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劉貴龍的身後的人,正是他的新老婆小周,裙子有點亂,襯衣上有兩個釦子尚未扣上,臉上還雨帶桃花,紅暈濃濃,打招呼時更是羞羞答答,只是生過孩子後,比以前略顯豐滿,但也更有風韻,讓陳子濤眼前一亮。
高春陽打趣道:“老劉,小嫂子,你們真是風雨無阻喲。”
劉貴龍不但沒有臉紅,反而相當的淡定,“大驚小怪,我們這叫拳不離手,曲不離開。”
小周嬌羞地推了劉貴龍一下,“老劉你胡說個啥麼。”
陳子濤卻很是一本正經,揹著雙手邁進小院,踱到了那張石桌邊,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認真地對高春陽說道:“顯而易見,這裡就是剛纔戰鬥的地方。”
高春陽也嚴肅道:“作案的第一現場很重要,這是破案的關鍵環節中的第一環。”
陳子濤繼續認真,“我確定。”
高春陽也繼續配合,“我同意你的判斷。”
劉貴龍苦笑道:“都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何苦爲難朋友嘛。”
陳子濤不肯罷休,“嘖嘖,不錯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高春陽也是相當的默契,“子濤,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話應該怎麼理解呢?”
陳子濤解釋道:“一個老周,一個小周,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字,五百年前準是一家,先有老周當家,後有小周接班,這不是典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高春陽哈哈大笑道:“深刻地總結了老劉一生的光輝事蹟,精闢,太精闢了。”
笑夠了以後,三個男人才在石桌邊坐下,小周也殷勤地拿來飲料後,知趣地躲進了屋裡。
陳子濤說劉貴龍不地道,好歹他也能算半個媒人,老夫小妻奉子成婚梅開二度,也不通知一聲,這是過河拆橋,讓他這個當朋友的傷心。
劉貴龍自然是連聲道歉,但隨即又掉轉槍口對準了陳子濤,“子濤,你別光數落我,我問你,你幾時來的天州城?”
陳子濤楞了一下,“昨天,昨天上午。”
劉貴龍道:“來之前沒打招呼,來之後一天才
露面,你也沒把我和老高當朋友嘛。”
高春陽道:“子濤,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陳子濤只好道歉。
劉貴龍追問道:“子濤,昨天你是不是去過天州百貨大樓?”
陳子濤又是一楞,“咦,你怎麼知道的?”
劉貴龍得意道:“昨天上午,我陪我家小週上街,正好也在百貨大樓。”
陳子濤心說要糟,“是嗎,我沒看到你們兩口子啊。”
劉貴龍道:“你在車裡打瞌睡,當然沒看到我,但我看到你了,嶄新的進口轎車,我當然會多看幾眼,於是,我還看到了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從車裡下來。”
陳子濤訕訕道:“老劉,什麼花枝招展,嘴上積點德,不要胡說八道嘛。”
高春陽立即興奮起來,“大新聞麼,老劉,甭理他,你繼續,你繼續。”
劉貴龍笑道:“我定晴一看,原來是三位中年美女,一個是明華集團公司董事長楊明娜,一個是海嶺縣前任縣委書記的老婆鞏婷,一個是海嶺縣現任縣委書記的老婆陳玉瓊。”
高春陽咋呼道:“哇噻,子濤你行啊。”
陳子濤道:“沒什麼好奇怪的,我陪明華集團公司董事長楊明娜來地委大院辦事,鞏婷和陳玉瓊是搭便車來天州玩耍,僅此而已。”
劉貴龍笑罵道:“他孃的,你少跟老司機來這一套。”
高春陽道:“不正常,絕對的不正常,子濤,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兩個傳說。”
陳子濤道:“老高,別跟我玩誘供啊。”
高春陽道:“第一個傳說很久遠,說林平書記的老婆鞏婷與子濤你的老爸有那種關係,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劉貴龍點著頭道:“這個我也聽說過,說子濤你爸是個牛人,敢給馬上要結婚的林平戴綠帽子,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不敢幹的。”
陳子濤苦笑道:“兩個不正經的傢伙,我爸好歹也是你們的前輩,你們不能詆譭我爸的光輝形象吧。”
高春陽道:“第一個傳說更有意思,說鞏婷紅杏出牆,
揹著林平書記找了個野男人,林平書記無奈,只好在去南州市任職之前,與鞏婷結束了夫妻關係。”
劉貴龍怪聲怪氣地問道:“那麼這個野男人是誰呢?”
高春陽道:“我也不知道。”
說著,高春陽和劉貴龍的四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子濤。
陳子濤嘴硬道:“看什麼看,沒證據不要瞎說啊。”
劉貴龍道:“死鴨子嘴硬,老高,我文化不高腦子笨,你是搞破案的,你給分析分析。”
高春陽道:“首先,就鞏婷那樣的女人,正處於虎狼之年,現在又沒有老公,說她現在沒有男人,就連傻瓜都不會相信。”
劉貴龍道:“這是大前提,分析得很到位。”
高春陽道:“其次,鞏婷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按照一般的歷史規律,是男愛少和女愛小,前者如老劉你,老夫少妻,如膠似漆,後者說的是象鞏婷這樣的女人,喜歡的肯定是年輕人,不說三十歲以下,起碼也是三十五歲以下的。”
劉貴龍笑道:“得,把我也給捎上了,沒關係,我犧牲一下,老高,你這個條件不包括你我,但子濤很符合這個條件嘛。”
陳子濤陪著笑道:“他孃的,老高你沒機會上陣破案了,卻拿我來練手啊。”
高春陽道:“再次,這個男人肯定不是林平書記那邊的人,恰恰相反,這個男人一定是與林平書記對立的人,有仇有恨才能幹出這檔子事來。”
劉貴龍笑道:“很有道理,也很符合子濤,林平書記將子濤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子濤也恨不得宰了林平書記。”
高春陽道:“此外,這個男人應該沒有結婚,供計連女朋友也沒有,這樣纔有時間與鞏婷廝混。”
劉貴龍笑道:“這條說的還是子濤啊。”
高春陽道:“還有,這個男人應該膽子忒大,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因爲連縣委書記的老婆都敢據爲己有,一般人絕對不敢幹。”
劉貴龍大笑道:“關於這一點,放眼整個海嶺縣,啥子濤其誰呢。”
陳子濤又是一陣苦笑,“我無話可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