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和大齊回到洪山分局後,立即聯繫相關部門調閱了張麗娜在楚城的出入境記錄,結果自然查到了張麗娜故意用自己身份證訂閱的飛往上海的飛機票和前往廣州的動車票。
兩個人又開始犯難了,這個張麗娜還真是狡猾,耍的這一招,想讓人難以捉摸她的行蹤,不過還確實蠻麻煩的,於是他們又趕緊分別與機場和火車站取得了聯繫,想獲得張麗娜到底是乘坐了何種交通工具。
兩個人先和天河機場的地勤人員先調閱了當日天河機場的值機、安檢和登機記錄,種種記錄都表明張麗娜確實登機了,然後又調閱了監控錄像,經過幾個小時的查閱,再次確認了張麗娜的登機。接著兩個人又同樣調閱了武昌火車站的檢票記錄和錄像,依然發現張麗娜登車了,大齊和小馬兩個人不禁目瞪口呆,真是見鬼了,難道張麗娜能分身不成。
小馬沉思了一會兒,又上了下網,然後和大齊說道:“這樣吧,我們先聯繫上海虹橋機場警方和廣州火車站警方取得聯繫,同時把張麗娜的影像資料發過去,看下張麗娜是否在上海或者廣州入境,我們再聯繫武廣高鐵沿線的站點,我看了下,武廣高鐵停靠的站點也不多,也就咸寧北、汨羅東、長沙南、株洲西、郴州西五個站點,調閱監控錄像應該很快。”
與相關站點的警方取得了聯繫,並把張麗娜的影像資料傳給他們後,小馬看了下表,已經快晚上七點了,大齊催著小馬去吃飯:“小馬同志,你敬業的精神值得學習,但把這些東西給到他們,按照他們的習慣,也要明天再弄,明天中午能得出結論就不錯了,可飯還是要吃的,我在東湖邊的荷塘月色已經訂好了位子,帶你去吃點特別的。”
荷塘月色是楚城一家比較另類的餐廳,之所以說另類,是因爲它的主打菜比較特別,是魚雜。一般都不吃的魚雜,在荷塘月色卻變成了招牌菜,而且引得周邊四鄉八村的人都蜂擁而至嚐鮮,以飽口腹之慾。
到了荷塘月色,小馬才發現,這個酒店原來是建在東湖之上的,大齊訂的是靠窗的位置,兩個人坐下可以邊吃飯,邊看著東湖的夜景。洛城多河而少湖,所以小馬一看到遼闊的東湖,立刻被這中迥異的景色吸引了,讚歎不已。
服務員把菜單拿上來,大齊點了幾個這邊的招牌菜,幹鍋魚雜、辣得跳、紅燒武昌魚,又點了幾個小菜,要了幾瓶楚城本地的冰鎮金龍泉啤酒。
幾個小菜和啤酒先上來了,大齊給小馬滿上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杯敬小馬:“再次歡迎洛城兄弟單位的同志,這幾天哥們兒要是有招呼不周,望見諒啊。”
小馬趕緊答道:“這幾天要勞齊哥費心了啊,兄弟敬你纔是。”兩人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兩個人喝著啤酒,吃著小菜,小馬把金龍泉啤酒和洛城宮啤酒的口感暗裡做了個比較,發現金龍泉啤酒口味比較清淡,有點發甜,而洛城宮啤酒則口味更加濃厚,稍微有點發苦,可能是習慣吧,他自己還是比較喜歡洛城的洛城宮啤酒。
主菜上來了,熱氣騰騰的擺滿了一桌子,幹鍋魚雜的主料是魚頭、魚肚和魚泡在一起在幹鍋裡炒至而成,食料極爲勁道和入味,雖然頭次吃,但小馬是暫不絕口。
小馬準備夾旁邊的辣得跳的時候,大齊卻在一邊透著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入嘴的一瞬間,小馬才知道大齊爲什麼笑,原來此菜看起來平平無奇,就是一盤牛蛙粒,完全看不到辣椒,但實際上是採用了5種辣椒熬出辣汁,然後再炒制而成的,吃到嘴裡,小馬的嘴脣舌尖都火辣辣的,立馬變得面紅耳赤,滿頭大汗,整個人都要辣得跳了起來,不由分說抓起桌上冰鎮的啤酒一口氣灌了下去,這才稍微緩解了一下,這才明白此菜爲什麼叫做辣得跳,再一看對面的大齊,已經笑得不行了,於是懊惱的不行:“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也不說一聲,看我出洋相是吧。”
“怎麼能這麼說呢,是你太心急了,吃這個菜呢,要配著飯、就著涼啤酒慢慢的吃,你那麼吃下去,真是精彩的演繹了辣得跳的名字啊,這裡的老闆應該找你做代言人了,呵呵。”大齊悠哉悠哉的說著,讓小馬恨的牙直癢,看到那個紅紅的紅燒武昌魚也不敢再下筷了。
大齊見狀笑了笑,用筷子指了指武昌魚說道:“這個可是好東西啊,當年*他老人家都讚不絕口,還做了首詩‘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足以可見這武昌魚可是*的至愛了。”
“瞎扯吧你,誰不知道*的至愛是紅燒肉啊,這地球人都知道。”小馬笑罵了大齊一句,伸筷子夾了塊魚肉放進了嘴裡,果然肉質嫩滑,味道鮮美之極。
兩個人吃完飯已經是九點多了,兩個人都喝的有點多,小馬本來勸大齊把車先停這裡,反正是警車,也沒人敢動,但大齊卻不聽小馬的勸告,執意要開車載小馬回去。小馬無奈,只有把安全帶繫好,膽顫心驚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惹得大齊嘲笑不已。
雖然喝了點酒,但大齊開車的技術還是沒得說,一路平安無事,但小馬很快發現大齊把方向開錯了,不是開往酒店的,於是連忙叫住大齊。
大齊朝小馬神秘一笑:“哥們兒帶你去玩兩把,見識下楚城的夜生活。”
開車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街區,這裡和周邊四處燈火通明的街道不同,街道上有點黑乎乎的,一排桑拿按摩店透出著靡紅色的燈光,每個店門前面都掛著兩個或更多的紅燈籠,衣著暴露的年輕女郎在門口不時的拉著客,小馬看的不知所措,大齊見狀笑了笑:“這裡就是楚城有名的紅燈區——丁字橋,今天齊哥帶你過來開開葷。”說著大齊停了下來,開門下車。
小馬跟著下了車,有點不好意思:“齊哥,還是別了,你不怕被人抓到嗎?”
“呸,誰抓啊,這裡哪家不是有我們警局的後臺在罩著啊,有的甚至就是警局的兄弟直接開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相互間都照應點,人家吃吃肉,咱們就跟著喝點湯嘍。”
一席話聽得小馬目瞪口呆,他有心不去,但又怕掃了大齊面子,並且內心又確實想去見見世面,於是心裡有了打算,過去看一眼就出來。
大齊明顯沒少幹這種勾當,氣定神閒的往一家店裡走去,小馬忐忑的跟在大齊後面,撩開門上的掛簾進屋,下馬立即被坐在沙發上的一排衣著暴露的美女給吸引了,一排美女集體站來來,一起高喊:“歡迎光臨。”,然後站在那裡笑言相迎的供人挑選。
小馬剛進來的侷促感,立刻轉變成了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呼吸急促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把自己剛纔只進來看看的想法也忘記了。
他不知道怎麼著被大齊安排的一個小姐帶著進了包廂,而大齊早就摟著另外一個小姐上下其手的進了隔壁的包間。當那個塗著濃厚粉底的年輕小姐開始趴在小馬的身上,討好的親著他,並脫他上身的衣服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牀上的小馬才恢復了知覺,連忙動手阻止,可對方小姐以爲他是在害羞呢,邊調笑著,邊一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兩隻手已經開始解他的褲子上的扣子,小馬一邊推開著小姐的手,阻擋著她脫自己的衣服,另一邊下身卻可恥的硬了起來。
坐在小馬身上的小姐明顯感覺到了,朝小馬嘿嘿一笑:“呦,第一次過來吧,別害羞,等下啊,估計你連衣服都不想穿上。”
小馬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用力將小姐推下身去,從牀上跳了起來,把解得一半的褲子扣重新扣上,然後把已經被脫下來的上衣給穿上,站在邊上整理著衣服。
“你幹什麼啊,摔疼我了,媽的,神經病。”小姐猝不及防被摜在了牀上,不由在邊上抱怨道。
小馬把上衣掖進了褲子裡,剛想拉門往外走,就聽到了隔壁傳來了吵鬧的聲音,大齊的吼聲傳了過來:“媽的,從來沒人敢跟老子搶女人,你他媽的真是活膩歪了。”
“是你活膩歪了吧,也不看看老子是哪裡的,敢跟我們楚陽幫的搶妞,不要命了你。”
緊接著就聽見了隔壁房間打鬧的聲音,小馬趕緊拉門衝了出去,隔壁包廂的門大開著,一隻手抓著褲子的大齊正在那邊和兩個穿著背心的人廝打著,他雖然身高馬大,但喝了點酒,力道施展不開,又要分一隻手抓著褲子,防止掉下來走光,並且他是以一敵二,於是自然處於了下風,光著的上身有好幾個腳印和瘀青,鼻子也淌著血。小馬趕緊上去拉架,結果對方仗著人多,十分蠻橫,不由分說的朝著小馬就打了幾拳,小馬本來還心平氣和的抱著拉架的態度,捱了幾拳後,火氣就上來了,藉著酒勁,三下五除二就把兩個人給打趴下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大齊在邊上看得是目瞪口呆,小馬愣了大齊一眼:“還不趕緊走。”大齊又使勁地往那兩個人身上跺了幾腳,這才趕緊提上褲子,連上衣都顧不上穿,就跟著小馬一前一後的跑出了店門。
在車上,經過剛纔的一通鬧騰後,大齊的酒是完全醒了,一邊咧著嘴喊疼,一邊在那邊扯著:“媽的,剛摸了兩把,正脫褲子呢,結果卻被人闖進來,說是那個女的他們要要,靠,也不看看惹在誰頭上了啊,要不是喝了點酒,手腳不利索,那兩個小流氓,一拳一個給他們打趴下。說真的,你身手不錯啊,幾下子就把他們給打趴下了啊,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練家子啊。”
小馬笑了笑心想:開玩笑,他們的動作在我眼裡慢的像蝸牛,純粹是在找打呢。
“齊哥,他們剛纔說的那個楚陽幫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囂張。”小馬沒接大齊的話頭,而是好奇的問道。
“靠,什麼東西,黑社會唄,號稱楚城第二大幫派,僅次於漢江幫,說實話,要不是他們老大熊哥和市裡有點關係,早他媽的被一鍋端了,奶奶的囂張的不行,居然欺負到警察頭上來了。”大齊恨恨的說道。
小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在中國,哪裡的水都很深啊,到處都是裙帶關係,有了關係就如魚得水,指鹿爲馬,沒有關係則寸步難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