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怎么?
跟手串又有著怎樣的關系?
最后,跟我干不干這份工作,又有怎樣的關系?
說實話,這一時間內(nèi),我雖然是猜不透,也琢磨不明白這一切背后的玄機,但我還是依然聽取了老岳的說法,攤開我自己的手心看看再說,別冷不丁的又出個什么幺蛾子來。
“這……這是?”
我有些駭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這雙手,啥時候會出現(xiàn)這種詭異的印記。
只見我這兩只手掌的掌心上,先前因為扯動車門而弄破了手皮,這本來只是些小創(chuàng)口而已,可沒想到~現(xiàn)在這些傷口上,竟然無疤自結,但讓我感到詭異與恐懼的是~現(xiàn)在這些小傷口雖說是全部愈合了,但讓我驚駭?shù)氖莮這些傷口竟然有著擴散的趨勢,而且從這些擴散的紋路上來看,只需再過不久,我這手上就會出現(xiàn)一張女人的臉。
艷若桃花,能傾人城。
我死命的用手指搓了幾下掌心上的紋路,可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這紋路盡管在我的用力擠壓下會變形,可只要我一松開手指,它就立馬恢復成原樣子。
“你以為自己現(xiàn)在還只是點了下腦袋,就啥事兒都沒有么,想要拍屁股走人,就拍屁股走人么?”
老岳猶然的撅唇一笑,那雙四個黑瞳的眼睛滿是嘲弄的盯著我的臉,再次說道:“沒想到老航這么狠……”
老航?
我不就是頂替了他的位置,才來這火葬場內(nèi)任職的么?
這一切,難道都是老航在幕后操持的嗎?
難道我是一個傀儡,或是一顆棋子,還是一個替死鬼?
這一刻,我似乎捕捉到了一絲可能性,但又想到了我家老頭子在整件事情的作用后,心里頭的這種想法不免的又有些動搖起來。
“什么都不懂,也敢來淌渾水?”
老岳的這話算是說道了我心坎上了,這整件事情中~除了我家老頭子是我值得信任的人之外,至于老航之類的,我甚至連對方長啥樣都不知道。
可現(xiàn)在,我卻莫名其妙的來火葬場上班了,并且頂替了老航的位置,而從老岳的這話語上來看,這老航之所以從位置上退下來,看來不僅僅是因為他年齡到了,不得不退休的原因。
可這里面,究竟有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啊!”
突然間,我只覺得兩只手掌心中一陣發(fā)麻,那感覺像似有一窩子的螞蟻從我的掌心中,順著身體內(nèi)的血液往上爬,麻麻癢癢的~,卻能讓人有種難于壓抑的瘋狂。
這種感覺讓我痛不欲生,幾盡的想要撕開自己的皮肉,用來止住這瘋狂的麻與癢。
我萬沒想過這瘋狂的麻癢會來的這么突然,更沒想過自己為什么會突然的這么生不如死。
這到底是怎么了?
痛苦中,我在那一瞬間似乎看到了,掌心中的那個美人頭像在對我詭異的微笑著,只不過,現(xiàn)在這美人的頭像還尚有缺陷,那就是少了一雙嬌俏的眼睛。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說!”
我痛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老岳怒聲嘶吼了一聲,但卻再次的難以忍受那噬骨的麻癢,只能蜷縮在地上痛苦著。
“你以為自己還能事情中脫身出來嗎?”
老岳面無表情的蹲下了身子,對我一聲齜笑,這一聲冷笑之中,卻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情,我在迷糊之中,卻又再次的聽他說道:“要么,你得死,要么,你就定下陰陽契,這事情怕是沒有半丁點的商量余地。”
我不明白老岳口中的陰陽契是什么東西,但他卻死說在了前面,把這陰陽契說在了后面,難道說,這陰陽契比死還可怕嗎?
然而,這一切都已容不得我去在做思考了,因為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這噬骨吞皮的麻癢給折磨的幾盡迷糊,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世界上,真正的痛苦不是讓你疼的到骨髓里頭,而是讓你癢到想要剝掉自己的皮。
但更讓我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就在我被麻癢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時候,老岳卻從兜里逃出了一張紙符,這符紙竟然不是我以往見到的那種黃色的,而是紫紅色的,符紙上有黑褐色的東西寫著符箓。
而老岳只是拿著手中的符紙往空中虛晃了一下后,這符紙竟然就猶自的燃燒了起來,不等我看明白老岳是怎么做到的~,他竟然直接將這尚在燃燒的符紙往我的嘴里頭就塞了進去。
我驚恐的大睜著雙眼,眼睜睜的看著那冒著火苗的符紙進入了我嘴里,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符紙在進入了我的嘴里頭后,竟然不熱,也不燙,反而如同一道甘霖,直接侵蝕了我整個身心,讓我身上的那種麻癢感覺立馬消失。
而更讓我感到驚奇的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心上,那詭異的美人頭像竟然緩緩的消失褪卻。
“如果不想死,就跟著我走。”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是在先前那下負一樓的階梯上,而是在停尸廳里頭,只見這停尸廳中,滿是許多用來存放尸體的柜櫥,而在我跟著老岳踉蹌前行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停尸廳內(nèi)的中央,竟然擺放著兩張大鐵床。
先前被我送來的那具女尸正血肉模糊的躺在鐵床上呢,黑色的納尸袋也是鮮血淋漓的被丟棄在墻角的一旁。
然而,就在我剛經(jīng)過了鐵床旁邊,無意中,眼角掃到了那女尸的半邊尚且完好臉上,卻駭然的發(fā)現(xiàn),這女尸的臉,跟先前我手上的美人頭像似乎,似乎是一模一樣。
這~!
難道說一直在作祟的是眼前這個死去的女人么?
我不免的心中再次一頓驚慌,倉皇之中,我腳下不由的后退了兩步,可更讓我沒想的是~這女尸竟然~竟然在下一瞬間,突然的將眼睛大大睜開,雙眸死死的盯視著鐵床上端的霓虹燈管。
“啊!”
如果說,先前的鏡子,我還能把它歸類成幻覺,先前的拆皮剝骨般的麻癢,我還能把它歸類成一種古怪病癥的話,那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徹底的讓我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打擊。
雖說我在部隊里頭待過三個年頭,也堅信這世界上是唯物主義,但面前的這個女尸睜眼,卻徹底的讓我心里崩潰。
然而,不等老岳回頭來呵斥我,這被卡車碾壓到斷頭的女尸身體卻突然的從鐵床上立了起來,并且一個轉(zhuǎn)身后,竟然對著我撲了過來~!