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死亡可能
手上一共有三張資料,分別是死者三人的檢驗報告,對于另外兩名死者——死者二:歐陽勇、死者三:斯默默——葉珩只是掃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對于歐陽勇,他是絲毫也沒興趣知道他怎么死的、兇手又是誰?畢竟像這種路人甲乙丙丁之類的有錢人,會被入室搶劫也無可厚非,即便是被捅了三刀死亡也只能說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而斯默默,他是知道她怎么死的,曾經在夢中見到的景象,已經足夠他了解她的死因了,只不過……她的尸體是誰埋葬的呢?
葉珩死死盯著最后那張紙上寫著的內容,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上面有清楚地寫到尸體很可能是在兩天后被埋葬的,即是說在被砍得近乎支離破碎后,又有誰上山將她埋葬了。若不是湊巧的話,便是特意而為,其中唯有裴然這個兇手知道有具尸體還暴露在山頂上。
如果假設埋葬尸體的人也是裴然,那所發生的事很可能是這樣的。裴然在精神接近邊緣時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驚慌失措地離開犯罪現場后,經過兩天的思考,終于幡然醒悟,回到第一犯罪現場埋葬斯默默的尸體。但在下山的途中,獨自一人的裴然不幸遇到犯人a,被犯人a用不知什么方法殺死,并遭強x奸,最終埋尸在山坡上……不過,也不排除棄尸荒野的可能性。
假設那時候,正好有犯人b帶著死者二:歐陽勇的尸體來埋尸,見還有具全身赤x裸尸體在旁邊,未免被人發現,索性一起將他埋了。如此一來,最后見到裴然尸體的,則是在入室搶劫的過程中殺了屋主歐陽勇的犯人b。
將這些條條框框理清楚,雖然葉珩很不想承認,但問題似乎還是回歸到了原點,除了斯默默以外,其他兩名死者幾乎沒有任何線索可循,如果……有死者的靈魂在就好了,如此便能讓他們指出殺他們的真兇了。
可惜的是像這種事情,葉珩快要不奢望了。比如說斯默默的靈魂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借由夢境告知他一些事情;而裴然的靈魂則在卡茨的身上,看前幾天那副樣子,估計連醒來都做不到吧;最后只剩下歐陽勇的靈魂了,首先在埋尸附近并沒有發現他的尸體,剩下的地方便只有案發第一現場、尸體附近、兇手附近以及……天堂了。
如果進展悲劇點,歐陽勇的靈魂已經升天了,那么game over;可他沒有升天的話,靈魂必定在剩下的幾個地方,當找到他的靈魂,這起入室搶劫、殺人棄尸案或許就水落石出了。為此,葉珩想要去看看死者的尸體,這并不僅僅是想要確認歐陽勇的靈魂,對裴然的死法他也充滿了好奇,如果可以更近距離接觸尸體,或許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邊,葉珩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另一邊調查組的會議也終于進入了尾聲。
“……會議結束。”凌予墨在宣布完畢后,便將筆記本闔上,關掉了投影儀。在其他組員將電燈打開后,他將目光落到坐在右前方的葉珩身上,見他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樣,好看的劍眉忍不住擰到了一塊,“葉珩、葉警員,可否請你跟我到辦公室一趟。”
以略顯低沉的聲音叫著別人的名字,可被叫到的人顯然沒有自覺,依舊陷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于是,凌予墨的眉擰得更緊了,假裝咳嗽了下,剛要再度開口,對面的人總算在旁人的提醒下回過神來。
“抱歉,”葉珩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羞赧地笑了下,“剛剛在想事情,你是讓我跟你到辦公室去?”
淡然地瞥了眼,而后凌予墨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移動硬盤以及手邊的資料往外走去。葉珩轉身要跟上去,卻不想還沒走出去,肩膀便被人給勾住了,偏頭,瞳孔中映照出來的人正是某位雙性戀同志。
“你……”有事?葉珩很想這么問,但轉念還是覺得應該先掙脫別人的手才行,好歹要表明自己拒絕被勾搭的意志才行。身子剛動了下,便被手的主人給阻止了。
“別,別這么冷淡行嗎?我可是要好心給你忠告才拉住你的。”
葉珩挑了下眉,以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別看組長那副樣子,其實他壞得很,最喜歡威脅別人和折磨別人……這也算是他的惡趣味吧,就像每次登場都喜歡看別人忙忙碌碌的樣子。”這不就是心理變態嗎?葉珩在心里補了這么一句,緊接著又聽他小聲說道,“還有,你可能沒察覺到,整個會議歷時三十分鐘,他總共瞥了你不下二十次。我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之前有得罪他,還是你做了什么讓他不快的事,總之,這次進他辦公室一定要小心了。”
不知是因為要說的內容太過禁忌,雷霆幾乎是挨著葉珩的耳朵把話說出來的,弄得葉珩的耳際全是他噴出來的熱氣。葉珩抬手想要抓一下被弄得瘙癢的耳朵,可就是這個時候,雷霆突然湊近自己的腦袋,在葉珩的臉頰上討要了一吻。
感覺到臉頰上突如其來的壓力以及柔軟,還有那微微帶著濕氣的觸感,葉珩整個人都怔了下,反射性地甩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側身看向犯人:“你這家伙,到底在干嗎啊!”
雷霆是絲毫也沒在意葉珩的態度,砸吧著嘴,像是在回味方才那個偷吻的味道,接著露出討饒似的笑說道:“嘛嘛,這算報酬啦,我給你忠告的報酬哦。”
去你媽的忠告!去你媽的報酬!他有給他什么實際性的建議了嗎?沒有吧,竟然還敢跟他討要報酬?
葉珩有種踹他上西天的沖動,誰知凌予墨在門口用力咳嗽了一聲,順利止住了葉珩接下來的動作。僵硬地轉過身去,尷尬的視線正好對上某組長異常凌厲的目光,不自覺地哆嗦了下,葉珩立馬拖著滿身的雞皮疙瘩,識相地跟了上去。
到了辦公室,葉珩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對方組長首先開口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你。”不等葉珩接話,他自顧自地繼續下去,“葉珩,一級警員,隸屬慈林鎮警察局……第一個問題,你是怎么混入慈林鎮警察局的?亦或者說你和那里的局長是什么關系,竟然讓他替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第一個問題就把葉珩給問懵了。劇情發展不該是這樣的吧,照理來說頂多就是責怪一下他會議中走神這種事情,怎么、怎么會變成這么敏感的問題呢?再者,檔案都應該+激情 備上了,除非是在慈林鎮警察局呆過的人,不然是不會知道多出他這一個人來的。
因為完全不知從何回答,葉珩索性閉上嘴,一言不發。
“不回答是嗎?”凌予墨依舊淡漠地瞥了葉珩一眼,雙手交叉抵著下巴,“那好,我換個問題問吧。這次你是接了什么委托,才會混入我們警察局,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葉偵探。”
等等,這樣問會不會太直接了點。葉珩都快跪了,這也能被他知道了。好歹自己做這些事情都也考量過,比如說自己從未和警察打過交道,警察也從未來過他的偵探所,營業執照神馬的也是托別人的名義辦的,這次的事情也讓別人辦得滴水不漏……這都能發現,比起他這個陰陽師,眼前這家伙才更像非人類吧。
“還是不回答嗎?”凌予墨顯然是個沒耐心的人,才把問題問出來,便急著替別人下了結論,“那……”
葉珩抬手,終于打斷了他的問話:“你是怎么知道的?”
葉珩一給出反應,凌予墨勾起嘴角,頗為諷刺地笑說:“別急,我還有問題呢?”
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直覺不是什么好問題的葉珩,在毫無辦法下,也只好靜靜地聽他問問題。
“殺死那個兒童誘拐犯的人是你……對了,也可以說是被你養得那頭狼咬死的?”
聽他這么一說,葉珩反倒扯起嘴角,露出了然地譏笑:“你想用這個罪名捉拿我?”
像是聽到了什么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凌予墨笑著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向葉珩看去:“如果我想捉你,還需要用這種證據不充分的罪名嗎?假冒警察一條足夠了吧。”
即便如此,葉珩也絲毫笑不出來,他瞇著雙眼,警惕地盯著他:“那你究竟想干嘛?”
“我啊,只是很想會會放火燒了那家店,燒了那些孩子,以及殺了那誘拐犯的家伙是個怎么樣的人罷了。”給出了回答,凌予墨又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走到葉珩身邊,“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樣了?話是很想這么說出口,但葉珩還是忍了下來,側頭狠狠瞪了凌予墨一眼,這才把心中的不快憋了回去。
或許是被葉珩的舉動給逗樂了,彎著嘴角,他低笑著,顯得有些神秘地說道:“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發現,你身上有一股野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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