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亦的頭慢慢的靠近蘇季雪,伏在她的耳畔咬牙切齒的說,,“蘇季雪朕不是說過,不許你和病人過多接觸,讓你只能跟在朕的后面嗎,你怎么不聽,難道你想抗旨嗎?”
蘇季雪推搡著北辰亦的胸膛,使倆人之間的距離沒有那么的近,自己也能正視他的眼睛,蘇季雪一字一頓地說道,“臣妾知道,臣妾沒有忘,可是當臣妾看到他們的時候,就不自覺的想要去幫助他們,醫者仁心啊,皇上。”
北辰亦堅決的說:“除了你,還會有其他的大夫,不用你去操心。”
蘇季雪此時也有點著急了,“可是,皇上,那些大夫只是普通的村醫,對于治療瘧疾,他們還是束手無策呀!臣妾自幼便鉆研醫書,對于瘧疾的防治還是有一些辦法的,求皇上允許臣妾為他們治療。”
看著蘇季雪臉上顯露出來的真誠與眼中閃現著的殷切的目光,北辰亦也決定退步了,他的眼睛看向遠方,不再去看蘇季雪,“好一個醫者仁心!那好,那朕答應你,允許你去為他們治療,但是,自己要小心一點。”
得到了北辰亦的允許以后蘇季雪的心情就輕松了許多,她的言語中透著歡快,“臣妾遵旨,謝皇上!”
自從有了北辰亦的許可之后,蘇季雪三天兩頭沒事就往病人那里跑。
“來張開嘴,說‘啊——’。”
“啊——”
蘇季雪臨時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桌子作為看診把脈的地方,她仔細的為病人們查看著瘧疾的種種癥狀。
蘇季雪體貼的幫老人把號脈時卷上去的袖子放下來,然后提筆寫了一份藥方,“沒事,你這不是瘧疾,只是普通的風寒,你拿著這藥方去前面的藥鋪里免費領藥,吃上幾副藥就好了,玲月你跟著大爺去。”
“是娘娘。”
老人感動的一直彎腰作揖,“謝娘娘,謝娘娘,娘娘您真是好人啊。”
蘇季雪趕緊站起身來到老人跟前,伸出雙手攙扶住老人,“老大爺,你快起來,你不用這樣的,我現在只是一名大夫,不是娘娘。”
老大爺顫顫巍巍的舉起大拇指,“好人啊,好人啊!”然后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拄著拐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好人啊,好人啊”
蘇季雪目送著老大爺遠去,然后繼續行醫救診。
一個老婦人前來診治她轉過頭把耳朵給蘇季雪看,“大夫,你快看看我這耳朵是怎么回事兒啊?”
蘇季雪仔細的看著老夫人的耳-朵,發現耳朵后面長了許多皰疹,蘇季雪大驚失色,這是瘧疾的前期征兆。
蘇季雪面帶微笑彬彬有禮的問老婦人,“大娘,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老婦人有些發蒙,她歪著頭仔細細的想了一會,然后慢條斯理的說:“我最近,我最近每天都和我兒子在一起,沒干什么呀。”
蘇季雪又問:“那您最近去了哪里呢?”
老婦人繼續慢條斯理地說:“我最近哪里沒去,只守著我兒子。”
“那您最近接觸過哪些人呢?”
“接觸過兒子和鄰居王阿婆,但是自從兒子幾天前病了以后就沒怎么去王阿婆家串門了,哎,沒時間啊,兒子這次病得太厲害了。”
說到這里老婦人突然想到什么,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緊緊攥著蘇季雪的雙手,“大夫,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這次來就是想請你去我家看看我兒子的,他現在實在是來不了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兒子吧!”
老婦人說完就跪在地上一直磕頭,額頭把地撞的咚咚直響,蘇季雪見狀立馬攔住她:“哎呀,老大娘你快起來,我跟你去就是了,你不要這樣。”
蘇季雪跟著老大娘來到了她的家里。老大娘的兒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老人家看到自己兒子這樣心疼的過去攥住他的手,“兒啊!老娘給你找大夫來了,你再堅持一下。”
然后焦急的轉過身去尋找蘇季雪,“大夫,你快救救我兒子吧,求你救救他。”
蘇季雪拍了拍了老大娘的肩膀安慰她,“大娘,您先別著急。”
蘇季雪走過去仔細查看他的病癥。
老大娘的兒子嘴唇發白,耳朵后面也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皰疹,他的體溫很燙。
蘇季雪轉過身詢問老大娘:“大娘,令郎晚上是不是渾身發冷?”
“是啊,是啊,大夫我兒子還有救嗎”老大娘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
“大娘,你別哭,別著急,他的這個癥狀持續多久了?”
大娘嗚咽著,“四五天了。”
蘇季雪點點頭心中暗自思量,“嗯嗯,他這應該是得瘧疾了,看來大娘也是被他傳染的。”
蘇季雪想了一會笑著對大娘說:“大娘沒事的你別擔心了,令郎還是有救的,這樣吧大娘一會你跟我走,我找人把令郎也抬走。”
大娘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好吧。”
蘇季雪對著外面的士兵吩咐到:“來人啊,將大娘和她的兒子帶到大院里,記住不要讓其他人接觸他們。”
蘇季雪回到大院后立刻吩咐下去。
“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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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
蘇季雪既緊急又冷靜的下命令,“你去告訴士兵首領,把大院里的屋子收拾出來幾間,之后,將確定得了瘧疾的病人單獨放到一間,有得病預兆的病人單獨放到一間,將普通生病的病人單獨放到一間,千萬不要讓其他健康的人接觸他們。”
蘇季雪有條不紊的指揮著。
玲月快速的應到:“是,我這就去辦。”玲月一溜小跑的就下去吩咐了。
蘇季雪看著這滿院子的病人發愁,自己暗暗著急,“怎么樣才可以救他們呢。”
就在蘇季雪發愁的時候,縣里的大夫來找她了,“稟娘娘,疫病來的太快了,庫存的草藥不夠了,附近城鎮的草藥要運過來也需要些時日,咱們的草藥恐怕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蘇季雪皺了皺眉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蘇季雪想了一會對大夫說:“這樣吧,明日你組織一些認識草藥的人,明天跟我上山采藥。”
“是,娘娘。”
第二天清晨,蘇季雪和幾個大夫就去深山里采藥了。
到了正午時分,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蘇季雪離開人群去往山的更深處采藥了。
蘇季雪走到了一個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的時候,原本的小雨突然變成了傾盆大雨,她立刻去找避雨的地方,慌亂間腳下一踩空滑進了一個獵人挖的山洞里。
在掉下去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腳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接著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季雪感覺有人將她抱起,那個人的懷抱很舒服,有種熟悉的感覺讓人很有安全感,蘇季雪在那個地方再次沉沉的睡去。
蘇季雪是在下榻的府中的床上醒來的,她動了一下,腳踝處傳來刺骨的痛。疼痛感使蘇季雪徹底的清醒了。
她發現玲月站在自己的床榻前哭泣,她張了張嘴,發現特別口渴,嘴角也有疼痛感。
身體上的不適使蘇季雪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嗽聲引起了玲月的注意,玲月淚眼婆娑的撲向蘇季雪,“娘娘,你終于醒啦。”
蘇季雪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間只說了一個字,“水~”
聽到蘇季雪說話玲月趕緊給她端來一杯水,小心仔細的喂她喝下去。
蘇季雪發現她還在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哎呀,你還在哭什么呀,我都醒了,不要再擔心啦!”
玲月的淚珠不停地掉落下來:“娘娘,你生病了,嗚嗚嗚。”
蘇季雪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還是開口安慰玲月,“你是說我的腳嗎?嗯,我感覺應該是脫臼了,還沒有斷,不要再哭啦!我沒事的。”
玲月聽她這么一說哭的更厲害了,“不是的娘娘,你不僅是腳脫臼了,更糟糕的是你得了瘧疾,嗚嗚嗚嗚,娘娘。”
蘇季雪苦笑了一下,在心中嘲諷道,“還真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這時北辰亦從河岸上巡查回來了,看到蘇季雪蘇醒了快步走了過來。輕輕的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玲月趕緊迎上前去:“皇上,讓我來吧,你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
北辰亦不去看她,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玲月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才戀戀不舍的退下去。
北辰亦溫柔的扶著蘇季雪,“感覺怎么樣了?”
蘇季雪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笑了笑回答:“還好,就是有點冷。”
聽到她說冷北辰亦趕緊給她裹緊被子,然后緊緊的摟著她。
北辰亦表情嚴肅的鄭重的對蘇季雪說:“朕決定好了,明日就把你送回宮里去治病。”
蘇季雪聽到他的決定,立刻強打起精神:“不可以,辰亦,不可以,我現在得了瘧疾,是會傳染的,我回宮會傳給其他人的。”
這時,蘇季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將北辰亦推開,“辰亦,你快出去,離我遠點,我會傳給你的,快出去。”
北辰亦抓住蘇季雪的手用雙臂將她緊緊的禁錮住,“不要再任性了,你現在必須要得到有效的治療,所以明天你就啟程回京。”
蘇季雪滿臉淚痕的抬起頭,“皇上,求求你就讓臣妾呆在這里吧,我在這里也可以以身試藥,也就可以更快的找到治療瘧疾的方法,如果您還堅持讓我回宮治療的話,我情愿一頭碰死在這里,也絕不會自私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