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豔蘭也算是久經風雨的女人了,但與陳子濤的暗中來往,卻還讓她有幾分緊張和衝動,一路走來一路冒失,在陳子濤看來,那簡直就是鬼鬼祟祟,顧頭不顧腚,就是看不到跟在背後的兒子李一民。
其實,李一民早就知道老孃的那點破事,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已,他只是聽說,也沒想著去求證,更不可能想著去抓老孃的現形,畢竟老爸是個廢人,這麼多年來,又當爹又當孃的,裡裡外外,老孃真是不容易,即使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或有個把男人,也是可以容忍的和原諒的。
但這一次不同以往,從地委黨校學習回來以後,李一民面臨著一個重要抉擇,縣委書記林平告訴李一民的父親李劍波,李一民將被提撥,但李一民應該在被提撥之前做點什麼。
那該做點什麼呢?父子倆都是明白人,知道林平書記的目標是陳子濤,父子倆也願意配合,可老孃竟然不肯,而且還竭力反對,李一民便起了疑心,猜測老孃與陳子濤達成了某種交易,當然,他還沒想到老孃與陳子濤是那種特殊關係。
老孃晚上獨自出門,李一民疑心頓起,跟蹤盯梢那是必須的,與陳子濤一樣,李一民對縣機關幹部宿舍區這一帶也是很熟悉的,盯著老孃是輕而易舉的事。
終於,天剛擦黑,老孃在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門前停下不走了。
看著老孃開門進院,李一民心裡釋然,因爲他認得這個四合院,現在的主人是林丹英,城南區區長兼區委代理書記,以前的主人是林丹英的丈夫,已故的海嶺縣第四任縣長,李一民父親李劍波曾經的上級和戰友。
老孃來找林丹英,一點問題都沒有,林丹英將來是老孃的接班人,這在海嶺縣政壇是公認的事實,老孃和林丹英走得近,互相幫忙,各取所需,這最正常不過了。
但是,李一民沒走幾步,馬上就停了下來,心裡涌現出無數的疑雲。
第一,老孃和林丹英見面,當然是有事商量,那作爲下級,爲什麼林丹英不上門,反而要上級去下級的家裡呢?
第二,老孃出門前後的表現太過反常,不象
是去見林丹英的,那種掩飾的激動和迫切,還有眉角掛著的春情,倒象是去約會情人似的,這一路走來的表現更驗證了這種印象。
第三,在縣委統戰部工作的朋友告訴李一民,他媽已經與孫成光徹底斷絕了關係,這就是說,老孃現在沒有野男人,但說不定暗中有了新的野男人,以老孃那種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勁頭,不可能耐得住寂寞的。
第四,林丹英也是單身,看著也是耐不住寂寞的娘們,她和老孃會不會狼狽爲奸,一起做這種齷齪之事呢?如果真是這樣,那林丹英家正是適合與男人幽會的好去處。
第五,李一民今天從鄉里回城裡時,路過城南街去見過林丹英,林丹英曾告訴他,她很忙,她明天才能來縣裡,如果林丹英說的是真的,現在林丹英應該不在家裡,那老孃來她家見誰呢?
第六,就在剛纔,老孃開鎖進門,就象進自家一樣,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還有鑰匙,朋友好得什麼程度,才能把自家鑰匙交給你呢?
第七,林丹英是陳子濤的乾姐姐,關係非常值得懷疑,老孃會不會與陳子濤有什麼瓜葛?
第八,老孃一直明裡暗裡的護著陳子濤,行爲值得懷疑。
第九,陳子濤時常拿自己開玩笑,還千方百計地讓自己叫他老舅,是不是真有這種關係?
第十,陳子濤有這個機會,他多次私下接觸老孃,上次的入室未遂盜竊案就是一例,不是別人,恰恰正是陳子濤“救了”老孃。
第十一,陳子濤滿肚子壞水,世上沒他不敢幹的壞事,勾引老孃,他絕對幹得出來。
第十二,鐵的事實是,陳子濤現在也在縣城,他會不會就在林丹英家裡呢?
……
李一民心裡翻江倒海,捋了一遍後,他撥腿就跑。
不是逃跑是回家,李一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裡,鑽進書房找到幹部通訊錄。
第一個電話打到城南區區委區公所值班室,值班員明確告訴李一民,就在十分鐘前,林丹英還在召開婦女工作座談會,會議現在應該還在繼續。
第
二個電話,李一民直奔目標,打到了林丹英的家裡。
至少有半分鐘,沒人來接電話。
李一民耐心等待。
終於電話被人接了,但至少有十秒鐘,沒人開口說話。
李一民堅持等待對方率先開口。
開口的是他老孃喬豔蘭,問他是誰?
李一民早有準備,捏著鼻子說,他是城南鄉的幹部,有事找林丹英區長。
喬豔蘭說,林丹英不在家。
李一民問,你是誰?
喬豔蘭說,我是林丹英的朋友,有事你說,我可以代爲轉告。
李一民不說話了。
喬豔蘭說,不說我掛電話了。
李一民突然說,我找陳子濤。
喬豔蘭只說了三個字,神經病,就啪地掛了電話。
李一民放下電話,出門又是猛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林丹英家,找了個既能監視又能掩蔽自己的角落蹲了下來。
守株待兔,李一民決定等著,不但要等老孃出來,更要等與老孃在一起的人出來。
李一民越來越相信,陳子濤正在與他老孃在一起。
李一民聰明,陳子濤比他更聰明,耍小聰明,陳子濤起碼能當李一民的大師兄。
當李一民來回奔波的時候,他老孃正被陳子濤摁在牀上瘋狂地折騰,他回來繼續蹲守時,陳子濤已經把他老孃辦服貼了,他老孃象奴才似的,正侍候陳子濤洗澡呢。
洗了澡穿好衣服,回到了客廳,陳子濤指了指外面,笑著說:“喬姨姐,你信不信,你家傻兒子我那笨外甥,肯定還在門外蹲著呢。”
“哎,我兒子不傻。”喬豔蘭認真地說:“他的能力不比你差,他不如你的地方,就是你敢幹的壞事他幹不了。”
陳子濤連笑帶罵,“他孃的,你家一民是比我強,這不,什麼事都沒幹就要升官了,千好萬好不如爹孃好啊。”
喬豔蘭哦了一聲,“子濤,你已經知道了?”
陳子濤打了喬豔蘭的屁股一下,“臭娘們,說來聽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