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冰銀的微光雖然渺小,但是足以引起張良的重視,那絲絲微光慢慢籠罩在張羽和趙雪瑩的身上,像螢火蟲一般在這漆黑的**中發光。
張良感覺有點瑟瑟發抖,那**的一側的河道中冒著水蒸汽,水煙嫋嫋,也許正是因爲這水蒸氣的緣故,加強吸熱,所以導致這**中的溫度驟低,張良朝河道看去,那河流地顏色爲綠,咕嚕咕嚕冒著白色氣泡,彷彿燒開了水。
每一個氣泡破開的一瞬間都有一股刺鼻的腐屍味道彌散,大家都堵住了口鼻,那一縷縷刺鼻的氣味隨著水蒸氣慢慢騰空,一直漂浮到空中,漂浮到整個**的天頂。
張良隨著天頂看去,那陰暗的角落中彷彿有一雙雙眼睛盯著他們,那令人畏懼的眼睛,時不時眨下眼;從一雙令人恐懼的眼睛變的越來越多,甚至照亮了**前方的路,張良不知這些紅瞳是什麼,但是眼前張羽和趙雪瑩貌似有好轉的跡象。
**內頻閃地眼睛洞察著所有人,袁穆澤在張良所在的位置突然看見了靈魂,準確來說是鬼魂,也許是張良手上的寶物起了作用,袁穆澤等人睜大了眼看去,那鬼混魂獰的模樣,無聲地嘶啞著,彷彿遭受著折磨。
隨著紫冰銀光芒地加強,那鬼魂地模樣越來越模糊,貌似融入到了這漆黑的背景之中,逐漸消失。
張良等人背後那張牙舞爪,猙獰地鬼影地消失,張羽和趙雪瑩同時喘了一口氣,隨後一口鮮血噴在了前面的地磚上。
潮溼的地磚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那鮮血隨著地磚交錯的縫隙流淌,順著重力勢能的方向朝那側的河道流去,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血液撞破水面的束縛發出吶喊,那一滴一滴的血液聲在這幽暗地墓道之中顯得格外刺耳;袁穆澤等人解除了噬魂魔的危險禁令,他們擁在一起,把張羽和趙雪瑩等人放平,躺在瞎子和陳波打氣衝好的充氣牀墊上。
張良無時無刻不在看著那些眼睛,那些令人心驚膽顫的眼睛,那攝人魂魄的紅色,和那血液滴入水面的頻率一同眨著眼。
那滴在水面上的血液好像依然沒有停止,即便張羽等人已經不再吐血。
張良惶恐地問:“怎麼回事?哪裡的血?”
陳波把趙雪瑩的腿腳併攏,準備拿毛巾替他們幾人擦拭額頭上的虛汗的時候,他看見自己雙手竟然沾滿了鮮血,那看似血而不稠地血液,像紅布條纏繞在每一根指頭上,陳波慌張地看著大家,他發現大家也疑惑地看著陳波,“陳波,你手上的血?”
陳波呼喊著:“不!這不是我的血……這是怎麼回事!”
陳波有點驚厥,他雙手發抖,伴著自己顫抖的嗓音在用力的解釋著。袁穆澤朝趙雪瑩地腿上看去,那鮮花的綢緞竟然在趙雪瑩地腿上盤繞著,他知道了,是趙雪瑩的腿部失血,他大喊著:“陳波!瞎子!快去拿繃帶!趙雪瑩腿上有傷口!”
張良等人這才明瞭,忙著爲趙雪瑩包紮,趙雪瑩地小腿底部有一個非常大的傷口,鮮血順延流動了下來,流到了氣墊上,流到了那潮溼的地磚上,滴入那冒著水蒸氣的河流中。
袁穆澤雖然知道張羽等人必是遭受了噬魂魔的危害造成血液流動不暢,把積血堵塞在血管中,但是他卻沒料到趙雪瑩地腿上還有傷口;剛纔因爲張良地幫忙這才讓二人把口中堆積地血液吐出了身外,但是這樣做對本身腿上就有如此之大傷口的趙雪瑩卻是致命的,一側積血,一側大面積地失血,趙雪瑩這小妮子還活著,這也是算她造化之大了。
瞎子燃起了火堆,現在大家只能先在這裡過夜了;張良幫著陳波把軍用帳篷搭建了起來,這陰兵道的空間還是足夠大的,只是頂子上那些紅色的雙眼令人害怕,彷彿那些雙眼在時刻盯著他們,像墓穴地守護者,監視著他們。
趙雪瑩小腿上的傷口已經被繃帶包紮好了,趙雪瑩趟在帳篷裡的氣墊牀上時而咳嗽時而說著夢話。
楊珊珊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繁忙工作的大家,自己慢慢坐了起來,依靠在牆壁上注視著大家。
“呀!楊珊珊醒了!良子!快看!楊珊珊沒事!”瞎子貌似是第一個看見她的,欣喜地喊著其他人。
衆人向楊珊珊打著招呼,袁穆澤和瞎子把他們這一路上的事情告訴了楊珊珊,說到給她換衣服的那一段時,張良不好意思地把臉轉了過去;楊珊珊聽到張羽他們受了傷,忙不迭地站起來去照料。
這趟墓下之旅還沒有展開,衆人已經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難,看見大傢伙都還活著,楊珊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大家還活著就好,可是……咱們現在怎麼辦?”
“現在我們只能等張羽和趙雪瑩好了再出發吧”這是楊珊珊醒來後張良對她說的第一句話,顯得靦腆而不自然。
衆人勞累了一天,尤其是瞎子和陳波,幾人在帳篷裡呼呼大睡,留下張良守夜,篝火旁,張良一手拖著臉朝那陰兵道的深處看去,那紅色的眼睛也不見了,彷彿都融入到了夜色之中,他看著手裡攥著的紫冰銀,看的出奇。
這紫冰銀是楚南山人當時給予他的,張良還記得,楚南山人告訴他,三年後他們還會有機會再見,想到這裡,張良越發地陷入了沉思。
這一路上,他經歷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從那洞穴中的潘洛斯階梯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他現在眼前所見的景象和經歷的事情是否是真的呢?他試著掐了下自己,痛感依然。
看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張良若有所思地站在篝火旁,看著遠方的黑暗。
除了篝火燃燒的聲音,張良能聽見那河道里的冒泡聲,他稍稍地離河道了近了許多,用手電打過去,那河面除了時常冒出的氣泡以外並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但是這也是這河流的奇怪之處,這陰兵道中爲何建設一個河道?這河道又是爲了什麼目的而出現在陰兵道口呢?
張良帶著疑惑離河面又近了許多,他能從河面看見自己的倒影,隨著河水的盪漾而顯得波瀾漣漪,水波隨著氣泡到處擴散著,等,張良彷彿看見了什麼,那河面倒影中的人怎麼有兩個?
一個是張良?那另外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