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馨嬋聽我這么說,也沒有生氣,反而笑笑,說道:“大叔,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我這兩天再找找別房子吧。”
“好。”我點了點頭,將余下的一只碗清洗干凈之后,洗了個手,便說道:“好了,馨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好的。”袁馨嬋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凡哥,你要出去啊?和她?!”芊芊故意強調了一下。
“是啊,要不要一起去?”我笑著問道。
“我才不去呢,我還要看我的電視劇呢,你們去吧,早去早回啊!”芊芊說完,又補了一句:“凡哥,你別忘了,下午還得去看車呢。”
“放心吧,不會忘的。”我笑了笑。
我換好衣服后,便用袁馨嬋的手機叫了網約車。
袁馨嬋則蹲下來摸了摸棉花的頭,道:“小家伙,我要走了,等過幾天再來看你吧。”
很快,手機就傳來了震動,我說道:“好了,馨嬋,咱們走吧,車到了。”
“好的,走吧!”袁馨嬋沖棉花、芊芊擺了擺手,道:“我走啦,下回見!”
芊芊也不理她,只是坐在那里自顧自地看電視。
幾分鐘后,我和她便下了樓,坐上了網約車,直奔大風廠的方向而去。
大風廠雖然在市內六區的云西區,但卻是一個比較偏僻的所在,平常時候很少有人會到那里去。
“小兄弟,怎么好好的去大風廠啊?”司機師傅一邊開車,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與我閑聊著。
我隨口說道:“去那里見個朋友,約的那里。”
“呦,那你這個朋友可夠特別的,那地方即使是白天去,都挺瘆得慌的,而且你又帶這么一位大美女過去,你就不怕出點什么事啊?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你別介意哈。”司機師傅滿臉關切地說道。
“謝謝你師傅,我算是練過點兒,所以不怕。”我微微一笑。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也得當心哈!”司機師傅最后用天南市的方言再次叮囑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說實話,我在上小學的時候,去過一趟大風廠。
當時的大風廠還是可以的,主要靠制造、售賣紡織品盈利,買賣干的很大,在天南市的各個區都有廠子,員工更是多達數萬人,我姥姥的很多鄰居、朋友,都在那里工作,逢年過節也總會收到年貨。
在那個時候,好像能成為大風廠的員工,是一件既幸福又自豪的事情。
只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幾年,大風廠就不行了,制作出來的紡織品買的人越來越少,企業年年虧損。大風廠的老板倒沒有一走了之,而是想盡各種辦法,來挽救企業的營業額。
先是大批量裁員,而后不得已變賣了幾個廠區,但最終還是沒有抵住虧損的頹勢,終于在五年前宣布破產倒閉!
現在我要去的云西區的大風廠,是大風廠最后的廠區,可能是由于地理位置不太好,一直找不到人接盤,因此一下子荒廢了好多年。
雖然說荒廢了,但卻也成為了不良青年的聚集地,很多人解決事情,都喜歡來這里。
車子在經過兩條鐵軌之后,終于來到了大風廠的西門。
“停在這里,可以嗎?”司機師傅詢問道。
“好,就這里吧!謝謝您。”我說完,便和袁馨嬋推門下車了。
網約車走后,我問道:“馨嬋,大風廠很大,你問問他準備在哪里見面啊?”
“好的,我這就問。”袁馨嬋旋即拿起手機,發了語音過去。
過了一會兒,袁馨嬋說道:“他說他到了,說是在南門等我。”
“好,那去看看吧。”我大致分辨了一下方位,旋即和袁馨嬋步入了廠區。
呼……
一陣陰風瞬時刮了過來,袁馨嬋先是大叫了一聲,一把抱住了我的臂彎,道:“大叔,我怕!”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臉瞬時紅了一下,安慰道:“沒事,沒事,只是風而已。要說你這個追求者也挺奇怪的,找人約會竟然約到了這種地方,真是有點意思!”
“誰說不是呢?”袁馨嬋苦笑了一下。
說話間,我們已從西門走到了南門。
就在快到南門的時候,我只見到有六個人站在南門的一片空地上,染著各色的頭發,全都是朋克風的打扮,人手一輛大摩托。
“呦,來了,馨嬋,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嗎?”其中一個畫著眼線、染著紫頭發的青年,笑呵呵地問道。
聽到他如此說,我不禁沉吟了一下:“莫非她和我說的不是實話,這些人當中壓根沒人追求她,而是另有隱情。”
“彪哥。”袁馨嬋連忙怯生生地說道。
“別,千萬別這么叫我,你知道你這一聲彪哥,讓我挨了多少揍嗎?到現在我后面的牙還碎著呢!”紫發青年一指自己的嘴說道。
“對不起,彪哥。”袁馨嬋立馬鞠躬道。
“別廢話,就一件事,還錢!”紫發青年揚臉掃了我一眼,道:“你是她男朋友啊?她欠我們的錢,你給還啊?”
此時,袁馨嬋抱著我臂彎的手拉地更緊了,仿佛生怕我會跑了一樣。
“說話啊!問你話呢,你啞巴了?”紫發青年一指袁馨嬋,道:“袁馨嬋,你男朋友是啞巴啊?”
“這個……”袁馨嬋剛要說話,卻被我攔了下來,道:“她欠你多少錢?”
“呦,你會說話啊!聽你這個口氣,有錢人啊!”紫發青年沖我比劃了一下,道:“不多,連本帶息二十萬!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身上揣著先現金的人,不過沒關系,我們支持銀行轉賬,刷pos機。”
“pos機呢?快點拿來,給大哥看一眼。”紫發青年回頭沖一個黃毛說道。
我看他們一眼,輕輕一笑,道:“二十萬,我沒有!”
“那你有多少?”紫發青年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答反問道。
“王德彪,他們都叫我‘彪哥’。”紫發青年說道。
“好,彪哥,我想見一下你們的老板,不然一切免談!”我忽然提出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