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淮,蔣淮……”
“宛彤,我在,我在,不怕。”
蔣淮緊緊的握著江宛彤的手,撫摸著她那仍驚魂未定的臉頰。江宛彤在昏迷中一直感謝蔣淮的名字,站在門口的紀凌楓沒有進去,那一刻他是懊悔的,埋怨自己沒有先一步找到江宛彤。
醒來的江宛彤,看著身旁的蔣淮,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一個深深的擁抱,兩個人緊緊的相擁,那個六月,時隔一年,所有的隱忍,都被那個擁抱溫暖了。
江宛彤眼神掃過門外的時候,看見了紀凌楓的身影,於是,慢慢的鬆開了擁抱的雙手。
紀凌楓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對江宛彤笑了笑,沒有說話。
夏木直接問江宛彤:“你看清綁匪的臉了沒,她什麼目的,爲什麼綁你,你也沒得罪什麼人呀?”
江宛彤想起了宋研菲留下的話,看了看紀凌楓和蔣淮,最終只是搖了搖頭,說沒看清,因爲她知道,宋研菲的目的已經達到,在追究起來,受傷的只能是她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一個身爲宋研菲親哥哥的紀凌楓,一個心裡有她這個假妹妹的蔣淮,而對於江宛彤來說,他們都是她最珍惜的人。
夏木拿著手機說:“不行,這青天白日的,居然敢殺人,我的報警,不能讓綁匪逍遙法外。”
江宛彤立馬大聲吼夏木:“不行,我不許你報警。”
夏木被她無厘頭的行爲,嚇愣住了,一臉懷疑的說:“江宛彤,你丫沒事吧,還替綁匪說好話了。”
喬飛奪過夏木的手機,說:“既然宛彤不讓,就先別報警了。”
夏木看了看蔣淮,問:“蔣淮,你說呢,要不要報警。”
蔣淮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好像知道一些什麼的樣子,沒有吭聲。
夏木有些生氣,又把問題拋給了紀凌楓,問:“紀凌楓你呢,可是你說那個導遊很可疑,你也不讓報警嗎?”
紀凌楓臉色很嚴肅,躲避著江宛彤的目光,對夏木說:“我看,既然宛彤沒事,就算了吧!”
夏木氣的,直接一腳踢在病牀上,說:“你們這羣人,腦子都有病吧,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夏木走出病房,喬飛也直接追了出去,最後,病房裡只剩下三個尷尬相處的人。
那天的紀凌楓好像拔掉刺的刺蝟,沒有和蔣淮爭鋒相對,而是選擇了退讓,他對江宛彤說:“宛彤,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們好好聊。”
紀凌楓走後,房間裡的江宛彤和蔣淮更是沉默了,空氣中瀰漫著彼此的心跳聲,呼吸聲,兩個彼此那麼熟悉的人,也落到了無言的地步。
江宛彤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蘋果,打算用吃東西來緩解氛圍,蔣淮握住她的手,接過蘋果說:“給你削一下皮,知道你不喜歡吃皮。”
江宛彤看著眼前的蔣淮,有些讓她分不清楚,有時拒人千里,有時又掩藏不住對她好,讓她那顆下定決心放棄的心,又開始搖擺不定。
“那個,林夕她……”
“我們今天不說林夕,好不好!”蔣淮擡頭看了一眼江宛彤,江宛彤哦了一聲!
“那你的訂婚怎麼辦?”
“訂婚的事以後再說,只要你沒事就好。”
蔣淮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江宛彤,嘴角笑了笑,說:“宛彤很聰明!”
“嗯!”
江宛彤習慣性的點了點,又立馬搖了搖頭,看著蔣淮說:“什麼,聰明,你不是一直嫌我笨嘛!”
蔣淮摸了摸她耷拉著的腦袋,笑的很燦爛,“如果不是你打開錄音筆,我怎麼能夠這麼快就確定你的位置,把你救出來。”
停頓半刻的蔣淮,聲音有些低沉的說:“只是,那個錄音筆是阿楓的吧,那個聲音是在告白嗎?”
江宛彤趕緊晃著手,用
那無辜的眼神看著蔣淮,說:“不是,不是,因爲蔣淮的錄音筆,被紀凌楓拿去了,而且那也算不上什麼告白吧!”
蔣淮看著突然變得很緊張的江宛彤,伸手去摸她脖子上的吊墜,說:“還一直帶著呢!”
江宛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突然發現,脖子上只有鈴蘭花吊墜,紀凌楓送她的薰衣草吊墜不見了,突然想起來,當時自己被綁的時候,拽掉了薰衣草吊墜。也許,當時她的無心之失,倒是成全了此刻蔣淮對她的深情。
江宛彤終於還是開口問了心中的那個疑問:“蔣淮你,小時候有沒有救過一個落水的女孩?”
蔣淮的後背一下子就僵直了,“宛彤怎麼突然這麼問?”
“因爲你救我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小時候救我的那個人的身影,還以爲,還以爲是你。”
蔣淮突然拉住了江宛彤的手,說:“宛彤脖子上,紋的那棵小草,是爲了那個救你的人紋的嗎?”
江宛彤被蔣淮突然的靠近,有些手足無措,縮回了手,點了點頭。
“當年,有兩個女孩一起落水,剛好路過的兩個少年,分別救了她們,救宛彤的人……”
蔣淮突然沒有再說下去。江宛彤心裡有些緊張的問:“是你嗎?”
蔣淮看著江宛彤那渴求的眼神,最後抱住了她,說:“是。”
門外買飯回來的紀凌楓,靠在牆上,手裡的飯撒落一地,最後留下一個消失在長廊,落寞的背影。
回江城的旅途,江宛彤沒有看到紀凌楓的身影,夏木告訴她,紀凌楓說他有事,先回去了。江宛彤雖然半信半疑,可是看著身邊的蔣淮,沒有再追問。
從機場出來,江宛彤一眼就看見了林夕,林夕像往常一樣,上前挽著蔣淮,詢問江宛彤:“可曾看清綁匪的臉?”
蔣淮對喬飛說:“你幫我把宛彤先送回去吧,我晚些再去找你們。”
回到學校的江宛彤,還沒走到宿舍,就接到了林夕的電話,約她在哈根達斯店見面。
林夕把香草口味的哈根達斯放到江宛彤面前,自己也點了一份一樣的。
“宛彤,爲什麼要幫宋研菲呢?”
林夕的開門見山和直白讓江宛彤來不及思考,“我沒有要幫她,既然你都知道,爲何在機場還要問我?”
林夕冷笑著:“那是我要讓蔣淮覺得,他依舊欠是我的,爲了保護那些她在意的人,我是他最有力的後盾,即使你和宋研菲再怎麼瞎折騰,結果都會是一樣的,徒勞無功而已。”
江宛彤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林夕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與世無爭的女孩了,冷漠和犀利對江宛彤來說,不在陌生。
“原來,在你心裡是這麼看我的,你覺得是我和宋研菲合謀的嗎?”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至少也是宛彤你希望的吧!”
林夕的話讓江宛彤真的不想再多做解釋,不信任已經像鴻溝一般,讓她倆站在了對立的雙方,轉身離開,是江宛彤此刻最想做的事,既然友情不能挽留,至少不希望毀滅昔日的美好。
“宛彤會放手的吧,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蔣淮,畢竟蔣淮所承受的傷痛和壓力,從來都沒有讓宛彤知道,既然宛彤心裡還有他,就應該替他考慮纔對,不是嗎?”
江宛彤沒有繼續往外走,而是再次做了下來,詢問林夕:“你什麼意思,什麼傷痛,什麼壓力,你們到底在幹些什麼?”
林夕把一則新聞放在江宛彤面前,是當年江宛彤離開江城那天的新聞,看著視頻,那個她曾沒有看清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蔣淮抱頭痛哭的樣子,還有那份滿目傷痛的眼神,讓江宛彤堅定起來的心意,再一次被無情拍下。
林夕卻很淡然的說:“當年,蔣叔叔跳樓自殺,唐阿姨改嫁紀衡,這些對一個十
八歲的少年來說,是多大的傷痛,而且,蔣叔叔的死,不是自殺,是被逼的,蔣淮他是不會放棄查清真相的,而你,江宛彤是他前進路上,唯一的阻礙。”
“那紀凌楓呢,紀凌楓和蔣淮爲什麼……”
沒等江宛彤說完,林夕就打斷了她,“江宛彤,你還不承認,你的行爲已經出賣了你,你瞧你那掩藏不住的關心,紀凌楓早已在你心裡,你何苦抓著蔣淮不放呢!”
被深深戳中的江宛彤,無力反駁,對於蔣淮的喜歡,就好像是十八的走失,二十的重逢,兩年,已然相隔千山萬水,縱使怎麼努力,跨過山走過水,卻依舊是千重山萬道水,他是黑夜中的月,而江宛彤只是一顆微弱的星,照不亮他未來前行的路。
轉身離開的江宛彤,取下了鈴蘭花吊墜,放到林夕面前,第一次心甘情願的選擇放手,嘴角頓了頓說:“替我把它轉交給蔣淮吧,我想他也會放下的。”
沒有了薰衣吊墜,也沒有了鈴蘭吊墜,似乎反到輕鬆的江宛彤,把自己關在了畫室,畫永遠是她釋放心聲的載體,不需要語言,也不需要理解,只要自己懂得就是最好的禮物。
紀凌楓也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聯繫她,江宛彤看著手機,翻著QQ,依舊什麼消息都沒有,有些失落的她,想著,如果就此放手,生活會不會過的輕鬆許多。
還未和自己的心協商清楚的江宛彤,接到了蘇越的電話,“宛彤你在哪,馬上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問你,給你十分鐘,最好馬上出現,否則後果自負。”
“喂,我……”
蘇越掛電話的速度總是比江宛彤說話的速度快,雖然心情欠佳,只不過江宛彤想著,情緒是需要釋放的,也許出去看看天空,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再聽聽蘇越的閒來無事,睡一覺又是美好新開始,於是,她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了宿舍。
一進門,蘇越就拉著她,把一張名片擺在她眼前,很激動的指著名片說:“宛彤呀,這個叫申俊的,你怎麼認識的?”
江宛彤看著名片,想了半天,纔在腦海裡搜索到申俊那個人,對蘇越說:“好像是大三的學長,在程青工作室工作,我們也算是因畫結緣,只不過只見過一次。”
蘇越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悸動,讓江宛彤很是吃驚,在她看來,像蘇越這麼精於算計的人,眼裡只有錢和虛榮,居然會閃現懵懂愛戀的悸動,當然,江宛彤知道,蘇越對她很好,雖是道不同的朋友,卻依舊是朋友。
“那你們什麼時候還有聯繫,記得到時候帶上我。”
一旁洗著衣服的梓琪,笑了起來,“蘇越,你不會還沒見過人家,就喜歡上了吧,這可不像你。”
蘇越立馬站起來反駁,“誰說我沒見過,他那可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看著沉醉在自己世界中的蘇越,江宛彤不知道該替她開心還是不開心,如果愛情能解救蘇越那顆心,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她身邊那些富家子弟,都不懷好意,不開心的卻是,蘇越真的能爲愛情放棄現在追求的一切嗎?
而蘇越的那句“光”,讓江宛彤想起了蔣淮,曾經的高中三年,她都把蔣淮奉爲生命中唯一的光,溫暖,燦爛,不可或缺。而今,那束光卻在黑暗中潛伏,而她卻無能爲力。
蘇越晃了晃江宛彤,一副幻想美好的樣子,笑著說:“如果以後我和申俊能像宛彤你個紀少那麼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梓琪對蘇越翻白眼,呵呵道:“你都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呢,就想這麼多,再說,人家宛彤個紀少,那可不是羨慕得來的,我還想有一個像紀少這樣又有錢又專情的男人愛我呢!”
“宛彤,怎麼了,有沒有聽見我們說的,我和梓琪在誇你家紀凌楓呢,怎麼搞的,自從進門就老是發呆。”
江宛彤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