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師傅突然眼睛猛然一睜,似乎不相信自己所遇見的事情——不錯,就在那一刻,我看見師傅的大拇指居然彈開了!
掐指算法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過是一種術數的手法,運用河圖洛書的算法來計算一些東西,很多法門中人都會,只不過世間之人不了解,所以當做是什么占卜推算的手法。
這種算法雖然沒有什么秘密,但是其中卻有個說法,法門中人使用這種算法能通鬼神陰陽,若是你換了什么計算器算盤電腦之類的,那么真的就成了純粹的數學問題。
很多時候風水師、相師之類的掐指算數,不過就是在推算某日某時在萬年歷上的日程,然后根據這日程來判斷這時刻相宜與否。
一些高人也能推算事情的兇吉,八字的好壞,甚至說推算命理運程、世間萬物,不是吹牛的話說,我師傅就是其中的一位。
但是掐指算法通陰陽命脈天地五行,若你所算的事情過于窺天或者鬼神所妒,那么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陰陽之氣會把術算掐指打斷。
老爺子年紀一大把了,世上很多事情都已經看透了,我估計他老人家絕對不會是去窺天,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個掐算被外來的力量打斷,所以師傅才會如此吃驚。
老爺子并沒有再算,而是把手慢慢握成了拳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啊,”他把眼睛閉上略略想了想,“這樣,除了四小子和七小子,其他人都出去吧!”
幾個人正要出門,師傅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你們去看看姓王的丫頭和叫什么十三的小子睡了不,睡了就叫起來,說我有事情要說。”
八妹子答應一聲和他們出去了,師傅再次閉上了眼睛。
四師兄站起來給師傅倒水,我也不敢說什么,只能老實坐在床上等著。
幾分鐘時間門被推開了,桑榆還沒進門就在問:“諸葛大師,是您找我…啊,劉哥,你醒了?”她臉上如同綻放的花朵一樣,猛然沖到床前一把拍在我肩上,“你醒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她把我的腦袋扳著左看右看,嘴里還發出嘖嘖的聲音,“還好,還好…”
“呃,才醒…”我剛謙虛了兩句,她臉上驟然晴轉暴雨變了色,“你真是把我嚇死了!”說到這里還把我頭發向上捋了捋的,“聽大師說你都進了陰間了!”
這是在看我印堂?
“安?哦,這個啊,好像是,”我嘿嘿笑了兩聲,“但是你看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嘛?”我腦袋一偏想把她的手給拿下來,結果卻不經意的看見了她眼角居然有點晶瑩…
淚水?
我伸出去的手不由得放了下來…唉,難得人家關心我…
任由王桑榆在我的印堂上面左看右看一陣之后,旁邊的四師兄咳嗽一聲,“這臭小子沒事,你就放一百八十個心好了!”有點笑意其中的味道,說得桑榆臉龐微紅,“誰管他有事沒事,只要這次是好好的一個人就行了,我能交到你們手上完事。”
她說著就拍拍手退開兩步在椅子上坐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十三少這次從后面走了過來,“嗨,沒事吧?”
“還好,你們呢?”我和他握了握手,“是我自己沒用,暈過去了,還好你們救了我。”
“我們?”十三少苦笑一聲,“我們也暈過去了。”
“啊?”我一臉詫異,“那是怎么回事?”十三聳聳肩,“估計只有指環祖虢知道了,不過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它現在也召喚不出來。”
“不是不出來,是已經不在了,”老爺子緩緩開了口,隨著說話之間也睜開了眼睛,“你們去的那個洞穴,老四已經去查看了,那里和你們所說的不太一樣。”
師傅說到這里停住了,四師兄接著往下,“前天王小姐和十三兄弟給我們說了以后,我已經昨天去看過了,那里現在是一片狼藉:你們所說的千棺古尸全部都不在耳室,而是在主墓室中,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沒剩幾具完整的了;同時你們所說的主棺中的怪物尸體也不見了,只剩下一些肉糜,”他說著說著就從口袋中拿出了很多照片擺在桌上,“估計是這其中有什么東西救了你們。”
我們幾個都沒有說話,準備聽師傅的解釋——果然師傅開了口,“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是借著一些書籍和猜測,拿出了個大概,”他老人家指著其中一個照片上的圖案,“你們說,這是什么?”
這圖片我見過!
我細細一想,咦,這不是最初在那石棺的頂部所看見的圖案嘛?上面滴水的小孔還歷歷在目。我看了看桑榆,她猜到了我的意思點點頭,更是堅定了我的想法。
當時沒有細看,但是現在這么看來似乎這不單單是一個符號,更像是一個字吧?
猜到了和認出來是兩碼子事,就在我還在辨認的時候,四師兄突然說了句,“師傅,您說這個字是不是‘竹’字?”
“不錯,這正是一個‘竹’字,”師傅點點頭,“這是商紂時期的文字,當時多是用在占卜扶乩一類上,所以被稱為‘卜辭’文,并不常見。”
“哦,原來是這樣。”一群人大點其頭,我也坐在床上不斷的‘恩恩’應著,但是應了兩句我突然琢磨出來這味兒不對,“哎,師傅,這事不對頭啊,那東西看怎么說也是在美國啊,咋會出來幾個什么卜辭文——這事有問題吧?”
我這話不錯,根據歷史記錄第一個開發美洲那片大陸的該是哥倫布吧,好像他也是1500年左右才開始的大航海,當時已經是明朝弘治年間了,怎么會出現這什么玩意兒的卜辭文呢?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師傅已經點了點頭,“說的不錯,七小子,你算是看出這節來了——你這一問正是關鍵所在,現在我就把這事給你們講講。”
我們一起點頭不吭氣,看著師傅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這件事情必須要從武王伐紂說起,”師傅放下杯子開了口,“當時商朝末年有一個重要的諸侯國叫做攸國,在今江蘇一帶的淮夷一部,主要是防范東夷入侵。攸國第一代君主為子攸,是商王武丁之子。攸侯喜為紂王時的末代攸侯,紂王十年左右還在紂王身邊。武王伐商時,攸侯喜勤王未果,而后統有十萬大軍攸侯喜就從中國史書中神秘消失了。”
“消失是什么意思啊?”看沒人說話我又開始發問了,別覺得我話多,其實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師傅講歷史故事的時候就像是相聲,你說老一個人這么說多沒勁啊,所以必須有個人來搭白湊趣——既然他們不吭氣,那就只有我來了。
“當時法門有個傳說,那就是說攸侯喜帶著這二十五萬大軍到了極東的神洲安家落戶,順便還帶走了當時‘青龍七宿鎖’的鎖芯房宿兔,”師傅緩緩說道:“按照這一說法看來,當時他們所到的這個神州大地就該是美洲,所以法陣也應該是攸侯喜所設的。”
這話把我們嚇了一跳,難道美國古代的人種和我們中國人居然是一家子?
師傅招招手,后面的四師兄把一個口袋遞給了師傅,“看看吧,”師傅從里面摸出一疊打印出來的文件,“下午才找的。”
這疊文件上面寫著很多考古研究的東西,其中包括:美洲古代瑪雅人和商紂時期的象形文字差不多,甚至比其還復雜;目前考古學家發現,乳狀袋足是中國史前陶器中最有特色的器形,但它竟然在美洲多支印地安民族的陶器上可以看到;在世界上只有中國人和美洲瑪雅人兩個民族,喜愛玉石并且具備精巧的玉器雕琢能力,更為巧合的是這兩個民族都有把玉與生命、繁衍連系起來的信仰;瑪雅壁畫上的羽蛇神頭像、瑪雅祭司所持雙頭棍上的蛇頭雕刻接近龍頭的造型;瑪雅人和中國人都有明顯的蒙古人種的獨有特征,而且研究證明瑪雅人與中國人的掌紋線極為近似;在瑪雅的廢墟中,竟發現與中國一樣的太極圖。
這么多的東西都是現代考古學研究出來的,但是我只注意了其中一段,那是關于竹子的敘述。
美洲印第安人流傳著《侯喜王歌》,歌中記敘了侯喜率領二十五族歷盡萬難終于抵達美洲的事跡。墨西哥西海岸出土的距今3000多年的陶器上,刻有二十多個‘舟’字,即二十五族會師時留下的盟書。
那‘舟’字和棺蓋上面的一模一樣!
看來師傅說的東西不單單法門傳說,甚至還有很多是現代考古所證明了的。當這件事情完了以后,我也曾經請教過一些中國的歷史學家,當年那二十五萬人的消失,確實說有很多證據證明,他們到了美洲大陸,并且和當地土族一起生活,建立了瑪雅文明。
“那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不是那什么什么民族的,反倒是我們中國商代搞出來的?”我這下算是明白了,那洞穴里面的東西看起來怪怪的,果然是中國古代的東西。
“不錯。”師傅點了點頭。
經過師傅這樣一說我們總算是明白了,窮奇為毛跋山涉水跑到美國,搞了半天這家伙盯上了這個東西,呃,就是不知道那青龍七宿鎖的鎖芯房宿兔又是什么東西?
師傅見我們知道了這墓穴的來龍去脈,終于開始講了正事。
傳說古代四兇作祟,一直被法門眾人追捕,當時各門各派歷經千辛萬苦才把梼杌、混沌、饕餮三個抓住封印,而窮奇則是一直在人間為禍,一則是它的法力高強本事奇大;二是由于這家伙有三大變化,實在難抓;三則是因為它畢竟是四兇之首,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三大兇獸都在秦末前被抓,但是直到幾百年以后東漢光武帝時代張天師橫空出世,才把窮奇這家伙抓住。
就在那百多年間,窮奇四處尋找能夠解開三兇封印的辦法,但是由于當年人心尚古法力不強,加上法門興旺,沒有被丫的找到機會。
現在估計是千年劫數到來,那家伙終于找到了機會脫困,又卷土重來準備復活三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