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燈被帶到另一個房間,門口守著一個警察,而顏術早就已經等在了里面。
“顏術!”靳燈看到顏術幾乎就要哭出來,一把拉住了顏術的手。“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你都知道了?”
顏術心疼地看著她,又想起自己查出的事實,整個人幾乎就要被愧疚撕碎。“靳燈,你快坐下,他們沒為難你吧?”
靳燈抿了抿嘴,盡量想讓自己看上去好一些。“沒有,只是房間有點冷,睡得不好。”
顏術點了點頭,也顧不上是不是有人在門口偷聽,直接把事情跟靳燈交代了。
“靳燈,我昨天一直在調查這件事,還找了兩個朋友想在警察局打探些消息,可警察局里的人一反常態,尤其是那個叫李正南的人,對這件案子尤其上心!我和幾個朋友分析,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那個李正南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靳燈一聽見李正南的聲音,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沒有錯。她反手握住顏術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
“顏術,去找霍域,他會救我出去!”
“霍域?你是說那個……”
“是,就是他!你一定要親自去找他,告訴發生了什么事,他一定會救我出去!”
顏術吃驚地看著靳燈,半晌才問出口,“你和霍域……是什么關系?”
他一直以為靳燈只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沒什么家世,更沒什么背景,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和霍域扯上關系,那可是在鄴城只手遮天的人物……
靳燈知道顏術心里會有疑問,可她現在真的沒時間去解釋。
“顏術,這件事等我出去以后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幫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顏術深吸一口氣,想要目前最重要的確實不是追問兩個人的關系。既然靳燈這么有自信,那他自然要走一趟。如果能順利救出靳燈,他也就放心了。
“好,我這就去找他,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
在鄴城市中心的霍氏大廈里,低氣壓縈繞在總經理辦公室的方圓十米內。
整棟辦公樓里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總經理霍域今天的心情十分糟糕,早上因為一杯咖啡就差點辭退了自己秘書。如果還想完好無損地在霍氏生存下去,今天最好是不要自己往槍口上撞……
霍域知道公司里的人在議論紛紛,他沒心情去理睬,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心里沒有來地有些煩躁。
整整一個上午,他一直都在試圖跟靳燈取得聯系,可靳燈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霍域知道她現在忙著排戲,現在也很有可能也是在和林傾雨對戲,可他還是為靳燈擔心著。
他不喜歡在自己想見她的時候,卻失去了她的消息。
霍域總是習慣親手掌控一切,而靳燈算是他的一個例外。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喜好心情去禁錮了她,所以放任她獨自在外闖蕩。可這不意味著,霍域能夠忍受她時不時地“消失無蹤”。
他面對著碩大的落地窗,手指一下一下敲在辦公桌上。
“經……經理,再不出發的話,就要誤機了……”
霍域的秘書戰戰兢兢地等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他跟在霍域身邊幾年了,從沒有見這樣煩躁的總經理。
他總是運籌帷幄,不管發生什么都是一副了然的淡定樣
子,好像在商場是沒有什么事能難得住他。公司上上下下都很信任霍域,從來不敢對他的決定抱有任何懷疑。霍域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決策者,而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就連自己這個小小的秘書都能感覺得到,他是在為什么事擔心著。
霍域掃了一眼手邊的電話,屏幕依舊黑著,沒有半點動靜。他很想馬上趕到學校,把那個丫頭從學校里揪出來,可他現在偏偏無法脫身。
越南那邊有一單很重要的生意,因為背后牽涉很多復雜的關系,必須要霍域親自出面交易。他本來是想在自己出差前見一面靳燈,囑咐她一些關于復試的事情,可他沒想到靳燈會忽然“失蹤”,整整一上午都沒有回音。
霍域黑著一張臉,眉間皺著巨大的川字,棱角文明的臉因為怒氣而變得更加冷峻。
“離飛機起飛還有多久?”
“只剩下一個小時了,在路上還要花費半個小時,真的沒時間了……”
“我知道了,叫司機在樓下等我。”
“是!”
秘書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會議室。好不容易說動了這尊大佛,他可不想看到他臨時變卦,畢竟那筆生意對整個霍氏來說都很重要……
霍氏企業是鄴城數一數二的大企業,顏術沒費什么力氣就查到了霍氏大廈的位置。他“馬不停蹄”地趕到霍氏大廈,卻在一樓就被前臺給攔住了。
“先生,我已經說過了,您沒有預約的話,我是不能放你進去的!”
前臺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可語氣卻很堅持。
顏術又急又氣,一時之間又想不到說服她的辦法。他雖然說是油嘴滑舌了一些,可也沒辦法像電影里的特工一樣偷偷潛入進去。顏術實在沒法了,只能把靳燈的名號提出來,可他又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是個什么關系,只能含糊著說道,
“小姐,并不是我要找霍域,而是替霍域的朋友靳燈來找他的!你知道靳燈嗎?她是霍域的摯友!”
前臺小姐一臉懷疑,又被顏術纏地煩了,便干脆跟他說道,
“先生,我沒聽說過什么靳燈,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總經理他已經出差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
“你說什么?”顏術瞪著前臺小姐,心里僅剩的希望也破滅了。
“為什么偏偏是這時候?他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
前臺小姐許是被顏術可怕的眼神給嚇到了,乖乖地說了實情,“經理去了越南,據說最快也要半個月……他剛剛才出發……”
顏術自動忽略了她前面說的話,只聽到了那句“他剛剛才出發。”他迅速奔向門口,一路狂奔到停車場,想要最后再碰碰運氣。
顏術并沒有見過霍域,只在偶爾在一些雜志或者新聞報道里見過有關他的報道。他大概還記得他的樣子,還有那副總是冰冷嚴肅的表情。他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停車場附近來回轉悠,可二十分鐘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
顏術徹底放棄了,他沒辦法在霍域上了飛機之前攔住他,也沒辦法兌現他對靳燈的承諾。他曾說過那么多次,讓靳燈放心地把事情交給他,可從兩個人相識開始,他就總是再讓靳燈失望……
正當顏術為了霍域的離開而懊惱的時候,靳燈一個人等在監獄里,一樣的心急如焚。
她本以
為李正南會很快再來審訊她,可一上午過去了,除了有人來給她送一頓飯以外,靳燈仿佛與世隔絕了一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心里變得越來越焦急。
從警察局到霍域的公司根本沒有多少路程,如果事情順利,顏術早就應該見到了霍域,而她現在應該已經脫困了。若不是顏術那里出了什么事?還是霍域抽不開身?
靳燈用力搖了搖頭,打消了剛才的想法。
如果霍域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他就算是有什么急事也會盡快把她救出去,即使自己沒法親自出面,也會派手下來救她。霍域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那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顏術根本沒有把消息帶到……
靳燈用力咬著嘴唇,試圖利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些。她該相信顏術,因為她根本別無選擇。
一轉眼又是幾個小時過去,靳燈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就扒在隔間的門上,拼命喊著那些值班的警察。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靳燈拼命著喊著,半晌才聽到了回音。
“喊什么?喊什么?”
“我想打個電話給我的家人,你們不能這樣一直關著我!就算我有犯罪嫌疑,可我也是合法公民,我有權利請律師為我辯護!我有權利讓家人把我保釋出去!”
靳燈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那點法律常識都抖出來了,一張臉也漲得通紅。
“你說完了?”門口的警察沒挑著一條眉毛看著她,絲毫沒有想讓靳燈行使她權利的意思。
靳燈漸漸冷靜下來,卻還是不肯輕易放棄,“我說完了,可我說的都是法律上的規定。我要求給我的家人打電話!你們總不能違抗法律吧!”
“你這個殺人兇手還來跟我們講什么法律,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那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靳燈,陰陽怪氣地說道,
“不用急,今天我們老大有別的案子要處理,馬上就輪到你了!”
靳燈自然知道他口里的老大是誰,剛想追問他,那人轉身就走了。靳燈頹然地跌坐在地上,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已經被關進了屠宰場。
外面又開始下起了小雨,天色好像瞬間就暗了下來。
警察局里漸漸安靜下來,靳燈覺得四周一片死寂,心里的惶恐和緊張幾乎將她吞噬。她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了,午飯也只吃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警察在故意為難她,根本就沒人過來給她再送些食物和水。
正當靳燈幾乎被疲倦和饑餓打敗的時候,李正南出現了。
他身后依舊跟著那天的兩個警察,不由分說地闖進靳燈的隔間,粗魯地把靳燈帶到審訊室,又拿手銬鎖在了椅子上。
靳燈不知道李正南到底想做什么,但她確定李正南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昨天他審訊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別的警察似乎都已經走了,就只剩下他和身后那兩人,而今天依舊如此。
靳燈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來解釋,為什么他要在下班后偷偷審訊自己。唯一的解釋就是,李正南想私自解決她的案子。
她腦子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再聯想到顏術調查出來的事,她幾乎就可以確定,李正南是被人收買了。
“小丫頭,怎么樣,進局子的感覺可不怎么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