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被陷害
二爺拿著信看了幾眼,復又看向站在閣內(nèi)中央處的季涼,“大人半夜約我妻弟在醉紅樓可有何事?”
“什么?”季涼驚詫,雙眼睜大,這怎么可能?
二爺揚了揚手中的信,“這上面的字跡可是大人的?”
季涼晃眼一看,上面的字跡的確是她的。
“二爺,已經(jīng)老鴇與這醉紅樓的頭牌姑娘皆已帶到?!币皇绦l(wèi)一手提著一人的衣服領子,到了閣樓中,兩人看著躺在床上七竅流血的裘金嚇得臉刷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說,昨夜都看見了什么?”二爺冷聲問道。
“回……回……回二爺?!崩哮d嚇得有些顫個不停,“裘公子昨夜子時才慌慌張張的跑來咱們樓里,說是與人約好了在此處見面?!?
二爺繼續(xù)問道:“然后呢?”
“回二爺話,奴家就讓這兒的頭牌姑娘嫣紅領著裘公子來……來了這僻靜的閣樓。可……沒想到,裘公子竟被那殺千刀的人害了?!崩哮d大著膽子說完了話。
二爺又看向一旁的嫣紅姑娘,等著她答話。
許是嚇壞了,一直低著頭只顧著哆嗦。一旁的侍衛(wèi)一腳踢向嫣紅跪坐在地面上的大腿,“二爺問話,發(fā)什么愣?”
“啊……”嫣紅被踢得叫喚出聲,哆哆嗦嗦的看著二爺那擰作一堆的眉眼,常年呆在這種場所,自然會了察言觀色,立馬顫著說道:“回……回二爺話,奴家領著裘公子來此處喝了酒,可……裘公子見的人依舊未來,但公子已經(jīng)醉了,奴家便將人扶至床上歇息著,后又將酒菜撤去,之后便不知道了。不過……”說這話又下意識的看了一旁的季涼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
季涼被這一眼看得有些發(fā)冷,臉色愈加難看起來,縮在窄袖中的雙手掐的緊緊的,連掐出了血跡也為發(fā)覺。
“說,二爺定護你周全。”吳明在一旁說道。
“回二爺……。奴家出了廂房離開湖邊時,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黑暗中有一人,當時奴家有些害怕,所以也未多想,只想著趕緊離開……沒想到,竟然……”嫣紅說著又掏出粉色的香絹子擦著眼角懊悔的淚。
“可,看清那人模樣?”二爺冷眼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臉又開了口。
“回二爺,奴家這般想來,倒是覺得像季大人的背影……都那般消瘦?!辨碳t說著又快速看了眼季涼。
只是這一眼,季涼瞧見了嫣紅眼中的愧疚與躲閃。
“二爺,屬下在湖邊尋到了這個?!币皇绦l(wèi)雙手呈上了一把折扇,折扇上還沾染著些藥粉。
這……折扇?季涼迅速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的低垂著頭,只有那二爺拿著折扇輕輕地攤開,又在手中打了個旋兒,藥粉邊紛紛落滿地。
折扇刷的打開那一剎那,季涼臉瞬間刷白了,又陰沉了起來。
二爺將季涼的臉色變化都看在眼里,將那折扇上的畫面朝向季涼,話中沒有吃驚,平淡毫無起伏的說道:“大人,這折扇是你的吧。大人可否能告知我,這兩物件為何這般湊巧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
衙役們,裘員外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季涼,前者眼中是不可置信與不相信,后者便是吃人的眸光,且大喊著:“季大人,你為何要害我兒?我兒可有冒犯你之處?你怎這般心狠手辣?”
裘夫人也聞聲上來了,撲向已經(jīng)僵硬的裘金,“我的兒啊,你死的真是冤枉啊,季大人,我兒與你無冤無仇,你怎下如此狠手?你就不怕被下地獄嗎?”
聲嘶力竭的哭聲,響徹閣樓。
季涼全身冰冷,如置身與冰窖之中,想要解釋,可嘴張了張,怎么也說不出話來,眸中還在驚嚇之中,折扇,那信,究竟是誰?
“大人既然不說,那本殿下便依法處置,來人,將季大人關進梧桐縣衙,聽后發(fā)落?!?
所有人一聽殿下二字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齊呼著參見二皇子。
季涼并未跪,只知道那冰冷的字句在季涼腦中炸開,渾身僵硬著,關進縣衙大牢?
不,她根本就沒殺人!
雙手被人死死的摁住,越掙扎,被摁得越緊,慌亂之中張了張嘴,“我……我……”
還無掩飾的女聲瞬間消逝,無人注意。
牢中。
季涼頹唐坐在監(jiān)獄中較好的監(jiān)牢內(nèi),木然的坐著,也不說話,左眼也不跳了,平靜了不少。
“大人……我們都不信是大人做的?!狈独入p手擱在已經(jīng)上鎖的牢門上,“大人,都怪屬下,要不然……”
“這與你何干?!奔緵鰮u著頭,暗淡的眸子沒有多少神采,“對了,那裘金的尸身可是放在義莊?怪大爺那邊可有其他發(fā)現(xiàn)。”
“回大人話,裘家直接將裘金的尸首領了回去,兩日后便下葬。”范廊說道:“怪大爺那邊有何發(fā)現(xiàn),屬下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屬下立即去問?!?
“算了。”季涼也不指望怪大爺了,更何況尸首早已經(jīng)運回了裘府。
抄著手坐在石床上,低頭思索著,那人自稱本殿下,又是二爺,那定是荊月國的皇帝的二兒子。cad3;
季涼早有所猜測,沒想到竟然猜對了。
據(jù)季涼所知,荊月國皇帝雖平庸,但守成還是不錯。多年來兢兢業(yè)業(yè),荊月國還算富強安穩(wěn)。下有十幾個兒子,但能頂大用的也只有二皇子與五皇子,其余的莫不是遺傳了父親,便是年紀太小,不足為懼。
這二皇子千里迢迢來到梧桐縣,不可能只是為了為那妾室的父親過壽辰,難道是為了那密信上的東西?
季涼想到此處,后背又驚出了汗,自己穿越自此不過二月,沒想到竟遇上了這么些厲害人物。
可那密信上究竟是什么?季涼又不禁蹙起了眉。
又望向那緊鎖的牢門,該如何自救?
從監(jiān)牢門口外傳來嚷嚷的聲,范廊一聽臉色突變,慌忙說道:“大人,現(xiàn)在縣衙都被那二皇子給控制住了,縣衙也被搜了個遍,但他們不敢去搜無患院,陸嬸與李泗也堵在無患院中不能出來?!?
外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范廊慌張看了眼外面,又急急說道:“大人,屬下先走了,晚些時間在找機會來見大人?!?
季涼點點頭,見范廊慌忙的朝外走去,路上遇到二皇子帶來的侍衛(wèi)不斷的點頭哈腰著,“見過幾位大人?!?
季涼有些絕望的閉著眼,心中想著:祝司南,你讓我信你,可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