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聽見陸震天的決定,也驚呆了,這也就是說,陸震天完全放棄了陸寧夏,要將她趕出陸家!
“至于,魯賓漢那邊,還認(rèn)不認(rèn)你這個未婚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标懻鹛斓恼Z氣平靜,但是陸寧夏已經(jīng)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了。
她心里只回蕩著一句話,陸家不要她了,陸家不要她了,陸家不要她了!
“爸……”陸晟上前想為陸寧夏求情,但是才說出一個字,陸震天就打斷了他。
“從今天開始起,你去醫(yī)院照顧靳燈,靳燈什么時候出院,你什么時候恢復(fù)在陸家的一切職務(wù)?!标懻鹛毂硨χ戧桑瑧B(tài)度堅定的說道。
陸晟心里的小九九,陸震天很清楚,但是對于陸晟這種只看著眼前,不看向未來更加長遠(yuǎn)的地方的行為,陸震天很不滿。
“爸!就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已,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霍域?qū)λ幸馑?!而且,你覺得爸爸會給你隨隨便便找個女人做你的未婚妻?陸晟,你還是太年輕了一些,我的安排不會有錯的,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陸震天的語氣里,有著家主不可冒犯的威嚴(yán)。
陸震天雖然有十二個孩子,但是這些孩子里,他覺得唯獨能看的上眼的,就只有這個和原配夫人領(lǐng)養(yǎng)的陸晟了。
當(dāng)年陸震天查出來不能生育,在原配妻子的一再堅持之下,領(lǐng)養(yǎng)了年僅五歲的陸晟。
這些年來,陸震天在陸晟身上傾注了不少的心血,如果不是當(dāng)年的那件事,陸震天和陸晟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和天下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子一樣,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陸震天一面將陸晟作為陸家的接班人培養(yǎng),一面又要打壓他,不讓他背叛自己。
而且此時的陸晟捏緊了拳頭,對,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完全不能離開陸震天的支持。如果沒有陸震天,他在鄴城商圈可以說是什么都不是。
這并不是他的能力問題,而是這些年來,他表面上是陸氏集團(tuán)的總裁,但是完全被陸震天架空。雖然他能參與公司所有的事情,但是卻沒有了表決權(quán)。
陸晟也知道陸震天在防他,他甚至想過,陸震天將靳燈安排給他,就是故意打壓他,故意給他難看。但是陸震天現(xiàn)在說的話,又讓他犯迷糊了。
靳燈的背景已經(jīng)被他挖爛了,不可能還有什么了,那一個從家世到樣貌到智商,都十分普通的一個小女孩能是他最好的選擇?
陸晟想不通,也懶得再去想通。
“好,爸,我照顧靳燈可以,但是我也有個要求。我想把嚴(yán)子歌和陸湛啟一起接回家里住。”陸晟看著陸震天,語氣里沒有一點軟弱,這不像是和陸震天在談條件,更像是要求。
陸震天沉默許久,就在陸晟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好?!?
和陸晟說完,陸震天走到陳秋琦身邊,說道:“我給你三分鐘,收起你的眼淚,把你的倆個孩子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你回房梳洗打扮,半個小時之后,和我去參加晚宴?!?
陳秋琦聽見陸震天的話,震驚的都忘記繼續(xù)哭了。她的倆個孩子,一個生死不明,一個要遭到家法,陸震天卻要她出去和他一起參加晚宴,陸震天還是個人嗎!
“如果不想去,那就現(xiàn)在,立刻去收拾東西,帶著你的倆個孽障,滾出
陸家?!标懻鹛鞉佅逻@句話,離開了客廳。
陸震天離開之后,客廳先是一片死寂。然后,突然傳出陸寧夏還帶著顫抖的聲音,“大哥,你說我改怎么辦?我不要去孤兒院,大哥,求求你,你在鄴城的房產(chǎn)那么多,隨便找一個安置我一段時間,等到爸爸消氣了我再回來,好嗎?”
陸晟嘆了口氣,說道:“眼下也就只能先這樣了?!?
可是陸晟話音剛落,陸震天的保鏢突然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不由分說的架著陸寧夏就向外走,陸寧夏馬上就知道了這是陸震天的指令,撕心裂肺的大叫道:“哥哥,你救救我!哥哥,我不要去孤兒院!哥哥!”
陸晟看著保鏢們的背影,一陣陣的無力感向他襲來,現(xiàn)在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寧夏被帶走。
陸寧夏今年還沒有滿十八歲,如果陸家不愿意再接受她,不管她愿不愿意,陸震天都可以將她丟回福利院。
當(dāng)年陸寧夏的媽媽十分不負(fù)責(zé)任,直接將陸寧夏寄養(yǎng)在一個福利院。福利院里吃不飽穿不暖,還因為陸寧夏長得漂亮,男孩女孩都會欺負(fù)她。甚至她還被一個前來領(lǐng)養(yǎng)小女孩的猥瑣大叔欺負(fù)過。
好在那時候她只是被寄養(yǎng)在福利院,否則被帶走的人就會是她了,如果當(dāng)時被帶走的人是她,可能她都無法安然的長大。
所以福利院對于陸寧夏來說,就是她畢生的噩夢,是打死她都不愿意再去的地方。
看著保鏢架走了陸寧夏,陳秋琦心中一片冰涼,陸震天說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不管她今天怎么鬧,陸云飛都要被家法伺候,陸云雨都要被關(guān)禁閉。而她如果不按照陸震天的做法去做,他們?nèi)齻€人,就會直接被陸震天掃地出門。
陳秋琦想通了這一切,站起來,對著守在一邊的傭人說道:“把他們該送到那兒,就送到那兒去吧,我去梳洗打扮?!?
說完,陳秋琦像是被抽干了靈魂一樣的向著樓上走去。
陸晟坐回沙發(fā)上,長長地嘆口氣,他越來越看不懂陸震天了。
按理說,對于陸震天來說,霍域是貴客,那既然霍域已經(jīng)看上了靳燈,為什么不就順?biāo)浦郏瑢⒔鶡艚o霍域,反而還非要強(qiáng)迫自己去接受靳燈?
還是說,靳燈身上還有他沒有查出來,但是陸震天知道的秘密?那如果是這樣,他大可靜觀其變,看看最后靳燈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另一邊,飛馳在路上的車?yán)铮鶡趄榭s在霍域的懷里,安靜的一動不動,像一只慵懶的小貓。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靳小姐做了不少大事啊?!被粲蛎鶡羯n白的小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靳燈額頭本來就疼得她發(fā)昏,再聽見霍域這么說,有些暈乎乎的,反應(yīng)不過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如果不是陸震天將穆家的好處收進(jìn)自己的口袋,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鄴城屈指可數(shù)的小富婆了吧?”
“你什么意思?”聽到有關(guān)錢的事情,靳燈打氣萬分的精神問道。
霍域看著靳燈一副財迷的樣子,說道:“不要聽到錢就來勁,這筆錢,就算是給你了,你也拿不起。今天領(lǐng)錢,明天就會暴斃街頭?!?
“為什么?”靳燈想不明白,現(xiàn)在不是法治社會嗎?怎么會有這么多黑暗的事情?
“因為站的越高,想
要把你拽下來的人就越多。而且,你救下了穆林,就等于說是和要暗殺穆林的那伙人成了死對頭。你說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如果不是陸震天,你不早就見閻王去了?”
“所以說,今天陸震天將我關(guān)在家里,是為了我好?”
“可以這么理解?!?
“我不信。”靳燈想著霍域懷里又縮了縮,有些委屈的說道。
霍域?qū)⒔鶡舯饋?,讓倆人的視線能夠平視,“靳燈,你聽好,不管怎么樣,陸震天都是你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是你在外的屏障,你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要討好他,這才是你在陸家的生存之道?!?
靳燈被霍域盯著,完全聽不進(jìn)去霍域在說什么,看著看著,臉色就開始發(fā)紅。
霍域看見靳燈全身已經(jīng)紅的像個蒸熟的螃蟹,突然邪魅的一笑,對著伏在靳燈的耳邊說道:“怎么,幾日不見?想我了?”
“你、你流氓!”靳燈有些激動的說道,可是一激動,額頭上的傷就疼得她直哆嗦。
霍域又將靳燈橫抱回懷里,不再說話。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試圖聯(lián)系那位德高望重,屏蔽了一些現(xiàn)代數(shù)碼產(chǎn)品,隱居在山林里的老人,但是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這次回到鄴城,就是準(zhǔn)備帶著靳燈去碰碰運氣。但是沒想到一到陸家,看見的卻是靳燈一個人,渾身滴著水,孤立無援的站在客廳。
明明渾身還在不安的抖動,但是眼睛卻有著橫掃千軍的堅定。她的堅強(qiáng),都是被逼出來的。
那一瞬間,霍域很想直接就將她摟緊懷里。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想看看陸震天到底要做什么,想看看靳燈還能不能給他意外的驚喜。
商人的天性讓他總希望自己看中的潛力股能給自己一點驚喜,所以下意識的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幫靳燈解圍。
但是現(xiàn)在他后悔了……早知道她會受傷,早知道陸家給她的是死局,他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救她出來。
靳燈現(xiàn)在窩在霍域的懷里,覺得安心極了。
因為太安心,她都沒有去質(zhì)疑霍域,為什么沒有在第一件時間站出來幫助她。
此時在醫(yī)院里,穆林坐在床上,折騰著手中的花朵,“她對我有感覺,她對我沒感覺,她對我有感覺,她對我……哎呀,不數(shù)了,這玩意兒不準(zhǔn)!”
說完,穆林下床,地上散落著一地的花瓣,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保鏢攔住了,“少爺,您不能出去?!?
“我去小啟那兒都不行?”
“嚴(yán)小姐上次說了,您吵得小啟不能好好休息,建議您不要經(jīng)常過去?!?
“嘿!你們這些人,究竟我是你們主子,還是嚴(yán)子歌是你們主子,想翻天是不是,信不信我直接從窗戶口跳出去,讓開!”
保鏢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攔住穆林的手。
穆林將雙手插在病服口袋里,哼著歌,四處張望。等等,那個人不是靳燈嗎?那抱著她的男人是誰?!
霍域才剛剛將靳燈放到推進(jìn)手術(shù)室的床上,就感覺身后有人拉住了他。
霍域皺著眉頭回國身子,看著拉住他的人,眼前的人和照片上的人重疊,他馬上就認(rèn)出了這個人就是靳燈救下的穆林。
但是穆林并不認(rèn)識霍域,一臉痞里痞氣的看著霍域問道:“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