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肯定靳燈演技的評論,靳燈自然也看到了網(wǎng)上那些關(guān)于自己的傳聞,再次被人翻了出來。
很奇怪,以前靳燈雖然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可是畢竟還是會難過。
可是現(xiàn)在,靳燈看著那些對自己的各種誤解,和毫無實據(jù)的猜測,心里沒有再激起一絲漣漪。
也許是經(jīng)歷過生死之事后,靳燈現(xiàn)在對這些不疼不癢的傳聞有了免疫力。也許是因為在遼闊的大草原上待久了,靳燈的心境也跟著變得開闊了。
總之,,這是一個好的現(xiàn)象。
靳燈正拿著手機看著網(wǎng)上的言論,忽然耳朵一動,就聽見了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一看,正是其其格。
“電視劇播完了?”靳燈問道。
她知道,電視劇不播完,其其格是舍不得離開電視機跟前的。
其其格也坐在草地上,就在靳燈的身邊,對靳燈點點頭,指指靳燈,又指指靳燈的手機。
靳燈晃晃自己的手機,笑了,“我跑出來,就是來看手機的。”
其其格是知道靳燈這段時間很少碰手機的,這一次靳燈一個人跑到外面來,還看了這么久的手機,她擔(dān)心靳燈是有什么事情。
指指靳燈的手機,其其格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靳燈明白了,其其格這是要用她的手機來打字和她聊天。
退出剛才的頁面,靳燈把手機遞給其其格,“是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其其格接過手機來,找到打字的頁面,就開始飛快地打字,“你怎么突然跑出來了?還是專門看手機呢,之前你一直都不肯怎么碰手機的。”
靳燈看過之后,再次笑笑,“其實呀,我是看著你和大叔大嬸都夸我夸的沒了邊,恐怕我覺得自己厲害的很,只好想到,來上網(wǎng)看看其他人到底怎么評價我的呀!”
其其格不知道這個世界對好的演員的具體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可是其其格知道,自己喜歡靳燈演的角色,這就是了。
“你很棒的!”其其格在手機上打出幾個字。
靳燈看了很高興,“哈哈,是啊,說句不謙虛的話,我的確還是棒棒的。”破天荒的,靳燈竟然開始開玩笑了。這也許得益于這次電視劇的受歡迎的程度吧。
“靳燈,”烏力罕大嬸走進蒙古包。
“怎么了,大嬸?”靳燈正在整理東西,聞言抬頭問道。
烏力罕大嬸上前將靳燈手里的東西放下,“其其格在外面等你,要帶著你去附近的蒙古包轉(zhuǎn)轉(zhuǎn),認(rèn)識認(rèn)識鄰居呢!快去吧,這個我來收拾就行了。”
“好,那我就先去啦!”靳燈也不推脫,對烏力罕大嬸笑笑,就撩開門簾走了出去。出來就看到其其格就已經(jīng)在馬上了。
其其格看到靳燈出來,對靳燈揮了揮手,指著自己的馬,讓靳燈也騎上馬和她一起走。
靳燈歡快地應(yīng)了一聲,就去馬廄那里,牽出了一匹小馬,是巴圖大叔特意給靳燈準(zhǔn)備的。雖然靳燈學(xué)騎馬學(xué)得很快,可是畢竟不能和從小就長在馬背上的孩子相比,于是特意給靳燈專門找了一匹性情溫順的母馬。
利落地翻身上馬,靳燈就打馬追上提前一步的其其格。
“聽烏力罕大嬸說,你要帶我去拜會附近的鄰居?”靳燈騎著馬小跑到其其格的側(cè)面問道,頭發(fā)被迎
面的微風(fēng)吹拂地飛了起來。
其其格笑著點點頭,在馬上不好比劃什么,于是用一只手指了指掛在馬背上的東西,靳燈這才注意到,其其格的馬上還有一串東西。
“這是帶給鄰居的禮物?”靳燈問道。
其其格依舊是點點頭,靳燈只覺得心里暖暖的,其其格這一家人,對自己就像對待自己的家人。
現(xiàn)在其其格就連帶自己去拜會鄰居的禮物都先一步準(zhǔn)備好了,叫她如何能不感動呢!能夠有這樣的朋友,也是一種幸福吧!
“謝謝我親愛的其其格!”靳燈大聲地笑著對其其格喊道,隨后策馬與其其格一起向著比鄰而居的蒙古包而去。
大草原上地廣人稀,即使是鄰居之間,通常也會隔了一段距離,不會像中原地區(qū)那樣,房子會那么密集。
靳燈的心情好得無法言說,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從前那些沉重的東西,好像正在一點點的,從靳燈的身體里剝離出去,整個人都變得明艷起來。
策馬跑了沒一會兒,兩個人就到了一個蒙古包外面。
離蒙古包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靳燈和其其格就讓馬兒的速度慢下來,正好慢悠悠地走到了蒙古包外。
主人養(yǎng)的牧羊犬聽到來人的聲音,許是沒有見過靳燈的原因,對著靳燈和其其格的馬匹汪汪地叫了起來。其實看來,好像主要對的還是靳燈的馬匹。
其其格因為不能說話,也無法開口呵斥牧羊犬。
靳燈是第一次來,也不好意思呵斥,幸好靳燈知道不能拿馬鞭打狗來逼退牧羊犬,在草原上,這是對主人的不尊敬。
所幸蒙古包里面的主人聽到了狗叫的聲音,很快就掀簾出來了。
一看到有人出來,其其格就從馬上翻了下去,輕巧地跑到來人的身邊,靳燈抬頭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其其格在那人的胳膊上拍了拍,然后指了指靳燈。
男青年將牧羊犬呵退,看著靳燈從馬上下來,對靳燈招呼道:“他賽音白努!”說著,就將右手放在胸前,微躬了一下身子,請靳燈和其其格進入蒙古包。
靳燈也回道,“他賽音白努!”
來了一段時間了,靳燈也只是學(xué)會了幾個日常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匯,這個“他賽音白努”就是遇見長者,或者初次見面的人之間互相問候的用語,相當(dāng)于漢語您好的意思,而平輩,熟人時間,就是“賽白努”了。
靳燈和其其格將手里的馬鞭立著放在蒙古包門的右方,這才進入蒙古包之內(nèi)。
其其格已經(jīng)在靳燈下馬的時候就將帶來的小禮物交給了靳燈,兩個人進入蒙古包之后,靳燈就將禮物遞給了主人,“他賽音白努!”
靳燈在這個蒙古包里面充分感受到了和其其格一家人一樣的熱情。
互相介紹一番之后,靳燈才知道,剛才出門迎接她們的男青年就是這家蒙古包主人的兒子,名字叫巴特兒,年齡比靳燈還要大上一些。
其其格和他們比比劃劃地交流著,看來,其其格和這家人是很熟悉的。
知道靳燈是從京都來的客人之后,這家人也就不再說他們的語言,而是全都說起了漢語,方便靳燈聽懂。
“孩子,原來你是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來到我們這里的啊!”女主人看起來是一個
很和藹親切的女人,她將奶茶端給靳燈,靳燈伸出雙手接過來,道了謝,輕輕喝了一口,對著女主人贊道:“真好喝!”
女主人聽到靳燈的贊美,高興地笑了,在靳燈的身邊坐下,拉著靳燈的手親熱地說道,“還習(xí)慣我們草原上的生活嗎?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靳燈點點頭,“還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習(xí)慣了,我很喜歡這里。”
“一會兒就不要走了,就留在我們這里吃飯吧!你和其其格都不要走。”女主人熱情相邀著。
靳燈看了一眼其其格,發(fā)現(xiàn)其其格在點頭,于是也點頭答應(yīng)。
這個民族的熱情好客,靳燈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陪著主人聊了許久,靳燈是徹底被主人的熱情打敗了。幸好其其格將靳燈叫出來,跟主人說要讓巴特兒帶她們?nèi)ネ妫鶡舨拍芩梢豢跉狻?
一出了蒙古包,巴特兒就對其其格和靳燈說道:“你們想去哪里玩?我?guī)銈內(nèi)ィ”9茏屇銈兺娴猛纯欤 ?
靳燈還是第一次見巴特兒,不好意思多提什么要求,倒是其其格,和巴特兒很熟稔的樣子,直接就指著兩個人的馬匹,又指指不遠(yuǎn)處的草場。
巴特兒一眼就明白了其其格的意思,“去草場騎馬?”
其其格點點頭,還對靳燈眨了一下眼睛,看的靳燈一頭霧水的。平時其其格也沒少帶著靳燈騎馬去呀,怎么今天還這么想要騎馬?
雖然心里有點疑惑,靳燈還是沒說什么,乖乖地跟著其其格和巴特兒上了馬背,緩緩向不遠(yuǎn)處的草場騎過去。
“你好,靳燈,”巴特兒騎著馬上來主動和靳燈說話。
“你好。”靳燈回過去。
“你說你是從京都來的?”巴特兒問道。
靳燈點點頭,隨即問道,“你的漢語好流利啊!”
巴特兒爽朗地笑了兩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不會漢語了,大部分人都是兩種語言都會熟練使用。靳燈,能不能給我講講京都是什么樣的?我長到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去過京都。”
靳燈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開始給巴特兒講述京都的種種,聽得巴特兒眼里的好奇神往之色越來越濃。
“你沒有考去京都的大學(xué)嗎?”靳燈說完了京都的概況,問道。
巴特兒搖搖頭,“我的想法,是和父親母親一樣,繼續(xù)在大草原上扎根,所以讀完了書之后,就沒有再去繼續(xù)讀。這最后的游牧生活,我想要守護下去,不想很久之后,再沒有了真正的游牧生活。在城市里上完學(xué)之后,更加堅定了我這種想法。”
巴特兒的話說得靳燈的心里對他肅然起敬,不是每一個都有這樣的勇氣,甘愿留在什么條件都不方便的草原深處,繼續(xù)過著古老的游牧生活的。
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之后,很多人都會更傾向于那樣穩(wěn)定又方便的生活。
所以巴特兒的這一番話,才顯得那樣難能可貴。
不自覺的,靳燈就對巴特兒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巴特兒大哥,你真厲害!”
被靳燈夸了一下,巴特兒竟然有些靦腆的樣子,“這有什么厲害的,跟那些出去賺了很多錢的人一比,我是很不厲害的了。”
靳燈搖搖頭,“巴特兒大哥,不是每一個都有你這樣的勇氣和決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