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和那男子還在交談,得知那男子叫作“沈安”。
張良聽罷故事依然有點疑惑:“沈安,這事情既然發生在一個月前,爲何今日的你臉色如此不好?”
“張良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不是有個太平間的朋友嗎?那人叫盧毅,前幾天剛剛離奇的死了,死的時候自己把自己掛在櫃子上面,然後穿著一聲紅色,兩眼發直看著櫃子的底部,法醫鑑定結果沒有任何的他傷跡象,所以說是自殺,但是我不相信,我猜是那兩具屍體做的怪;今天他親屬讓我幫他們去那太平間的櫃子裡取遺物,平日裡我倆關係較好,我也不好推辭,所以今日一想到又要回到那可怕的地方,不免有些恐懼。”
二人交談入了神,遲遲沒有發現在自己身旁已經站了很久的袁穆澤,袁穆澤聽到“盧毅”這個名字,大驚:“盧毅!就是那個後山北麓的盧毅嗎?”
張良著實嚇了一跳,然後說:“大炮什麼時候過來的?我二人對話你也聽的真真切切吧!”
“剛纔見你二人談話的時候,我就過來了;只是你二人談話認真,沒有注意我罷了;那盧毅如果真是沈安所說,我們今天的行程要加快了。”
“爲何?”張良一臉不解。
“這盧毅就是我原先告訴你們,我認識的朋友,他半個月前和我聯繫過,說這山上又出現了詭異的事情,然後定在明天,去他那地方回合,然後商量事宜;如果真像這位小兄弟所說,人都死了,那我們只能今晚出發,去見識見識那兩具行屍。”
“行屍?”
袁穆澤說:“屍變有十八種:殭屍、血屍、蔭屍、肉屍、皮屍、玉屍、行屍、炸屍、汗屍、毛屍、走屍、醒屍、甲屍、石屍、鬥屍、菜屍、綿屍和木屍;最兇狠的是殭屍和血屍,怨氣最大的是蔭屍和鬥屍,最善良的是肉屍和醒屍;這屍體既然能開眼,張嘴,必然發生了屍變,《難經·十四難》:‘(脈)再呼一至,再吸一至,呼吸再至,名爲無魂。無魂者當死也。人雖能行,名曰行屍’我想沈安描述的應該是行屍;如果真的發生了屍變,那底下絕對有古墓,如果我袁某沒有猜錯的話,那墓地的通道就在沈安所說的櫃子下面,事不宜遲等會我們便隨著沈安,前去那屍變所在。”
沈安聽的目瞪口呆,直接噗通跪在了袁穆澤腳下,“大師!大師!救救我吧!”
袁穆澤見狀急忙將其拉起,然後招呼大傢伙今晚可能就要出發,瞎子等人略微有些怨念,但聽聞已經確定墓地的位置,倒也有了幾分激動勁。
陳波讓朱哥先別驚動這裡的客人,就只是他們一桌人外加那個叫作沈安的醜男子一起離開便可,驚呆了他們反而不好,朱哥也明事理,早就猜出這幫人的目的,也就照做了。
沈安和自己那桌同事說自己有點瞌睡了,先去入睡,便和已經集結好的袁穆澤的團隊共同上山,沈安一路上特別害怕,說:“袁大師,能不能到了那裡,你們自己進去,也順便幫我把那櫃子裡東西扔到窗戶外面,我在外面等著,我再也不進去了。”
袁穆澤也知情達理,知道這沈安前幾次的遭遇已經足夠顛覆他的人生觀了,這次他不進去也罷,省得晚上做噩夢,“你可以不進去,但是你要把我們領到目的地。”
“謝謝袁大師諒解小弟難處,肯定領你們到那太平間。”
當空皓月,山路的兩旁很少能看見燈光,過了山下的農家樂,這山上的燈光稀少,也就偶爾看見公共廁所的光芒,兩旁的樹枝交叉,月下倒影也顯的乖張,這番情景倒也可以用幽靜相搭。
張良等人都拿著手電,這上山的路並不好攀爬,樓梯也不是大道,有的狹窄,有的磕磕絆絆。
張良拿著手電晃的時候,照在沈安身上,越發感覺這沈安長相可怖,如此醜陋,而且好像脖子上有層白毛,張良以爲是自己看花了眼,又再次細看,才發覺也許是錯覺。
幾人到了山頂的時間已經是半夜,聽沈安說,再往下走,不遠便能到那太平間,而且這太平間的位置比較隱秘,因爲旅遊業的開放,管理部門不想讓遊客誤入這裡,所以去那太平間的路,也就幾人知道,說話間,袁穆澤團隊便已經到那太平間的門口。
那門口有一小房子,乍看應該是保安的處所,那玻璃裡面看見一個瘦弱的男子,打著手電筒從屋子裡出來,袁穆澤解釋說是替友人來取遺物,那人好像認識沈安,便放了衆人進去,然後那人又回到了屋子內。
袁穆澤遵守了約定,讓沈安在那太平間外面守著,自己一隊人馬,進了這太平間。
這太平間的溫度驟低,幸虧衆人爬山時穿著衣裳保暖,要不必遭冰冷的罪受;這太平間的構造是中間有一塊大面積的空間,四周皆放置屍體的箱子,袁穆澤一眼就看見那擺在角落的鐵皮櫃子,看來沈安所說沒錯,這櫃子的位置兩旁分別是13號和16號屍體存放處。
袁穆澤細看那櫃子的底部,在地板上有挪移的痕跡,有點詫異:“這櫃子已經被人動了,看來有人捷足先登。”
袁穆澤趕忙讓陳波和瞎子把那櫃子移開,二人廢了點時間,爲了避免外面的保安察覺,所以輕手輕腳;袁穆澤把那櫃子裡的東西遞給張羽,讓張羽遞給外面的沈安,說話算數,讓那沈安早點回去,終結了這噩夢,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衆人開動起來,不久見張羽又拿著東西重新進來,一臉驚慌地對著大夥說:“外面的沈安不在了。”
“什麼!”袁穆澤大驚,讓陳波和瞎子先搬著,自己和張良與張羽出去看下,三人從那太平間出來,見四周空闊無人,便和二人往那保安室,去詢問下保安見到沈安沒。
張良敲了敲保安室的門,但是無人應答,旋轉把手也沒見門開的動靜,袁穆澤和張羽立馬跑到外面的保安室的玻璃那看,嚇煞二人,這保安室裡吊著一男屍,這屍體就是那剛纔打過一次照面的保安。
張良這才把自己前面看見的事情告訴了袁穆澤,就是那若隱若現在沈安脖子上貌似存在的白毛,袁穆澤聽後有點著急:“張良!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怎麼?我不是很肯定啊。”
“想不到我袁穆澤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次竟然如此大意,我們趕緊回去!”
衆人趕忙回到了太平間,發現陳波幾人全都暈倒在屋子內,那原本存在的鐵皮櫃子也不見了,而變成了14號和15號的存屍處。
袁穆澤從趙雪瑩的旅行包裡取出些藥丸,給幾人放在嘴裡含著,然後衝著張良說:“你看見沈安脖子上的白毛,是人死後出現的癥狀,叫作白僵,身體呈白色是因爲中了一種植物毒素,身體血液被染成白色死後蔓延到全身。不過這種毒素不能保持身體不腐爛,要想不腐爛還要有其它條件。運功時身體呈現白毛,代起的屍氣,隨著功力的增加,屍氣帶有的白色會越濃,有可以使用一些歷代殭屍先輩創下的法術,所以說這沈安看來是前些日子被人弄死了,然後被會點養屍法術的人培育了成了殭屍。”
“我估計培育這白僵的人就是這14號和15號兩具行屍體!現在最要緊的是將陳波這些人弄醒,他們可能看見了什麼,現在他們身上中了屍氣,那幾枚丹藥能驅散他們身體中的屍氣;張羽,張良,你們二人四處看著,小心有不乾淨的東西進來。”
張良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這以後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早知這樣,當年就應該和他爺爺好好學學,這時也能派上用場。
袁穆澤在那鐵皮櫃子消失的地方細細琢磨,這太平間陰氣太重,尤爲詭異,這好好的鐵皮櫃子竟然消失,也就說這14號和15號的本事還是蠻大,想不到他袁穆澤瞎貓碰死耗子還遇見了如此厲害的殭屍,這也算是考古界的一大發現,如果這次成功了,並且活著回來,別說科長的職位了,就是榮譽主席位置他也有可能當上;想到這裡,袁穆澤難免有些竊喜,但是現在事關緊急,還是竟早找到那墓穴洞口較好,看來那兩具行屍是有意掩蓋墓穴的入口。
陳波,瞎子他們慢慢恢復了意識,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張良!張羽!快殺了袁穆澤!他是殭屍!”
張良當時就傻了,張良明明和袁穆澤一直待著,怎麼可能回去傷害他們呢?張羽也納悶,剛纔全部經過,他們三人形影不離,自己也沒有看見袁穆澤有什麼異狀啊。
袁穆澤見地上趟的幾人都將矛頭指向自己,也不好解釋,辛虧張良等人腦子還清醒,看來這行屍腦子靈活,想弄個自相殘殺,想必剛纔必然是以他的面孔傷害了這幾人,想不到啊,想不到。
袁穆澤幾聲嘆氣,然後和張良等人把事情原委從頭到腳告訴了陳波等人,陳波等人聽詢的間隙依然離著袁穆澤遠遠的,直到整個事情流程完全理解,這才放下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