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都上午九點十分了,你快給我起來。”
“老柳,你只是公安局的常務(wù)副鄉(xiāng)長,我乃堂堂的青浦鄉(xiāng)黨委書記,咱倆級別一樣,你放尊重點行不行?”
“哈哈,沒辦法啊,你叫了我二十多年的叔叔,現(xiàn)在你爸媽不在家,只好我這個當叔叔的來管你了。”
“我累啊,老柳,我一定要向我爸我媽建議,搬出這個破院子,堅決不當你老柳的鄰居。”
陳子濤極不情願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穿好衣服,漱了牙洗了臉,柳雲(yún)龍又將陳子濤往他家拉,“快去,你慧芳阿姨已給你準備了早飯。”
吃飯時,楊慧芳就坐在陳子濤旁邊,穿著他送的那條裙子,還趁柳雲(yún)龍不注意時,衝著陳子濤大秀媚眼。
柳丫倒是上班去了,但有柳雲(yún)龍在,陳子濤不敢造次,柳雲(yún)龍是搞刑偵的,火眼金睛,明察秋毫,他陳子濤不犯低級錯誤。
“柳叔,你說事吧。”
柳雲(yún)龍道:“子濤,你的大好機會來了。”
“柳叔你少來,我六歲以前你還能忽悠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
楊慧芳一以貫之地幫陳子濤說話,“子濤,你甭理他,他現(xiàn)在比你還官迷呢。”
柳雲(yún)龍道:“子濤,我沒有開玩笑。”
“什麼大好機會,柳叔你說。”
柳雲(yún)龍道:“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奉高春陽局長的命令,送你去縣公安局協(xié)助辦案。”
陳子濤擱下碗筷,抹著嘴道:“說大好機會,柳叔,說你的所謂的大好機會。”
“臭小子,你裝傻是不是?”柳雲(yún)龍道:“與此同時,縣委書記林平和副書記郝偉明馬上要回來了。”
陳子濤笑道:“林平那龜孫子與我有什麼關(guān)係啊。”
柳雲(yún)龍氣得給了陳子濤一拳,“你小子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你說,你說。”
柳雲(yún)龍道:“林平書記打電話給我,希望你能在這件事情上擺正位置,他還暗示,只要你能擺正位置,你們兩家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你說,這是不是你的一次大好機會?”
陳子濤明白了,林平要拿齊南征的兒子齊彪對付高春陽和齊南征,高春陽和齊南征在縣常委會裡一直與林平不對付,看來這次林平要大做文章了。
“可是。”陳子濤一臉的困惑,“柳叔,你到底是哪頭的啊?”
陳子濤確實有點糊塗,柳雲(yún)龍以前跟哪個領(lǐng)導都走得不近,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高春陽,他都處理得相當有分寸,現(xiàn)在反過來了,既與高春陽粘乎,又與林平書記走得很近,可林平書記與高春陽分屬不同的陣營,他不清楚柳雲(yún)龍的心思。
楊慧芳說:“子濤,這還不明白麼,他是在腳踏兩隻船。”
柳雲(yún)龍爲自己辯護,“我這是左右逢源,哪個領(lǐng)導我都得罪不起。”
陳子濤問:“柳叔,我也是哪個領(lǐng)導我都得罪不起啊。”
“臭小子,你是沒法躲避。”柳雲(yún)龍道:“你是當事人,這個案子的定性取決於兩個人,你和喬豔蘭部長,你既是抓捕者又是目擊者,你絕對躲不了。”
陳子濤苦笑,“抓賊抓錯了。”
“走吧,坐我的車去。”
說罷,柳雲(yún)龍出了門。
楊慧芳湊近了陳子濤,小聲問:“哎,你怎麼跟喬豔蘭搞到一塊去了?”
陳子濤樂了,伸手在楊慧芳臀部捏了一下,“我還跟你搞到一塊去了呢。”
楊慧芳很受用,“喬豔蘭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子濤瞅了瞅楊慧芳的兩個突出部位,“你呢,臭娘們?”
警用三輪摩托車將陳子濤送到了縣公安局。
不巧,局長高春陽不在,他被縣長東方明叫去了,留下話讓陳子濤等著。
陳子濤可以想見,這個星期天縣領(lǐng)導們是多麼的忙碌。
轉(zhuǎn)眼間柳雲(yún)龍也不見了人影,陳子濤正想找個地方坐坐,就看到他的乾姐姐,縣公安局副政委陶菲。
進了陶菲辦公室,門剛關(guān)好,陶菲就衝著陳子濤一頓數(shù)落,“子濤,來了縣城也不找我,你什麼意思麼,你說,你是不是把我忘了?還是不要我了?”
陳子濤只聽不說,雙手卻在陶菲身上搞小動作,他相信這一招,能消除陶
菲的數(shù)落。
陶菲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仍然揪著陳子濤的耳朵不放,“說,爲什麼去找喬豔蘭而不來找我,我哪點比她差了?”
陳子濤樂呵著說:“陶菲姐,有一點你確實不如她,我去她家,我用不著擔心她老公的存在,而去你家,我姐夫是我揮之不去的擔心。”
“嘻嘻,這倒也是呀。”陶菲賴在陳子濤身上,兩個人粘著坐在了單人沙發(fā)上。
“還有啊。”陳子濤笑著說:“我這次是來縣城辦正事的,可不巧碰上了四個壞蛋,再不巧這四個壞蛋是入室盜竊犯,最不巧這四個入室盜竊犯是去喬姨姐偷東西,沒辦法,我想躲喬姨姐也躲不了啊。”
陶菲笑著點了點頭,“現(xiàn)在麻煩來了,齊南征兒子犯事,高春陽想幫著大事化小,林平書記想以此擊垮高春陽和齊南征,你夾在中間不好做人,至於豔蘭姐的處境,與你也是一模一樣,但她是縣委常委,她不怕得罪人,所以,現(xiàn)在所有的麻煩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陳子濤也點了點頭,把柳雲(yún)龍說話告訴了陶菲。
陶菲笑道:“還別說,你這個柳叔現(xiàn)在腦袋開竅了,做事做人就一個原則,走上層路線,別的沒長進,拍馬屁的本事倒是見漲不少。”
“呵呵。”陳子濤樂道:“我倒是覺得,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而且同時挖了兩個坑,但願他千萬別掉進去。”
“不說他了。”陶菲問道:“子濤,昨晚的事你打算怎麼應(yīng)對呀?還有,你和豔蘭姐的說詞有沒有商量過?再怎麼著,你們兩個當事人總得統(tǒng)一起來吧?”
陳子濤道:“初步的決定是這樣的,她就說事發(fā)時因爲緊張和害怕,只顧著老公和兒媳,加上是關(guān)著燈的,只看清盜賊是四個,並沒有看清盜賊是誰,更不知道其中一個盜賊是齊南征的兒子齊彪。”
陶菲又笑了,“你這是要把豔蘭姐擇出去,自己一個人扛呀。”
“乾姐姐麼,我當乾弟弟的,怎麼能讓乾姐姐扛事呢。”
“嘻嘻,這話有意思。”
“呵呵,乾姐姐扛人,專門負責扛我。”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