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周圍的各方勢力也都瞪大了眼睛,仔細(xì)打量著這個黑衣服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是誰?看氣息也只有化武境九重,如何將地武境三重的陽城大怪擊退?
他竟敢開罪陽城三怪?不怕長生宗的報復(fù)?
如果這小子只是匹夫之勇,恐怕就要夭折在此。這里乃死亡秘境,竟然不知韜光隱晦,如此鋒芒畢露,即便是天才,只會隕落得更快!
老者朝兩位師弟道:“一起上,剁碎這小子!”
兩位老者點(diǎn)頭,分別朝兩邊走兩步。三人成掎角之勢,將秦笑圍在圈內(nèi)。
“無恥!”盧婉瑩怒道:“三個年齡這么大的打一個。你們乃成名人士,難道就一點(diǎn)不顧羞恥么?”
“師妹!”石鳳山慌忙小聲勸道:“少說兩句。他們可是陽城三怪!”
“三怪怎么了?三怪就這么不要臉么?”盧婉瑩小臉漲得通紅,瞪著陽城三怪,喝道:“你們先出手擊落我們的烤肉。然后以大欺小。如今居然三打一。傳出去不讓人笑話么?”
文宗瑜幾人欲言又止,眼神在陽城三怪與盧婉瑩身上不住移動。小師妹的話已經(jīng)出口,如今說什么也晚了。得罪了陽城三怪,可怎么收場?
石鳳山看著秦笑,小聲嘀咕道:“早知道不帶著這個惹事精就好了。真是禍害!”文宗瑜眉頭一皺,瞪了石鳳山一眼。
陽城三怪都饒有興致地看著盧婉瑩一眼。今兒個還真是變天了。怎么到處都是不知死活的年輕人?
大怪陰冷一笑,道:“小姑娘,你六個也可以一起上啊!否則待會兒我們一個個清理也麻煩。不如一起來玩玩?老夫以人格擔(dān)保,殺你們只用一招。讓你們毫無痛苦地死去。至于這個小子——”
他瞪著秦笑:“老夫也承諾,讓你痛苦一天一夜再死去。絕不會提前一息,也不會延后一息。”
“你……你們……”盧婉瑩面對蠻不講理毫無廉恥的三怪,一時無言以對。
秦笑朝盧婉瑩擺擺手。他平靜地眼神掠過三怪,看向夜色下的遠(yuǎn)方。不遠(yuǎn)處,有幾道比三怪強(qiáng)悍不少的氣息正若有若無地傳來。顯然,有高手正關(guān)注著這里的戰(zhàn)況。
三怪不足懼。只是不知那幾道氣息是否來自三怪同一陣營
三怪相視一看。多年的默契早已融入血液,深入骨髓。他們齊聲大喝,同時揮拳。一道火紅色,一道藍(lán)色,一道暗青色。三道粗壯雄渾的氣息化為三條巨蟒,嘶吼著朝秦笑撲來。
巨蟒昂首,張開斗大的血盆之口,吞吐出狂暴的腥臭之氣,從三個方向朝秦笑吞噬過來。
風(fēng)聲大作。嘩啦啦的卷起漫天樹葉,在空中肆意飛舞。三股毀天滅地的元力波動撕扯著周圍的一切。
咔咔咔!
大片大片的樹木不堪重壓,紛紛折斷。有些連根拔起,呼呼朝外圍飛出。樹林周圍的幾百人不由得連連倒退。
陽城三怪果然有些手段!這些年也不僅僅只是依仗著長生宗。單看這一招,三人聯(lián)手,足以硬抗地武境四重的高手!
這個年輕的天才恐怕要隕落。不知這是哪一個大勢力的核心弟子。培養(yǎng)到今日這個地步,著實(shí)不易。
可惜啊!
眾人紛紛潰退,同時嘆息著秦笑的命運(yùn)。
秦笑劍眉倒豎,雙手握緊笑魔刀,朝山道氣息撲去。嗤啦一聲,一條暗黑無邊的漆黑長練宛如從天而降的黑色瀑布,朝三道彩色氣息狠狠撞去。
轟!
黑色長練以萬鈞之力,將三條巨蟒轟散。隨即一往無前,磅礴的氣息滾滾向前,朝陽城三怪沖去。
吼吼吼!
三條巨蟒慘嚎一聲,化為無數(shù)色彩斑斕的星星之光,散入無盡的夜色。陽城三怪大駭,感知到黑色長練傳來的強(qiáng)悍氣息。立即后退。然而,長練快如閃電,剎那間轟向三人的胸膛。
砰!
一聲巨響。三人仰天怪吼,如同被抽干精血的三頭玄獸,撲通通跌落在十丈之外。
三人砰砰噴出幾大口鮮血,掙扎著要站起來。
秦笑嗤嗤一聲,化為黑色閃電,揮拳擊向三怪的老大。老大倒在地上,慌忙向后挪動。無奈秦笑的拳頭已經(jīng)幻化為一只猛虎大小,轟在他的胸口。
咔嚓!
大怪來不及慘叫,飛出幾十丈遠(yuǎn)。摔倒在砂石地上。眼角一番,氣絕而亡。
秦笑瞪著二怪三怪道:“這是毀了我小妹妹烤肉的代價。嘿嘿……我可是心慈手軟之人。不想死的,滾!”
二怪三怪驚慌失措,慌忙爬起來,朝身后跌跌撞撞地逃竄。跟隨他們一道的幾十騎也面無表情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轟隆隆而去。濺起一路塵霧。
盧婉瑩等人瞪眼看著秦笑,半天沒能清醒過來。他們早就見識了秦笑一招滅掉幾十只玄獸的能耐,可玄獸到底只是化武境。如今居然輕而易舉擊敗了三位地武境三重的陽城三怪!
他……居然轟死了大怪!
樹林外的幾百人再次倒吸冷氣。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何來路?
陽城三怪成名已久,威震江湖數(shù)十載。被他們斬殺的高手不計其數(shù)。不料今日卻被這個年強(qiáng)人一拳震死!
“嘿嘿嘿嘿……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還比一浪高!小小年紀(jì),居然實(shí)力如此強(qiáng)悍!不過,這是死亡秘境,斬殺了陽城大怪,你以為就有囂張的資本了么?”
一道陰冷詭異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緩緩傳來。聲音清晰地響在眾人頭頂。似乎說話者就在身邊。
秦笑冷笑。說話者的方位正是剛才感知的幾道強(qiáng)悍氣息之處。
吼!
隨著一聲玄獸的嘶吼,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漢子騎著一頭銀月戰(zhàn)象轟地一聲出現(xiàn)在秦笑面前。
秦笑看著中年人,眼神微冷。神情倨傲地不屑一顧。
樹林外的人群里傳來陣陣驚呼。
楚江流!
長生宗的楚江流來了!
這回這個小子慘了!
這家伙出了名的護(hù)短。凡是有損長生宗的人,都是他的仇人。何況,這一次秦笑當(dāng)面擊斃了陽城三怪的大怪。
“在下楚江流。長生宗外門長老。不知小兄弟師出何門。竟然毒辣如斯!你師長沒有教導(dǎo)你不要開罪長生宗的人么?”楚江流面寒如冰。聲音里有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秦笑回頭朝盧婉瑩眨眨眼道:“你知道長生宗是什么東西么?楚江流又是什么玩意兒?”
盧婉瑩立即領(lǐng)會了秦笑的意思,高聲笑道:“長生宗聽說在一個小山谷。里面有一群臭道士在煉制長生不老的丹藥。妄圖長生不老,遺臭萬年。楚江流應(yīng)該就是山谷內(nèi)的一條江。為什么叫楚江呢?據(jù)說是那條江淹死過不少姓楚的人,故以此名之,以作警示。”
“好!盧姑娘果真學(xué)貫中西,知識淵博。”秦笑轉(zhuǎn)頭斜視著楚江流,道:“閣下果真名滿江湖,如雷貫耳。小弟敬仰,佩服。”
吼!
楚江流怒火升騰,兩腿夾緊。身下的戰(zhàn)象頓時感受到一股威壓,忍不住嘶吼起來。
“畜生!叫喚什么?”秦笑瞪著一眼戰(zhàn)象,眼角的余光似笑非笑瞟向楚江流。
秦笑自然知道長生谷的威名。也能感受到楚江流的不凡。可是,只要你與我秦笑為敵,老子管你是誰,管你來自什么宗門!
攔了老子的路,老子不介意多殺一個!
“大膽!”楚江流咬牙切齒,小腹鼓脹起來。他瞪著秦笑半晌,怒極而笑:“哈哈哈……如今的年輕人果然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今日就讓你明白什么叫尊重前輩!”
轟!
楚江流雙拳緊握,凌空揮出。兩道強(qiáng)勁的氣流立即沖天而上,朝廣袤的天宇轟擊。狂飆突起,蜂擁而至的氣息急速匯聚,從各個方向前赴后繼般涌過來。
砰!
天宇中傳來一聲悶響。兩道射向高空的氣流裹挾著無邊的氣息猛然朝秦笑砸下。元力波動如同層層氣浪,滾滾而出,瞬息之間,第一浪已經(jīng)撲向秦笑的面門。
地武境五重的氣勢比陽城三怪三人的合力不知強(qiáng)了多少倍!
“厲害!楚江流幾乎一只腳踏上地武境六重的門檻了。他已經(jīng)摸索到地武境六重的意境。這一擊,居然能夠引動天地之力,牽扯住風(fēng)云之勢。便是普通的地武境六重高手也未必能接住。”樹林外,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贊道。
“楚江流動了真怒了。這個年輕人遭殃了。年輕人火氣太旺!楚江流都敢得罪!”一位中年人忍不住搖頭。
“能夠逼迫楚江流使出這一招的不多見。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為何如此莽撞?當(dāng)真沒有師長教導(dǎo)?竟然詆毀長生宗!”
“咳咳……大家都學(xué)著點(diǎn)。以后行走江湖,決不能學(xué)這小子。”
“得罪長生宗,還有好日子過么?”
……
樹林外眾人紛紛搖頭,暗自嘆息。與長生宗作對,公然挑釁楚江流,真真是腦子進(jìn)水。
在楚江流雙拳轟向天宇之時,秦笑已經(jīng)意識到,楚江流比昨日叢林里遇到的那只地武境五重的玄獸還要厲害不止一倍。自己若全力以赴,也最多能夠逃命。可是,盧婉瑩等人怎么辦?
正想著,兩道毀滅性的氣息已經(jīng)襲來。秦笑來不及多想,立即邁出幻形步伐,鬼魅般消失在楚江樓兩道氣息的覆蓋范圍內(nèi)。同時袖子一揮,二十尊石像轟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