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啊?” 四個人走出好遠樂知纔開口問辛介。
“他是汝南城城主的兒子,名叫樑衝,我的父親是城主的侍衛(wèi)。”
辛介說到這裡,他們就都懂了。囂張跋扈的城主之子,怎麼會看得上侍衛(wèi)的兒子。
“沒關係,以後誰再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樂知摟著辛介搖頭晃腦的說道,他的不正經(jīng),也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樂知是金陵樂氏的二公子,金陵實力雄厚,這個名號一般還是挺好用的。
平日裡悶在山上的少年們,下了山就像撒歡的馬兒,沒一會兒就大包小包的拿不下了。
逛了一會兒仁杞就帶著他們回去了,臨安城最近比較亂,仁杞害怕再生事端。
回了客棧,樂知帶著辛介把買回來的吃食給師兄弟們分了,仁杞和江籬去了紀成師叔的房間。
“哼!焚寂是越來越囂張了,欺負人欺負到我涅成頭上了。”青奈師伯聽仁杞說完下午那會兒發(fā)生的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焚寂這些年是越來越浮躁了。”紀成師叔拍了拍青奈師伯,給他倒了杯茶說道。
其實今天這事可大可小,但是仁杞必須把這事上報帶隊師叔師伯。而且那樑衝那會兒招招下死手,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都沒有受傷,我也不好去找他們理論。明天奪瓊大會就要開始了,川穀,你去告訴師兄弟們都小心一點,防止他們蓄意報復。”
紀成師叔不放心的囑咐了一番,這兩年焚寂的野心是越來越大了。別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涅成的弟子絕對不能被人欺負。
從紀成師叔房裡出來,林川穀就趕緊去了其他師兄弟的房間,江籬和仁杞打完招呼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天剛剛亮,江籬就被丹竹師姐從牀上拽了起來,他們要去奪瓊大會擂臺覈實身份。
今年的東道主是鎮(zhèn)守臨安的嚴氏,江籬看著訓練有素,穿著淡青色家服的嚴氏弟子,心中肅然起敬。
“他們站的好整齊啊,拿劍的姿勢角度都是一樣的。你說這嚴氏的長輩們怎麼這麼能生啊,這麼多人。”
丹竹聽了江籬這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他們都是嚴氏弟子不假,又不全是嚴家本家人。喏,你看前排那些衣服上有嚴氏族紋的,那纔是正兒八經(jīng)的嚴氏繼承人。”
江籬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衣服不一樣。其他人的衣服都是純淡青色的,只有極少數(shù)人是有花紋的。
“嚴氏的繼承人只會在本家嫡系裡挑選,哪怕旁系中的弟子再出類拔萃,也沒有家主競選資格。你們家不是?”丹竹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給她解釋著。
各個家族門派衆(zhòng)多,比較複雜。江籬雖然沒出過陵陽,但是她出身徽州江家,不至於不知道這些事。
“是,也不是。我們家如果真有旁系能打敗嫡系,那就說明他沒有能夠撐起整個家族的能力。他就不能繼承家主之位,不過這種事情還沒有發(fā)生過。”
“那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了,你們家怎麼辦?”
江籬一臉驚訝的看著丹竹,緩了幾秒才說道:“怎麼可能有這種如果,我們家可各個都是天才。”
丹竹看著她那一張理所當然的臉,嘴角沒忍住抽了抽。怎麼會有人這麼絕對的,不要臉的說出來自己家人個個都是天才這種話。
不過確實,江家的幾位公子都非等閒之輩。
其實不是所有的家族都有鎮(zhèn)守一方的資格,大多數(shù)都是由家族供養(yǎng)門派。只有少數(shù)實力比較雄厚,修行之人比較多的家族纔不需要依附門派,嚴氏就是其中之一。
這樣的家族只有四個,分別是臨安嚴氏、金陵樂氏、徽州江氏、苗疆久氏。
江南地區(qū)富饒,人傑地靈,這也是四大家族有三個出自江南的原因。
江籬跟著人羣晃晃悠悠的進去核對信息,下午奪瓊大會就要開始了。整個大會分兩個部分,第一輪入乾坤境勝出的小組才能進行下一輪一對一的比拼。
信息覈對完已經(jīng)是下午了,他們馬上就要入境進行爲期兩天的斬妖試煉。
年輕的修行者們?nèi)齼蓛傻木嚯x在入境口,熱情的討論著等會兒的戰(zhàn)術。
江籬拿著剛剛覈對信息的教員給的地圖研究,雖然入境入口想同,但是他們會隨機進入到不同的地方。
整個地圖被分爲四個區(qū)域,每個區(qū)域都會有一塊早就放好的玉牌,沒有人知道玉牌的位置所在,只有拿到玉牌的組才能晉級。
不過有一塊玉牌是大家都知道的,就在地圖中心的滿月湖。那裡有一條蛟龍,玉牌就掛在蛟龍的爪子上。
“等會兒進去一定要跟緊仁杞,境內(nèi)處處危機,一定不能走散了。”林川穀不放心的交代他們。
“大師兄你就放心吧,就等著我們的玉牌吧。”樂知拍著胸脯自信的說道。
江籬完全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她的注意力都在旁邊那幾個嚴氏弟子身上。
“我說,廢物就不要出來丟人了。趕緊回去吧,等下嚇得尿褲子了你娘可沒法來救你。”
說這話的是一名身穿繡著嚴氏族紋家服的男子,身材高大。
他所嘲諷的對象也是一名嚴氏嫡系弟子,這會兒正在被幾名嚴氏旁系弟子圍著。嘴上說著不過癮,還有人開始動手推搡著。
“那是嚴氏家主的第九個兒子,婢女所生,名叫嚴誡。”辛介看江籬一直盯著他們,就湊過來給她解釋。
“那他雖然是婢女所生,但好歹是家主的兒子,他們怎麼敢這麼欺負他?”
周圍人太多了,辛介又靠近了一點纔開口:“能給家主生兒子的女人也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的,嚴誡的母親只是嚴夫人院裡灑掃的一名侍女。家主喝醉了纔有了這麼一段孽緣,給他取誡字也是家主用來告誡自己不能再犯相同的錯誤。不受寵的公子,活的不如狗。”
江籬聽著辛介的話,眼睛看向那個方向。她發(fā)現(xiàn)人羣中的那個人正在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她。
看著是很可憐,但是江籬並沒有出手幫他的打算。這是嚴氏地盤,那是嚴氏的家事,不是她能管的。還有就是,出身雖然不是自己能選的,但是人生可以。
那邊沒有鬧多久,就被趕來的嚴家二公子制止了。周圍人熱鬧看夠了,也就都散開了。
“兒子多也不全是好處。”
樂知也一直關注著這邊,等到人羣都散開了纔開口。
“這倒是,我們家我大哥要是敢欺負我二哥,我娘能把他腿打斷。”
“我們家也是,不過我娘不會打我們。她會罰我們抄書,還不如打一頓呢。”樂知偷偷的說。
江樂兩家應該算是四大家族裡的清流了,人口簡單家庭和睦,要不然也不會養(yǎng)出來他們倆這二傻子似的性格。
仁杞看著自己的師弟師妹開始討論起在家裡的兄弟姐妹了,緊張的氣氛一下子也就散了。
“希望他們可以一直這麼無憂無慮。”林川穀也注意到了沒心沒肺二人組,站在仁杞身邊說道。
“這就需要你我的努力了。”
仁杞嘴角掛著笑,說著就舉起了拳頭,林川穀笑著和他擊了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