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從凌府里脫身,已經(jīng)氣得面色鐵青了,那個小丫頭居然敢又讓自己背了黑鍋,回到侯府時,他也是渾身的煞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勢。
普安其實真的很不想笑,但是一想到自家英俊瀟灑的世子被一個四十歲的老女人大喊非禮時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很好笑?”容錦冷不丁的來了句,普安立馬嚴(yán)肅了面色
“不好笑?”
“看來你還記得很清楚!”容錦這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普安渾身一顫
“不不,屬下已經(jīng)忘了。”
“忘了何事?”融進(jìn)的眼睛瞇起來。
“忘了世子被老女人追著……”普安順嘴就說了出來,可是不待話說完,就知道自己完了。
“尚書府的事情還需要人處理,見你記性這么好,那一定能處理好楊堅出事的所有事情,便由你去解釋吧。”容錦冷冷說著。
普安欲哭無淚,去尚書府還不得被楊堅那個瘋子打殘了去,按主子的意思,那是肯定不會供出林姑娘。
“世子……”
“哼。”容姬冷哼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只是不待回到自己房間,有見到有人已經(jīng)候在自己的書房門前,看著那人的臉,容錦的面色又沉了一些。
“世子,侯爺有請。”小廝笑著走上前來恭敬的行禮。
“什么事?”此時的容錦身上似乎不待任何情緒,冷冷清清的,只讓人覺得無法靠近。
小廝依舊笑著
“奴才不知。”
容錦面色微緊,卻還是轉(zhuǎn)身去了侯爺?shù)臅俊?
承安候是個和善的老人,長年就只養(yǎng)些花鳥魚蟲,不問朝政,甚至連府中的事也甚少管,一切都是容錦在打理。
“父親。”容錦進(jìn)了廚房,承安候依舊在逗弄著書房的一只八哥。
“錦兒來了。”承安候滿面的笑意,很是和善。
容錦看著承安候,面色變得復(fù)雜起來
“父親喚錦兒來有何事?”
“嗯,喚你來確實是有事兒,是你兄長的事兒。”承安候依舊笑道,而容錦的面色卻有些沉了,又是兄長,每次父親喚他,從來都只是為了兄長的事,不過父親待兄長好,他認(rèn),畢竟他自己這條命也是兄長給的,若是當(dāng)時沒有他在,自己也不過是底下埋著的一縷魂魄罷了。
“兄長怎么了?”容錦問道,看著承安候的面色慢慢收斂起漫不經(jīng)心,心也微微提了起來。
“你與公主婚期將進(jìn),他也該出來了。”承安候笑道。
容錦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兄長素來不喜歡介入這俗世,之前幾番想讓他出來他卻不愿,現(xiàn)在去怕也只是徒勞,還是待到大婚之日再請吧。”
承安候微微搖頭,坐了下來,靠著椅背
“若是再遲就來不及了。”
“父親這話是何意?”
“皇上到底是按捺不住了,錦兒,當(dāng)初的京城最具權(quán)勢的三家便是丞相府,尚書府,最后便是我承安侯府,現(xiàn)在我雖放了權(quán),可你到底在朝廷,爹爹怕,皇上終究沒有太大的胸懷。”自古皇帝便多疑,特別是現(xiàn)在的這個皇帝,繼承皇位之時本就權(quán)利分散,吃了不少這方面的苦頭,現(xiàn)在自然更加急切也更加想要權(quán)利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在替他做事。”容錦皺眉。
承安候看了一眼容錦,輕笑
“錦兒,父親雖老了,卻不糊涂,咱們還是早作準(zhǔn)備的好,畢竟承安侯府百年基業(yè),不能毀在我手里。”
容錦面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黑得快滴出水了,卻還是承認(rèn)兄長確實處處強(qiáng)于自己,當(dāng)初也正因為如此,承安侯府幾次處在風(fēng)口浪尖,哪個上位者會容許比自己強(qiáng)百倍的人硬生生的膈應(yīng)在胸口?
“是,錦兒會去請兄長下山,若是他愿意的話。”說完,容錦也不管承安候什么態(tài)度,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房間。
承安候看著容錦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承安侯府的秘密太多,有些事情當(dāng)真是說不得的,可是這卻苦了他的長子了。
林初匆匆回到酒樓,凌軒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旁的丫環(huán)見林初過來,輕聲下了禮,卻還是驚醒了凌軒。
凌軒揉揉眼睛看著林初,咧開嘴傻笑起來
“初兒姐姐你回來了。”
林初看著凌軒,心底到底有些愧疚,這孩子也太實誠了,自個兒好不容易出來了就不能出去玩玩?
“你們在這里等秋朝,我與弟弟出去走走。”林初吩咐道,為了能玩的痛快,這幾人自然不能帶著。
凌軒看著外面漸漸黑了的天色,眉頭微微皺起
“可是天已經(jīng)……”
“天塌了還有祖母頂著呢,走吧。”現(xiàn)在不趁著老夫人還在多玩玩,往后可就沒這么多機(jī)會了,不過很不恰巧,才出酒樓,就又碰上了不速之客。
“小心!”凌軒興奮的跳到大街上,卻不想有快馬飛馳而來,林初趕忙抓過凌軒,卻也讓那騎著馬的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大膽刁民!”騎馬的人怒喝一聲,手里的長劍就要抽出來,周圍的人眼見著這一處就要見血了,嚇得驚呼一聲,林初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躲開,不管怎么樣,這長劍是落不到她身上的,卻沒想待回頭之時,她也驚了,這人居然是皇帝身邊的第一侍衛(wèi)姚澤。
“凌嬪娘娘!”姚澤看著林初,恍惚間竟以為看到了當(dāng)初那個身著錦衣歡喜的在御花園里追著蝴蝶跑的凌嬪娘娘。
林初聽著熟悉的聲音,面色微緊
“大人……”林初的聲音帶著些驚恐,卻也讓姚澤恢復(fù)了清明,以凌嬪娘娘的性子,此刻應(yīng)該是一腳踹他屁股上的,這個滿面驚恐唯唯諾諾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凌嬪娘娘?再說了,凌嬪娘娘已經(jīng)被皇上親手處決了。
“起來吧。”姚澤到底是沒了殺意,畢竟這張臉,這雙眼睛,跟凌嬪娘娘的太像了。
林初帶著凌軒站了起來退在一側(cè),姚澤也重新跨上了馬揚(yáng)長而去。
“初兒姐姐,他是誰,看起來好多的煞氣。”凌軒顯然有些嚇到了。
林初歪歪頭
“傻氣是挺多的。”林初嘻嘻笑著,卻沒想那馬又跑了回來,卻也不知姚澤聽到林初的話沒
“你是哪家的姑娘,可曾婚配?”
林初眨巴著眼睛,難道這就是說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正想著如何進(jìn)皇宮呢。
“江南林家女林初,現(xiàn)居丞相府。”
姚澤聽到‘丞相府’三字,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便拉著馬跑開了。
林初也松了一口氣帶著凌軒好好的在這繁華的京城兜了好幾圈,自然那秦樓楚館在林初的坑蒙拐騙之下,凌軒還是沒能進(jìn)去,林初便也只得作罷,讓凌軒繼續(xù)做根正苗紅的好少年郎。
不過此刻林初玩的開心,有些人就不怎么開心了,比如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