來它這番折騰絕不輕松。
十三少的眼神一直很邪惡的盯著我,不用說,絕對是想我給他解釋一下是怎么知道的,雖然我心理面憋的難受,但是就是不說,尼瑪,讓丫也嘗嘗滿肚子問號吐不出來的感覺。
就在我們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主墓室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在田野里面用特大號鞭炮炸牛糞堆的聲音。
“什么?”我們仨一起從里面沖了出來,手中僅有的兩個手電一起朝著主墓室南面的那道門射去!
果然沒有猜錯,這石門已經碎了,一個看起來中等身材的人正從那甬道緩緩的走了進來,“你是誰?”十三少厲聲喝道,但是這家伙毫不理睬,只是一揚手,居然在墓穴半壁之上的幾個燈臺就無火自燃,把這墓室中照的通明。
這幾個燈臺藏得極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見那家伙不說話,十三少再次問道:“你是誰,回答我!”雖然后面一句已經聲色俱厲,但是為什么我總是覺得有點微微的顫抖呢?
這人緩緩走近,微微一笑,“你居然忘記我了?——也罷,現在模樣不一樣了,但是你應該記得它吧?”翻手之間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上,陰紋陽凸古樸之至,看起來絕非凡品。
十三少猛的一退,聲音竟然有些許驚恐,“昆吾劍,你…你是窮奇?”
這家伙哈哈一笑,“你還記得我?”聲音透著無比的自傲和冷酷,赫然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
面對著神秘無比、強大無比的窮奇,我雖然心里害怕,但是還是鼓起勇氣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
眼前這位四兇之首,一頭銀發,面色紅潤白皙長相普通,既不丑陋也不俊美,唯一不同的是,這家伙仿佛經歷了無數滄桑,有一股恒古不變、永恒長存的氣息,蒼茫、凄涼、但是透著一種無窮無盡的威壓。
間中還夾雜著一股深幽、凄冷的感覺,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三界眼開的時候,從陰冥之界召喚陰氣的時候,似乎也有這種感覺。
這天下第一的兇獸,就如永恒的星辰,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
我偷偷拔出了殺神匕首,十三少也偷偷取出了番天印,但是那窮奇面目表情只是朝著這破開的右耳室走來,“這守墓獸千年陰性,和我相比雖然及不上,但是正好和我相克,我一直想引誘法門中人來破了這個墓穴,但是沒想到居然是你們幾個小毛孩子。”他臉上神色不動,“既然這樣的話,一會我就不折磨你們了!”
這家伙口中說出這話的時候冷淡異常,我猜他也感應到了我們手上的法器,沒有任何在意只說明了一件事情——這家伙已經恢復了實力,這些法器在我們幾個手上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
這次有難了!
看這家伙一步步走進了右邊耳室之中,我低聲說道:“現在跑?”
跑啊,尼瑪,要是不跑就死定了!這主意我一出來就在腦中轉了無數次,現在有機會怎么會不抓住呢?
話一出口我就撒腿準備開閃,但是卻被十三少一把拉住了,“沒用的,跑不掉,”他臉上露出一種堅毅之色,“我們可能還沒有逃出這個墓室就被追上了!”
“對,我們只能想辦法和這家伙拼一拼了!”桑榆看來也很支持這丫的說法,“我了解這窮奇,既然說要殺了我們,光逃是沒有用的,只有一拼才有希望。”
老子想哭!
你們要留這里火拼我不反對,但是能不能別拉我一塊?呃,要是十三少留下來對掐,我和桑榆一起跑的話就更完美了…
“那我看看他在干嘛,要是有機會我們再說,”話是這么說的,但是我心里根本沒有琢磨窮奇在干嘛的打算,只是想看看有無機會能跑,但是這一瞧,正好看見窮奇從陰-穴中取出了一個雕像。
窮奇把這雕像拿在手上輕輕撫摸,我極目細看,這似乎是一個兔子——窮奇突然轉過身來,“你想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丫的口氣就像是長輩在和子侄后人聊天一樣,絲毫沒有殺氣在里面。
雖然這樣,但是我也沒有掉以輕心,不過既然被他發問,不回答的話豈不是太無趣了?我只能點了點頭,隨便‘恩’了一聲表示自己的態度。
“這是房宿兔,青龍七宿之一,”他手指輕輕在空中一轉,不知道哪里又跑出來六個這種東西,看上去都是陶俑,“角宿蛟、亢宿龍、氐宿貉、心宿狐、尾宿虎、箕宿豹,再加上這個房宿兔,我青龍七宿已全,大事成矣!”七個陶俑圍著他的手指呼啦啦的打著轉,但是我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同。
靠,我突然想起了三爺說過的一句話。
“…就在春分那一天二十八星宿的青龍七宿中角、亢、氐三宿異彩四射,房、心、尾、箕四宿華光襲月…!”
“我估計你角、亢、氐三宿應該是早就找到了,只有剩下這四個是今年才找到的,對吧?”呸,我就是嘴賤,這種問題往往憋不住,非要問這么一句,簡直就是我們四川俗話所說的‘跳站’。
“哦?年輕人還有點見識,說說吧,你是怎么知道的?”窮奇一下子被我這句話吸引,我都不知道這句話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不過這也應驗了那一句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俗話,給了我一個莫名的希望,“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不用說了,我答應了——不就是饒你們一命么!”窮奇絲毫無異,“說吧!”
我偷偷回頭瞄了一眼,滿臉的得意,意思很明白,“看,哥找到辦法了!”
“今年春分時節天象有異,其中青龍七宿中角、亢、氐三宿異彩四射,房、心、尾、箕四宿華光襲月,這就說明了很多事情,”我對于星象的了解真的很少,又不能胡扯,只能按照韋小寶大神在《鹿鼎記》中的辦法,九句真話夾雜一句假話,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異彩光芒是為破陽,華光襲月是為歲虛,這就說明了對應七個陶偶的境遇…”“不錯,有道理,”窮奇打斷了我的話,這家伙雖然不太明白占星一術,但是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窺一孔而見全豹,“星象輾轉泄天機——看來以后我做事的時候要注意點了!”
看這家伙似乎若有所思,我一心認定先閃先好,隨手行禮告辭,“呃,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們就不打攪你了,先走先走,嘿嘿!”
轉身兩步跑到桑榆十三少的面前,拉著就跑。
窮奇突然爆出一陣大笑,“誰說你們可以走了?”
“你…你說了饒我們一命!”
他眼中兇光一閃,臉上露出一種無比的玩味之色:“我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