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輝先是大吃一驚,但聽了陳子濤的解釋,他倒是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我本來就反對搞這些所謂的現場交流會,與其找一幫人開會,耗資上萬元錢,不如帶著這萬把元錢到貧困村去扶貧?!?
陳子濤笑道:“李叔,我就願意跟著你這樣的領導幹,據不完全統計,自從你當了常務副縣長以後,會議減少了百分之五十,文件減少了百分之五十。”
李光輝也笑了,“你小子少拿話氣我,問題是爲了籌備這個現場交流會,咱們已花了四千多元,這筆錢你得想個名目補上?!?
“沒問題,這點小錢包我身上。”陳子濤笑著問道:“李叔,那兩個娘們你瞭解嗎?”
李光輝笑道:“我這輩子都在咱們海嶺縣待著,三年農業局長,三年農委主任,四年副縣長,一年區長,又一年副縣長,我基本上算是個城關鎮人,這城關鎮的風雲人物我能不知道嗎?”
陳子濤呵呵一笑,“那你覺得那兩個娘們怎麼樣?”
李光輝急忙收了笑容,“哎,你什麼意思?我說子濤,你可千萬別去惹那兩個娘們,那是兩壇禍水,沾上了你會有大麻煩的?!?
“你放心,我不會去沾的?!标愖訚溃骸皢栴}是我現在肩負郝書記和周縣長的重託,我要對付那兩個娘們,我得做到知己知彼,不打無把握之仗。”
李光輝搖了搖頭,“具體的故事我不很瞭解,都是些道聽途說,你剛纔不是說已拿到了以前調查她們時的材料了麼,你去看調查材料就行了?!?
“噢,不過還有一件事。”陳子濤猶豫著道:“有一件事,李叔你肯定知道,就是,就是不知道你能否如實相告?!?
李光輝哈哈笑道:“臭小子,我有什麼事不能如實相告的呢?!?
陳子濤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叔,當年,當年吧,我爸和鞏婷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李光輝盯著陳子濤瞅了老半天,“子濤,這個我先得搞清楚,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事呢?”
陳
子濤解釋道:“首先肯定是好奇了,其次吧,是因爲穆桂蘭和楚菁菁當面提起這件事,當作醜聞提起來的,所以我想了解事情的真相,李叔,我的這個想法不過分吧?!?
“子濤,你太好奇了。”李光輝笑道:“二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那時候穆桂蘭和楚菁菁也都是小屁孩,她們知道個啥,還不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麼。”
陳子濤道:“所以,所以我想聽你說啊?!?
李光輝道:“我還有事,你讓我取消招商引資現場交流會,我支持你,但我得抓緊時間善後啊。”
陳子濤道:“不急,不急,上午聽你講故事,下午你再去善後,我還可以幫你一起善後。”
李光輝道:“你真想聽?”
陳子濤道:“當然?!?
李光輝道:“但我有一個條件,我全說了,可你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是我講出去的,尤其是你爸你媽。”
陳子濤道:“我保證,絕對保證。”
李光輝道:“你發誓。”
陳子濤道:“李叔,你也玩這一套啊?!?
李光輝道:“你發誓。”
陳子濤道:“我發誓,絕對絕對的保密。”
沉吟了一下,李光輝道:“小孩子沒娘,說起來話長,你爸和鞏婷的故事得從二十七年前說起,那年我十八歲,高中畢業參加工作,分配到城南區河西人民公社當幹事,當時的河西人民公社黨委書記就是你爸,從那時候開始,我跟了你爸整整十二年,從普通幹事到黨委委員到黨委副書記,期間待了三個公社,直到我也當上了公社書記,所以人家說我是你爸的徒弟、親信、跟屁蟲等等,說得一點都沒錯?!?
陳子濤道:“我也依稀記著一點當年的事,就是你跟我爸在南嶴公社工作的時候?!?
李光輝道:“那時候,你家就住在現在那個院子裡,也是三家人合住一個院子,但鄰居不是現在的呂家和柳家,而是李劍波喬豔蘭一家和鞏漢平一家,鞏漢平就是鞏婷她爸,林
平書記的老丈人,當時的縣委辦公室第一副主任,我那時候常去你家,有時候我還住在你家呢?!?
陳子濤道:“我記得,你就睡在我的牀上,你那雙腳臭氣熏天的?!?
李光輝道:“關於你爸和鞏婷,我那時候就覺得他倆有事,當然,你爸沒事,是那個鞏婷有事,感覺她喜歡你爸,就是暗戀吧,鞏婷有事沒事老往你家跑,我估計你媽也是知道的,但你媽一點都不吃醋,反而與鞏婷姐妹相稱,兩個人好得不得了。”
陳子濤道:“李叔,你的觀察能力夠強的嘛?!?
李光輝道:“我這麼說是有根據的,二十六年前的時候,你爸調到濱海區大窯公社當書記,名義上還兼任著濱海區的副區長,你爸把我也調到了大窯公社當文書,就在那一年,縣級機關不少幹部下調到各公社,鞏婷當時是縣團委辦公室主任,本來不在下調之列,但她主動下調,而且特地通過關係,調到大窯公社當團委書記,我記得當時她二十一歲,已經與林平書記訂婚,大窯公社是濱海區唯一的山區公社,大部分地方都是山,條件最爲艱苦,所以當時我就認爲,鞏婷就是衝著你爸去的?!?
陳子濤道:“說了半天,還是沒有事實啊?!?
李光輝道:“有事實啊,有一次我陪你爸下村,去的是鞏婷駐的村,鞏婷當然也跟著去了,當晚住在大隊書記家,我親眼看到鞏婷悄悄進入你爸的房間,足足待了兩個小時,當然,他們在幹什麼或有沒有幹什麼,我是不知道也不敢知道,還有一次是在公社時,我記得好象是星期六,你爸值班,鞏婷也主動留下,那天晚上我從家裡提前回到公社,發現鞏婷在你爸的房間裡,我也是實在好奇,趴在窗邊偷聽了十幾分鍾,我當時雖然二十不到,但你爸和鞏婷在幹什麼,我還是聽得出來的,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知道你爸和鞏婷有事,女的主動出擊,男的半推半就,就這麼回事。”
陳子濤道:“原來如此,李叔,照這麼說的話,那後來發生大洪水時的三天三夜,肯定也是真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