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率軍攻進鄴城之后迅速地將城內(nèi)的殘敵消滅,鄴城之內(nèi)的巷戰(zhàn)盡皆結(jié)束,四處都歸于平靜。
看著俘虜們從眼前成隊地經(jīng)過,曹操的心情無比暢快起來。與袁紹作戰(zhàn)數(shù)年,最終拿下了鄴城,整個冀州已收入囊中,拿下了冀州,消滅了袁軍的主力,其余幽州、并州、青州更是垂手可得了。
曹操正興奮著,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曹操在進軍冀州之際時還惗念過她,曹操雖然沒見她一面,但人傳她的美貌可以與貂蟬媲美,傾國傾城。
突然想到,曹操即刻撥轉(zhuǎn)馬頭,率領(lǐng)荀攸及曹洪等大將向袁府而去。
正走著,忽見有一隊人馬迎面而來,上百名騎兵開道,張郃與曹丕在后,讓曹操感到驚異的是,曹丕與一位妙齡女子同騎著一匹戰(zhàn)馬。
眾騎兵看到曹操閃到一旁止住了戰(zhàn)馬,曹操凝目打量著那位女子,也不由心頭一動,好美麗啊!
此時,曹丕帶馬來到曹操面前,甜甜地道,“父親,我給你帶兒媳來了,您看怎樣?”
曹操點頭,“這是誰家的女子?”
“袁熙之妻甄氏,我們的戰(zhàn)利品。”
曹操心頭不由一涼,暗道來晚了,不想被曹丕這小子搶了先!這臭小子,什么時候跟老子也學會了這一套?
曹操勉強一笑,道,“真我兒媳也!好,好。”
“父親,您這是要干什么去?”
曹丕的一句問話把曹操給問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環(huán)顧左右,答道,“啊啊,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查看一下民情。”
曹丕暗道,父親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體查民情起來了?懷里攬著大美人不便在大街上多說話,曹丕便向曹操一拱手,道,“父親,那孩兒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望著曹丕和鄄氏遠去的背影,曹操心中萬分地失落不由得哀傷起來,鄄氏、鄄氏,果然是美得一絕啊!可惜……
曹操的心中五味雜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主公,主公……”荀攸見曹操發(fā)呆,便輕聲地叫道。
從低落的情緒中轉(zhuǎn)過神來,曹操望了荀攸一眼,自嘲地一笑,“哼哼,曹丕處世不到兩三年,心機側(cè)要趕超他老子了,荀攸,你看我這幾位公子之中曹丕可算不算是最優(yōu)秀的?”
“屬下不敢妄議。”
“哎,公達我這是推心置腹地相問,但說無妨。”曹操用馬鞭打了一下馬屁股,把手往前一招,眾人便往回而去。
荀攸與曹操并馬而行,道,“主公,依我之見,曹丕性情與主公極為相似,是個可造之才。”
“哈哈,你的看法與我相同,曹丕雖不善言談,但頗有些心機,我想給丕兒找個老師,在文治武略方面好好地教他一教,公達可否有合適人選?”
“這……文達公子才秀藻朗、仁義厚道、內(nèi)斂而不露、才華深不顯,須一個博才多學之士方能施教,這倉促之間屬下也想不出合適的人選,請主公見諒。”
“哈哈,公達誠實穩(wěn)重,這我知道,我不怪。公達,我聽人說河內(nèi)人司馬懿頗有些才華,我想召司馬入京輔教丕兒,你看如何?”
荀攸思慮片刻,道,“我對司馬懿此人知之甚少,難以下結(jié)論。”
曹操有些掃興,道,“不說這些了,走,回軍中看看今天的戰(zhàn)果如何。”說罷打馬往前奔去。
來到州府衙署,曹操見兵士們押著一群群的俘虜從大道上而過,一會兒,許褚押著審配來到,對曹操道,“主公,末將生擒審配。”
審配高昂著頭,不看曹操一眼。
辛毗看到審配,怒火胸中燒,跳下馬來用馬鞭猛抽審配,一邊罵道,“狗奴才,你這個狗奴才!你殺了我們?nèi)遥裉煳乙H自宰了你!”
曹操擺手,眾兵士將辛毗拉開,辛毗哭道,“曹公,請曹公斬了此賊為我家報仇!”
曹操問審配道,“審配,你可知道今天是誰打開了城門?”
“不知!”
“正是你的侄兒審榮。”
“呸!這賊子貪生怕死不得好死!”
“哼哼,”曹操冷笑了一聲,“今日被俘,你可投降否?”
“不降!”
“好,是條漢子,我再問你一句,可降否?”
“不降不降!我審配寧袁氏鬼也不作你曹操的走狗!求欲死!”
“好,那我就成全你,來人,拉下去,斬首。”
審配道,“我主在北,不可面南而死。”
于是審配面北引頸受戳。
曹操憐其忠勇,將他葬在城北。
有兵士押著陳琳而至,許攸道,“曹公,此賊助袁紹寫討伐榜文,實在可惡,可斬首。”
曹操道,“陳琳乃廣陵名士,文筆俱佳,不可殺,來人,給我松綁。”
兵士解了陳琳的綁繩,陳琳上前行禮,“謝曹公不殺之恩。”
“陳琳啊,你為何在檄文上罵的我這么難聽啊?把我祖宗三代都罵了,為何啊?”
陳琳道,“當時我為袁紹主簿,當為效力。”
“哈哈哈,好!盡忠效力乃忠臣之為也,你今后就做我的祭酒吧。”
“謝曹公。”
曹操望了望鄴城的天空,遼闊高遠,悠悠白云似乎似乎是來祝賀曹操的勝利,曹操滿臉的喜悅。
許攸也頗為自得,對曹操道,“阿滿,當初若不是我,你能進的了這鄴城嗎?”
許褚大怒,“大膽!”
曹操止住許褚,笑道,“我這是占有天時、地利、人和也,哈哈哈哈。”
“主公,冀州名士崔琰現(xiàn)還關(guān)在獄中,要不要放了?”辛毗道。
“哦,崔琰?”
“正是,”辛毗道,“在袁紹發(fā)動官渡之戰(zhàn)之前,崔琰曾力諫袁紹不要出兵,袁紹沒聽,在袁紹死后,袁譚、袁尚都想任用崔琰,而都被崔琰拒絕,袁尚惱怒,把他押入大獄。”
“哦,崔琰耿直明智我早有耳聞,放了,我要重用。”曹操道。
辛毗轉(zhuǎn)身剛要走,曹操又將他叫住了,“佐治等一下,你再傳信給袁氏一族,要他們安心在鄴城生活,他們生活所需皆為朝庭供給,任何人等,不得欺壓、騷擾他們。”
“主公英明!我這就去傳。”辛毗拱手道。
曹操又令人四處張?zhí)裁癜裎模挸堑娜嗣駶u漸地便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幾天后,曹操率領(lǐng)眾百官來到袁紹的墳墓,為袁紹燒香祭拜。
曹操于袁紹墓前持香與眾官三拜已畢,將香插于墓前,香煙裊裊漂于空中。
曹操望著高高的大墓,二年之前還與自己爭雄的袁紹現(xiàn)已化為一堆黃土,悠悠歲月,英雄已成往昔,曹操心中不由升起無限的感慨與惋惜,鼻子酸澀,流下淚來。
曹操對百官道,“想當初我與袁紹共舉義兵討伐董卓時,袁紹曾問我道,如果討伐董卓失敗該怎么辦?我問袁紹,那你該怎么辦?袁紹道,我據(jù)有河北,北阻燕代,兼沙漠之眾,向南過黃河可以一爭天下,孟德意為如何?我回道,我廣征天下賢士,以德服人,以道討逆,可無堅不推,說這段話間已過去了十多年,可如同是昨天一樣,而如今本初已喪,想想便心生悲傷也!”
眾官皆嘆息。
祭拜已畢,曹操引眾官回到鄴城,眾將請令前去追剿袁尚、袁熙,曹操卻不急,他見鄴城城高墻厚,袁紹以鄴城為治所在這鄴城治理了一二十年,其規(guī)模與繁華都要勝過許都,鄴城城堅,自己率十幾萬大軍圍困鄴城一年,用盡所有辦法都無法攻克鄴城,此次若不是審榮反水打開城門,曹操也不知還要用多長時間攻下鄴城,這足可見鄴城之堅固!所以,曹操便想著將家業(yè)遷至鄴城,于是便在鄴城府衙內(nèi)大擺宴席宴請眾將士,席問,曹操便道,“諸位,這鄴城袁紹經(jīng)營了近二十年,我們攻打了一年之久才得以攻下,我想把鄴城作為我軍的首府,并將許都朝中的各級官署都遷至鄴城,許都只留下皇帝及少數(shù)的官員,你們意下如何?”
眾將士相互看了看,這是好事啊,便都道,“主公英明,熟聽尊便。”
“好,那我們就這么定了,荀攸聽令。”
“在。”荀攸起身道。
“荀攸,我派你明日趕回許都,將各位將士的家眷及我的家眷都搬來,朝庭之中除留下荀彧、華歆、郗慮、孔融等少數(shù)官員各任其職外,其余官員都遷至鄴城來任職,還有,我要表奏皇上,退回我兗州牧職務(wù)升為冀州牧兼大將軍,要皇上派侍中郗慮持節(jié)來拜封我。”
“是。”荀攸領(lǐng)令。
“好!今后這鄴城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了,來,諸位,今天我就一醉方休喝個痛快,來,喝!”
宴后,眾將士皆大醉而歸。
許攸也喝的大醉,他踉踉蹌蹌地往回走著,忽然發(fā)現(xiàn)許褚走在他面前,便疾步上前,一把便抓住了許褚的胳膊,“許褚,許褚……”
許褚本來就十分討厭許攸,甩開了他,怒目道,“你要做什么!”
許攸指點著許褚笑道,“許褚,你武功蓋世,你武功蓋世又有何用,若不是我許攸獻計燒了烏巢糧草,你們能打的贏袁紹?可見,你們這些武夫只是匹夫之勇罷了,哈哈哈哈……”
“大膽,你敢辱我!”許褚大怒,將劍撥出。
許攸又笑了,將脖子往許褚面前一靠,“怎么?你想殺我呀,你敢么?來呀,來呀!”
許褚惱怒,抬手一劍,將許攸刺死。許褚還劍回鞘,來見曹操,“主公,許攸辱我,被我殺了,請主公責罰。”
曹操一愣,“許攸死了?被你所殺?”
“正是,許攸辱我為一介武夫,言道攻取鄴城是他的首功,我氣忿之下將其殺死。”
“哎呀,他是我從小的好友你怎么把他給殺了?”
荀攸在旁道,“許攸一向持功自傲,出言不遜,許將軍也是酒后失手,望主公開恩。”
“也罷也罷。”曹操沖許褚揮了揮手,許褚退下。
曹操令人將許攸埋葬,此事就此了結(jié)。
次日,荀攸趕赴許都,到達許都,他先是來到叔父荀彧的府宅,見著荀彧,荀彧有些驚訝,“公達怎么來了?”
荀攸是曹操的得力謀士,如果沒有重要的事荀攸是不會離開曹操的。
“叔父,侄兒此來是有重要的事辦,故過來先通知您一聲。”
荀彧忙把荀攸拉進屋里,小聲問道,“有何要事?快快講來。”
荀攸道,“曹公此次派我來是向皇上奏明,要朝庭內(nèi)的文武大臣及諸位將軍的家眷都搬至鄴城,朝庭內(nèi)只留下您、趙溫、郗慮、孔融、華歆等幾個大臣輔政,表奏郗慮進光祿勛、華歆進侍中、孔融進少府,總領(lǐng)朝庭事務(wù)。”
荀彧聽罷半晌不語,表情極為凝重,他仰天長嘆了一口氣,道,“這是曹操要奪皇權(quán)啊,和皇上分家自治,這和謀纂有何區(qū)別……”
荀攸大驚,忙堵住荀彧的嘴向外看了看小聲道,“叔父怎可亂講,這是要掉腦袋的。”
荀彧又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大漢沒希望了……”
次日上朝,荀攸將曹操的表奏呈給皇上,獻帝看罷沉思不語。
荀攸道,“皇上,曹公的本意就是把軍政主力放在北方,北方的袁氏勢力還存在,且北方更有匈奴、鮮卑、烏桓游牧民族常常搶略邊境,曹公將軍政遷至鄴城,主要是為了便于抵御他們、征剿他們。”
獻帝還是不甘心,向群臣問道,“諸位大臣可有異議?”
少府孔融奏道,“皇上,曹公連年用兵已致國庫空虛、民眾飽受戰(zhàn)亂之苦,今又欲將朝庭軍政官員遷至鄴城,此乃有僭位之嫌,請皇上明鑒。”
荀攸道,“皇上,曹公此舉是為了戰(zhàn)時減少往奔京師之苦,志在必得,望皇上恩準。”
大殿內(nèi)啞雀無聲,獻帝想了想,嘆了一口氣,無力地道,“準奏。”
退朝以后,獻帝回到皇宮內(nèi)庭,伏皇后見獻帝郁郁寡歡,便問,“皇上今天怎么不高興?”
獻帝忽然忿怒起來,“曹操要把朝庭的軍政要員都遷至鄴城,朝庭大臣只留下荀彧、華歆、郗慮、趙溫等幾個人,他曹操是什么意思?我這不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么?”
“皇上,曹操心懷不規(guī),這分明是要和皇上分庭自立啊。”伏皇后道。
“可這又咋辦?”獻帝一攤雙手。
伏皇后也無語了,半晌才道,“幸好我父兄沒有被調(diào)離京師……”
“可他們在又有何用!”獻帝有些激動,“到處都是他曹操的人!侍衛(wèi)、御林軍、軍隊,哪一個是我們的!”
伏皇后道,“當初曹操廢董貴妃之時我給我父寫信要我父密謀曹操,可我父至今都沒有動靜,現(xiàn)曹操勢力愈大,權(quán)傾當朝,我擔心天下早晚被其竊之,皇上應想法應對才是。”
獻帝大驚,忙環(huán)顧左右道,“此話萬不可亂講,若傳到曹操耳中必招禍端,以后不要再提此事,切記。”
“唉……”伏皇后無力地嘆了口氣。
荀攸辦完事后回到鄴城來見曹操,“主公,事情都辦好了。”
“都辦好了?”
“是的。”
“皇上可有何反應?”
“皇上很理解。”
“朝中眾臣可有何反應?”
“只有孔融出來反對此事,并且孔融貶低主公北上用兵之意。”
“嗯,這個孔融自持孔子后裔,狂悖自傲,一向與我作對,早晚必除之。”
“主公既有此意為何不將他調(diào)離京師反而還要給他加官進爵?”
“將他調(diào)離京師,讓他到地方去?他到了地方掌握了實權(quán)他豈不更加狂傲?”曹操道,“給他加官進爵這也是欲擒故縱之意。”
“屬下明白了。”
曹操沉默了會,道,“那你叔父有何反應?”
“他,他很贊成。”
“謊言,謊言,”曹操盯著荀攸道,“我知道你叔父的脾氣,他向來反對我擅越皇權(quán),現(xiàn)在我這么做他肯定是不滿的,這你也不用隱瞞。”
“不,主公,我叔父確實沒有不滿之意。”
“荀攸啊,我知道你一片苦心,可是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去許都嗎?”
“在下不知。”
“荀攸啊,如果我讓別人去許都,我擔心別人回來說些對你叔父不利的話,我一向很器重你叔父,我不想因為那些真實或者不真實的話而影響我對你叔父的印象,可是荀攸你要明白,他荀彧這個尚書令是我給推薦的,他雖是朝中重臣拿的卻是我給的俸祿,我希望他不要與我背道而馳,好了,這里沒有別的事了,你回去吧。”
“是,主公,在下告辭。”荀攸沖曹操施了個禮,折身返回。
曹操望著荀攸的背影,眉頭不由凝聚起來。
許都,皇宮內(nèi),清晨。
獻帝坐在永安殿門前的走廊內(nèi),轉(zhuǎn)頭向東仰望著東方天邊剛剛升起的太陽,思緒萬千。
若在以前,此刻正是上早朝的時候,群臣拜首,山呼萬歲,聲音響徹永安殿大殿。可是現(xiàn)在,朝臣大多都被曹操調(diào)至鄴城,許都城內(nèi)只留下了寥寥數(shù)名官員,那還多是曹操的心腹,現(xiàn)在朝庭內(nèi)無事可做,獻帝也懶得上朝,已有一段時間不早朝了,今天獻帝感到了郁悶,便召令光祿勛郗慮和少府孔融前來閑談聊天。
郗慮奉旨到鄴城拜封曹操為冀州牧兼大將軍之職剛剛回來,獻帝也是想與他走的近一些便于多了解一下曹操的情況。
郗慮也是曹操推薦的,并且官職一路攀升,由侍臣進侍中,又由侍中進光祿勛,可見曹操十分重意他,如果能和他多走動一下,或許對自己有利。
不多時,郗慮與孔融來到。
郗慮與孔融行過君臣禮,獻帝賜坐,兩人便坐在獻帝的身旁。
獻帝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軍政大臣們都北上鄴城,朝中少了政務(wù)之事,我倒輕松了許多,還是曹公有眼力啊。”
郗慮道,“皇上,曹公這也是為國事著想,皇上不必多慮。”
孔融道,“這世間我最討厭是那些阿諛奉承之人。”
郗慮瞅了他一眼。
獻帝道,“孔融,你看郗慮有什么特長?”
孔融道,“他師出大學士鄭玄之門,他知道天下大道,但絕對不能給他以大權(quán)。”
“哦,”獻帝看了一下郗慮。
郗慮大為生氣,反駁道,“皇上,孔融曾當過北海國的國相,政事松蔬,人民離散,他更不適合掌握大權(quán)啊!”
“皇上,郗慮一向阿諛奉承,忠奸不分,這樣的人他就不適合任光祿勛之職!”孔融道。
郗慮站起身來怒道,“皇上,孔融狂傲自大,對國家政事毫無主見,他更不勝任少府之職!”
獻帝見兩個人忽然爭吵起來,不耐煩了,道,“好了好了,二位不要爭吵了,二位且回吧。”
“哼!”“哼!”兩人不服氣地相互瞪了瞪眼。
說罷,獻帝起身回宮。
郗慮與孔融爭吵著也離開了。
獻帝回宮后恐二人生隙,便下發(fā)文書讓二人和解,但從此,郗慮便記恨下孔融了。
鄴城。五月初,探馬來報說袁譚起兵反叛,趁曹操攻打鄴城之時先后攻取甘陵、安平、勃海、河間等地,又向退守中山的袁尚發(fā)動攻擊,袁尚敗走故安,投靠了袁熙,袁譚吞并袁尚部眾,屯龍湊,曹操聽聞大怒,即刻將袁譚的女兒(兒子曹整的媳婦)召來,袁氏驚恐不定,問道,“父親召兒媳來有何事?”
曹操怒道,“休叫我父親!你父袁譚做的好事!”
袁氏驚問道,“我父怎么了?”
曹操訓斥道,“汝父歸降于我,我任命他為青州刺史,不想他又反叛,連下我甘陵等數(shù)座城池,你與我兒的婚約也到此為止吧!來人,將袁譚的女兒送回到袁譚處。”
此刻,曹整急急地趕來,向曹操求情道,“父親,袁譚有罪,與袁氏無關(guān),請父親不要加罪于袁氏。”
“哼,有其父就有其女,來人,給我將袁氏送回!”
“父親!”
“勿要再言!”曹操怒視了曹整一眼,曹整嚇得不敢再言,眼睜睜地望著妻子被兵士強行拉走。
此時,荀攸走了進來,沖曹操施禮道,“主公,牽招來投。”
曹操目光猛然一亮,“牽招來投?快請!”
不一會,牽招來到,沖曹操深施一禮,道,“牽招見過曹公。”
“牽招,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呢?我早就對你有所思盼了,來來來,快請坐,請坐。”曹操拉住牽招的手,將他讓至上座,牽招不敢,就一旁落坐。
牽招道,“今我來投奔曹公,想為曹公盡一點微薄之力,還望曹公收納。”
曹操笑道,“你來我求之不得,牽招,你這是從何處而來啊?”
牽招道,“曹公在攻打鄴城時,袁尚便派我去并州督辦軍糧,我還沒等回來,鄴城已破,袁尚逃亡,我便勸高干將袁尚接到并州,我跟高干說,并州左有恒山之險,右有大河可以固守,北面又有強大胡人,如果將袁尚接來,我們足可以穩(wěn)固實力東山再起,可高干不聽反而想要害我,我這才逃出來投曹公。”
曹操點頭,“你這一計謀若高干聽用則袁尚不可破矣,牽招,現(xiàn)并州還有多少人馬?”
“五萬有余。”
“嗯,”曹操思慮了一下,道,“好,牽招,你就先在我軍中先任別駕從事吧,你看怎樣?”
牽招拱手道,“謝曹公。”
牽招走后,曹操便傳令三軍將領(lǐng)升帳,親率大軍前往龍湊征討袁譚。
再說曹操派使者送袁譚女兒回到龍湊,袁譚大驚,知道自己惹惱了曹操,曹操在不久將會發(fā)兵來攻,現(xiàn)在就憑自己的這點兵力怎么可能抵擋得住曹操的大軍呢?
袁譚現(xiàn)在開始后悔了,后悔不該攻取甘陵、河間等地,這些雖然都是冀州之地,可畢竟曹操已經(jīng)將它們都攻下,曹操豈會善罷干休?
郭圖見袁譚眉頭緊鎖在大廳內(nèi)唉聲嘆氣,便道,“主公何必憂慮,我有一計可退曹操十萬大軍。”
袁譚喜道,“哦,快快講來。”
郭圖道,“主公難道忘了我們北面柳城有烏桓峭王蘇仆延、踏頓了么?”
袁譚沉思了會,道,“我怎么會忘,可我們現(xiàn)在正是落魄之時,烏桓峭王怎么會幫助我們呢。”
郭圖道,“烏桓峭王雖是左右搖擺不定之人,可此人一向看重錢物,況且,他的王位也是先主公袁紹所封,先主公在世時對他一向不薄,我想,只要我們對其施以厚禮,烏桓峭王一定會出兵幫助我們的。”
袁譚道,“那好,那就有勞將軍親自去一趟,帶上厚禮,請求峭王發(fā)兵相助。”
郭圖應命。事不遲疑,郭圖當天起程,帶上三千兩黃金及錦緞數(shù)百匹前往柳城,見過峭王,峭王見了豐厚的禮品喜出望外,答應了郭圖,準備起五千騎兵前去救援袁譚。
郭圖回到龍湊,向袁譚稟報,袁譚大喜,即刻招兵買馬,擴充兵力,積極備戰(zhàn),龍湊的情況早有探報回報曹操,曹操聽后大驚。
剛才曹操和荀攸、郭嘉談笑風聲地說著話,細作的這一回報讓曹操頓時臉色陰沉下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主公,烏桓之眾居住在遼東以北數(shù)千里的地方,且東邊又與挹婁、扶余、高句麗等相鄰,那些地方都是民風刁悍野蠻,曠野千里,難以征服,倘若袁譚與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那將是后患無窮啊。”荀攸道。
“必須即刻設(shè)法阻止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郭嘉道。
曹操點點頭。
曹操心里明白,自己若想平定中原,必須要先平定北方,這是曹操早有的打算,可眼下北方烏桓人要與袁譚聯(lián)合,這讓曹操大為憂慮。此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即刻傳命“來人,傳牽招來見我。”
不一會,牽招進見。
“主公,有何事吩咐?”
曹操抓住牽招的手,喜道,“牽招啊,現(xiàn)在袁譚要與蘇仆延等烏桓人聯(lián)合對抗我們,我知道你從前任過烏桓校尉,和烏桓人相熟,我想派你前去柳城說服蘇仆延等人,以朝庭的名義,冊封蘇仆延為真單于,封踏頓為烏桓王,封那樓為烏桓大人,封烏延為右北平烏丸大人,你看怎么樣?”
牽招拱手道,“遵命,在下定當不辱使命,全力說說服蘇仆延等人歸順曹公。”
“哈哈哈,好!”曹操有力地拍了一下牽招的膀子,“有你牽招前去定當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