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兵道口,陰雨綿綿,通過階梯道口傳來的聲音可以判斷那太平間外已經下起小雨,整個通道有鬼哭狼嚎之聲瀰漫,甚是嚇人,偶爾有閃電的餘光倒影在階梯入口的一角,此時已經是午夜。
袁穆澤等人還在石門前尋找開門的機關,如果再過一個時辰還沒有找到,他們也只能採用爆破的方法,袁穆澤說:“這太平間內的陰氣太重,現在又是子時,正是孤魂野鬼出沒的時候,我們要快點了,如果再出不去,被他們發現了陽氣,我們可能就都要葬送在這裡……陳波!你去把黑驢蹄子拿出來放到那階梯口!”
陳波趕忙從包裡取出黑驢蹄子,急忙爬到階梯口,正要把黑驢蹄子放在道口,哐噹一聲,那階梯口的木板砸了下來,嚴嚴實實地將道口封死,陳波大驚失色:“隊長!糟糕,那棺材好像被外面的傢伙用木板擋住了!”
袁穆澤轉而一瞧,四處漆黑不見五指,大驚,吩咐衆人趕忙拿出手電,“陳波快回來!這是五鬼關門!情況緊迫,趕緊找機關,咱們沒多少時間。”
女生大多害怕黑夜,尤其又是在如此封閉的空間內,趙雪瑩剛纔就尖叫了一聲,現在精神未安定下來,有點手忙腳亂,還好張羽見此情況拍了拍趙雪瑩的肩膀,示意放心。
趙雪瑩雙瞳朝張羽一瞧,自己小臉頓時緋紅,不知是因爲自己慌張神態被其看見而心生的不好意思,還是小女情懷的愛慕之情,總之非常曖昧。
袁穆澤心想,這“五鬼關門”只會出現在厲鬼而存在的墓地之上,青烏子的《葬經》中說:“葬者,藏也,乘生氣也。夫陰陽之氣,噫而爲風,升而爲雲,降而爲雨,行乎地中則爲生氣。”這五小鬼關門通常以陰氣爲引,陽氣爲標,上下齊行,化而爲雨,盜人財物;這木棺通道的木板,必定是這五小鬼搗的鬼,但是袁穆澤內心還是存在疑惑,一般下葬都不會選擇葬在這種厲鬼存在的地方,如果這樣去做,會給後代帶去無窮無盡的災難,這墓室的**的佈置也太過離奇,袁穆澤依然沒有想通。
五鬼,指的是曹十,張四,李九,汪仁,朱光等五位陰將,五個小鬼可以不啓人門戶,不破人箱籠而取人之財物,袁穆澤在四處晃動的燈光中對張良說:“我猜你的龍玄符是被五鬼偷走的,而不是那兩具行屍,還有可能是那兩具行屍救了你。”
張良應了一聲,便繼續尋找機關。
這石門前的空間也不小,張良朝袁穆澤方向走去,二人站在一起、瞎子和陳波在一起站著,張羽和趙雪瑩扶著還在昏迷的楊珊珊站在一塊,三組人氣喘吁吁仍然沒有找到機關。
那鬼哭狼嚎之聲越來越近,整個空間彷彿天崩地裂,幾人都站不穩腳,幸好彼此都有伴可以相互扶持;張良朝張羽方向看去,他們背後好像有四個投影,但是張羽他們只有三人,張良心中不免戰慄,“這事情看來只能先告訴袁穆澤。”
隨即張良貼耳告知袁穆澤關於眼前所見之景,袁穆澤裝作無意朝張羽等人背後看去,竟然真是四個影子,憑空多了一個影子。
此事必有蹊蹺,袁穆澤心想。
時間已經過去一半,那鬼哭狼嚎之聲也已經蔓延到衆人的身邊,瞎子和陳波豆粒大的汗珠在額頭上滾動,衆人都在急迫地尋找這石門上的機關。
張良從醒來到現在也是第一次見到石門上的雕文和壁畫,這壁畫上的圖案此刻尤爲的熟悉,那壁畫上的階梯圖案在張良心中咯噔一下,這圖案貌似在什麼地方見過。
張良衝著瞎子說:“瞎子!你和陳波先過來!我知道了。”
張羽等人也打算過來,但是袁穆澤示意他們先在原地站著。
瞎子過來之後,袁穆澤把影子的事情悄悄告訴了兩人。
張良把背掀了起來對著瞎子說:“那石門上的圖案是我背上的地圖中的一角,瞎子你快看看,有沒有出口!”
袁穆澤等人拿著手電全部照在張良的脊背,瞎子手抖了抖,手電掉在地上,“良子!我……”
張良見瞎子說話唧唧歪歪,斷斷續續,說:“丫的怎麼了!”
袁穆澤見狀說:“張良,你脊背上什麼都沒有啊?”
袁穆澤說完,整個空間都陷入了寂靜,瞎子和陳波也故意離張羽等人遠了許多;張羽此刻覺察到了不對勁,對著對面的一夥人說:“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爲何離我們三個人都這麼遠?”
“張羽,你看你們後背的影子!”幾人把手電光打在張羽背後,張羽和趙雪瑩朝後一看,“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多了一個影子!”趙雪瑩大呼,張羽這才意識到此刻的危險,有點慌張:“袁隊長,現在怎麼辦?”
袁穆澤頓了頓,然後冷靜的說:“你們三人先穩住,不要自己嚇唬自己,那多出的背影也許是五鬼之一,他們只要你們身上的財物,不會害命。”
張良對於那脊背上消失的地圖也尤爲疑惑,自己現在只能憑著記憶思考那地圖上的路標,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張良把口袋中的紫冰銀攥在手裡,他記得楚南山人當時送他這寶物時說過可以在危機時刻救急,現在的情景已經可以達到了該救急的標準,張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這小小的金屬上了,倘若不起作用,張良幾人就聽天由命了,想不到他張良這幾日苦受了不少,還沒有娶媳婦就要先死在這裡。
袁穆澤見每個人人心惶惶,自己對於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經歷,並無什麼經驗,他也清楚如果團隊成員心散了,這次下墓的成功機率將會大打折扣。
“大家莫慌,我們還有一個下下之策,陳波去拿**!”
趙雪瑩此刻害怕地拉緊了張羽的雙手,張羽大腦飛速的旋轉的,他在想,他在書上是否見過現在的情節,但是思來想起,這種令人害怕的情節只不過在鬼故事中見過,自己身爲一個男人此刻竟然沒有任何辦法,懦弱,膽怯,一個凡人該體現出的人性在他身上竟然都表現了出來;張羽現在能做的只有告訴趙雪瑩:“沒事,袁隊長都說了,小鬼不會害命,只會偷竊財物”雖然他心裡也沒底。
“張羽,謝謝你。”
兩人的手牽地更緊了。
“張羽,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種時刻趙雪瑩突然說了這一句,本身荒唐的口吻此刻變得充滿了生離死別,張羽有些靦腆沒有回答,張羽還記得一個叫作李晴的女子,他還沒有忘記她。
“張羽……我的腿好……疼”趙雪瑩有氣無力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她剎那間暈倒了下來,張羽大喊趙雪瑩的名字,急忙扶起兩個昏倒的女子。
張良等人也見到了此時的情況,但是袁穆澤攔下了衆人,“陳波!速度引爆!”
陳波按下了引爆器,“砰!”那石門被炸開,煙霧瀰漫,袁穆澤發現身旁的張良不見了,重新拾起被震掉的手電照去,在煙霧中看見張良揹著楊珊珊扶著張羽從中走了出來。
袁穆澤沒想到這張良如此重情義,那影子也不是什麼小鬼,袁穆澤心裡清楚,那多出來的影子是噬魂魔,倘若沾上很難脫離,通常在墓地裡遊蕩,專門吸取盜墓賊,考古工作者和無意間下墓人的魂魄,爲了不驚動大夥才告訴張羽他們不要慌,其實袁穆澤心裡知道,張羽和趙雪瑩現在恐怕兇多吉少了;現在這傻孩子張良也攤了上去,袁穆澤內心無奈,只好對著張良說:“張良,你們幾個跟著我們走,但是離我們遠一點,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再作打算。”
張良“嗯”了一聲,和張羽揹著兩個昏迷的隊友隨著袁穆澤三人朝**走去,那**一側有溪水流過,更像是一個下水道,另一側則爲地磚,袁穆澤給陳波遞過去了兩根棍子,讓陳波和瞎子先行,他兩人像探**似得把每個地磚都用棍子敲打一下才往前走。
衆人前行的速度非常慢,張良眼睜睜地看見張羽也逐漸昏厥,過了一會,張羽說自己累了,就癱坐在地磚上,不一會也暈了過去。袁穆澤等人停了下來,此刻幾人所處位置已經離那石門的位置有一大段位移,袁穆澤見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先在這裡做一些調整。
袁穆澤讓張良從趙雪瑩的醫藥包裡取出一些藥物先讓趙雪瑩和張羽服用,同時,袁穆澤倒好奇爲什麼張良沒有暈倒過去,按道理噬魂魔如同民間所說的黑白無常一樣,會勾人魂魄,攝人心惑,但見張良此刻毫無癥狀,難不成是那天蠶起了作用?
袁穆澤見瞎子想去幫忙,便只能把那影子的事情告知大家,瞎子一聽那噬魂魔如此兇險才停下了腳步;這噬魂魔只要有人爲接觸就會轉移,一旦轉移就會和趙雪瑩以及張羽同樣的下場。
“陳波,瞎子,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在這裡看著他們,以免他們遭受這墓穴中其餘不乾淨東西的打擾,我想張良之所以現在還沒有暈倒,是因爲那天蠶的緣故”這後半句是說給張良聽的。
張良聽袁穆澤一說,倒也覺的是,但是現在又該如何救這兩人?
張良手上攥著地紫冰銀在這時發出了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