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聶忠的話,陳諾沉默了一會,澀聲說道:“我罵她,是因爲我不知道是她,這是一場誤會。她自己摔的手機,又不是我摔的,這和我沒關係吧?”
“換作一般的人,自然沒關係,可是她是聶無雙!”聶忠嘆了口氣,說道,“小姐說了,你惹她生氣了,讓她連摔了三個手機,包括那臺一千多萬的Goldvish,另外還有她兩個同學的手機,這些經(jīng)濟損失都要你來賠。還有,你罵了她,她還要求一千萬的精神損失賠償費?!?
“哈哈哈……”陳諾不怒反笑,說道,“我知道你們聶大小姐畢業(yè)後會做什麼了。”
“做什麼?”聶忠有些好奇地問道。
“專職做夢!”陳諾沒好氣地掛斷了電話。
…………
金沙大學的一間宿舍裡,一個電腦桌上,一個開啓了免提功能的座機正發(fā)出“嘟嘟嘟”的忙音,四女一男環(huán)坐在電腦桌旁面面相覷,半晌沒說話。
“他這是色厲內(nèi)荏、負隅頑抗!我敢打賭,一個小時之內(nèi),他就會來登門道歉!”聶無雙忽然發(fā)話了,“於爾嵐,齊寒雲(yún),安芷新,你們敢不敢和我打賭?”
於爾嵐、齊寒雲(yún)、安芷新都是聶無雙的同學,她們被聶無雙拉著打了一上午牌,正在找人請吃中飯,於是聶無雙主動提出讓保安陳諾請客。於爾嵐她們都不知道聶無雙的真實家境和身份,又都看到了昨晚發(fā)生的事,認爲陳大保安不僅有能力,而且架子大,不好女色,因此都不相信聶無雙能讓他起來請客吃飯。聶無雙好賭,便和她們賭了一局。
很不幸,陳諾和聶無雙只說過幾句話,對她的聲音不熟,於是聶無雙莫名其妙地就惹了一肚子氣。聶無雙的手機中有三張卡,於是切換了卡號打過去,但三次通話都沒達到效果。最後,聶無雙只得讓聶忠用座機打過去,想勒索一頓中飯再說,不料陳諾雖然沒對聶無雙摔了手機一事表示質疑,卻根本不吃聶忠的這一套,再一次掛斷了電話。
見聶無雙還要賭下去,而且期限是一個小時,於爾嵐捂著肚子,皺眉說道:“我餓了,不跟你打賭了,既然找那個保安請吃中飯沒戲了,我就自己吃去了?!?
“不許走!”聶無雙氣鼓鼓地說道,“幾千萬的事,我就不信那個保安不著急!”
“得了吧,你們那些話,誰信呀?”於爾嵐撇了撇嘴,說道,“別說你沒真摔手機,只是拍了桌子,就算你真摔了手機,誰又會信你有什麼一千多萬的手機?你以爲你是億萬富翁???再說了,手機摔不摔,和那個保安有什麼關係?你以爲你是黑社會老大,說讓他賠,他就會賠?”
“就是!就你這個山寨版的Goldvish,最多值一萬吧?”齊寒雲(yún)是個臉上有些雀斑的女孩,她摸了摸聶無雙手機上那幾粒碩大而醒目的鑽石,笑嘻嘻地說道,“這種人造鑽石,攤子上大把的,一千塊就可以買幾百克拉回來。那個保安又不是傻子,信你纔怪!”
“等他來了,我把手機給他看,說摔壞了,由不得他不信?!甭櫉o雙皺了皺鼻子,笑道。
“手機又沒壞,不逼真啊……”齊寒雲(yún)把那個手機高高舉起,笑道,“我?guī)湍闼ひ幌?,就逼真了?!?
“別摔!”聶無雙趕緊跳了起來,把手機搶了下來,說道,“不管真的假的,但這真是我老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唉,什麼時候能拿一臺真的Goldvish玩玩呢?”安芷新懶洋洋地梳著頭髮,順口說道。
安芷新也是個漂亮女生,但家境貧寒,上學的錢都是東湊西借弄來的,對於這種奢侈手機,自然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聶無雙拿著那臺象個遙控器似的白色手機,笑而不語。
在2009年時,諾基亞旗下的奢侈品牌Vertu基本算是最貴的手機了,最貴的一款Vertu手機售價50000歐元,約合550000元人民幣,機身是用白金材質純手工製作,上面鑲滿了鑽石,顯示屏是以超高硬度的藍寶石水晶製造,內(nèi)部結構以鈦金屬爲主材;每顆按鈕下的接觸點用紅寶石製作,經(jīng)過百萬次按壓後仍能運作如常。
這個品牌雖然令人歎爲觀止,但Goldvish公司推出的手機卻輕鬆超過了Vertu,並且遠遠的甩開了它,最貴的達到了百萬美元。這是因爲除了採用Vertu的那些材質和技術外,Goldvish還用上了兩大.法寶,即在手機上鑲嵌120克拉的VVS-1級別的天然鑽石,而且限量生產(chǎn),最少的一款手機全球只有十臺,想要就必須得預定。
此後二十年,Goldvish公司和諾基亞公司一直是奢侈手機的主要領航者,互相在手機中加入高科技含量和更爲稀少的貴重金屬、新型航天材料。但在價格方面,Goldvish公司一直佔著上風,因爲他們將限量發(fā)行做到了極致,有的手機款式甚至達到了全球只有一臺,因此價格也是至少上億元,真正達到了他們做手機的口號——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當然,由於這些奢侈手機要鑲嵌大量的寶石和鑽石,所以都是直板式的,而且體積較大,看起來象塊小磚頭。由於顯示屏的特殊材質,所以通常還不是彩屏,而且鈴聲也比較單調(diào),大多隻有手機公司的專業(yè)人士特別製作的16和絃,甚至還不能拍照。所以看起來,這些手機確實不怎麼樣,還顯得有些老土,容易讓人產(chǎn)生懷疑,認爲是國內(nèi)生產(chǎn)的低端山寨貨。
不過聶無雙手裡這一款Goldvish,確實是真貨,而且是全球限量一百臺的,價格也確實是一千多萬。雖然只屬於Goldvish產(chǎn)品系列中的二流產(chǎn)品,但聶無雙的同學都不相信這是真貨,只以爲是哪個小廠生產(chǎn)出來的假貨。聶無雙在金沙大學一直很低調(diào),隱藏著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會說破。
“說來說去,你們都不敢和我打賭。”聶無雙嘟起了腮幫子。
“好了,我湊個趣吧,我來和你打賭。反正我剛吃了東西,還不餓?!饼R寒雲(yún)一邊嚼著牛肉乾,一邊含糊地說道。
“賭什麼?”聶無雙的眼睛頓時亮了。
“誰輸了,誰就親你堂哥一下。”齊寒雲(yún)笑嘻嘻地答道。
“親他?”聶無雙看了一眼聶忠,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不行不行,這涉及到倫理問題,得換個賭注!”
“唉,真沒勁!”齊寒雲(yún)有些幽怨地瞪了聶無雙一眼,無奈地說道,“好吧,那就老規(guī)矩……誰輸了,誰就請今晚的晚飯。”
“好,一言爲定?!甭櫉o雙頓時來了興致。
“無雙,你好象也不缺這一兩頓飯錢吧,爲什麼對打賭請客吃飯這麼感興趣呢?”一旁的安芷新有些好奇地問道。
“因爲……因爲我的生活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包括在哪吃飯,吃什麼……打賭可以讓生活有一點變化,這也是我僅有的一點自由。就象由誰請客吃飯,這也是有些樂趣的?!甭櫉o雙嘆了口氣,臉上忽然現(xiàn)出一絲黯然。
“切,說得你自己好象是公主似的,難道你老爸是皇帝陛下?”安芷新鄙視地看了聶無雙一眼。
聶無雙也不答話,自顧自地在沙發(fā)上躺了下來,又看了聶忠一眼。
聶忠會意,趕緊走出了宿舍,並輕輕地帶上了門。
“我猜無雙是有個有錢的未婚夫或者男朋友!我看是這個堂哥的可能性最大,要不他怎麼經(jīng)常跟著咱們無雙,哪也不去?”於爾嵐從窗子裡看著聶忠的背影,呵了呵手,開始咯吱聶無雙,大喝道,“老實交代,他到底是不是你堂哥?”
“我交代,我交代,他真是我堂哥!”聶無雙被於爾嵐壓在了身上,頓時被咯吱得在沙發(fā)上縮成了一團,連聲求饒。
“哼哼,你堂哥?我上次可看到他開著一輛寶馬皇,是個有錢的主!他如果真是你的堂哥,又這麼有錢,剛纔怎麼會低聲下氣地裝作是你的保鏢?難道就憑你那幾個破錢,還能請得起這個富家少爺做保鏢?”於爾嵐不依不饒地逼問著。
“他真是我堂哥呀!你這死丫頭,是不是對他動心了?行,你丫的就做我堂嫂吧?!甭櫉o雙笑罵道。
“看來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於爾嵐努了努下巴,笑道,“一起上,刑訊逼供?!?
安芷新、齊寒雲(yún)相視一笑,也衝到了沙發(fā)上,開始咯吱聶無雙,屋裡頓時笑聲一片。
而走廊盡頭的公用洗手間裡,聶忠正一臉嚴肅地和陳諾通著話,討價還價著。
“咱們是朋友,你聽我一句勸,趕緊打電話給我們小姐道個歉,然後趕過來請她吃頓中飯。咱們小姐一高興,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也不會要你賠錢了。否則的話,真是後患無窮?!?
“你們小姐多少歲了?”陳諾沒有正面回答。
“二十一。”聶忠猶豫了一下,答道。
“抱歉,我只請十四歲以下的少女請飯,超過十四歲的,我沒興趣?!标愔Z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答道。
“原來你是個蘿莉控?”聶忠臉色一變。
“嘿嘿,差不多吧,再見?!标愔Z奸笑一聲,掛斷了電話,決心不和聶無雙發(fā)生任何糾葛,讓她早點死了這份心。
聶忠默然半晌,走到宿舍門前,聽了聽裡面的動靜,最後沒有推門進去,只是發(fā)了條短信給聶無雙。
和絃聲悠然響起,剛空出手來的安芷新一把抓起聶無雙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大聲讀道:“他只請十四歲以下的少女吃飯!”
屋裡忽然靜了下來,半響,齊寒雲(yún)看著聶無雙笑道:“看來我又贏了一頓飯。無雙,你的單相思又一次告吹了,你怎麼還不傷心呢?”
聶無雙衣裳凌亂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搶過手機看了一眼,笑盈盈地說道:“因爲我又找到了一個有趣的新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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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傳時,定時發(fā)佈的時間操作失誤,剛纔才發(fā)現(xiàn)還沒更新,昏,趕緊重新發(fā)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