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實驗課。
蔣淮和林夕越看越覺得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江宛彤的眼神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們,手機的鑷子已然不知往試管里放了多少化學藥品。
白朗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從長久的發呆中醒來。依舊是呆若木雞般的站著,完全沒有心思在化學實驗上。
只見試管一陣嘶嘶作響,紫色火焰騰空而起,之后便是劇烈的爆炸聲,還有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江宛彤睜開眼睛的時候,白朗擋在了她面前,而眼前的蔣淮也把林夕擋在了身后,琉璃瓶破裂了,她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而那刺痛的聲音,來自那顆偽裝堅強的心。
醫務室里的白朗忍者疼痛,對江宛彤笑著,江宛彤站在他面前,目光時不時的掃一眼旁邊的蔣淮。
林夕很溫柔的替他擦藥,而江宛彤只能呆呆的站著,因為蔣淮的旁邊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可悲的是,她也克服不了暈血的恐懼。
白朗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說:“不要擔心,沒事的,老師的責罰我和你一起承擔。”
蔣淮的眼神和江宛彤對視的瞬間又撇開了,江宛彤的手沒有在白朗的手里停留一秒,便以最快的速度抽離了。
那天,江宛彤從醫務室跑開,便一個人呆在了畫室,直到天黑,打算離開的時候,才發現畫室的門不知被誰從外面反鎖住了。
江宛彤翻著手機通訊錄,蔣淮在第一個,顯然按照蔣淮姓氏的首字母,怎么樣也排不到通訊錄的第一個,無疑是江宛彤那丫,在第一次從林夕那里要到蔣淮號碼時,在前面加了一個大大的A,可惜,卻很少有機會播出那個號碼。
“爸媽,不行,夏木喬飛也不行,林夕和蔣淮更不行,怎么辦呀!”江宛彤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容易發瘋,更何況是一個人被關在小黑屋,看著手機里的名字,突然紀凌楓的名字閃過她的腦海,轉念一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能每次落魄都被他看見,得自食其力。”
正當江宛彤來來回回,無數次念叨,畫室的門突然開了,江宛彤用手機的光照著,從門外傳來的只有陣陣陰風,嚇得直哆嗦的她,直接躲進了窗簾后面,聲音顫抖的喊著:“墨菲大神,別和我開玩笑,什么都沒有,我看不見,看不見。”
半晌安靜之后,一雙冰冷的手,啪一聲,抓住了她的手,本就心靈極度崩潰的她,索性直接癱坐在地,哭了起來。
“墨菲大神,你太過分了,我做錯了什么,你老是嚇我,怕黑有錯嗎,暈血有錯嗎,那又不是我想怕黑,我想暈血,我就是想找個地安靜的哭會,這也有錯嗎,難道和自己閨蜜喜歡上同一個人,就有錯了,為什么總是這么對我,嗚……”
“唉,江宛彤,你還真是特別。”
江宛彤抬頭一看,居然是白朗,哽咽了一下,停止了哭泣,帶著濃重的哭腔說:“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白朗笑了笑,也坐在地上,說:“你沒去上課,書包也沒拿,除了這還能去哪。”
“是呀,除了這,哪也去不了。”
“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呀,我還要回家呢!”
“帶你去,甩掉壞心情。”
站在酒吧門口的江宛彤,看著白朗,努力的搖著頭。白朗拉著她說:“放心,沒事的,有我在。”
想著今天爸媽都到外地出差,進去只喝一杯就走,應該也沒什么。
結果很明了,一杯下肚,緊接著的不僅是暈暈乎乎,還有三杯,四杯,五杯,江宛彤傻笑著對白朗說:“這什么酒,怎么越喝越清呢!”
白朗奪過她的酒杯,說:“果然是三杯倒,別喝了,送你回家。”
江宛彤掰開白朗的手,用食指指著他說:“不用你管我,你也不是好學生,好學生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蔣淮他不喜歡壞學生,他之前老說我給十三班丟臉,原來你比我更丟臉,我喜歡,哈哈,我喜歡比我更丟臉的。”
白朗看著眼前這個連醉酒都喊著蔣淮名字的女生,心里不經有一絲憐憫,但很快又被他克制掉了。他拿出江宛彤的手機,給通訊錄第一個名字,發了一封簡訊,“你會為你之前所犯的錯,付出代價的。”
很快,簡訊就有了回訊,“你在哪,我去找你。”
第二天,江宛彤從劇烈頭痛中醒來,看著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趕緊往門外跑。
門開的一刻,白朗端了一碗姜湯,一臉溫和的說:“來,剛好,把湯喝了,解解酒,一會還要去學校呢!”
江宛彤顯然有些不自在,把頭埋在碗里,有些尷尬的詢問著:“那個,昨晚,我……”
白朗起身把手機遞給她,靠在旁邊的桌子上說:“你媽給你發簡訊問你,到家沒,我幫你回了,蔣淮給你打了很多電話,我沒替你接,怕他誤會,還有就是,你睡的是我妹妹的房間,我在自己的房間睡得。”
聽見白朗這么說,江宛彤懸著的心終于感覺到大地的氣息了,把碗放在桌子上說:“不好意思,昨晚我喝醉了,肯定讓你很為難吧!”
“沒有,我覺得很榮幸。”
剛剛緩和的尷尬,又被白朗一句很榮幸,把氛圍弄的緊張起來。江宛彤看了看手機說:“那個,上課要遲到了,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再謝謝你。”
江宛彤從白朗身邊走過的時候,白朗也起身跟在她身后,說:“別忘了,我們目的地一樣,一起去學校。”
坐在白朗的單車上,江宛彤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未接來電,還有蔣淮的簡訊,“你在哪,我去找你。”心里有些開心,原來蔣淮還是會為她擔心。
江宛彤和白朗走進班門口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蔣淮正在惡狠狠的教訓花癡女,看見江宛彤和白朗一起進來,直接拉著江宛彤打算離開。
林夕有些著急的喊了一聲:“宛彤。”
江宛彤看向神色緊張的林夕,低著頭對蔣淮說:“放開,要上課了。”
白朗推了蔣淮一下,讓江宛彤回座位上去,江宛彤看著他倆怒目而視,拽著白朗的袖子,眼神看著窗外說:“白朗,走吧!”
江宛彤坐在位置上,像個木乃伊一樣,動也不敢動,總覺得身后的蔣淮,正在眼神冷裂的盯著她,好像在說,江宛彤你丫的,這么快就紅杏出墻了,我還沒把你休了呢,你就敢給我帶綠帽子。
手機短信來的時候,江宛彤低著頭,悄悄看了一眼,是夏木發來的消息:“你丫的,昨晚哪去了,
蔣淮找了你一晚上,剛還好好教訓了花癡女,說她們下次再敢捉弄你,把你鎖在小黑屋,就對他們不客氣,你不知道,剛蔣淮多帥。”
江宛彤看了一眼夏木,夏木正對她揮手示意,江宛彤白了她一眼,一臉無語,顯然夏木都忘了林夕也喜歡蔣淮這件事,又恢復了本性,調侃她和蔣淮。
張班一只腳剛跨進教室,教室立馬一片安靜,一股血腥味向江宛彤襲來。
“江宛彤,你給我站起來。”
江宛彤一驚,緩緩的站了起來,就知道,暴風雨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你昨天逃課,都去干嘛了?”
“老師,我沒干嘛,我在畫室呢!”
“畫室,畫室沒你人呀,你還敢不說實話。”
“老師,我在放廢棄畫的那個畫室,就是小黑屋。”
“你不上課,你跑那干嘛,是覺得自己成績很好,可以不來上課,只去上畫畫課了是吧!”
沒等江宛彤再解釋,白朗站了起來說:“是我把她鎖在畫室的!”
張班的臉一下子由生氣變成了費解,“什么,你鎖的,你們搞什么名堂?”
“江宛彤她怕黑,我想幫她治治,就把她鎖在小黑屋了。”
張班的臉再次被氣綠了,指著江宛彤和白朗大吼道:“行,你們真行,把上課都當兒戲了,罰,必須罰,去操場跑步,跑到爬為止。”
夏木站了起來說:“老師,跑到爬為止,那得多累呀,跑個三四圈就好,你這么罰不是要江宛彤命嘛!”
“你給我閉嘴,要不然連你一起罰,非要治治你們這不良風氣,還淮城中學,和人家一高沒得比。”
在操場上奔跑的江宛彤,嘴里不屑的念叨著:“還一高,那一高的紀凌楓還混蛋呢,一高能有多好。”
身旁的白朗對著江宛彤耳邊說:“我們現在就上去,你敢不敢聽我的,玩的再刺激點。”
一聲報告,全班都看向了門口的他們,江宛彤蹲在白朗身后,裝作一臉虛弱,白朗表情嚴肅的說:“老師,我們爬著回來了。”
張班看著他們哭笑不得,走到白朗面前,看了一下江宛彤,對白朗說:才多少圈呀,你們下去不到十分鐘,就不行了,那她不行,你也不行。”
白朗語氣中透著些許興奮說:“不是的,我送江宛彤同學回來,我可以繼續跑。”
蹲在地上的江宛彤,吃驚的看著白朗,和剛剛白朗告訴她的完全不一樣,她拽了拽白朗,擠著眼睛小聲嘟囔著:“剛不是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你這是干嘛呀!”
白朗扶起地上的江宛彤,讓她坐在座位上,深情的笑了笑說:“放心,運動是我的強項,你乖乖呆著,好好聽課。”
白朗從后門跑出去的時候,江宛彤一直盯著他,她沒想到一個剛熟悉幾天的人,居然會如此待她,扭頭的時候,目光和蔣淮的目光交叉,蔣淮的目光冰冷,不禁讓她有些吃驚,那是她從未看見過的復雜神色。
江宛彤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燙傷膏,緊緊的握在手里,琉璃瓶破裂好比心碎,刺傷了蔣淮的身體,刺痛了江宛彤的心。
江宛彤的眼里,是蔣淮為林夕的奮不顧身;蔣淮的眼里,是白朗為江宛彤的以身犯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